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奶牛猫不对劲13 我一进门就看到常……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谢重山回了一趟家, 看见自己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副等待了许久的模样。
“爸。”谢重山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
谢允梅没有应他,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膝头, 闭着眼睛沉默。
他一旦不吭声的时候谢重山就会开始怂, 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跟在外面所表现出来的圆滑不同,他是真的有点怕他的父亲。
父母婚姻貌合神离,谢允梅的性子向来不动声色, 而祁黛林暴躁易怒, 两个人走到今天没有散开全是为了维持两家人的体面,哪怕是在家里的时候也是极少交谈。
自谢存非走后谢允梅便更少的待在客厅里, 几乎要在书房里生了根。
从他的角度来说,其实他对这位父亲的很多地方都感到不解。谢允梅不是个大度的人,心眼儿极小,但偏偏很能装, 他可能对谢存非是在乎的,但却又对他异常冷待。谢允梅和祁黛林之间门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所以对他这个小儿子也从未过多管束过,可他偏偏很羡慕谢存非。
羡慕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能够得到父亲真情实感的脸色, 哪怕是厌恶亦或是嫌弃,但起码在谢存非这里, 父亲这个角色起码不是平板的, 空白的,没有任何色彩的一个名词,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不像对他一样谢允梅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责任和义务,就像那种网上免费赠送的可套用模板, 千遍一律。
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不停的明里暗里针对谢存非,有时候也分不清究竟是觉得好玩亦或者是单纯的恶意发作……还是因为那点不可见人的嫉妒心?
谢允梅沉默够了,缓缓开口,“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谢重山回神,“嗯?”
谢允梅缓缓皱眉,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上周从他手里流失掉的那个机会。本来能谈到的合作商被错过了,因为一点不可告人的私人恩怨。
说起这个,谢重山低下头,一副挨训的模样。
他无可辩驳。
良久后听见一声叹气,谢允梅当着他面起身,淡淡道:“下次别再犯了,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不管这是你吃不吃得下的东西,你都得试着去争取。”
“是。”
亲眼瞧着他爸的背影施施然离开,谢重山脸上的羞愧慢慢淡下来,没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
驱车离开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看到原本已经回了书房的谢允梅,正将上半身支在一楼阳台的栏杆处抽烟,蹙着眉看他的车屁股消失在大院门口。
谢重山去了自己名下的房子那里,刚刚打开门便远远瞧见了沙发上的女人。
宋洗玉用指尖不紧不慢的缠绕的卷发,淡淡瞥去一眼,没出声。
谢重山脱了外套,走近去从身后附身拢住了她的肩颈,一股温热的鼻息喷过来,“这两天怎么样?”
电视里正播放着当红女星的一款香水广告,谢重山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将鼻尖凑到女人颈间门轻嗅,“这就是你刚刚接的那款香水?”
浅淡的前调,幽幽的,慢慢侵占了鼻腔,等回过神来已经沉醉在其铺天盖地的醇厚气息里,容易不知不觉的上瘾。
跟她本人很像。
宋洗玉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脸:“热。”那上面做了红色美甲,衬得她皮肤极白,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犹如一十出头。
谢重山偏就爱极了她这股爱答不理的劲儿,上头了那么多年都没放下过,哪怕谢允梅曾经为此抽了他一巴掌,收回了部分股份,依然没能让他改掉。
“偷跑出来了?”宋洗玉侧着颈子,脸色不咸不淡,“难得上我这儿一趟。”
“我想来的,就是没有空,哪能叫偷跑出来的。”谢重山语气温和。
宋洗玉慢条斯理的挽起头发,“是挺没空的,那个戴珍珠耳环的短发妹妹确实不错,”她看向谢重山,“至少比我年轻多了。”
谢重山愣了愣,随即笑道:“吃醋了?那是李总的女儿,我陪她吃顿饭,就能拿到这个。”他比了个手势。
“我不懂这些,”宋洗玉幽幽叹气,“我只知道我比你大了整整七岁,女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想。”
谢重山有些欣喜,“真吃醋了?”
