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27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没有赵宇声在的时候, 陈琅意外觉得时间流逝得很快,有点不正常。
他问过8485,系统解释说这是它花了些积分对时间线所做的调整, 对于陈琅来说可以加快时间流速,但不可以逆反, 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和延长这具身体的剩余寿命。
陈琅热泪盈眶, 【系统, 我谢谢你啊。】
8485:【……】你这样说话的句式整得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
但是8485是个不拘小节的统, 它决定原谅陈琅的无心之失。
转眼过去了四年,真的是四年, 陈琅认真的比了四个手指。
他和白宇真已经混得很熟, 发现当初没上这家伙的当他是真的很幸运。
这人用自己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已经欺骗了不少无辜少男,1失足成千古恨。
陈琅觉得这个人真是非常的可怕。
四年过去, 曾经的小孩也该长大了, 陈琅后来琢磨琢磨,觉得自己也该回去看看了,顺便看看任务进度还有没有希望。
他退了房子, 跟白宇真道别,那天白宇真的神色很复杂, “你说你想回去看看以前照顾过的小孩?”
“对,”陈琅抿了一口水, “现在也该长大了,想回去看看,就算是一眼也好。”
白宇真:“可是他已经有了别的家人,四年了,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会回应你吗?”
“不知道, ”陈琅笑了笑,“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不强求,回应也好,不回应也罢,只是自己想回去看一眼而已。”
“到时候我会离开,继续到另一个地方去生活。”
白宇真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小孩,他究竟带给过你什么?”
那一瞬陈琅竟真的因为这话而恍惚了一下,然后从何秋鸣的角度想了想,斟酌着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就是带着他的那段时间里,只要他在,我就挺安心的,想着自己要养起家里的另一个人,我就会加倍的努力摆摊,想赚多点钱回来,毕竟小孩儿嘛,要是有一天突然有点什么心愿,不努力达到条件去满足的话很难说得过去。”
“大概因为从小是孤儿,没尝试过身边陪着一个人的那种安心感吧。”
白宇真看着他片刻,某一瞬间觉得他像只孤鸟,踽踽独行,无处落脚,那张略显凶悍的脸上罕见的显露出一丝忧郁:“你好像很孤独?”
“这……其实倒也没有啦,就是人生偶尔需要一点矫情文学来当做调味品,em一下,你懂的。”
白宇真:“……”
我明白了,有时候你这个人脑袋里真的有点缺根筋。
“真要回去吗,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会不会到这里来。”
陈琅吸了一口烟,“不知道,大概不会回来了吧,这辈子能结交你这个朋友,有你是我的福气,以后江湖再见喽。”碰上你真是我的晦气,希望以后再也不见,每天晚上都要带不同男朋友回家进行鸡叫运动的邻居先生。
陈琅表里不一的如是想道。
过两天他收拾东西踏上了回去的路程,因为坐的是长途汽车,他的位置又是靠着后排,时逢节假日,高速路赌成一节一节的毛毛虫,以龟速的慢慢蠕动着。
陈琅坐了一路,刚下车就吐了个天昏地暗,脸色苍白的靠着路边柱子往嘴巴里灌水。
半路遇见个司机捎了他一程,陈琅看着这座似乎有哪里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的城市,掏出手机拨打了李树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rry! The number yu dialed des nt ……
陈琅确认了一遍号码,再拨,拨出来的还是空号提示音,陈列捏着手机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就迷茫了。
空号。李树联系不上了。
陈琅搓搓脸,先给自己订了个小宾馆,将东西放置好后打车去了李树曾经的住所,楼下摆着招租广告,他看了片刻,拨通房东的号码,随后便打探清楚了。
李树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但是不知道搬到了哪里去,约摸已经不在本市了。
他四年前离开的时候静悄悄的,没告诉他两个兄弟,现在他其中一个兄弟也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了。
陈琅觉得头痛,李树八成是联系不上了,他开始联系张双,然而他拨打张双的电话号码,显示对方的号码已停机。
他没急着再打,等到了三天以后,再次拨打这个号码的时候,居然接通了,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略显暗哑颓唐的声音:“喂?”
