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奶牛猫不对劲7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谢兰阳去医院里看望谢诏。
因为谢诏双手受伤, 没办法使用,所以病房里请了护工。
谢兰阳刚到的时候岑怡正坐在床边对着床上的人轻声细语,而谢诏正微微侧着头倾听, 唇角挂着一抹笑意,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岑心曾经对他也是这样百般爱护的模样,可是自从谢诏回来以后, 她立马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原来一十来年的感情仍旧是比不过血缘纽带来的实在。
谢兰阳讽刺的笑了笑, 直接推门进去:“妈, 谢诏, 我来看你们了, ”他笑容满面, “刚刚在聊什么呀?笑得这么开心。”
岑怡的脸色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诏,谢诏却神色不变,“兰阳来了啊。”
“我来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谢兰阳装模作样的凑过去一边看他的伤势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伤得这么重,别说弹钢琴了,就是连筷子也拿不稳了吧。”
“好可惜哦, ”他说, “明明你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
岑怡张嘴想说些什么,屡次看向谢诏的表情,谢诏却不见丝毫被打击的模样,只是说:“只是说明我以后和钢琴无缘了而已,这并不代表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我喜欢钢琴,但并不以钢琴为生命,”他朝岑怡笑了笑, “所以妈妈不用这么担心我啦,恢复以后我会好好做复健的。”
“好,好……”岑怡就怕他伤心,却见他还这样安慰自己,脸色很是动容。
“好孩子,”她眨了眨眼角的水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妈妈真的很担心。”
“嗯。”
谢兰阳在一旁看着他们插不进旁人的氛围,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堂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状若不经意间提起,“自从前一阵子和梅伯他们发生了一场冲突之后就搬离了出去,说是跟谢家脱离了关系。”
谢诏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朝谢兰阳似笑非笑的提起唇角:“哦?是吗?堂哥走得真不巧,我还有件事没给他问清楚呢?”
说起这件事岑怡也难得显出几分怒火,“这搬走的时间可真巧,反正不急,等小诏出院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这笔账!”
谢诏难得没搭话,低头望着果盘上岑怡切好的水果,若有所思。
——————
陈琅从谢存非房间里出来,抱着自己偷来的泡泡纸跑到小角落里偷偷抓,爪子痒得实在厉害,不抓点什么东西他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泡泡纸在角落里发出哔叭哔叭的声音,谢存非从外面推门而进,将他逮了个正着。
陈琅将泡泡纸往沙发底下推,试图藏起来毁尸灭迹,男人却直接走过来,一伸手将泡泡纸捞了出来。
“哪里找的?”谢存非翻起来看了看,放到一边,将门外的快递搬进来。
见陈琅仰着脑袋张望,男人将它抱进怀里,用手指捏出它藏在爪爪里的指甲,拿来开箱。
尖利的指甲划开封箱的胶布,谢存非将他放在旁边,拿出里面的猫抓板,猫砂盆,碗盆等一类猫咪用品,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编制项圈,他朝陈琅招招手,“过来,给你戴个东西。”
陈琅好奇的凑过去,见男人从袋子里将宠物项圈拆出来,很喜庆的样式,有一个小挂牌,上面是一个“良”字。
“抬头。”
陈琅乖乖抬头,那红色的小项圈就被戴上了他的脖子,“以后见了小孩那一家人不要凑上去,给你戴了项圈,正常的人应该不会再抓你了,”男人摸着他的脑袋,“遇到那种不正常的就赶紧跑,知道吗?”
“喵。”
谢存非笑了笑,“嗲里嗲气的。”
至于为什么挂牌上是个小小的良字,他说不了话,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于是敲系统:【这是怎么个意思呀?】
8485观摩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你一天到晚叫得娘兮兮的,他本来想给你取个娘字,但是因为你是只公猫,所以他把女字旁给去掉了,留下一个良字。】
这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可陈琅听了以后半天没理系统一句话。
臭东西,你才娘呢,你全家都娘!
8485:【……】你故作姿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
戴好项圈以后陈琅臭美的跑去照镜子,镜子里的猫猫毛发光泽,身上毛发黑的黑白的白,干净整洁,衬着一双圆圆的猫瞳,确实可爱,颜值直升一个档次。
陈琅很满意,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谢存非把东西收拾好,猫砂,猫粮,磨牙棒,铲子……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把客厅打扫一遍,东西摆好,结果发现没买猫窝。
“算了,”他把陈琅抱桌上,“睡我床上吧。”
“喵。”陈琅冲他眨眼睛。
有了项圈,小挂牌后面刻着谢存非的电话号码,陈琅终于被允许出去玩了,于是他下午跑出去摸一摸周围楼居的布局。
跑了一圈回来,陈琅发现楼下的大铁门是关着的,铁门不好爬,于是他干脆想着从阳台那里上一楼算了,谢存非那里给他留了窗口。
一楼没再晾床单了,约摸是被前几次留下的小梅花印给弄得很恼火。
陈琅顺着防盗窗边缘走,听到阳台旁边的窗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好奇心驱使,他走过去看了几眼。
这里面应该是个浴室,地上有很多水,有个人正在洗澡,背影很壮实,陈琅一眼瞥见什么东西,忍不住凝神细看。
只见洗浴间里男人厚实的臂膀上纹着正正一只小猪佩奇,猪头怒目圆睁,那角度恰好透过小孔里瞪着他。吓得他差点从窗口栽下去。
被一只猪瞪了,好可怕。
里面的大哥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嗯?”
