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你怎么不说话

    傅明川猛地转头看着陈铭,目光非常不善,当即宣布主权:“他是我男朋友。”


    陈铭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石化,看傅明川又收回目光都没能说出一个字,过了片刻又听傅明川说:“离他远点。”


    陈铭点点头,声音干涩,带着不安,还有失落:“对不起傅总,我真不知道。”


    这晚傅明川在幼儿园门口一直等到七点四十五才等到垂着手从幼儿园里走出来的尤问,对于他的到来尤问似乎有些意外,走近后问傅明川:“怎么没打电话?”


    只有意外,没有高兴。


    傅明川沉着脸说:“没来多久。”


    尤问坐上车:“以后不用来接我,这么近我走回去也行。”


    傅明川没接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过尤问不太怕傅明川,只是好奇的看了他几眼,问他怎么了,傅明川说没事。


    尤问不想没话找话,打开车载广播随便停在一个频道,车厢里的安静被打破,他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又想翻手机。


    傅明川抬手将广播关掉,问尤问:“你怎么不说话?”


    尤问愣了愣,看着傅明川问:“说什么?”


    傅明川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头看着尤问,质问尤问:“以前不是总喜欢说很多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尤问的眼睛睁得很大,“啊”了一声,有些奇怪的问:“你想听我说话?”


    傅明川回答说:“对。”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但又没明白哪里不对,但他确定不对的点在尤问身上。


    尤问半响才又吭吭哧哧的问:“你想听什么?”


    傅明川说“随便”,但是尤问随便不出来,只问傅明川晚上阿姨做了什么,傅明川准确的报出几个菜名。


    尤问问他这段时间怎么不忙,为什么总有空来接他。


    傅明川说:“想来就来了。”


    话题告一段落,一直到下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都对对方没什么话。


    尤问觉得傅明川不正常,但是又不知道他哪里不正常。


    吃过饭尤问在看综艺,听到傅明川接电话,提到了阮景的名字,然后就去了书房,尤问忽然有点明白傅明川的异常来自于哪里。


    坐了太久一动不动,连跳跳都把脸放到他手心,尤问才吐出一口气,垂着眼摸了摸金毛的脑袋,手背上的眼泪顺着指缝沾湿了金毛的一撮毛。


    他吸了吸鼻子,起身去洗澡,傅明川进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尤问已经闭着眼睛在睡觉了。


    身后浴室里传来水声,尤问蜷了下身子,试图忽略傅明川的存在,但傅明川很快就出来了,坐在床边摸了下他的肩膀。


    尤问就睁开眼看他,正对上傅明川的眼睛,刚想开口,听到傅明川说:“行吗?”


    尤问顺着他的思路问下去:“什么?”


    傅明川就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还问他:“怎么没穿我的衬衣?”


    尤问推了下他的手:“你先……”


    声音和傅明川重叠:“穿着我的衣服的时候就特别骚,让人很想操。”


    尤问不知道傅明川发什么疯,但傅明川这话就像是扎他的心一样,他的声音消失掉,只用力推傅明川,可他的力量和傅明川根本没法抗衡,傅明川不但摁住他的肩膀,还摁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


    “你放开!”尤问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要!”


    傅明川将人翻过去,这已经是尤问第二次在床上对他说不要了:“不要?你躺在这里不就是给我操的吗?”


    那种被人刻意羞辱的感觉又来了,尤问动了一下,腰就被压了下去,过程中傅明川甚至有些粗暴,根本不允许他拒绝,也不准他挣扎,还用领带将尤问的手腕绑起来,看他哭,捏着他的下巴问:“上次哪个同学的家长送你回来的?”


    尤问一边哭一边挣扎,声音呜呜的,含糊不清,傅明川有些暴戾的将他的唇掰开:“说话!”


    尤问张嘴就咬他的手,很用力,一直咬,直到他闻到血腥味,直到傅明川手上被他的眼泪和血液浸湿,他终于松口,傅明川也终于肯收回手。


    但是傅明川并没有因为尤问可怜就放过他:“是不是那个陈铭?”


    换了个姿势,傅明川在尤问崩溃大哭的时候又问:“他是不是想追你?”


