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莉娅眼神变得阴恻恻的, 瞥向那玩家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会掏出刀把他砍了。


    她哪怕一百岁时都能维持着少女时的模样，哪里有像是老爷爷了？这个蠢货果然人长得蠢不说，眼光也极度的有问题——


    随后她看向闻颜, 露出一丝极度灿烂的笑容来。


    “杀了他呀，只要你杀了他——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好不好？”


    闻颜听闻, 却没有行动。


    她只是用一种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阿斯特莉娅，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吗？亲爱的宫廷法师大人, 不是我求着你说，而是你为了自己，必须要告诉我啊。”


    闻颜笑眼打量着她：“让我猜猜看——刚刚在下面的时候，释放火球之后，他露出了很惊恐的神色——”


    闻颜指了指那个玩家, 接着说道：“那时候应该是你对他说了什么话，比如，‘你眼前的店长实力很强, 你打不过他’之类, 你会这么劝告他, 是因为他死了对你也会有损伤。”


    “但是现在, 被恶魔拘出来之后，你反而再不断劝我杀了他——也就是说, 这时候他死了反而会对你有好处，是吗？”


    “但是, 你为什么不自己杀了他呢？该不会受到某种限制，不能亲自动手吧？”


    闻颜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看着人类玩家的表情越来越惊恐，而阿斯特莉娅的表情也彻底阴沉下来。


    片刻之后, 阿斯特莉娅轻轻吟唱了几句魔法，魔法的辉光消失之后，那玩家已经一头栽倒，昏迷不醒了。


    但阿斯特莉娅也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伤势一样，小小的身形变得朦胧了三分。


    然后她漂亮的蓝色眼睛带着点委屈地看向闻颜——


    好像在说，店长，我都已经这样可怜了，你就放过我吧——


    却见闻颜哼笑了一声。


    “好了，现在他昏迷了，听不到我们谈话，所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现在就说吧。”


    阿斯特莉娅：！救命，遇见了大魔王！


    她都看不到阿斯特莉娅大人现在虚弱至极吗！


    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好像泄气了一样摊了摊手。


    “好吧，那就跟你讲一讲，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吧。”


    “再次之前，我想先问一问，你应该也遇见过——这种自称玩家的、突然出现在大陆上的未知生命体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闻颜的视线，却见她并为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果然。”阿斯特莉娅拍了拍手，像是长辈在夸赞优秀的小辈一样，但是随即那丝“老古董”的气息从她身上褪了个干净。


    她像是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那样哼笑道：“这样的动静，自然将陷入沉眠的我惊醒，老实说，在这段时间里，我遇见好几个这样的生命体，有的聪明些，尽力掩盖了自己的身份，从他们嘴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但有的就蠢笨些，稍加干扰，就能从他们的脑袋里获得一大部分信息。”


    “这个家伙，自然就是后者喽——”


    阿斯特莉娅舔舔嘴唇，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来。


    “他的大脑里，可是有好多好多奇怪的秘密呢，不妨先说一个——”


    “他们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却把我们这个世界，当成是一个‘游戏’，在这里他们能看能听，能感知身边的一切，甚至能像我们这样的本土居民一样升级变强，但是不同的是——这些人死亡之后也可以复活。”


    “不过呢，据说现在游戏是在‘内测’期，好像就是没有正式开放的意思，在这期间，每个玩家都只有一条生命，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想把这些蛀虫彻底清除掉，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哦——”


    阿斯特莉娅仰起头，看着相比于自己的魂体而言显得异常高大的店长，却见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只是那笑容，让人莫名地就感觉到后背一凉。


    *


    阿斯特莉娅坐在闻颜的肩膀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玩家“我是恁爹”。


    由于施了隐身的魔法，玩家是看不到，这个坐在闻颜肩膀上的小小魂体的，但是阿斯特莉娅能看到他，不仅如此，就连他写满了激动和喜悦的表情都能看得真切。


    ——这人先前不还说不要再玩游戏了吗？为什么现在仍然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还欣然接受了照相馆店员的职位？


    “店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店里最优秀的店员！绝对自觉加班，每周007，为店里做出卓绝的贡献！”


