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

作品:《邻居是个俏寡妇

    宋县丞一愣连忙道:“原来如此,大人身边有这种高手,下官倍感安心。”


    走出陈府,薛湛上了马车,凌娇娇二话没说跟着钻了进去。


    薛义看得直摇头。


    一进马车,凌娇娇迫不及待道:“你还挺聪明,你怎么知道陈环会去藏证据。”


    “我猜的。”薛湛解释:“她被我怀疑,自然害怕我会搜她的房间,所以我猜她如果有什么东西,会赶紧处理。”


    “猜?万一你猜错了,陈环并没有留下罪证呢。”


    “那就开棺验尸。不过那是下策,开棺验尸会遇到许多阻碍。”


    他要开棺验尸,陈老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凌娇娇点头:“声东击西,聪明。接下来就是孙子若案了吧?”


    “是。”他抬头暼了一眼凌娇娇:“没有别的问题,请你下马车吧。”


    “嗯?”凌娇娇皱眉。


    “咳,外头那么多人,你一个女子与我单独在马车内,不太好。”薛湛解释。


    “……”又来了。


    这个薛湛就是个矫情鬼。怕她偷看他沐浴,又怕两人共一辆马车。


    凌娇娇跳下马车,一路偷偷跟着薛湛进了县衙。


    ……


    回到县衙,薛湛再次提审了陈环。


    此时陈环已经是面如死色,眼底黯然。


    “陈环,方才当着你爹娘的面我还有一事没问你。既然陈旋已死,你为何还留着毒药?”


    陈环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也不说话。


    “大人问话,还不回答?”钟虚大声道。


    “薛大人,您那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了吧。多谢你体谅我,没有当着我爹娘的面说出来。”


    陈环抬头,笑得惨淡:“我还留着毒,是因为光弟弟死了还没用。只有爹也死了,卢颂得到陈家一切,我才能分到一点羹汤。不然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剩下的毒,是给我爹准备的。”


    钟虚、薛义等人一脸骇然。这女人居然连亲爹都要杀。


    薛湛并没有斥责,只是问:“这也是卢颂怂恿你的吧?可是你想过没有,卢颂人面兽心,你与他合作,不是与虎谋皮吗?”


    “我当然知道卢颂是头恶狼。但是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敢反悔。”陈环道:“我也担心过他会杀我,可陈家如果死了太多人,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不敢再杀我的。”


    薛湛点头:“关于卢颂,你可还知道什么其他事情?”


    陈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知道的。


    这位薛大人,也算是保全了她最后的一点体面。


    “我曾经几次看到有一个人找他,那人身形削瘦矮小,从墙上跳下,好像有武功。”


    “好,钟虚,请来画师,让陈环描述,把这人画下来。”


    ……


    薛湛不急着审问卢颂。


    他回到了小院,推开门,就看到女侠正在屋子里研究他的黑罩子。


    “……”


    薛湛心里叹气,他赶紧反身关好门,把薛义挡在外头,这才道:“你怎么又来了?”


    晚上来盯着他也就罢了,怎么白日也来!


    多不好!


    凌娇娇又从黑罩子里钻出来:“我有话问你。你刚才赶我走,我只能到你屋子里来等你。”


    “你问。”


    薛湛无奈,走到桌边坐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从孙浩下手吗?”


    “不错,只是孙子若死了许久,贸然去查孙子若之死,只怕会遇到许多阻碍。言怀一案和孙子若之死息息相关,两案可同查。”


    薛湛没有隐瞒,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干脆给卢颂用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把知道的一切吐出来!”


    薛湛摇头:“即便他和盘托出,若是没有其他证据证人相辅,那也算不得查清此案。草草结案,是对言大人的不敬。况且,卢颂不过末端一个棋子,我想他未必知道许多。”


    凌娇娇愣了一下,点头:“你说得对。你皱眉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如何重提言怀一案。”薛湛道,他目光落在茶盏上,似乎在沉思。


    凌娇娇没有打扰他,偷偷跳窗走了。


    ……


    酉时。


    今日的面馆炸了锅。


    不管是吃面的还是没吃面的,众人都跑到面馆凑热闹。


    “我的娘呀!陈家公子居然真的不是病死,是被陈家小姐和卢颂合伙毒死的!”


    冯婶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差役赵老六亲口说的,我真不敢信!”


    马杀猪点头:“谁说不是呢?陈家小姐怕不是冤家投胎吧?这心思也太歹毒了,简直猪狗不如……不,猪狗都比她好。”


    “真是,这陈小姐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杀,太恐怖了。”程叔附和。


    “陈小姐确实太狠了。不过……她去年出嫁的时候,也真是可怜。陈家又不缺钱,何必那么对女儿。我听说她嫁到婆家连个侍女都没有,每日自己洗衣做饭,不到三个月,就被婆家赶出了门。也是可怜得很。”冯婶道。


    “那她也不能杀弟弟啊!陈公子又有什么错?”马杀猪不赞同。


    面馆内几人吵了起来,有的觉得陈小姐并非毫无缘由,也有觉得陈小姐万恶不赦。


    凌娇娇端着面从堂后进来,冯婶连忙问:“凌掌柜,你今日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陈府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凌娇娇点头:“听说了。”


    “那你来说说看,陈小姐虽然做了错事,可是不是也有缘由?也是个可怜人?”


    “什么可怜,我看就是可恨至极!”马杀猪反驳。


    “她毒杀了弟弟,着实可恨,可她被陈家苛待,又被卢颂怂恿做了刀子,也是可怜。”凌娇娇道:“你们光说她,怎么不说说道貌岸然的卢颂?卢颂才是真的可怕。”


    提及卢颂,众人后背发寒,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个卢颂哪里是人,简直是恶鬼呀。


    “听说他为了当陈老爷义子,三年前就开始接近陈公子,然后慢慢获得陈公子信任,又在陈家登堂入室……这哪里是人干的事!”程叔打了个哆嗦:“这是恶鬼!”


    “陈公子死前,还托付卢颂提他尽孝呢。你说他演戏演得多好啊!”冯婶也说。


    众人唏嘘不已。


    ”你们说,像卢颂这样企图鸠占鹊巢的人,还有没有呢?”坐在角落默默吃面的姜秀才忽然出声。


    冯婶打了个冷颤:“不能吧,这样的人一个都吓死人,还有?那咱们桦县岂不是到处都是恶鬼?”


    “就是……姜秀才,你别乱说,我怕。”马杀猪赶紧道。


    姜秀才却一脸沉重:他隐隐觉得,桦县不止一个卢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