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真是个能省钱的妹子, 四年省下了四万（每个月两千生活费，花一半存一半……）


    赖岚岚也是个抠门的主儿，在学校赖到了最后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暂时住在四十块一晚的青年旅舍。


    （……带不走的衣服书籍被子等放在计划考研的同学那，同学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门房）……


    为了省下一个月的中介费, 赖岚岚踩着自行车边问边看房, 上海阿公阿婆总爱在一楼空地玩……


    原主在语言上有点小天分，上海话讲得挺溜——


    “阿公, 这顶楼漏不漏？”便是平改坡，老公房还是有可能漏。


    “漏, 小雨不漏，大雨漏……”正是漏才便宜租啊, 两房呢, 才四万一年, 别人家要五万。


    “哪里漏, 漏的位置就空着……”统共才四万积蓄, 赖岚岚哪有挑拣的能耐啊。


    “瞧！天花板，那黄成一片的，都会漏……平常都不漏, 就是大风大雨才会……”说清楚，这个没法修补, 花了老多钱，过一两年又一样, 干脆不管, 让小年青们苦恼去……


    “哦……”赖岚岚看了，两房上头都有漏，角落有中间门也有, 反而是小厅内没漏，她举起用了四年的手机拍拍拍……要拍得美，她要将两房都租出去。


    对，赖岚岚要当个二房东。


    她即要存款买房，又要存款赎买亲妈保险……外企又压榨新人（比起往年降薪30%）。


    “阿公，一直漏水，住着不舒服，我是想找师傅过来瞧瞧……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就说说而已。


    上海的师傅可贵可贵啦，请不起请不起，要漏就让它漏，接一接水就行。


    里头有床有柜，还有旧冰箱与洗衣机，空调热水器都能用……赖岚岚越看越满意。


    可她不敢露出半点来。


    “这个不行，我比别人已经减了两个月的房租，隔壁是四千一个月，一分不少……”阿公摆手。


    “我知道我知道，阿公，您听我讲啊，我是说我是必须要装修一下，至少不能漏水，是不是？因此我要与您签一个长约，五年行不行？五年后，我就有资格在上海买房了……”


    “五年太长了，最多三年……”


    “阿公，这房只要不卖就是出租，你自己是不住的，是不是？那租别人与租给我还不是一样？如果要卖，您只管卖出去……那三年与五年没有区别啊？这漏水的问题，要经常修补……”赖岚岚接着游说。


    “那四年吧……”


    “唉！阿公……”


    赖岚岚说了一大通好话才让阿公松口租五年，接着一起到阿公熟悉的一家中介所签了一份合同。


    然后，赖岚岚通过支付宝先转了一千押金过去，接着又转了四万租金过去……


    穷！太穷了。


    赖岚岚拿了钥匙后便立马上传出租信息——一房二千二（带阳台）；一房一千八……（限女性室友，可月付，季付有减哦，年付可减减减……可养猫养狗养花……）……


    为了省钱，赖岚岚自己住客厅（买一张沙发床……）。


    除了节流，还要开源——


    赖岚岚在原主记忆中各大论坛找翻译的活儿……也给原主记忆中合作过的客户发邮件……


    然后就是等了。


    不，赖岚岚还有外企的工作呢。


    上班下班，赖岚岚都是走路……约莫要走上半个多小时的路，那总不好穿着上千的行头（套装+皮鞋+包包），那自然是要换上运动休闲服。


    不好在公司换，赖岚岚已经有个新的外号——折扣妹——她浑身上下都是过季折扣品，要不然哪是一千能拿下的啦。


    大家讲得多是真话，赖岚岚便是在洗手间门听到了，也只是笑笑……她们个个打扮入时，妆容精致……没法比没法比……


    到底是真精致还是穷精致？


    赖岚岚也便不知道了，她自己是个抠门的，便是午餐也是自带……下午茶从来不点，十几块的奶茶都舍不得喝……


    赖岚岚特厚脸皮的去公司附近一间门五星级酒店换装，这边卫生间门宽敞明亮又特别干净，有暖气又有纸巾，除了清洁阿姨外，个个是高个腿长的美女与帅哥。


    赖岚岚早晚各来一次，没过多久人人都认识她，还能跟她打一声招呼。


    特别是那个白净斯文的大堂经理——郭生升。


    “赖小姐，下班啦？”郭生升一笑，便是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他的亲和力。


    “郭生，你好！”赖岚岚也笑，那本就不大的单眼皮一下子成月牙儿。


    郭生升还想与这个有趣的妹子多聊几句呢，妹子的电话响了——


    “喂，妈……”