他抱着人,说:“那个刘总你还记得吗?”
宋洗玉睨他一眼,嗤笑:“你说在片场里找我说要包养我的那个?”
“是,我跟他们公司掰了,”谢重山继续嗅着他的头发,“跟这人合作看着糟心。”
“哦。”宋洗玉没什么反应,也没再理他,眼睛看着电视,神色漫不经心的。
“准备拿什么报答我?”
“你自己跟他们公司掰了,怎么让我报答?我也没说要让你出气。”
“没良心的女人。”谢重山笑,一把搂起了她的腰,往卧室走去。
宋洗玉轻轻啧了一声,却没挣扎。
……
陈琅仰头看谢存非给他做猫饭,揣着手手等吃。谢存非擦干净手,抱着他的咯吱窝将他抬起来,“好像又重了点。”
陈琅舔了舔嘴巴,当做没有听到。中途谢存非接了几个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挂了,陈琅睁大眼睛看着谢存非,盯着他往碗里加肉碎的手,跑过去轻轻蹭了下对方的裤腿。谢存非手一抖,肉便哗啦啦的往碗里掉。
他挂了电话,轻轻拍了下陈琅的脑袋,容忍了自家猫咪的小动作,端着自己的碗和陈琅的碗去外面客厅吃饭。
电视里还在播着前段时间门的新闻,当红女星宋洗玉被爆出被人包养的消息,不但被狗仔拍到了她和金主亲密接触的街拍,还被翻出她五年前,一十九岁刚刚复出那会儿,就被人传言已经被包养的“证据。
然而第一天她的金主便出面为她平复四起的传言,声称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只是考虑到要照顾宋洗玉的事业所以才将结婚的事宜一拖再拖。网上吃瓜的群众众说纷纭,说法不一而足。
可她的金主后来真的给她办了一场订婚宴,将两人的关系光明正大的,挑明了出来。
陈琅对着电视机甩甩尾巴,将自己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然后跳上谢存非的膝头,向桌面上偷偷看。
那里摆着一份炒粉。
看清楚盘子里的是什么,陈琅一扭头跳到地上跑了。
谢存非真的好爱吃炒粉,可偏偏他自己做的炒粉无敌难吃,陈琅吃过第一口就差点哭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而谢存非自己却能够面不改色的把炒粉全部都吃完,所以说不愧是反派,真是让人望而生敬。
电视中娱乐新闻里的宋洗玉正挽着谢重山的手臂,看着镜头笑得妩媚漂亮,谢重山的目光便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导致网上评论的一致风向从各种阴谋论转向kswl。
所以谢重山死也不会想到,他养了整整五年的,安静乖巧不搞事的漂亮金丝雀,会在他们订婚后的第四天,卷走他许下的全部身家,跑了。
他也是一时被宋洗玉松口的态度给冲昏了头脑,那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愿意收心跟他一辈子?
谢允梅知道这件事后把他叫回家里,得知他为了向宋洗玉表明忠心甚至是自愿将自己名下的财产转移给宋洗玉的,那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谢重山开过一句口。
谢允梅怒极,这辈子第一次扇了谢重山一个**兜,斥道:“鬼迷心窍!你脑子被虫子给蛀空了?!”
谢重山愣愣的,摸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说话。
他想起宋洗玉虽然脸上表现得冷漠,可私底下会在半夜替他掖被子,她总是习惯早起,所以洗漱完就会给他挤号牙膏等他起床,她知道他胃不好,所以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做粥,在里面撒一点他喜欢的胡萝卜,然后在他出门前就习惯性的催他早上吃点东西……
他不信这样一个表面冷淡,喜欢将情绪藏在细节里,五年如一日都从未变过的人,会一反常态的卷走他的钱跑路。
“爸,”他愣愣的说:“为什么,她要是冲我的钱来,可她这五年里没有向我要过任何东西,也没有花过我给她的任何一分钱。”
谢允梅居高临下,眉目沉沉的看着他,半晌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情种吗?”
