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


    眼下, 龙鸿源再不情愿也必须去那边协商了。


    他只能先放下导演这边，匆匆赶去。


    果然，叶飘那边的气氛此刻简直冷到了冰点。


    录制的一切都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本来正打算邀请叶飘入场正式开启录制。


    结果……


    叶飘不干了？？？


    她带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但态度就是不挪窝。


    这可把节目这边的工作人员急死了, 求爷爷告奶奶地请叶飘过去。心里当然是大骂她耍大牌有毛病。


    来都来了，还在这摆什么谱？


    龙鸿源头疼。


    尤其是叶飘一看他来, 立刻站起身, 明显是期待的样子。


    他头就更疼了。


    龙鸿源只能遣散其他人，拉着叶飘到小房间去谈。


    当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坏消息：“声替的事儿，可能黄了。”


    叶飘顿时就炸了：“黄了？！你现在跟我说黄了？！龙鸿源，你要我怎么办！我马上就要唱歌了！”


    她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 破音了。


    龙鸿源赶紧安抚她：“小点声！你想要其他人都听见你的坏嗓子吗？！”


    叶飘闭嘴了。


    只是眼神还幽幽的冒着恐慌和愤怒。


    两个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龙鸿源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便原原本本的把时恩沫的事情说了。


    当然, 他最后不忘补充了一句。


    “就是要找她的麻烦也不是现在，之后我有的是办法……但眼下, 还是要处理你这个主题曲的问题。”


    叶飘闭上了双眼。


    她想大发雷霆，可她也知道这不能解决问题。更重要的是，从嗓子坏了以来, 她已经发火过太多次了。


    麻了, 也疲了。


    “你说怎么办？”


    龙鸿源试探地看了一眼叶飘：“唱, 是唱不了了……要不, 我去和黎维维谈谈？”


    黎维维，也是如今大热的当□□手之一。论圈内地位，和叶飘不相上下。


    同时，他也是《星际之光》邀请的评委嘉宾之一。


    可惜, 黎维维无论是公司背景还是经纪人手段，都比叶飘落下一成。因此当初在谈主题曲的时候，他没竞争成功。


    龙鸿源的意思，是这个机会只能拱手让人了。


    叶飘冷笑了一声：“声替是你说要找的。也是你说找不到的。现在你又跟我说不唱主题曲了？你让我怎么混，怎么交代？”


    这些，龙鸿源在赶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


    他靠着墙，淡淡道：“放出消息，说你因为高强度工作身体不适，暂时退出主题曲。”


    不愧是金牌经纪人。


    龙鸿源一说，叶飘就懂了。靠着卖惨虐粉固粉，还可以故意模糊焦点，吹点什么黑幕啊换人啊之类的风。


    虽然她没唱上主题曲，但未必就全是坏事。


    “你决定吧。”


    这话一出，龙鸿源就知道叶飘是同意了。


    他立刻点点头，转身走出去找人谈了。留下的房间内，叶飘眼神复杂地看着龙鸿源的背影。


    她还在想着时恩沫的事。


    叶飘没那么天真，她听出来了时恩沫的潜力和如今天胡的开局。


    时恩沫又签在了龙鸿源的名下……


    如果，如果龙鸿源想要找人取代她呢？想要踢开她这个坏嗓子，找下一个摇钱树呢？


    无论是从私人感情、还是竞争利益上，她都不能让时恩沫继续留在这了。


    时恩沫就是个祸害。


    叶飘低头打开光脑，开始搜索星网上关于时恩沫的评价。


    《星际之光》的预热直播现在已经全部结束。不出意外，时恩沫成为了观众投票的第一名，暂时坐上了代表第一的最高王座。


    节目组官方和很多观众都发了一些小视频和动态截图。


    哪怕是这种二次截图的图片，缩小了好几倍。时恩沫的美貌也依然拥有着穿透屏幕的力量。


    星网上对此也有了一定的热度。


    “啊有事没去看直播，第一名好漂亮！”


    “我靠全保存了，这几张真的好好看！我去补直播！”


    “好看的艺人见过不少，无死角的还真是第一次。”


    “她叫时恩沫？有星博吗？”


    ……


    很快，无死角美人的名号就流传开来了。


    甚至还小火了一把，登上了今天的实时热搜榜。


    毫无疑问，这又给时恩沫带来了很多吃她颜值的观众。


    而这，都是未来她粉丝的基石。


    叶飘看着这些评论，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她开了个小号评论道。


    “光看脸有什么用？不表演肯定是因为唱歌拿不出手。别忘了这是个唱歌节目！”


    可惜，附和叶飘的人并不太多。


    “不一定吧，我看的直播，她声音超好听的诶。”


    “人家目标都是冠军了，实力绝对不差。”


