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
作品:《邻居是个俏寡妇》 凌娇娇点头:“你放心,这位薛公子会为你们主持公道!”凌娇娇看向薛湛:“他爹是吏部尚书,他说行就一定行。是不是?”
薛湛只能应下:“是。”
黄英激动流泪:“多谢师叔!多谢薛公子,还有几位大人。”
薛湛又问黄英:“刘全和刘妈妈,都是你做的?”
黄英点头,干脆得很:“是。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杀死阿丽,可也算是帮凶,他们罪有应得。做这些,我问心无愧。”
薛湛看向宋县尉,宋县尉急忙道:“薛公子,这黄英姑娘情有可原,她算是揭露了黄花村之案,又自首认罪,我会禀报知上官和朝廷,酌情处置。”
“多谢。”
薛湛又看向安昌:“安兄,黄花村之案事关重大。正如黄英所言,被害的女子绝不止黄丽一人。我担心以宋县尉一人之力可能应付不暇……”
安昌明白,他知道薛湛担心宋县尉草草了事,不愿深查黄花村之案:“薛兄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辅助宋县尉查破黄花村案,给所有枉死的女子一个交代。我也联合明州学子,上书官府,禁止冥婚习俗。”
“多谢宋大人,安兄。”薛湛对他们恭敬一礼。
安昌急忙回礼:“应该是我多谢薛兄还有凌姐姐。这次要不是你们,黄花村案如何大白?”
一切真相大白,凌娇娇忽然想起一件事:“薛义呢?我让他扮演鬼新娘,他去哪儿了?”
黄英神色尴尬:“师叔,我怕他坏事,把他打晕捆起来放在河边了。”
“……”薛湛赶紧请人去找薛义。
很快,薛义被找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女人的红嫁衣,又狼狈又滑稽。
当夜,众人就在黄家小院休息。
凌娇娇让薛湛去屋里休息:“你身体弱。去躺会儿。”
“……也还好。”当着众人的面,薛湛不肯承认自己弱。
“你废话什么?快去。”凌娇娇推了薛湛一下,薛湛无奈,却往厨房走去,
“哎,你走错了!屋子在那边。”凌娇娇提醒,这个薛湛,真是让人操心。
“洗手。”薛湛淡淡道,方才他抓了黄丽的头,一手黑狗血。
他洗了手,在众人目光中进了屋。
……
黄英和凌娇娇帮黄霞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众人就在院中歇息。凌娇娇坐在了黄英身边。
“我看你轻功很好,你的师父是若雪?”凌娇娇问。
黄英点头:“是,当年我逃出黄花村后,遇到了师父,师父就带着我四处游历,她经常提起您。后来师父留书离开了我,我于是回黄家村……”
“留书离开?若雪她去了哪里?”凌娇娇问。
黄英摇头:“师父没说。”
……
第二日一早,黄英想去埋了阿丽。
“她一定不愿配冥婚的。我想把她埋在黄花村外。”
安昌同意:“先埋头吧,我命人把她尸首送来。”
不然一颗头放着烂了,也是吓人。
于是众人到了村外,帮着黄英挖了坑,把黄丽的头埋了。
黄霞,黄英在碑前磕头。
宋县尉已经开始在黄花村中探查,过去村中意外去世的女子,他都要探查一遍。
黄花村一时人人自危。
等埋了黄丽,众人返回黄丽家时,路上遇到村民,他们七八人站在一起,盯着薛湛,凌娇娇几人看,目光凶狠。
其中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瞪着黄英,指着她破口大骂:“丧门星!都怪你!你跑了就跑了,为什么还回来!”
黄英冷笑:“我凭什么不能回来?我不回来,世人又怎么知道你们这群恶鬼!”
原来,这人便是黄英的父亲。
“你多管闲事!你们多管闲事!黄花村的事,不要你们管!我们没有杀人!”老者冲着薛湛凌娇娇等人大骂。
“没有杀人?黄丽是自己死的?”黄英好笑:“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
“我们又没有杀别人!”人群中有一个人忽然道,“隔壁兰家村的好多女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掐死了。杀女婴不是杀人吗?为什么他们掐死母婴没事,我们就要抵命,要坐牢?”
“对啊,你们是大人物,你们要主持公道,那你们也该把兰家村那些掐死女婴的父母都抓起来!”
“就是,就是!”
一个人开口后,其他人纷纷附和。
凌娇娇气得要命。
这个世道,不讲道理的事情就是这么多。
杀了人,他们还觉得自己没错!
“你们的女儿,是人。不是你们养的鸡鸭,在一起生活十数年,说杀就杀,你们与禽兽何异?”凌娇娇忍不住斥责。
“不关你的事!”又有人大喊。
“你们给我闭嘴!”凌娇娇拔出刀,大喝一声。
“杀人就是错的。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没错,为何不敢承认。为何黄丽的父母口口声声说黄丽是自己淹死的?你们为何想要搬离黄花村,去别处生活?”薛湛看向众人。
“你们极力隐瞒此事,可纸是包不住火。外女不敢嫁黄花村,黄花村人想法设法搬出去。你们黄花村还有几户?为财杀女,恶心已存,将来再遇到困难,也不会去想正途解决。如此下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黄花村的败落就是证明。”
“败落就败落,总比饿死好!”又有人大喊。
“薛公子,你不必与他们废话,这些人已经丧尽天良,没了人性!我会把他们全部带回衙门,仔细审问。”
宋县尉走过来道。
“有劳宋县尉。”
安昌道:“薛兄,我先送你们回明州城,这村子里还有一些无辜的老弱妇孺,我会留下侍从照看。之后我再回菊县,协助宋县尉查办此案。”
“也好,府中那么多事,你也要出去处置。”薛湛点头。
于是薛湛,安昌四人与宋县尉辞行,返回明州城。
凌娇娇依旧骑马在前。
今日阴天,风中带着清凉,路边是青山绿水,本是赏心悦目之景,可凌娇娇却心情沉重万分。
她目光落在前头,叹了口气。
在黄花村发生的那些事,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
薛湛掀开车帘,抬头看到凌娇娇背影落寞。
他皱眉。
随后,薛湛看向一旁骑马的安昌,冲他道:“安兄,借你的马一用。”
安昌瞄了一眼前头骑马的凌娇娇,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他笑着:“薛兄,我的马可以借你,不过……你跟我说句实话,凌姐姐真是你表姐吗?”
薛湛神色讪讪,他只得承认:“不是,她是……言兄的遗孀。”
安昌惊讶。
当年在京城,安昌与言怀一也有几面之缘。
“那你对她……”安昌好奇问。
薛湛抬眼望向凌娇娇的背影,目光说不出的温柔:“希望我有这个福气吧。”
凌娇娇并非一般女子。
她要为一个男子动心,绝不是世俗的原因。
也不会是因为什么文采武功。
所以,薛湛虽然有心,却从不敢开口,他怕凌娇娇一怒之下,打断他的腿。
其实断腿也没什么,就怕凌娇娇不再乐意与他同行。
江湖天高地远,她又如鸿雁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一旦他与她分开,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安昌震惊又同情。
薛湛出身不凡,又才华横溢,容貌清俊,还是探花郎。
昔年安昌在京城时,不知听说了多少女子想嫁薛湛,薛湛却从不动心。
谁能想,今日的薛湛居然有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生怕被女子嫌弃。
一时之间,安昌不晓得如何安慰薛湛,他翻身下马,对言怀一道:“我看出来了,凌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子,唯有一颗真心方能打动她,薛兄,祝你早日如常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