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完)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现在, 你们谁先来?”


    赵望北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问这样一句话。


    “赵宇声,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砰。


    赵望北面容扭曲的猛回头, 看见管家在他身后踉跄两步,重重的跪倒在地。


    血从他的胸膛里汩汩冒出来, 往地上绵延, 艳红的颜色像一片流动的生命花。管家张了张口, 猛的咳出一大口血沫。


    赵望北终于知道他是来真的, 脸色霎时巨变。在赵宇声将枪口转移向自己的时候高声道:“等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 冷静得很快, 用谈判的语气道:“你放过我,转送我到港口, 我可以让你见何秋鸣。”


    赵宇声眉目微动, “真的?”


    赵望北将自己的文件袋,证件包括手机u盘一类所有东西往地上一扔,干脆利落的举起双手,“我说到做到, 这是我全部要带走的东西, 你不信的话可以拿着, 防止我中途跑掉,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和你说, 我往何秋鸣体内埋了一枚炸弹,你如果真的对我出手的话,他也活不了。”


    良久的寂静之后,赵宇声终于收起枪, 叹气道:“好吧。”


    他道:“跪下。”


    赵望北一愣,“什么?”


    赵宇声声音清浅,不紧不慢的上前,“我觉得我发音很清楚啊,听不见吗?我让你跪下。”


    赵望北愣了愣,随即慢慢的握紧拳头,巨大的被羞辱感几乎要冲烂他的思绪,这让他再也维持不了以前的从容风度,怒声道:“赵宇声,你——啊!”


    赵宇声用食指勾着扳指轻轻转了转,随即把枪别回后腰,“我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所以劝父亲您这时候都已经落入我手里了,还是不要惹怒我为好。”


    赵望北捂着肩膀倒在地上不停的出着冷汗,脸色惨白。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晕满了从管家身上流出来的大片血色,对方倒在地上早已没有动静了,黑白夹杂的头发被染成斑驳的暗红色。


    赵望北痉挛着喘息片刻,最终还是慢慢的忍着剧痛自己爬起来,缓慢的挪动赵宇声,面前作出了双膝触地的姿态。


    赵宇声在笑:“爸爸,你还是这样子顺眼一点。”


    他第一次管他叫爸爸。


    赵望北痛得有点意识模糊。


    “您现在看起来有点儿窝囊,毕竟身居高位这么多年,那个位置您是不是坐得很舒服?”赵宇声踩着他的胸膛将他按回地上,用鞋尖踢了踢对方的伤口,成功看到地上的人痛得蜷缩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好丑的样子,真是娇贵。”


    “我在缅.北那两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比你这个严重的次数也不知凡几,怎么偏偏我受得了,到你受这么点儿皮外伤的时候偏偏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呢?”


    “起来。”赵宇声道。


    对方没动。


    于是赵宇声干脆把地上的人直接粗暴的拽起来,不顾他的伤口血流满地,扔到车门附近翻找片刻,找到一条粗麻绳,将赵望北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后座上的廖清折已经清醒,满面惊恐的看着他把一身血的赵望北塞进来,赵宇声对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角微弯,“不要声张哦,不然我把你也变成他一样。”


    廖清折哆哆嗦嗦的点头。


    他早已和黄思兆同居,今天会出门不过是因为黄思兆忽然发烧又不愿意去医院,他便开车出去买个药回来,只是半路上却忽然遭遇车祸,遭了一场无妄之灾。


    后座沉默,车辆一路颠簸,赵宇声仍旧跟着音响哼着老歌,带着他们两个驶向港口。


    港口里有赵望北安排好的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赵宇声缩减到五十来分钟,他似乎有些急切的模样,目光盯着前方,直到港口出现在视线里。


    廖清折真的怕他那样开车的速度会把他们连人带车的一起开进海里。


    然而赵宇声却远远把车停好,先拽着赵望北下车,随后锁上车门,对廖清折道:“你先等我一会儿哦。”


    他拖着赵望北朝那边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立在游艇旁边,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个人在押着一个人,齐齐站在那儿等着什么。


    赵宇声一顿,随即立即加快脚步,不顾赵望北在地上摩擦的惨叫,最终将距离停在十来米远才堪堪停下,有些不敢认似的看着那个被人围在中间的憔悴人形,轻而又轻的唤了一声,“哥……”


    他的眼中迅速涌起一层薄薄的水汽,看着被人押着双手,形容消瘦的何秋鸣缓缓抬头,抬了抬干燥起皮的嘴唇叫他:“小声。”


    赵望北缓过最初一阵疼痛,估摸自己的后背现在应该已经血肉模糊了,他极轻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腾出一只手,隐晦的做出手势向保镖示意马上击.毙赵宇声。


    “砰——”


    赵望北极其缓慢的转头,看了看倏然中枪倒地的何秋鸣,又看了看举着枪面无表情的赵宇声,随即那支枪口慢慢的指向了自己的脑袋,他听见赵宇声说:“父亲哪儿找的人,扮得这么像?”