    “差也没事，我就是颜粉！有这张脸我就喜欢她怎么了！”


    叶飘看着最后一条评论冷笑了一声。


    她太清楚这些所谓的粉丝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慕强。现在说得如何如何，等到他们真的发现自己喜欢的艺人是个草包，骂得最快的也是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不敢把自己嗓子坏了的事公之于众。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无人喜欢，万劫不复了……


    时恩沫的火热当然不仅叶飘看见了。


    也引起了《星际之光》全体节目组的注意。


    预热直播一结束，就有工作人员热情地跑过来，询问她有没有个人星博。


    时恩沫当然没有。


    因为她的个人光脑还是好多年前的低版本，内存不够，压根下载不了。


    工作人员：“……”


    从业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理由。


    不过，他很快端出了敬业的笑容。


    “没关系！我们导演刚好想让你出演最新的广告片……酬劳到账的话，你这边不就有钱了吗？注册个星博还是很重要的，早注册早积攒粉丝呀！”


    工作人员的话十分有道理。


    但更有道理的，是有钱拿。


    不赚白不赚嘛。时恩沫立刻就答应了。


    《星际之光》节目组阵容强大，投资商也不少。导演在时恩沫上台时，背景配上的是投资金额较大的“幻彩饮料”。


    这次拍摄的广告，也是幻彩饮料。


    这是一家制造各种不同口味、配上五颜六色刺激视觉颜色的饮品公司。


    这种综艺节目选手拍广告，当然并不能算是代言人，只是暂时的广告模特而已。


    但快消品牌，投放量大，受年轻人喜欢。


    时恩沫拍摄它的广告几乎没坏处。


    并且——


    “你和节目组的合同里写了，如果拍摄投资商广告的话，算是和我们节目的合作项目之一。价格也在这，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是的。


    这也是“提前签好的合约”内容。


    所以……龙鸿源就是想干涉，其实也干涉不了。


    时恩沫看了一眼价格。


    不高不低，买一部最新款的高级光脑足够了。


    “虽然目前你只拍一期，但要是效果好的话，咱们未来说不定还可以多来几次。”


    导演循循善诱。


    这部广告预计是在第一期节目的间隙播出，但如果时恩沫的热度能维持下去……广告只会只多不少。


    时恩沫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很爽快：“没问题。”


    她的确没拍过广告，但时恩沫有这个自信。


    通过原本的剧情，她已经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科技之发达。这种高科技自然也体现在了广告上。


    广告提案通过后，技术人员就会直接制作出所有的背景、环境、特效、音乐。


    模特只要按照姿势和动作完成表演，就可以直接嵌入广告。


    方便快捷，拍摄迅速。


    以及……对她来说基本毫无难度。


    时恩沫完一便台本就站在了预设好的位置，展开了一个几乎让人晕眩的笑容。


    导演：“……”


    其他人：“……”


    要不是机器在自动拍摄，他们这几秒钟的愣神肯定出大问题。


    时恩沫就这么简简单单又干干脆脆地录完了广告。


    拍摄完，导演甚至还忍不住私下拉着时恩沫询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过拍摄的经历啊？”


    时恩沫：“拍摄没有。”


    不过演戏倒是有的。


    毕竟没有她的倾情演出签下高价合约，哪有现在让龙鸿源难受到跳脚的一幕呢？


    导演当然不知道时恩沫的内心想法，只是惊讶于她的表现。


    先不提到底表演的纯属度有多少，但拍摄广告最重要的就是拥有感染力。


    毫无疑问，这方面时恩沫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教，就已经做到了极致。


    她的感染力与生俱来，自信犹如她的翅膀，信念感贯穿始终。


    导演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有这张脸和这个领悟力，哪怕是在他们节目组没走到最后，时恩沫也能出道了。


    拍摄完毕，酬劳到手。


    时恩沫直接买了新光脑，申请了个星博账号。


    然后一句话也没发，直接闭关继续去进行她的课程了。


    星博上，广大万能的网友们自然也很快顺藤摸瓜，顺着节目组找到了这个三无小号。


    有个人信息的验证加持，倒不怕是冒充的假号。


    更何况——


    “这个一句话不说的风格，还真像她哈哈哈。”


    “不趁着热搜涨涨热度吗？急死我了都。”


    “真的诶，她们公司都没人教她的吗？我看了下她是龙腾的，不应该啊？”


