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这奶牛猫不对劲30 出逃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谢兰阳正在餐馆里打工, 围着围裙收拾桌子,时值晚上九点多,客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光了, 他闷声不吭的低头抹着桌子上的一块油渍, 怎么擦都擦不下来, 忙碌了一天, 全身上下都累得不行。


    谢兰阳收回抹布原地站了会儿,觉得有点腰疼。


    他准备把这一桌收拾完, 晚上早点下班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洗漱,算一算今晚还能早点休息。


    正当他微微弯腰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后面粗暴的拽起他的领子, 一路不顾挣扎径直将他拖行到卫生间门口,然后猛的一把将他甩了进去。


    谢兰阳还没看清楚那个拽他的人是谁, 只听到啪的一声, 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他慌忙的扭头回去看, 只见身后站了两个人。正是谢存非和那个雇佣兵司机。


    前者脸色极冷,目光像一根钉, 似要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后面的墙上,尖锐得过分。


    谢兰阳脸色掩不住慌乱:“你...你怎么过来了?”


    谢存非不跟他废话, 直切主题:“我猫呢?”


    谢兰阳想推拒那个雇佣兵把他领子提起来的动作,扭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只猫?”


    “别装傻!”谢存非忍不住怒斥出声,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那个佩琪大哥也跟着往谢兰阳脸色揍了一拳, “你知道自己偷走了我的哪只猫,难不成还要我来帮你回忆吗?”


    “不,”谢兰阳还想嘴硬, “我确实是拿出去了,但是我没——”


    监控里都明晃晃的记录着,这狡辩不了的。


    于是砰的一声,不老实的人又捱了一拳,鼻子幽幽流下两管血来。


    “谢兰阳,我收留你是看你在大街上可怜,不是为了让你来我家里做小偷的,”谢存非上千前一步,伸手扣住了他的喉咙,迫使谢兰阳不得不直视他,这才看到他赤红的眼眶和里面的戾气,“挟恩图报,是,你小时候确实救过我没错,可你也别忘了你曾经是怎么对待我的,仔细清算下来我们根本两不相欠,所以不要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将谢兰阳掐得眼睛暴突,舌头都几乎要伸出来,他忽然又松了手,退开两步用一副冰冷的视线打量着他的狼狈姿态:“噢,我刚刚说得不对,你已经踩到我的底线上了。”


    佩琪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谢兰阳瞬间跌跪到地上,哑着声音咳嗽,“咳...不就是......咳咳,一只猫吗......咳咳”他笑了笑,“看来他,咳咳...确实不一般啊,让你看的比命还重要......”


    谢存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谢兰阳抚着嗓子笑,声音仍旧嘶哑难听,“我不告诉你。”


    他身上那点许久没有见过的顽劣又忽然跑了出来。


    然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佩琪的拳头也招呼了上来,一拳,两拳,到了第三拳,谢兰阳招架不住了,立马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我知道它在哪里。”


    这人骨头倒是一如既往的软,软弱得让人讨厌。


    谢存非示意佩琪停下,一松手,谢兰阳就像具尸体一样往下倒去,他两步上前用脚尖踢了踢谢兰阳的侧腰,沉声道:“别装死,现在就带我去。”


    谢兰阳有气无力的捂着肚子,“......好。”


    他动作缓慢的爬起来,一点一点向外挪动,谢存非跟在后面并没有搀扶的意思,冷眼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接近门口,然后突然一溜烟撒丫子就往门外跑出去了。


    可是一个常年缺乏锻炼的人怎么跑得过一个体质和体力都顶好并且常年锻炼的雇佣兵,谢兰阳理所当然的被抓回来扔在地上,这回终于没力气了,瘫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谢存非便在这时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猫我可以自己找回来,左右不是耗的时间更久一点,但是你,谢兰阳,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偏头打量着对方狼狈的身形,说:“我要求的不多,你是哪只手抓的它,把手给我留下就好了,”谢兰阳浑身一震,他便在这震惊惶恐的目光里又补了一句,“但是如果两只手都碰过了,那就两只手都得留下。”


    佩琪从后腰处抽出一柄雪白锋利的刀,刀锋上闪烁着逼人的寒芒,一步步走向谢兰阳。


    谢存非在他身后面无表情,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吵闹,你到时也最好别发出什么声音来,不然刀剑无眼,我也不知道这会不会不小心扎到你身上的其他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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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陈琅天天挠门,而且专挑谢诏晚上睡觉的时候挠,大晚上的一腔哀怨都尽数化为扰民的咔咔声,将谢诏吵得不得安睡。


    于是谢诏披衣起身,走出客厅试图和门口的猫猫商量,“你要是晚上安静一点,我明天就带你出去散步怎么样?”


    陈琅一双幽幽的猫眼睛看着他。


    不怎么样。大猪蹄子,净会欺骗老实猫,才不信你。


    他继续挠门。


    谢诏补充道:“不是像上次一样的,这次我真的会带你出去外面走走,上次走得不远完全只是因为时间太晚了。”


    陈琅不为所动,把门当成猫抓板,浑身都散发着从一而终的执着。谢诏扶额:“我的祖宗诶,你再挠下去这房子我就退不了租了。”


    那你买下来呗,反正你又不是没钱。说话间陈琅从门上挠下了一块漆,他盯着自己的爪子愣了一下,听到身后谢诏头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不会是想就这么挠出一个洞然后从洞口里出去吧?”