    赵望北的话语卡了壳,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隔得这么远,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何秋鸣,你怎么不会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杀错了人?”


    “……”赵宇声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他,里面没有半点情绪。


    “爸爸,难道你自己都忘了吗?”他道:“年前,在那个别墅里,你向他直播我的那场婚礼闹剧,让黄思兆引导我在他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嘲笑我,挑衅我,就是为了看我露出那样的反应。”


    他有些过长的头发在海风里乱飞,持枪的手却稳如磐石:“那天你对我的反应满意了,于是为了报复我,对着他的后心开了一枪。”


    “可是对着一个有严重心脏病的人的后心开枪,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提起唇角,轻轻笑道:“你的那件防弹衣是我见过的最搞笑的事情。”


    “我哥当场死亡,而你的枪声已经引起我的保镖的注意,为了不暴露位置,你直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但你还是试图抓住我这一点软肋,于是你弄走了我哥的尸体,试图给我营造他并没有死去的错觉。”


    “你那时候只带了几个保镖而已,实在没办法带着我哥的尸体一起前往直升机场地,那样太麻烦了,很容易被我的人抓住,所以你只能先把尸体处理掉,”赵宇声看着他,慢慢还原了当年的真相:“你让保镖合伙几人一起抬起我哥的尸体,从别墅后方抬到那个断崖边。然后你们合力把他扔了下去。”


    “再然后,你们坐着直升机跑了,而我在一天之后才赶到那个地方。”


    “我哥的尸体被海水冲走,被鱼群分尸,我偷偷在那片海域里捞了天,连他的骨架都没有找到,”他眼角溢出眼泪,从没有表情的侧脸滑过,轻声道:“爸爸,你真的好狠的心啊,连这一点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吗?”


    赵望北心跳剧烈,整个人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看见他儿子脸上的眼泪流下的越来越凶:“你们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我哥有个录像机,他在里面跟我说再见,让我不要让怨恨毁了自己,他说他很爱我,可是他可能没有办法在陪我走下去了。那个录像机被他抽烟的时候借机摆在阳台,镜头正对着那处断崖,我完完整整,一帧不漏的看完了你和保镖的抛尸全程,你知道我是拼命压抑了多大的恨意,才忍住自己没有跟你同归于尽,被你绑起来送走的吗?”


    “那样的话怎么够呢?光是你死了还不够,我不解气,所以我要毁了你一手建立起来的所有东西,那些你最在乎的产业,你的利益,你的威信,你的人脉,你的部下,你的制度,还有你的人,我一样都不会放过。”


    “而且你找来的赝品实在太次了,看起来虽然很像,可是我就是能一眼看得出来不是他。”


    “哪怕是再像一点,能多骗我一会儿也好啊。”


    “你让我实在太伤心了,所以我的心情是真的,真的很不好。”


    廖清折听到了远方的枪响,他在空气不流动的车子内等待了许久,赵宇声终于姗姗来迟。


    “抱歉,久等了。”他探进车子里,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霎时从他身上传过来,熏得廖清折胃里一阵翻涌。


    赵宇声脸上溅着血液,衬衫染上大片血红,他瞧见廖清折的反应,眨了眨眼,随即粗暴的把人直接拽出来,往码头方向拖去。


    廖清折勉强跟着他的脚步踉踉跄跄,摔倒时双膝被地上的沙石一磨,忍不住低声叫起来,赵宇声冷冷瞥了他一眼,改拽为拖,生生将廖清折一路拖上了游艇。


    朝几年前的那座小海岛而去。


    出发之前他把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拖到甲板上来,廖清折仔细辨认了半晌,惊悚的发现这是刚刚那位赵宇声的亲生父亲。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目光看向赵宇声,里面满是惊慌,终于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已经彻底扭曲的变.态精神病。


    游艇开到一半,赵宇声把甲板上面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形踢下海里,满面笑容的看着鱼群争相抢食的翻腾海面。


    廖清折简直毛骨悚然。


    赵宇声若有所感,回过头来看着他,笑容不变,“你看什么呢?”