    “我是恁爹”双眼放光，手里还在激动地摩挲一张羊皮卷轴。


    这是他“通过考验”之后，店长给予他的入职奖励。


    而在他的系统页面，一个任务已经被提示完成。


    【支线任务：入职照相馆。（已完成）】


    【奖励：初级魔法卷轴·火刺术，银币×100，经验值+1000】


    【恭喜您升级了，目前等级为17，属性增加……】


    【阵营系统开启——您加入了“生命***”的阵营，获得加成：幸运值+20，天使全族好感+5，恶魔全族好感+5，龙族全族好感+10……】


    【声望系统正式开启。】


    【声望值+10，您目前在该阵容的声望为——冷淡，获得加成：生命值上限×2，生命值恢复速度×2】


    【请玩家尽力完成声望任务，获得更多声望值加成哦（注：内测角色死亡时，阵容声望可在公测中继承。）】


    我是恁爹：可恶！还有这种好事！店长的好感我要刷爆！今天开始我就是店长的狗！（bushi）


    之前的恐惧啊芥蒂啊全消失的一干二净，反正他们是玩家老爷嘛，只要给钱给经验给魔法书的NPC通通是爹！


    玩家满脸惊喜，满脸激动，恨不得从此给黑心资本家打工打到死——


    羊皮卷轴的边缘几行魔纹，阿斯特莉娅瞥了一眼，发现那只是一张初级魔法卷轴。


    这样的魔法，她随随便便就能默出几千份，其中不乏威力和等级都远超这一份的——甚至刚刚在店长的箱子空间里，她也发现，一旁的书架上，叠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魔法卷轴，甚至多到要垫桌角的程度。


    就这？就这？她摸着下巴，打量眼前的玩家，然后嫌弃地撇了撇嘴。


    早知道这是一个看到初级魔法卷轴就会惊喜到如此程度的低级货色，自己当时一定不选择他作为短期宿主——真是给阿斯特莉娅大人的脸上抹黑。


    “很好，等你为店里做出更多的贡献之后，自然也会获得更多更好的奖励。”


    闻颜如有所指地说，眼神好像不经意地撇过前厅里摆放道具的玻璃展台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玩家应声转头——


    透明的玻璃展台上，摆放了各种各样据说是用来拍照的道具，长剑、长弓、魔法法杖，各个流光溢彩，散发着一团朦胧的光晕。


    粗略一看，大多是蓝光，但是也不乏紫光——


    玩家“我是恁爹”狠狠地吸了两口氧，手指颤抖地丢了几个侦察术过去。


    由于这些武器的制作者——闻颜就在一边，偷偷放了水，所以玩家虽然和这些武器等级差别很大，依旧判定侦察术成功。


    【破魔长弓·蓝，lv50】


    【传说中能够荡平邪恶之力的长弓。】


    【装备后，力量+3000，体质+2000，攻击敌方弱点时，降低敌方30%防御，并提高30%伤害。】


    【烈焰之杖·紫，lv55】


    【生于烈焰，掌控炽火。】


    【装备后，精神+5000，火元素亲和+50，减少火系魔法的吟唱时间80%，减少其他系别魔法的吟唱时间20%，魔法冷却时间减少30%。】


    ……


    玩家一点一点地长大了嘴巴。


    也不怪他震惊。


    实在是——这是哪里来的超模武器啊喂！


    魔法师之所以被认为脆皮血薄的一点是因为释放魔法前会有吟唱时间，而且越强大的魔法吟唱时间越长，在面临强敌时，很容易一个魔法没释放出来，人就挂了。


    但要是装备了这个魔法杖，吟唱时间一下子减少了80%，这和瞬发有什么两样？


    到时候和人打架，别的魔法师十几秒释放一个魔法，自己唰唰唰丢一堆大火球过去，岂不是和陨石雨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一幕，玩家的眼睛唰得就亮了！


    不过，咳咳咳，到时候他一定会学会新的魔法的，不会只有一个新手技能火球术。


    想到这，玩家重新把亮晶晶的目光转回到店长身上，眼睛里的炽热几乎掩盖不住。


    阿斯特莉娅因为离闻颜太近，被这视线看了个正着，激灵一下差点没从闻颜的肩膀上掉下来。


    这个眼神——


    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她还活着的时候，那群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想要掏空他们亲爱可爱的导师阿斯特莉娅的魔法知识储备时的眼神嘛！


    她狠狠地，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闻颜，却见店长的脸上神色毫无异常，甚至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


    闻颜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欣慰。


    “年轻人，你做的很好，慢慢来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店长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店里只需要我一个店员就够了！”玩家跃跃欲试，玩家满心欢喜。


    旁边原本支撑着下巴，偶尔还打打哈欠的店员愣了片刻，忽地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


    他慢慢地转动目光，看向一边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的新员工，脑袋上慢慢冒出来一个大问号。


    Ok，fine.