他眼尖的看见没有完全合上的窗口旁边有一只穿着白手套的爪爪,忽然大吼一声,“小猫咪!”
陈琅浑身一震,这次不是差点,而是直接栽了下去。
好奇心害死猫!
他慌慌张张的几步大跳攀上墙边的栏杆,眼见就要够到窗口了,一只手忽然拽着他的后退把他拉了回来,只见大哥光着身子探出窗外,冲他邪笑:“跑什么呢小猫咪?嘿嘿,小猫咪。”
陈琅:救……吾命休矣!
等谢存非晚上做好饭到处找猫的时候,一只白手套抓住了窗沿,哆哆嗦嗦的爬上来。陈琅耷拉着耳朵满脸萎靡的出现在桌边,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我出去鬼混回来了”的气息。
猛男撸猫真的要不得,他离被盘秃就差那么一点点。楼下的大哥好可怕,满房间都是furry的装备,逮着他当场就吸,差点吸干他的精气。
所以说,撸多了真的会虚脱的。
谢存非像抱小孩儿一样将他抱起来,“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还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陈琅喵了一下,无可解释,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逃避自己已经不干净了的不争事实。
那天的晚饭谢存非做了炒粉,陈琅尝了几口,觉得味道一般,还不如自己上个世界做的,于是转头去吃自己的猫罐头。男人做了很多,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陈琅舔爪子的时候看到他在厨房洗碗的背影,莫名有几分落寞。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另一边,心疼儿子的岑怡已经杀上了谢存非家里。而他的亲生父亲谢允梅一家三个人彼时正在家里吃饭。
“呦,梅哥,看来我来得不巧呢。”岑怡挎着包包推门而进,径直无视三人正在吃晚饭,抱着手臂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打扰您几位吃饭了。”
“怡婶儿,”谢重山站起来朝她笑,“这当然不会,您来得正好。”他让人在餐桌上添了一副碗筷,“您吃饭了没有,一起吃吧婶儿。”
“这倒不用了,就是想起我那命苦的小儿子,有点吃不下饭,”她道:“小诏现在还在医院里,整只手都算是被毁了,弹不了他喜欢的钢琴,回想半年前把他接回来的时候,他还腼腆的跟我说过他喜欢钢琴。”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光是想想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揪心啊,食不下咽的。”
谢允梅面色不咸不淡,该夹菜还是夹菜,丝毫不受影响。而祁黛林却是直接拉下了脸,将筷子一搁,“不吃了,没胃口。”
她睨了沙发一眼,嗤道:“特地跑这儿来做给谁看呢?”
岑怡唇角提起一丝冷笑,“我就是诉个苦儿,影响了嫂子心情,实在是对不住,可我这心里难受,小诏被毁了钢琴梦,可罪魁祸首现在却被人包庇着不肯叫出来,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会不心痛呦。”
谢家妯娌关系向来不合,因为其两兄弟,谢允梅和谢新雪两兄弟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不过是碍于幼时谢兰阳是条追在谢存非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两家人这才维持的表面的体面没有撕破脸皮。
可惜现在谢新雪和岑怡的亲生儿子谢诏已经找到了,谢兰阳就变成了那个多余的尴尬存在,再也没有人回去顾及他的情绪来维持什么体面了。
“什么叫被人包庇,你跑来我们家不就是为了那个累赘吗?”祁黛林冷笑:“他早就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了,弟妹没必要来我们这儿要人。”
谢重山调和,劝道:“妈,虽说哥他早就离开我们家了,但是谢诏确实是因为他出了意外,婶儿有怨言也很正常,哥他因为心里拐不过弯儿来,一时糊涂犯下了这样的错,确实不能姑息。”
祁黛林瞪他一眼,“你站哪儿边的?”
谢重山朝她笑,轻轻替她锤着肩膀,“没有,哥他自己犯的事儿得他自己担,”他向着岑怡道:“不过婶儿,您今天来这里确实是来错了,哥他老早搬离了这里,也签了字据单方面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他已经不算是我们家的人了,您来我们这里也逮不到他呀。”
岑怡眯了眯眼,“你们这儿花样倒是挺多的呀。”
谢重山笑笑,不语,祁黛林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有谢允梅不紧不慢的搁下筷子,轻轻拭了下唇角,“弟妹,关于那孩子的事,确实有我们家一部分责任,是我没有教导好他,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那孩子早熟,心思也多,但我也没想到他竟会犯下这样的事,对于小诏的伤我确实很抱歉,这件事造成的损失我会给你家赔偿,但是那孩子自从离开家里后去了哪里,这我们确实是不知道的。”
“在他亲口提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时候,我也有几分失意怅然,”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孩子养了三十几年也养不熟,所以在这以后,他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你是否要找到他并追责到底,这些我们都不会去插手的。”
“弟妹请便。”
岑怡看着这张与谢存非七分像的脸,听得出他话语中的不以为然,好像舍弃了谢存非,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舍弃了一条养不熟的狗,或者终于摆脱了一样没什么用的垃圾,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情冷血。
生在这样的家庭,真不知道说谢存非是可怜还是活该。
“哦,对了,”谢重山笑眯眯道补充:“其实婶儿如果您真的想找到谢存非的位置的话,我认为您可以去问问兰阳的,他或许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哥的位置在哪里哦。”
“毕竟兰阳以前那么喜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