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鸢一上线就来找亓笙。


    远远地就看到亓笙坐在墙头，唇角漾开一抹宠溺的笑。


    但她并没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宁贵妃来这儿干嘛了？”林缘趴在树后，一脸疑惑。


    “谁知道呢？”林缘的小厮打了个哈欠，“反正郑婕妤让咱们盯着点宁贵妃，咱就盯着，然后回去告诉他呗！”


    林缘觉得有道理。


    郑婕妤为什么要盯着宁贵妃他还不知道呢。不过郑婕妤帮他那么多次，他也理所应当地帮帮郑婕妤……


    个屁！


    林缘烦躁地用衣袖给自己扇风。


    热死了！


    没坚持一会儿他就热得受不了了，自个儿站在阴凉处扇着风，让小厮继续跟着。


    小厮:“……”


    他只得苦哈哈地盯着烈日继续跟着。


    林缘浑身冒汗，想要回去。好歹宫殿里还有冰块——是郑婕妤特地照顾他批给他的，回去舒舒服服地带着可比现在舒服得多。


    但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必须经过郑婕妤寝宫门口。


    这要是让郑婕妤发现自己偷懒没有干活儿，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地把他的冰块扣了不给了……


    林缘烦躁地踢着树下的小石子，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墙头上的亓笙。


    以及抬头望着亓笙笑的“完颜景宁”。


    林缘:嚯！


    光天化日之下，经还敢如此明目张胆……胆子这么大？


    林缘心里有些不甘与恼羞成怒。


    水性杨花的女人，上次见到他时装什么清高！


    所以，亓笙是喜欢宁贵妃那样娘们儿唧唧的？


    林缘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嘲笑。他恶狠狠地瞪着亓笙，盯了良久，忽然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他要去找女帝！


    等他成为宠妃，就将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林缘这也太拉了。”亓笙盯着林缘的背影，神色复杂，“郑婕妤还真放心将事情交给他干。”


    那么明显的眼神，就算亓笙没有特地让人盯林缘也能发现他。


    就这，还想跟踪呢？


    “郑婕妤不过是在考验他罢了。”亓鸢走到墙根处，张开手示意亓笙跳下来接着她。


    亓笙:“……”


    她是小孩子么？


    而且她武功也不低的好不好？瞧不起谁呢……


    亓笙撑着墙头，轻盈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地。她拍了拍手上的灰，领着亓鸢跟亓昼进屋。


    “不过他刚刚看到了我们……要杀了他么？”一边走，亓鸢一边问。


    “姐姐觉得呢？”


    亓鸢笑，“让子弹飞一会儿。”


    多年的姐妹默契，亓笙立即就明白了。她唤来翠屏，在她耳边耳语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翠屏郑重地点点头，一溜烟儿小跑着离开了。


    *


    林缘盯着烈日跑到御书房蹲殷思珞。


    除了他，竟还有别的妃子。


    有的拎着食盒，有的端着托盘……还有的带着个小盒子，宝贝地模样似乎是有什么稀罕玩意儿要献给女帝。


    其他的妃子们都精心打扮过，甚至身上扑了香粉，由宫人撑着伞，频频望向御书房的大门翘首以盼。


    反观林缘则汗流浃背，浑身都是汗气味。手上什么东西都没带，也没有随侍的宫人撑伞。


    妃子们发现又有新的人来了，皆如临大敌。但见这副模样的林缘，顿时放松了警惕。


    林缘:“？”


    ……看不起谁呢？


    他看了看精致的妃子，又看了看大大咧咧的自己。


    一群娘娘腔！


    林缘在心里唾弃。


    后宫的妃子数量虽然不是特别庞大，但也有不少妃子从未侍寝、不得宠，都瞅准了一切机会见缝插针想要在陛下面前留下个深刻的好印象。


    于是他们都乖乖地在御书房外面等着，等女帝忙完时，他们再贴心地上前送上凉爽的小食什么的放松放松。


    多么贴心！


    本以为新来的这个丑八怪也会跟着一起等，没想到他竟直接上前去跟门口的公公说话。


    “疯了吧他这是？”


    一个妃子不可置信地小声道，“他难道还想让陛下停下国家大事去见他么？”


    “就是说啊？他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幸灾乐祸的目光从身后传来，本来抬脚走过去之后就有些犹豫后悔的林缘脚步顿了一下，立即坚定起来。


    心里烧着的火气更旺，驱使着林缘想让他们大跌眼镜，狠狠出口气。


    但想象很美好——


    “陛下没空。”门口守着的公公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林缘却是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红。


    他似乎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嘲笑声。


    “我，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才人！”林缘梗着脖子，“劳烦公公……去跟陛下说一声！”


    公公有些不耐，“哪位娘娘不是陛下亲封的？”


    林缘卡了壳。


    面对这位油盐不进的陌生公公，林缘想去找自己熟识的黄公公。但他扭头走了之后，路过那群妃子身边，却听到他们的嘲笑声更大了。


    林缘:“……”


    他险些咬碎后槽牙。


    笑笑笑！


    有你们哭的时候！


    林缘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林缘说完那句就已经耗费掉了自己全部的才华，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


    还真就是！


    莫欺少年穷！


    看他以后得了势，这些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扬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却见他们面色一变，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陛下？


    林缘一愣，连忙回头，果然看到一身玄色龙袍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


    他怔住了。


    但让他呆住的并非是惊讶女帝忽然出现，而是……那张并不输于亓笙的那秾丽的美貌。


    林缘的心都漏跳了两拍。


    这……这是女帝？？？


    竟生得如此好看？？！


    林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早知她长得这么好看……他肯定日日都来勾搭啊！


    “放肆！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晴儿低声呵斥林缘，林缘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行礼:“在下……臣妾林缘，见过陛下！”


    殷思珞站在林缘面前，被他刚刚没来得及掩饰的目光油到了。


    讲真，她若不是有幻蛊……


    让林缘这样的妃子侍寝，她可真是为国献身啊！


    她暗暗叹了口气，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


    区区一个林缘，也不知她那弟妹为何这般看重，竟还为了他再次托人来给她传话。


    但那是臭弟弟的宝贝心肝儿，她能怎么办呢。


    只能一起宠着了。


    “你就是林缘？”殷思珞当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今晚你侍寝吧。”


    其他妃子:“？？？”


    林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