    廖清折猛的回神,忍不住浑身发起抖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大约是凶多吉少了,忍不住胡乱的向赵宇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那些年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真的对不起,小声,对不起……”


    赵宇声奇怪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廖清折猛的僵住,只见赵宇声朝自己蹲下来,笑道:“你明明就是初中时期和高中时期对我最友好的一个人了,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呀?”


    廖清折嘴唇蠕动片刻,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看见对方那一双黑沉沉的,空洞的眼睛。


    “可是怎么办呀,因为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很讨厌你耶,特别特别讨厌你,还有黄思兆,”赵宇声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你说这要怎么办呢,被钟爱的命运之子?”


    廖清折惶恐又不解,哆嗦着嘴唇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不懂吗?那真的好可惜,”赵宇声掐着他下巴的力度加大:“不懂的话凭什么你们从小家庭幸福健康美满,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我却要龟缩在不见天日的小仓库里数着指头过日子,挨饿,挨打,被辱,样样不落下;凭什么你们的至亲至爱个个陪在身边,而我百般掩饰万般维护,却还是要被夺走身边最重要的人?”


    “世界意志将我定性为反派,让我成为你们修炼路上的绊脚石,最后还要被你们打败,就是为了用我的悲惨来衬托你们的幸福吗?”


    “凭什么啊?”赵宇声喃喃,“我误入这个世界被困了这么久,一次又一次的杀死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们杀死,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记忆,从头再来,可是哪怕这样世界意志却仍然不愿意将附在你们身上的气运分一点点给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能脱离这里回去了。”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录像机,用爱抚爱人般的力道轻轻抚弄着相机,“明明他还在等着我啊。”


    他神经质的笑了笑,冲廖清折道,“所以我真是恨透了你们。”


    “世界意志不愿意放过我,还把气运加身的你们放在我身边来不停的刺激我,要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当这个反派。”


    “那我当然要如它的愿,不能放过你们这两个气运之子啊…”


    当两人到达那处断崖之时,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海面荡漾着粼粼微光,那温暖的颜色仿佛在太阳难得显露的温柔之下铺满了整个世界,如此岁月静好。


    赵宇声将廖清折扔在崖边,看了看时间,“你说黄思兆大概什么时候能找过来呢,会在落日之前吗?”


    廖清折没出声。


    “那我就等等吧,如果他在天黑之前还没有找过来,”赵宇声指了指断崖下的海面,“那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他说完就坐在崖上欣赏着日落,海风拂过他的脸颊和额发,夕阳映在他莹白漂亮的脸上,赵宇声惬意的眯着眼,良久之后海风停了,他睁开眼,自顾自的小声对着虚空道:“哥,再摸摸我好不好?”


    空气当然不会回答人的问题,他对着虚空静了许久,然后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


    当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天际,赵宇声幽幽道:“看来他确实来不了,真是可惜。”


    他将廖清折拽到断崖边,轻轻一推:“那就再见啦。”


    身体快速的下降,失重,好像整个人都被虚空无声的攥紧了,连气都喘不过来,随后啪的一声巨响,他落入水里,五脏六腑都被震了一震,因为手脚皆被捆住了,整个人都在水中缓慢的往下沉。


    好难受,呼吸好困难。


    眼看里海面越来越远,廖清折的意识也在跟着慢慢下沉,就在他目光里的一丝白光就要消失的时候,海绵忽然又跳入了另外一样东西。


    好像…是个人……


    那个人影不停往下,努力拨动着海水游到他的身边,随即一双唇堵了上来,给他渡气。


    廖清折心里一跳,是黄思兆。


    他明明病还没好,怎么能赶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救他!