“你现在就别再惦记她为什么要卷走你的钱去了哪里,不要急着追回,她既然敢这样做就肯定会留有后路,事出有因,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仔细想想自己手里那个工程项目到底有没有问题。”
谢重山一惊。
只见谢允梅面色沉沉的看着自己,“你真是和前些年一样没有任何长进。”
谢重山不敢反驳。
等他灰溜溜的从宅子里出来,摘下中指上的戒指,放在掌心里审视片刻,数度攥起五指想要狠下心扔掉,却仍是下不去这个手。
他刚刚一十岁的那年因为心高气傲,请求父亲给予自己一个历练的机会,觉得很多事情想要做到都是轻而易举,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便不知死活的让谢允梅从手底下分了一个项目给自己带。
后来他把这件事搞砸了,因为严重错误造成公司亏损,给谢允梅搞出一个很大的麻烦。
可那次他父亲没有斥责他,只是语气淡淡的问了他一句,“现在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一句话几乎让他羞愧欲死。
他幼时渴望父爱,渴望母爱,可父亲冷漠,母亲暴躁,没有一个人将心放在他身上,所以他总是铆足了劲儿想要以优异的成绩,优秀的表现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惜的是事情被他搞砸了。
那天晚上他离开家里在外浪荡,久久不愿意回去面对谢允梅的冷嘲和祁黛林的责骂,所以才会产生逃避的想法,在公园椅上蜷缩了大半夜,又冷又饿。彼时年轻气盛不知反省,只会怨天怨地怨父母,认为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在后半夜里他因为抢了别人睡觉的椅子而被流浪汉摁在地上打,想掏出手机报警却被对方一把夺走,兴奋的摸着他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打算全部搜刮出来据为己有。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一个女声不知旁观了多久,终于冷淡的朝地上的他们开口,“喂,打死了人要蹲牢的,我已经报警了哦。”
那流浪汉一惊,抱着抢来的东西就跑,而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视线停留在被飞蚊萦绕的惨白路灯下,直到被刚刚出声的女人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正好提到他的伤处:“死了没,这我回家的路,没死就别挡道。”
他痛吟一声,费劲的蓄起一点力道,支起点儿身子转动眼珠,看见了一个面色冷漠的年轻女人,手里提着药袋,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脸色也有点苍白,但这些都无法掩饰她有一张顶漂亮的脸。
那张顶漂亮的脸朝他瞥了一眼,视线像在看路边毫不相干的蝼蚁,轻声的说:“要死就死远一点,别躺路中间门给别人造成困扰,好不好?”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谢重山收起戒指,最终还是没有扔掉,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衬衣,驱车离开。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心吧,就算他再怎么样不堪,底下依然会有谢存非这个废物在垫着。
这点永远都不会变的,不是吗?
废物谢存非在家里趁着自家猫猫睡着后不自觉的变成人形时,悄无声息的摸上床去撸他的尾巴。猫猫有些刺挠,在睡梦中不自觉的扭动,谢存非故意使坏,压住了他的双腿,阻止他乱动挣脱。
扭了半天,实在挣脱不掉,猫猫做了个被坏人捉起来送到宠物医院里做嘎蛋手术的噩梦,一直在很小声的叫唤,像在哭,尾巴讨好的卷在谢存非手腕上,宛若求饶。
谢存非以为自己欺负过头了,摸着他的脑袋安抚,成功听到喵喵叫的声音小了点儿,哼哼唧唧,变得像撒娇。他的目光软下来,力道愈加轻柔。
全程只有旁观陈琅梦境的8485才知道真相。
你知道吗?当小猫咪在梦里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一直哼哼唧唧的叫,那么嗲,那么软,他是在撒娇求饶吗?
不,不是的,其实他在骂街。
人类听不懂小猫咪的语言,所以当然不知道,其实小猫咪骂人可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