    ……


    这边，时恩沫的粉丝猛涨。


    那边，龙鸿源的星博下面突然涌现了一大批人，询问他怎么不给时恩沫做点职业规划，教教她怎么用星博？


    龙鸿源：？？？


    他怎么不教教时恩沫怎么乖乖退赛呢？


    他虽然气得要死，可也不是傻子。


    白来的热度谁不要呢？


    龙鸿源先对外公布《星际之光》主题曲换人。


    再发了个星博，暗示了一下除了叶飘的身体因素，还有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黑幕。


    总之就是叶飘被换了，叶飘好惨，怜爱美女那一套。


    这才勉强算是把粉丝们的眼神给拉了回来。


    叶飘当然也趁机虐了一波粉丝。


    眨眼间，《星际之光》正式节目的直播就要开始了。


    和赛前预热不同，正式节目的前期宣传是最大力度的。而直播平台也是早就谈好了，将倾尽全力在未来的三个月内力捧这档节目。


    因此，第一期直播还没开始，直播间内的人数就已经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除了来看选手们喜欢养成系的观众之外，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如今导师评委的粉丝。


    因此，《星际之光》正式开始，主题曲一出的时候。


    弹幕全是黎维维的粉丝在狂欢。


    “维维最强！人鱼之声！”


    “好听好听好听！”


    “抢来的主题曲能不能低调点？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笑死，还路人呢。你家主子没能力唱就赶紧退圈！”


    ……


    就是看着看着，黎维维和叶飘的粉丝就掐起来了。


    黎维维白掉下来这么一个大饼，自然是紧紧抓在手里。主题曲他录制得格外卖力，状态又好。


    因此一曲结束，调动了不少观众的情绪。


    画面一转，变成了直播镜头。


    刚刚还在主题曲中出现的黎维维，出现在了直播舞台上。


    他言笑晏晏地冲着观众们打了个招呼，说起了开场白。


    “所有宇宙各地的观众们，你们好！欢迎来到《星际之光》，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见证一场盛大的音乐庆典。而我，就是你们的引路人黎维维！”


    他退开两步，继续介绍：“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几位导师。欢迎叶飘！”


    叶飘也带着笑容走上了舞台。


    只是在经过黎维维时，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也没给黎维维眼神。


    ——叶飘心里可是完全笑不出来的。


    这本应该是她的主题曲！也应该她来担纲开场白！


    可就因为那个时恩沫，全完了！


    叶飘一边挂起营业笑容打招呼，一边不着痕迹地看向了对面的选手席。


    其实现在已经是全息直播模式了，所以有不少好奇的观众们也已经把视角对准了那一边。


    选手席位是按照预热节目的次序排列的。


    而最顶端、最显眼的，毫无疑问就是时恩沫了。


    很多在星博上偶然一瞥动图的观众，乍一看见时恩沫便是感慨——


    动图还真没修。


    甚至于，那动图还没有捕捉到直播中她美貌的十分之一。


    她坐在最上方，闲适自在的样子仿佛她天生就应该在那里，让人把王冠捧到她的面前。


    当然，这副样子在叶飘的眼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黎维维又介绍了接下来的几位导师，都是现在业内知名的人物。导师们出场之后，便都展现了一小段才艺。


    有的唱歌，有的演奏。


    毕竟这也是个他们展现自我的平台，必须得露一手嘛。


    弹幕当然也是持续激动之中。


    “哇哇哇！都是大佬！我的耳朵真舒服翻了！”


    “奇怪诶……叶飘为什么没节目？维维没有我理解，他刚刚有主题曲。可叶飘呢？”


    “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吗？可能是不能表演吧？”


    “能参加综艺不能表演？？？逗我呢。”


    ……


    的确。


    在一众导师之中，唯独叶飘什么也没干，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主动道歉。


    “抱歉，最近身体状态不是最好的。所以没办法给观众带来最好的表演，我这里就不献丑了。”


    这话一出，她的粉丝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心疼飘飘。”


    “听着声音都有点哑了，姐姐太拼了！快好好休息吧！”


    “叶飘是个严格要求的完美主义者，如果不能唱出最好的歌，她宁可不唱！”


    其他的导师们也安慰了叶飘。这个小插曲便这么过去了。


    导师们很快入座，开始宣布第一期节目的规则。


    “相信大家都看见了我们维维刚刚优秀的主题曲表演啊。”


    导师石嘉笑呵呵道。


    “当然，也多亏了我们金牌作曲家老贺。”


    老贺在他旁边矜持地点点头。


    黎维维谦虚道：“主要还是靠贺老师。不过，如果我的表演能给选手们做个示范的话，那就太好了。”


    流程这不就cue出来了。


    舞台上，巨大的光屏上出现了“首期任务”的字样——


    所有选手都需要学习练习刚刚的主题曲，进行一次完整的舞台表演。


    所谓完整的舞台表演，就是不仅要学会这首歌、背下来词，还需要带入感情情绪，能和舞台配合。


    必须要达到能真正成为一个表演的水准。


    在这之后，评委导师们依照表演的成果，来进行打分。


    算是很常规也很好猜的一个任务。


    接下来就是说任务的完成时间了。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是由叶飘来说这个任务只有三天时间。于是选手们纷纷惊呼时间太少。