    只有咸鱼员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但是玩家“我是恁爹”显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讨好店长的同时，已经引起了摸鱼前辈的注意，他仍然美滋滋地围绕在店长身边嘘寒问暖。


    ——虽然失去了一个金手指老爷爷，但是收获了一个看起来更赚的店长，看起来更幸运呢！


    闻颜看了看时间，随便选了个小任务发布出去，玩家立刻就美滋滋地接下任务走了。


    她转身回到房间里。


    打开门的瞬间，只见眼前邦邦两道黑光交替闪过，然后有一道身影“啪”的从半空中掉下来，一把摔进闻音怀里。


    “喵喵~”一声委屈巴巴的小猫叫。


    而在半空中，另一个黑色的身影显而易见地呆住了。


    巴尔慢慢地，慢慢地挪动了一下尾巴尖，将它不动声色地收到身后，仿佛刚刚一把把迦那抽飞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闻颜轻轻叹了口气。


    她简单探查了一下，发现迦那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巴尔也是如此，放下一半的心来，把迦那放回地面。


    “好了，不要打架。”她说。


    两小只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对彼此都不大服气的样子。


    ——反对无效！


    阿斯特莉娅坐在闻颜的肩膀上笑话他们。


    “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幼稚。”


    收获两道黑漆漆的噩梦凝视。


    阿斯特莉娅轻哼一声。


    瞪她有什么用？瞧瞧，眼下不还是她坐在店长的肩膀上，这两只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狠的不是都在地上蹲着吗？


    然后她从闻颜肩膀上站起来，凑进她耳边，从巴尔和迦那的视角就是她和闻颜贴在了一起。


    好气啊，好想把这个人类法师的灵魂吞掉。恶魔和兽人在此刻统一了战线。


    但是对于闻颜而言，阿斯特莉娅的声音却并非从耳边传来，而更像是从大脑里直接传来的。


    这也不怪，能保持灵魂体千年不散的人类法师，总有些神奇的本领在身上。


    “所以说，你就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玩家？但是，他们也不都像是这个一样那么蠢。”


    阿斯特莉娅轻哼了一声：“我承认你这个办法眼下看起来很有用，但是，你别忘了，他们还有那个叫论坛的东西，万一有人察觉到异常——”


    “但这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个游戏啊。谁会怀疑一个NPC呢？”闻颜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纯澈的冷然，“而且，短期内，起码在公测开始前，是不可能有人把我的信息上传到论坛上去的吧？”


    “如果有人告诉你一个可以安全提升能力的地方，你会告诉别人，让他们跟你一起分享吗？”


    玩游戏的人，谁不希望自己的等级远远超过别人呢，谁会把自己平白得到的好处到处同人说？


    阿斯特莉娅坚定地否认道：“当然不会。”换位思考，她学会了一个顶级禁咒，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


    “好吧，尊贵的宫廷法师阿斯特莉娅大人，勉强认同你的计谋。”


    “所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繁火之森，寻找我的传承？”


    话音一转，阿斯特莉娅扬起声调，带着点迫不及待的问。


    按照大陆一向的规矩，寻了她的传承，店长就算做是她的弟子，平白比她小了一辈，连同那两只恶魔和兽人，都得恭敬点对她。


    阿斯特莉娅的算盘打的噼啪响，闻颜不用费心都能听见。


    她轻快地祭出敷衍**。


    “等过一段时间吧，起码也要把玩家安排明白了才行。”


    说着，她顺手摸了摸帕米耶兰递到自己面前新开的白色小花，又随手戳了戳糯叽叽的黑色史莱姆，引得两道尚且还带着点幽怨的目光望来。


    “店长，我回来了——啊！”楼下突然又响起玩家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声不知为何高到破音的惊呼。


    闻颜摸了摸下巴，开始觉得应付玩家有点烦人。


    她觉得自己得尽快找一个工具人，能替她接待玩家的那种。


    那群之前还是强盗的店员当然不做打算，温莎瞧着也不大行，那可选的人手就只有——


    闻颜的目光在巴尔和迦那的身上扫过，想象了一下他们一口一个玩家吃的畅快（？）的场景，默默地转开了头，正好跟肩膀上的阿斯特莉娅对上视线。


    后者不知道为何，升起了一抹不详的预感，她立即谨慎地向后缩了一缩，法师帽也瞬间压下来，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她只透过一个小缝，小心地打量着闻颜的表情。