    “你有多少工资啊？”赖晓燕还在挣扎，自己每个月能有个五千块，要是女儿能再给自己五千块，那还是能倒腾下信|用卡（拆西墙补东墙）。


    只要疫情一结束，经济一复苏，这服装生意还是能做的……她这个年龄除了做自己熟悉的行业，还能干什么啊？


    给人当保姆吗？她不会啊……她不会做饭，不会养孩子，更不会收拾房子……


    “八千块，不过房租就占了四千块，剩下的吃吃喝喝加买买买……妈，我就买了品牌过季折扣的，就被同事起了个绰号——折扣妹……妈，太难了……我同学们不是回家考公，就是租房子准备考研，要不就结婚生孩子去了……”赖岚岚知道亲妈想说什么，自己先来一通抱怨。


    真的，本科生真的太难了。


    可之后的几年只会更难……还是先熬着吧。


    “啊？……那你也别太省啊……”只能听弟弟的，先不管债务，先活着吧。


    那先预交一年房租先。


    还有社保也得预缴一年。


    公交费也得充值，以及其他生活用品都备下，银行卡不能留钱……哦，还得跟亲近朋友们讲一讲。


    好烦啊！人到中年遇到这种不幸……


    挂了电话后，赖岚岚暗松一口气，还好自己不是原主，原主可没有金手指——拒绝三连。


    原主觉得亲妈不容易，打小花钱培养自己……可原主真的真的很累很累，很想拒绝妈妈的要求，可总是说不出口，一年又一年……没钱社交，不敢谈恋爱，从来没有旅游过……


    唯一的爱好是周末去富人区翻垃圾……有钱人扔掉的垃圾，与穷人而言，洗洗还能用。


    赖岚岚走到半路，又接到一个电话——


    “纯纯赖吗？你好，你那里有房间门出租吗？”


    “是的，是的，不过带阳台的已经租出去了……”赖岚岚可不会讲这屋子可能漏雨，那妹子是个短租的，只看中一月一付与拎包入住（她将自己在学校里用过的被褥给铺上）。


    “哦，是女生吧？我有养猫的……”


    “你上班后，关起来就行……”没有说自己睡厅，赖岚岚每晚睡前才会铺床，早上起床后就收拾好，全部收入到一个大号收纳箱内，推去角落……


    “我没上班，我写网文的……”与家里人吵架了，想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不敢住，想找个有小姐姐一起住……


    “哦，那我们下班后，你能不能将猫儿关房间门里？猫儿太爱跳了……”


    “行。我的猫儿很乖的……”


    “那你过来看房吧，我早八晚五……”


    “小姐姐，你家是三房的吗？”咋听起来是三个人住啊。


    “是二房一厅，我自己是厅长……唉，穷啊……”知道啦，那就哭穷吧。


    “呵呵，没有关系……”看了再说……


    接下去，赖岚岚频频有入账——


    其一是两房都出租了；其二是接到翻译私活了；其三是跟着养猫女生码文（女生说纯新人随便写写就有千八百收入）。


    千八百就能解决一日三餐，赖岚岚可耻的心动。


    赖岚岚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写了小舅舅的故事——大学期间门与本地姑娘谈恋爱，从校服走向婚纱……


    “太平淡了，要有激情……小姐姐，你一定没交过男朋友……”


    “呵呵，是啊……那如何改？”写了开头三万，请养猫女生给看看，真的不会写，打小就没看过，哪有时间门啊，妈妈给报了好多班呢。


    妈妈挣钱不容易，不好好学，就是浪费。


    “唉，咋讲呢？小姐姐，你上网找找H文看一看，你自己找找感觉吧……”


    “啊？”赖岚岚惊到了，这是什么话啊？


    “唉，小姐姐，你也太单蠢了吧，这样子会被男人骗的……”她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可她打小就看漫画……便是自己没谈过恋爱，可理论经验是很丰富的啦。


    “没谈过恋爱是不行……”赖岚岚点头，是要趁着年轻谈一谈恋爱，还可以花男人的钱喝奶茶+吃车厘子。


    每次总是买三五块一斤的应季水果，赖岚岚也会嘴馋……


    “小姐姐，你个人条件挺好的……找个有钱男人，就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


    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谈恋爱，上海就下大雨了……


    然后，然后，养猫女生就抱着猫跑了。


    然后，那个拎包入住的女人也走了。


    哇！又得接着找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