    “尤问,躺在我的床上,就离别的男人远点。”


    一切结束的时候尤问整个人像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在缺水的环境里从急速喘息到气息消弥,两个人有许久没讲话。


    最后还是傅明川先起身,将手穿过尤问的脖颈:“闹闹,去洗一洗好不好。”


    尤问坐起来,没等傅明川抱自己,起身下床,脚下踉跄了一下,被傅明川捉住手臂,他没看傅明川的眼睛:“我自己去。”


    傅明川用衣服将人包起来,也将尤问的羞耻心包起来,将人抱去卫生间,没立刻帮他清理,而是问他:“你说让我先什么?”


    尤问坐在洗手台上看傅明川:“让你先吹头发,容易着凉。”他抬手摸了摸傅明川的头发,声音有些落寞,“干了。”


    傅明川心里有一层很厚的壁,总有什么东西试图冲出来一般,那会儿他没好好听尤问讲话,不想从尤问嘴里听到任何拒绝的话,可尤问要说的只是这样平常的一句关心的话。


    他用不自知的语气哄着尤问:“等下就又湿了,然后再吹干行不行?”


    尤问心里很难受,他想和傅明川说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但他好像欠傅明川很多钱,傅明川将他当床上随便玩的小玩意儿,肯定不会同意结束关系。


    傅明川将他抱起来:“把你身上都弄脏了,洗一洗。”说着将人抱到淋浴下面,霎时间温水将两人打湿。


    洗完澡,傅明川帮尤问把头发吹干,又将人抱回床上,尤问一挨到床就将手从傅明川的脖子上拿开,傅明川动作顿了下,所有的柔情都收了回去,一边将自己的衣服套到尤问身上一边说:“不准再和陈铭私下接触,听到没?”


    尤问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生气的“哦”了一声。


    傅明川本来想安顿好尤问再去吹头发,但尤问这样,他移不开脚步,坐在床边让尤问把头枕在他腿上,问尤问:“闹闹,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尤问反问他:“你想听什么?”


    傅明川拇指蹭着他的脸颊:“像以前那样,说什么都行。”


    尤问想躲开没能实现,咕哝了一声:“你以前不是老嫌弃我话多,不让我说话吗?”


    傅明川否认:“没有嫌弃。”


    尤问不想理他了:“我要睡觉了,行吗?”


    傅明川试图替自己辩解:“你总在我工作的时候在旁边不停地说话,我希望你话少一点,是合理的诉求。”


    尤问觉得他这话简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傅明川嫌弃他话多的时候实在太多了,不过最终他只是说:“不止是工作。”


    傅明川记忆力很好:“除了工作和有外人在场,我从没说过一次让你不要说话。”


    细节尤问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傅明川真的有很多次要他保持安静,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你想听的话,以后我多说点。”


    尤问说到也确实做到了,第二天在餐桌上隔一会儿就说一句话,不过都是在没话努力找话,饭吃到中途,傅明川就冷声打断他:“你好好说。”


    阿姨给尤问炖了豆腐蛋正好端过来,刚靠近就听到傅明川这么一句话,她赶紧去看尤问,就见尤问面上没了血色,眼睛瞪得很大又很惶恐的模样,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豆腐蛋放下。


    傅明川再次觉得有什么东西偏航了,他很想问尤问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但他说不出口。


    就算说了,尤问也不会笑着坐到他腿上撒娇。


    傅明川示意阿姨:“放下吧。”


    阿姨赶紧将小碗放下转身离开,傅明川的表情是真的有点吓人。


    尤问只吃了小半碗就饱了,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又坐了一会儿,等傅明川吃完才站起身:“我去学校了。”


    傅明川拿了外套对他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走路就到了,还有半个小时才打卡。”见傅明川看着自己,尤问解释,“我想走走路,路上能碰到好多小朋友。”


    连可爱的形容词小团子都不说了。


    傅明川没给他一个人去学校的机会:“我走路送你。”


    最后两人真的是步行出的小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清晨的雨露和鸟叫,还有阳光,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尤问本身是个爱热闹的人,对新鲜事也感兴趣,常常无法集中精力在一件事情上,他好像很快忘记了自己在餐桌上被傅明川凶这件事,四下望着晨间的一切,连看到一只鸟都高兴。


    小鸟忽然冲他飞过来,他下意识的侧身拽了下傅明川的袖子:“是珍珠鸟诶,不知道是谁家养的飞出来了。”


    傅明川反手握住他的手:“你想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