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这奶牛猫不对劲18 这不应当,毕竟我……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谢存非又出门了, 陈琅自己在家里百无聊赖,决定自己也出一趟门去外面逛逛,用猫猫的身体。


    他从阳台出的门, 在路上找了一块石板, 躺上面晒了约摸半个钟的太阳, 中途有人想过来摸摸他。


    “噢,修猫咪, 好可爱,让我来摸摸你~”


    同伴拉住她, “别碰了,流浪的吧, 小心被抓。”


    “不是吧, 你看他身上毛那么干净,肯定是家养跑出来的,没事儿, 就摸一摸,哪有流浪猫还能把自己流浪到发腮的。”


    “我好像看见它脖子下面有项圈耶,这只是有主人的,就是脖子太胖给项圈遮住了。”


    陈琅的尾巴甩来甩去。


    为什么都在说他胖!


    他在对方的手将要碰到自己脑袋时突然跳起来,吓她们一跳, 然后冲她们喵了一声, 扭着屁股离开,走出去大老远还能听到那俩人的交谈声, “噢, 好娇的喵喵,这屁股扭得真不错呀,是公公吗?”


    “家养的, 你看还有蛋蛋。”


    陈琅:……


    那声音:“那你说要不要联系一下最近那个到处在抓流浪猫绝育的组织,顺便把手术给它做了,也算给这猫的主人省一笔绝育费?”


    陈琅浑身一震,回头看她们一眼,原本悠哉的步伐多了几分仓惶,摆动着小爪子连忙一溜烟钻小草丛里,不见身影。


    在街上溜达了大半天,陈琅原本都要回去了,却忽然看见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提着行李箱蹲在街角,没处可去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蹲在暗处窥伺了片刻,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蹲在角落满身行李的年轻人。


    或者说有人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人会去在意他。


    ——————


    等谢诏从医院里回来后,谢兰阳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在谢家里面待下去了。


    在他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挽留他。


    行至门口时,只有谢诏支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含笑前来给他送别,递给他一张名片,“兰阳,你平时性子和脾气都直了些,想必在外面朋友不多,这次一旦离开谢宅,你可能没办法很快的找到落脚处,如果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去处的话,就试着联系一下名片上的人吧?”


    谢兰阳对他**裸嘲讽的行为自然怒火中烧,可就是因为这不知收敛的脾气,他已经把自己作得无家可归了,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化为无力,伸手接过谢诏手里的名片,压着心头的暴躁勉强看了一下。


    这是张纯黑的名片,没有任何名字和记号,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花体字母,和下面的一串电话号码。


    谢兰阳冷笑一声,将名片撕开揉皱了直接扬在谢诏的脸上,看谢诏被纸屑扑面时下意识闭了下眼睛,“我的去处我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来操心,别上赶着在我这里犯贱,让人恶心。”


    谢诏也不恼,含笑从自己口袋中又抽出张一模一样的名片,动作轻而慢的将之塞进了谢兰阳胸前的口袋里,末了还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声音极轻:“我劝你还是收好这个,我想,等你离开谢家之后你才会真正明白,走投无路和无家可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和那些爱玩的年轻人在外浪荡,花天酒地,有家不归,甚至不屑于归家的境况,可完全不是处于同一个概念的。


    谢兰阳想将名片从口袋里拿出来像刚刚一样撕碎了全部扔在他那张假惺惺的脸上,可他刚一动作,就见笑吟吟的谢诏身后站了个身影,远远的凝望着他们门口两个人。


    岑怡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了片刻。那一刻谢兰阳忽然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从小到大愿意无限度的包容他,宠着他,事事顺着他的妈妈,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甚至为了防止他临走前还要对谢诏出手,她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和靠背一样,坚不可摧的立在了谢诏身后。


    谢兰阳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目光。


    谁稀罕,谁会稀罕这些……


    他捏着名片的手指有些发抖,却没有再次将名片拿出来。


    谁会稀罕,每天回到家里都有人管着自己,看着自己,一天到晚只会啰啰嗦嗦,烦死人的不停念叨他,从那张嘴里面总是有说不完的烦人话…在他打游戏的时候要他吃饭,在他家喝酒的时候要他回家,在他出去赛车的时候让他不准出门,处处管束,害他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的这些麻烦又累赘东西……谁稀罕?


    他分明是摆脱了这些年禁锢在身上的枷锁,他是自由了!而不是被抛弃了!