    导师们再顺理成章地，开始进行分组教学。


    黎维维作为主持，便主动cue叶飘：“飘飘，你发现问题了吗？这上面只写了任务内容，没写完成时间啊！”


    叶飘点点头：“是啊。不过我来之前，刚好听导演提了一句，说这个任务——”


    黎维维微笑：“任务怎么了？”


    就在观众注意力到了最顶端、最紧张的时刻。


    画面一切，开始广告了。


    观众：“？？？”


    节目组是不是找骂！！！


    不过，这句骂还没说出口，不少人就顿住了。


    画面上，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女躺在床上，宛如天使。


    那场景让人不忍心打扰，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镜头快速切入，仿佛进入了少女的梦境之中。


    环境立刻变了，绚丽的五光十色特效之下，周围的一切都怪诞而前卫，又充满着刺激人的色彩。


    而宁静的少女在这里换了一个人，变成了活泼而大胆的样子。


    她手持一瓶靓紫色的饮料，对着镜头勾起嘴角，眨了一下眼睛。


    “幻彩饮料，值得拥有。”


    随后仰头，一灌而下。


    “……”


    直播间内沉寂了数秒时间。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爆发性的尖叫。


    “啊啊啊啊我死了！”


    “那个眨眼！那个声音！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梦中情人！”


    “买买买，我买还不行吗！”


    ……


    等这个简短的广告结束，又有无数的视角再次对准了时恩沫。


    这一点，不必后台数据，大家都一清二楚。


    叶飘自然也清楚。


    广告在演播厅内也有播放，她看完了全程。


    正因如此，那股嫉妒之意便如熊熊燃烧的大火，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时恩沫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还拥有一副好嗓子。


    现在，还拍上了广告……


    “飘飘？”


    旁边的声音打断了叶飘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重新进入了节目直播。广告之后，该她继续说出那个任务时间了。


    叶飘迟疑了一秒。


    也就是一秒，她内心的大火便占据了上风，烧尽了理智。


    她忽然转过身，朝向了选手席的方向，笑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既然是选手们的任务，不如让他们自己来说说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好了？”


    黎维维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叶飘会说台本之外的计划。


    但他知道这是直播，便想要把场子救回来：“也行。不过，每个人的想法应该都不一样……”


    所以，怎么也不应该问选手。


    叶飘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的预热节目不是已经选出了一位第一吗？这也算是我们选手的队长了。可以问问她觉得大家需要多长时间练习嘛。”


    叶飘的目光，直接指向了坐在第一的时恩沫。


    这一次，她毫无遮掩。


    黎维维的脸色微微一沉，周围的几位导师也差不多。


    叶飘的话糊弄一下小年轻还可以，对他们这种老油条来说，那就是太明显不过的下套子了。


    先吹捧时恩沫，给她按个什么队长、代表之类的标签。


    再让她表态。


    时恩沫能说多长时间呢？


    说的时间长了，难免让观众觉得她实力不济，就这么一首歌还要这么久学习。


    这个第一名，果然是靠脸上位。


    可说的时间短了，那其他选手觉得练习时间不够，就会埋怨、怪罪时恩沫。


    本来是节目组的安排，也变成了她不懂事。


    ——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


    无论怎么回答，都是吃力不讨好，得罪人。


    光看现在不少选手已经在大喊着“一星期”“一个月”之类的话起哄，就知道了。


    后台。


    导演组的人显然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导演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叶飘她到底有什么毛病？！”


    直播，最忌讳这种临场发挥的人。


    简直是没事找事！


    “但是导儿，现在也不可能把话收回来了。而且……”


    旁边的人切换了一下屏幕。


    弹幕上，几乎全都是期待和激动的话。


    “多说几天呗，让大家都好好练练。”


    “叶飘人好好啊，还会问选手们自己的意见。”


    “不会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吧？这怎么可能让人家一个小选手决定的？”


    “少说几天！我就想看乐子，哈哈哈！”


    ……


    吵归吵，但热度是真有。


    导演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先看那谁怎么说，不行就让黎维维准备救场。”


    屏幕再次切换，到了时恩沫的近景特写。


    她被点名，却没有慌乱或者惊喜的意思，依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甚至称得上悠闲的样子。


    此刻，屏幕之外的几乎所有视角都对准了她。


    而场内，选手们、导师们和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紧紧地盯着她。


    时恩沫站了起来。


    她也看向了叶飘。


    目光中带着笑意。那是一种仿佛在包容不入流的后辈捣乱，宽和的笑。


    ——叶飘既然想问她，那么她就如实回答好了。


    “别人需要多长时间准备表演，我不清楚。不过，我自己的话……”


    时恩沫慢条斯理地开口。


    “现在，就可以。”


    全场一静。


    随即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