确实是张双的声音,而陈琅现在用的这个是新号码,对方不认识也很正常:“双儿,是我,秋哥。”
通话对面一顿,一时只能听见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随即张双很不敢置信似的,略有些颤抖的问道:“哥,真的是你?”
陈琅坐在小苍蝇馆里,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抱着一碗饭狼吞虎咽的狼狈之人。说是狼狈已经有些委婉了,张双现在的打扮完全就像个乞丐,脏乱的油头,不知几年没洗过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鞋子,身上背着一个包,陈琅在他坐下的时候看见他从包里翻了很多杂物,杂七杂八的勉强用零碎的纸币凑出十五块钱,刚好够吃一碗猪脚饭。
他几度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开个头,犹犹豫豫许久,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饭够吃吗,要不要再添点儿?”
张双端着碗去添饭。
在他添了四碗饭以后似乎终于吃饱了,依依不舍的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扒进嘴里,终于抬起头看向陈琅:“秋哥,我吃饱了。”
他很久没打理过自己,脸上不知沾了灰还是怎么样,脏兮兮的,连目光也很颓唐,宛若一个真正的流浪汉。
“你怎么搞成这样?”陈琅皱了皱眉。
“说来话长。”张双打了个饱嗝。
“奶奶呢,她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说你吗?”
张双顿了顿,“奶奶三年前就走了。”
陈琅一震,“怎么会?”
“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张双摇摇头,“起码死得不痛苦。”
“那你们的小卖部呢?”
“早就卖了?”
“卖了你住哪儿?”
“不知道,”张双在他的追问下扶住额头,苦笑道:“我现在住桥洞底下。”
陈琅原以为他在开玩笑,然而等张双真的带他去桥洞底下,指着他直接铺在地上的灰扑扑的被子时,陈琅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一别四年,对方会过得这样落魄。
陈琅不解,但他没敢去刺激张双,把人带到宾馆里,“这段时间我会在这儿停留一阵,你就先和我在这儿住着吧。”
张双点点头,站在角落里抹眼睛,“哥,谢谢你,谢谢你,我知道才四年我就过成这个鬼样子真的很窝囊,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奶奶走了,那个对我最亲最重要的人不在了,我真的…呜呜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张双就像是忽然找到了可以暂避的港湾,甫一见到他便控制不住的要把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化为泪水倒出来。
在他哭够了以后陈琅赶着他去洗澡,捯饬了一番之后穿着家常服的张双走出来,终于有点像以前的样子了,只是相比之下实在消瘦落魄了不少。
“树儿呢?你还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张双摇摇头,“四年前你不告而别,我们都不知道,一起找上门去才被房东告知你早就已经搬走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我们都联系不到你。”
“不久之后树儿也和我说想搬走,结果他也和你一样一声不吭就走了,这地儿就剩了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了四年啊,秋哥。”
陈琅沉默半晌,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张双抹了一把脸,“就是觉得有些累了,我现在想过一阵就去老老实实找个活儿干,体力活儿也好,脏活累活也好,有钱挣就行,我也不想再这么颓唐下去了。”
“你能这样想也好。”
睡前陈琅有意无意的问起,“对了,还记得我收养的那小孩儿吗?”
张双睡意朦胧,“嗯?怎么了?”
陈琅在黑暗里搓搓手,犹豫了一下,“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的近况。”
“不太清楚,不过我在桥洞的时候结交了几个丐友。”
陈琅:“……”丐友……
“晚上没事儿干的时候他们喜欢在桥洞下声讨资本家,八卦的中心有说过赵家那位太子爷。”
“什么太子爷?”陈琅有些懵。
“那人好像也叫赵宇声,好巧跟哥你以前养过的那小孩儿同名,不过这人听说是个同性恋,强抢别人男朋友还仗势欺人,搞垮了人家的生意,搞得那户人家现在很落魄。”
“性子也坏,听说睚眦必报的,得罪过他的人都会被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张双晃了晃脑袋,“不过最离谱的还是他为了那个强抢来的男朋友捅了人进过局子,又被花了大价钱捞出来的事儿。”
陈琅心头一跳,“什么?”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你说,被他仗势欺人整垮的那家人,叫什么名字?”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有点儿印象,反正就是姓黄的。”
姓黄的。
完蛋了。
陈琅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