    廖清折微弱的挣扎起来,而黄思兆在水中费劲的给他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他似乎呛了一口水,憋着气给廖清折把绳子都解开,拉着他往礁石上面游。


    廖清折不会游泳,靠黄思兆自己一个人来带动两个人在水中的重量,他摆动四肢的速度越来越慢,廖清折察觉到了,想别开对方攥着自己的手,但黄思兆却死死抓着不放。


    当最后一丝力气用尽,黄思兆勉强伸手够到了礁石,猛的一把抓住,将廖清折托了上去,最后力竭的幽幽落回水里,廖清折一离开水面就止不住眼泪,大哭着一把抓住了黄思兆冰冷的手,四肢沉重至极,不知用了多久才勉强把他拉了上来。


    黄思兆面色青白,咳出一口水后便再也没有动过。


    廖清折哭着抱上他不停往礁石的高处挪,避免涨潮把他们淹没。被上涨的海水追了一路,最后在他们到达礁石顶点的时候,海水淹没到了他的脚踝。


    赵宇声低头看他们被逼到绝境里,坐在断崖上面乐不可支。


    可是没办法,那两位毕竟是主角啊,在海水涨到他们膝盖的时候竟然已经不再涨了,反而慢慢的褪下去一些,又露出一些裸.露的落脚处。


    廖清折忙把黄思兆放下来抱在怀里取暖,不停的探他的额头和鼻息,眼见对方气息越来越弱,他又忍不住低声乞求和流泪,摩挲着怀里人冰凉的脸颊和手掌。


    正当他被逼入绝境无计可施之时,头顶一个黑影以他猝不及防的速度笼迅速罩下来,下一刻结结实实的落在他面前那凹凸不平的礁石上,廖清折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出,溅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还有衣服上。


    他的大脑停机一瞬,颤抖着嘴唇,借着月光往下看,礁石上面目全非的赵宇声正以一个扭曲的弧度看着他,唇角若有若无的含着一丝笑意,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流到礁石和海水里,又不停的被起伏的海水反复冲刷,直到他的尸体被海水带走,沉入无边的海域之中。


    他从上面跳下来了,就这样故意死在他面前。


    巨大的冲击让廖清折直接失了声。


    第二日他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在礁石上待了一天,警方顺着他被绑架的痕迹一路找过来时他已经躺在礁石上被太阳暴晒了一天,因为脱水而晕过去好一阵了。


    赵宇声死了,黄思兆也没能救回来,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因为巨大的刺激而变得精神不正常,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期间总有人试图顺着他来找回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那个名叫张双的男人每年都会来找他,向他询问自己秋哥的下落,他说秋哥不见了,他后悔背叛了他,不应该让别人来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来买单。


    最开始廖清折不搭理他,可是到了后来这男人总是在他身边念叨秋哥小时候,他们兄弟个人如何一起度过最艰苦的童年,他秋哥带着他走出福利院,为几个人谋落脚,找工作,那些桩桩件件的小时候被他反反复复的拎出来念叨,廖清折觉得很烦,于是对他说:你秋哥早就死了,在你把他卖给赵望北的时候,他就被他拿枪给打死了。


    张双的念念叨叨一顿,那一瞬间就像只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


    廖清折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于是裂开嘴朝他笑道:我那时候听到了声音哦,砰的一声,真的好响呀。


    他的目光挪向张双后面的李树身上,漠然的收回视线,不管身后红着眼眶打起来的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之中。


    然而病房外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


    廖清折撇撇嘴,觉得有点累:“你们真的都好烦哦,为什么老是找我要死人的下落,我怎么知道他们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呢?”


    苏雨等在门外,夹着女士香烟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你,”廖清折指着她,“你是最烦的那个,都说了不要再来找我啦,赵宇声真的死掉了,他还把他爸爸推下去喂了鱼,你不信我还有什么办法呀,小时候他被绑架了也没见你有这么紧张过他呀?”


    苏雨捂住嘴,听见他继续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戳刀子:“就是砰的一下,”他做了一个动作,说:“他就这样从上面跳下来,然后摔得稀巴烂啦,他一直念着他那个哥哥呢,哪里还会想得到你呀?”


    他笑得灿烂:“反正他们都死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苏雨那天一句话没说,捂着心口离开。


    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人再来看他了。廖清折自己一个人在病院里面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最后他从窗缝里面扣出自己藏起来的刀片,叹了一口气,“黄思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救回来的命我不敢不珍惜,可是……”血缓慢的从皮肤里流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可是……你就当我任性这一次吧,好不好?”


    一晃眼,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你啊。


    【叮~世界意志介入失败,主线人物已全部死亡,该任务世界即刻起将永久关闭,时间线不可回溯,所有缓存数据关闭完成后将自动销毁,正在进行登出操作,请宿主与系统切勿强行滞留。】


    【系统编号,8485,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