    然后她就看到店长弯了弯眼睛，相当和蔼地问道：“亲爱的宫廷法师大人，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


    已经死去上千年，像个阿飘一样整日飘来飘去，总觉得不大踏实的宫廷法师，即便觉得这个问句有鬼，还是情不自禁地呲溜了一声。


    太心动了，呲溜——


    *


    制造人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尤其对闻颜而言，阿斯特莉娅是一个很挑剔的客人，对于人偶的材质、相貌、体态都有十足严格的要求。


    好在，道具制造机器确实有某种极度神奇的威能，再加上生命之权杖施加的具有强大生命气息的力量，造出来的成品已经不止能用满意来形容了。


    【阿斯特莉娅的人偶·橙，lv70】


    【精致的雕琢赋予人偶出众的美貌，来自至高权能的力量则赋予人偶以生命，可以作为容纳灵魂的躯壳。】


    【嘘，别说话，人偶在看着你。】


    这个玩偶算不上多大，也就是和巴尔和迦那差不多的体型，比闻颜的小臂略长些，但看这工艺，确实是精湛绝伦的大师之作，甚至连每一根睫毛都看得分明。


    施加了“生命”的力量，并且入驻灵魂之后，人偶的皮肤也变得柔软，双眼也变得灵动有神起来——


    闻颜眼看着，强行让自己在人偶身后做了一对黑色翅膀的阿斯特莉娅，操纵着新得到而有些不大熟悉的翅膀笨拙地扑腾了起来，像是一只初生的小鸟。


    怪可爱的。


    闻颜甚至一瞬间，有了点想玩“闪耀娅娅”的念头。


    果然，无论性格再怎么傲娇，变成小小的玩偶时都会显得又乖巧又听话，甚至会让人被表象蒙蔽——


    “你好，请问这个玩偶，可以出售给我吗？”


    一个正站在前厅里，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店中装饰的客人，突然透过半掩的门，看到了后面的房间里正对着镜子美美展示自己的阿斯特莉娅，眼中闪过一丝惊叹的光，一把扑到这边来嚷嚷道。


    “一千金币！我能开到这个价格！”


    闻颜原本目光带着点笑，这时却也诧异地抬起眉，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是非卖品，先生。还有，后间是不允许客人随便进入的。”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玩家“我是恁爹”应声而出，眼神里带着点恶狠狠地一把把客人拦腰抱住，向外一拖。


    ——刚刚一个没盯紧，竟然让人闯进来了！还好，店长没追究他的责任。


    他有点后怕地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店主对自己的好感度，还好，仍然是让人心安的，一直没变过的30点，阵容声望也没有减少。


    然后继续将扒着门板的客人向后拖。


    却没想到客人并不死心，甚至有点撕心裂肺地大喊道：“五千金币！我出五千！不，一万！——五万也行！”


    闻颜原本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到了最后却微微一顿。


    她转头看向这位看身材就写满了“我很有钱”的圆滚滚的客人，正好对上他声嘶力竭地喊出的最后一句——


    “我出十万金币！”


    闻颜摇摇头，一副相当惋惜的模样。


    “实不相瞒，这个人偶的制作可远不止十万金币的成本，看起来您也是有见识的大人物，应当能瞧的出来啊。”


    言下之意——要加钱。


    阿斯特莉娅显然也听懂了闻颜的意思，一把就要飞起来，把自己新得到的漂亮翅膀扇在用金钱蛊惑店长的胖子脸上，被闻颜眼疾手快地一把罩住。


    客人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狠狠地咬牙点头。


    “二十万金币，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得到一个新的定制玩偶。”


    闻颜主业是开照相馆的，但是钱这种东西，没人会嫌少吧？尤其是她还有一堆店员要养，二十万金币——她给小半个龙族拍照也就是赚了这么些钱。


    所以听到这个令人开怀的价码，她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客人于是继续说道：“我希望这个玩偶和正常人类一样大小，头发是银色的，像是流动的月光，有着圣洁而迷人的容貌，最重要的——她要有一双尖尖的耳朵。”


    说着，他挠了挠头，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封被叠了又叠的画像来。


    闻颜本来听这个描述就微微皱起眉头，随后她接过画像，展开一看。


    虽然画像因为折叠了太多次有些不大清晰，但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瞧出来——


    这不就是精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