    陈琅看看他,又看看门,动作变快了些许。


    听起来好像有可行性,起码比变成猫饼靠谱。


    谢诏:“......”


    他捏起陈琅的后颈干脆利落的将猫往次卧里一扔,锁好门口,任由对方在房间里扯着嗓子嗷嗷叫,自己躺回床上戴着耳机安然入睡,一夜好梦。第二天再去看次卧时,里面的奶牛猫都萎了,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在这里不好嘛,”谢诏把他提起来,“外面多危险,你有看前阵子的新闻吗,最近我们市里出现了好多虐猫事件,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好不好?”


    陈琅死鱼眼:男人,我不会信你的任何鬼话,有本事你就放我走,强取豪夺算什么英雄好汉?


    谢诏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于是去厨房动手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营养餐给他,刚刚还一脸萎靡的小猫咪立马精神抖擞的跑去干饭,像一台精准运行的扫荡机器,哐哐一顿狂炫。


    没办法,嚎了一晚上,肚子实在是饿了。


    吃饱喝足的猫猫终于感觉到困了,准备闭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塞进猫包里,而谢诏坐在门口穿着鞋,“呦,醒啦?”


    陈琅抓着猫包内壁,对他这种恶劣行径抗议的大叫。


    “嘘,不要那么叫嘛,多扰民,”谢诏穿好了一只鞋穿另一只,“你主人找你还找得挺快的,那个单间已经被找到了,他们正在去看,感觉这里可能也藏不了多久。”


    他站起来原地踮了踮脚,“所以为了瞒天过海,就只能委屈你去外面藏一下啦,很快的。”


    啊啊啊大皮燕子你住脚!把我放下来!臭男人我要回去啊啊啊啊啊!!


    谢诏对猫猫的抗议充耳不闻,把它提起来然后送到了......楼下。就在一楼的位置。


    没想到吧,一楼也是我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想必也不会想得到猫猫就被藏在一楼的位置。


    这里面的墙体处处贴满了隔音棉,基本上没什么家具,里面早就备好了食物和水,在没人的情况下给猫猫待个几天都没有问题。


    谢诏把陈琅放进去,“就委屈你在这里先待几天了。”


    陈琅被放出来后转头就去扒他的裤脚将要恨恨的咬上一口,谢诏却先一步离开,将大门一锁,里面吱吱汪汪的乱叫声什么外面也听不见,他将防盗门也锁上,一路哼着歌儿回到楼上。


    陈琅气得大喘气,原地冷静许久,开始巡视起房间里面有没有可以出去的缝隙。


    他溜了一圈回来,没发现可以出去的地方,愤怒的往猫包上打了一记喵喵拳。


    这一切都被墙上的摄像头收入录像,谢诏看着监控微微一笑。


    到了深夜,陈琅白天养精蓄锐,晚上精神抖擞,跑到卫生间的窗台上面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为了通风,这里整个房子并没有被封死,有些地方是直接在窗沿钉了一层纱窗,没把窗给关上,方便透气。


    半夜三四点的时间,谢诏总不可能这时候还盯着监控,陈琅咬牙,用自己的指甲一点一点的把那一扇柔韧的纱窗给磨出一个小洞,再顺着这个洞慢慢把口子给扩大。


    这活儿实在是不轻松,陈琅磨得满头大汗,爪子都出血了,才堪堪磨出一个小洞,他比了比,试着把脑袋给塞进去,过程十分吃力,洞口还需要再大一点,于是他想把头拔回来继续磨一磨,结果脑袋突然卡住了。


    就卡在那个小洞里,头朝外臀朝里,整只猫动弹不得。


    眼看就要天亮了,陈琅的心也跟着快要凉了。


    麻了,为什么会卡住,是因为他脑袋太大了吗?


    陈琅使使劲儿,脑袋实在是拔不出来,他吞咽了下口水,觉得喉咙被磨得生疼。


    不行,不行,不能强拔,要不干脆这样直接钻出去?


    可是身体比脑袋更大啊!脑袋过不去的地方,身体能过得去吗?!


    于是等谢诏第二天准备从监控里看看猫猫时,发现里面的猫不见了。


    他调动每一个监控的视角,一个一个房间的扫视过去,依然没有在里面看见猫的身影。反而是卫生间的纱窗部位,被硬生生的强行弄开了一个大洞,纱网上还沾着血。


    猫出去了,逃跑了,不见了。


    谢诏张了张嘴,终于愣在原地。


    而另一边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的陈琅晕头转向的瘫在路边,觉得自己快要嗝屁了。


    他的脖子,嘴巴和爪子都被网纱不同程度的割伤,出了点儿血,加上逃出去后为了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开启了没头脑一股子乱撞模式,中间还被几个保安驱赶过,为了藏身都是一直往偏僻的草丛里面钻。


    误打误撞跑出小区,离开了很远。


    现在他也不知道这地儿是哪里了,等一下得问问系统指路。


    他这样想着,身体还在微喘,坐在路边暂时动不了,感觉四肢沉重得不像话。


    可恶,实在太久没运动了,这真是一副不争气只长肉的身体。


    头昏眼花间他听到一副十分耳熟且带着惊喜意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咦,好眼熟的小猫咪?”


    有脚步声在簌簌的靠近,但陈琅实在是没力气再跑了。晕过去之前他看见有个人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一张肖似赵宇声的脸上神色关切,靠他伸出了双手,“阿良,是阿良吗?”


    随后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