第116章 笨狗来捣乱

作品:《疯王的女儿

    “别胡说!不吉利!”


    顾怀酒安抚着激动的白孤云。


    “那你倒是给我硬气一点儿啊!”


    “我硬气起来怕你受不住!”


    顾怀酒又给白孤云倒了杯茶,二人神色才缓和下来。


    “苏樱不嫁给北安侯,救你的人就进不了北安城,你也没机会趁着北安城举成欢庆城主大婚的时机,从北安城逃出来。可就算这样,北安侯下手也太狠了吧?他当初追求你师姐的时候,可是恨不得把星星给她摘下来!”


    白孤云停了下,看顾怀酒脸色没什么变化,才说:“要我说,你给我一道圣旨,我去把北安城平了!既给你师姐报了仇,还可以把这个乱臣贼子诛杀了!”


    “不可。”顾怀酒只回了两个字。


    “怎地!你该不会这么糊涂!要姑息养奸?!”


    白孤云急了,坐起来恳切地说道:“小酒,当年你杀他妹妹的事,那是私事!现在他要谋反,这可是国事!你可不要公私不分!再说了,你当年都疯了,杀他妹妹也是误杀!而且你在北安城遭了多少罪,也算赎罪了吧!”


    白孤云见顾怀酒还不做决断,气得拍了下大腿,又说道:“反正我不管,北安城敢反,我白家军就敢把它夷为平地!”


    白孤云见顾怀酒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抿了下唇,轻轻地唤了声:“小酒?”


    “听着呢!”


    “哦!还以为你又傻了!”


    白孤云嘻嘻地笑。


    顾怀酒揉了揉眉心:“我疯!不傻!”


    “嗨!疯傻不分家嘛!”


    白孤云摸了摸心口,提了口气,又说,“你这药是啥配方啊?你别说才这么一会儿,喘气都顺畅了,胸口也不闷了!”


    白孤云下了榻,抓住顾怀酒的胳膊,要把他提起来。


    “做甚?”


    顾怀酒没打算动弹。


    “走走走!喝酒去!老子大难不死!庆祝一下!”


    顾怀酒不为所动:“不去。”


    “那你干啥?”白孤云不松手。


    顾怀酒看了眼门外,平静地说:“带娃。”


    在门外窥视的顾凉月被疯爹一记眼神扫到,心头一惊。


    到底是谁开了通感呀?疯爹怎么知道我没走?


    凉月突然有点心虚,赶紧往阶下跑,作势就要飞,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身后,顾怀酒面无表情地对准备逃跑的闺女问了声:“都听到了?”


    顾凉月揪着耳垂,转过头来,冲着疯爹吐了吐舌头。


    “就问爹爹的师姐,是该叫师伯,还是姑姑?”


    白孤云的脑袋攀上顾怀酒的肩膀,揪着嘴巴看了看父女二人的神色,眨了眨眼睛,问顾怀酒:“就问这将来,我该管你叫亲家公,还是叫兄弟?”


    顾凉月终于找到一个,比她该嘴欠的人了。


    要不是白孤云门关得快,他还得被打成重伤。


    凉月与疯爹慢悠悠地回净月宫,气氛有些尴尬。


    疯王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顾凉月不打算往枪口上撞,选择沉默。


    “郡主!郡主!”


    桃核儿迎面跑过来,见到凉月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不待凉月开口,桃核儿便指着净月宫的方向,喊道:“不好了!陛下!被狗咬了!”


    凉月想:古代好像没有狂犬疫苗这东西。


    皇位岂不是要更新换代了?


    “哪来的狗?”顾怀酒先把自家闺女搂住,别咬着他家闺女。


    桃核儿喘着粗气,道:“不知道啊!可大个儿了!有……这么大!”


    桃核儿边说,边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


    “嗷……”一声狼嚎传来。


    “这是狼,不是狗!”疯王三步并作两步就走。


    凉月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便抓住疯爹的头发。


    “疯爹你慢慢走,我先去看看。”


    说着,凉月已经闪身飞了出去,才跃过宫墙,就被什么东西迎面撞了上来。


    “噗!”


    凉月吸了个满嘴毛。


    “呜呜……”


    把人扑倒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轻重,把人压得快背过气去,自己却呜咽着,用硕大的鼻子拱人的脸。


    顾凉月咳嗽了两声,又吐了两口毛,才能说话:“山药!放开我!”


    山药极不情愿地跳到一边,抓住凉月的袖子,晃来晃去。


    就像是个想找人牵手的留守儿童。


    “哇!”


    冲撞入耳的哭声震得凉月脑袋嗡了一下,只见小皇帝被一群宫人围在中间,他的腰带没了,衣袖也被扯掉了一只,现在一点儿也不像皇帝,和乞丐差不多了。


    “你起来!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顾凉月拍了拍山药的大鼻子,它才不咬衣服了。


    她走到小皇帝身边,要把他拉起来,可小皇帝却执拗地摇头,捂着肚子继续哭。


    “你起来我看看,哪儿受伤了?”


    凉月要拉小皇帝,小皇帝却把她的手挥开了。


    “你欠揍了是吧?这么多宫人看你一人笑话!”


    凉月激了。


    小皇帝抹着眼泪,还是没起来,一只手始终捂着肚子。


    “顾璨……”


    不会真受伤了吧?


    凉月蹲下来,伸手去抓小皇帝的肚子。


    “我看看咬哪儿了?”


    凉月仔细一瞧,小皇帝根本不是捂着肚子,而是用手揪着衣裳,好像在努力提着什么。


    该不会……


    “你裤带被傻狗咬坏了?裤子掉了?”


    凉月很小声的问,也没有嘲笑的意思,可到了小皇帝耳朵里,就变味了。


    “朕再也不和你玩儿了!”


    说完,哭得更凶了。


    “我不笑!真的不笑。”


    凉月真没想笑,可不知为什么,小皇帝听了更生气了,脖子都气红了。


    就在小皇帝无理取闹的时候,一只大手直接揪住他的后脖子,一抡一扛,就把小皇帝翻了个儿,搁在了肩头。


    顾怀酒扛着小皇帝进屋,小皇帝一见是皇兄,立刻不哭了,也不闹了,倒流回来的眼泪和鼻涕淌回去,他手还得提着裤子,不能去抹哭花的脸。


    “太欺负人了!怎么就专咬朕!”


    顾怀酒走得大步流星,回答地却极为认真,一字一顿地说了三个字:“你肉香!”


    凉月长舒了口气,有疯爹在,小皇帝就不敢作了。


    她回头看向趴在地上,吐着长舌头,冲着自己狂咬尾巴的始作俑者。


    它现在满眼都写着好奇和兴奋,凉月指着它,问:“你主人呢?”


    山药指了指顾凉月。


    “我不是。”


    山药又指了指。


    “哦,你说得对,我是。”


    山药是妖,她是妖主,她自然是主人。


    凉月又改口问:“玄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