    谢兰阳咬咬牙,拎上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看着他的身影彻底离开前院,谢诏幽幽回过头去望了眼自己的身后,那里空无一人。


    谢兰阳离开谢家大宅,打了个车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走之前他联系了之前一个玩得还不错的朋友,问能不能在对方家里借住几晚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


    原本离开谢宅之前还说得好好的,等他差不多到了那朋友的小区门口,对方却忽然打电话给他,满是抱歉的对他说,“不行了兄弟,实在对不起,我外公忽然来我这边住了,他不喜欢和外人一起,不准我带人回去,实在是对不住了。”


    对方出尔反尔,谢兰阳一时有些生气,想立马在电话里回怼回去,但是话刚刚到了嘴边,被他想起什么,又十分憋屈的咽了下去,很勉强的低声说:“好……吧。”


    转头他就去拨打其他朋友的电话,照例找能先住过这头几天的住所。


    然而电话里的朋友都纷纷以各种各种的理由和借口回绝。


    就这样被拒绝了几次,迟钝如谢兰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当被最后一通电话拒绝的时候,谢兰阳站在大街旁边直接摔了手机,蹲在大马路上无处可去。来往的行人目光淡淡,对他视而不见,甚至吝得给他一眼。


    不知自己一个人蹲了多久,久到他的腿都麻了,在他低垂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戴着白手套的爪子。


    那个爪子试探的往里伸了伸,谢兰阳一动,那爪子又倏然收了回去。


    他皱着眉抬起头,只看见一只圆润的奶牛猫蹲在自己面前,眼神好奇。


    很眼熟的猫,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兰阳一伸手,想把它捞过来,谁知那猫看起来像个老实笨蛋,性子却挺警觉,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恰好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跑远了一点。


    谢兰阳皱皱眉,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恼火,猛的站起来大步上前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抓,那只不太机灵的猫还真就让他给抓在了手里,掂了掂,“还挺重。”


    陈琅在他怀里喵喵叫:大意失荆州。同时扭动着猪躯不停的挣扎。


    谢兰阳用了几分力道将他从头撸到尾,毛发光滑,手感很好,肉肉的,圆润极了。谢兰阳思索良久,脑中电光一闪。


    这猫好像……跟谢存非家里的那只,特别像啊。


    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把猫按在原地端详,奈何那猫不停挣扎的喵喵叫,实在吵人得很,谢兰阳暴脾气发作,蓄力冲着它的耳朵爆吼了几句喵喵喵,成功看到对方的耳朵变成飞机耳,紧紧贴在后脑上,瞳孔缩成细线,惊讶到愣在了原地的表情。


    谢兰阳很满意,他知道自己震慑住了这只聒噪的猫咪。


    陈琅:……


    陈琅:等等,你喵的这几声里面有三个地方语法错误,还有——


    他猫脸懵逼:你刚刚为什么说自己要骑着热狗去化粪池里唱歌?


    他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发出一个疑问的“喵?”谢兰阳紧跟着又是冲他一顿乱吼,“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陈琅不解,陈琅疑惑,陈琅被他一顿喵喵喵的胡言乱语给难住了。


    你为什么又要说自己是个成精的肥鲶鱼,还要跟一个断了手柄的马桶搋子去太平洋里探索伟大航路?


    我不李姐。


    不李姐的陈琅被他揪住命运的后颈肉提起来,晃晃悠悠的像块肥美的五花肉,准备被人带走。谢兰阳拎着猫,已经打算就近地方订个酒店凑合着暂住一晚了,结果一只伸出的手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嘿,先生。”


    一个穿着背心的俊俏年轻人单手插着兜,脸上带着极浅的笑朝他道:“你抓了我的猫是想要干什么?”


    “你的猫?”谢兰阳有些狐疑,“这明明是——”


    “是什么?”年轻人逼近一步,他身量很高,带着不知名的压迫感,“你看他脖子上的小牌,是不是有个良字?”


    谢兰阳皱眉找着陈琅藏在脖子肉下面的项圈,捏出那块小牌看了看,果然有个小小的“良”字。


    果真是这青年的猫?


    男人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隐下去,淡淡道:“确认过了吗,可以还给我了吧?这样不经允许就想把别人的猫抱走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陈琅最终还是到了男人手里,对方将他稳稳抱着,陈琅正想给他一爪子,忽然听到一道突兀的提示音:【叮~恭喜您触发新主线人物,顾伍,主角攻,当前任务进度为:46%,请宿主继续努力呦~】


    男人单手抱着他大摇大摆的从大街上走过,似乎根本不怕他逃跑,一直到大路的尽头,他并不拐弯,径直进了那间酒店里面,坐电梯上了二十几楼。


    当推开酒店门口的时候,正抿了一口茶的谢诏放下茶杯,朝另一个人笑道:“你看,已经带回来了。”


    陈琅定晴一看,那人不是谢存非又是谁?


    他那一刻就像是个乍然见到了母亲的孩子,喵喵叫着从顾伍怀里一跃而下,奔跑过去一头扎进谢存非的怀里,埋着脑袋不愿意出来。


    谢诏轻笑一声,顾伍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后站着。谢存非坐在他们对面沉默半晌,说:“你怎么觉得我会为了这点事回去谢家?我明明才脱离他们家不久。”


    “你会的。”谢诏面色笃定,“谢重山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不是吗?”他轻笑道,“我可不信你没有恨过他。”


    谢存非不说话,他缓缓摸着陈琅的脑袋,慢慢道:“你怎么觉得,我一个在公司里做打杂后勤做了那么多年都毫无建树的人,怎么会有这个能力去撼动别人用几十年的时间筑起来的成果。”


    “我觉得你有,”谢诏看着他,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探究,笑了笑:“更何况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位贵人相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