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觉得产屋敷的遭遇略惨, 但不妨碍他们鉴定这份凄惨的真假。


    [kp：墨菲心理学90 1D100=？？]


    [kp：早乙女正义心理学70 1D100=？？]


    [kp：源非缘心理学40 1D100=？？]


    [kp：柳生润一郎心理学10 1D100=？？]


    剑客的思绪仍然停留在上一份没来由的好感中，盲目地认同产屋敷耀哉一切主张。


    而在其他人眼中，身体病弱的产屋敷耀哉目无焦距, 说出口的话却有理有据, 条理清晰, 言之凿凿，不是对方早有准备，就是此话毫无虚假。


    他们理智趋向后者, 但情感却难掩焦躁。


    [源非缘：好像, 产屋敷的好感buff起了反效果。]


    [kp：没办法，人对能影响自己判断的事物具有本能的敌意。]


    日薄西山, 天色渐暗。


    产屋敷天音在露天道场点起明亮灯火, 让调查员不至于两眼抓瞎，顺便给不需要照明的产屋敷耀哉添了件御寒衣服，然后就带着两个女孩离开，在场只剩下调查员与产屋敷耀哉。


    “这份力量来得蹊跷, ”产屋敷耀哉伸出手, 雪白的丝线从他手心钻出，影影绰绰，“我一直谨慎对待, 只用于跟珠世小姐交流情报，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将它用在剑士们身上。”


    早乙女正义说着不容置疑的现实：“但你还是用了。”


    “是，”产屋敷耀哉点头，将他的经历娓娓道来，“去年12月18日，早上醒来喝药时，脑海里突然多出无数的记忆, 那时，我的大脑也抵达了极限，在我要被浪潮般没有尽头的记忆杀死时，这份力量暴走了。”


    “所以，你想说是这份力量擅自暴走，又擅自控制了你的手下，你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墨菲抛出一个尖锐到刻薄的问题。


    “请容我解释，”产屋敷耀哉没有生气，轻声解释，“我将这份力量命名为‘丝络’，若是有人对我毫无防备之心，丝络就能种下，进而控制他的躯体，鬼杀队的柱们都对我坦诚相待，因此那天当我恢复意识时，丝络已经将我与所有柱紧密联系，但我发现，这份联系并不是像我与珠世小姐之间那样不可斩断。”


    “那就是所谓的血缘适应性吧，”墨菲随便捏造了一个新词，“你的意思是，丝络在有相同血的环境下，坚不可摧，否则可以被斩断？”


    “正是，”产屋敷耀哉承认墨菲猜想的正确性，“我与柱们之间的联系，主动权在我这边，只要我想随时就能放他们自由。”


    柳生润一郎皱起眉：“但你没有，背后有别的原因……跟富冈义勇有关？”


    [kp：暗投 ？？]


    [kp：暗投 ？？]


    [kp：柳生润一郎侦察80 1D100=27 困难成功]


    天边余晖尽去，橘红色灯火映照在鬼杀队当主苍白的脸上。


    他爬满瘢痕的脸一瞬间闪过“叹息”“决绝”“牺牲”等众多复杂神色，最终平复在无垢镜面之下。


    “义勇得到了一种可以将一切重来的奇迹，那也许是神赐予的恩惠，给予凡人怜悯，尤其对鬼杀队来说，或许那份恩惠就是我们暌违四百年的第二次契机，”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悦耳，却无端令人觉得伤感，“我们不愿意放弃这份契机，哪怕它的副作用会令我以及其他柱步入理性全无的地狱。”


    ——就是这个！


    到此，调查员内心落下大石。


    ——这就是鬼杀队现状最核心的组成缘由！


    源非缘：“什么样的副作用？”


    “……”


    “那份奇迹并非是全无代价……”产屋敷耀哉手掌虚握成拳，又徒劳松开，“每次重新来过，我都能感知到所有柱的状态，第一次重新来过时，义勇的意识半明半昧，人鬼不分……我想那就是奇迹的代价。”


    [源非缘：听他的形容，一次轮回就榨掉富冈半数理智了，果然是读档轮回的能力太bug了吗。]


    [源非缘：……]


    [源非缘：QaQ，kp，解除其他人禁言好不好，我一个人转不过来！]


    [kp：不行。]


    “富冈说过，”墨菲摘下护目镜跟，挑眉，“这是他一百十六次重来。”


    “是一百十七次，”产屋敷耀哉纠正道，“第一次重来时，义勇还有自我意识，在斩鬼途中殒命，第二次重来，义勇的意识已经脆得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我通过丝络维系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勉强把他带回来。”


    早乙女正义：“富冈现在如同正常人一样活动，你跟其他柱在里面出了什么力？”


    “……义勇使用奇迹需要的代价是他一个人无法承担的，”产屋敷耀哉语意微凉，“在我跟其他柱们商讨下……”


    ——“是！炼狱会一如既往地全力以赴！请主公拭目以待！”


    ——“灭杀恶鬼，不死川义不容辞。”


    ——“小僧遵主公令，阿弥陀佛。”


    ——“没办法呢，富冈先生就这么完了，我死都不会甘心。”


    ——“是！很、很、很荣幸能为主公献力！大家一定会成功的！呜，对不起，这种时候流泪太没出息了对不起……”


    ——“……不要害怕，我会跟你一起。”


    ——“这可是忍者做梦都想不到的华丽战斗啊，向你表示感谢哦，主公大人~”


    富冈义勇重新来过的代价由产屋敷耀哉与其他柱支付，他们用丝络织成一张大网，小心地保住了富冈义勇的意识清醒。


    作为代价——


    “孩子们的意识已经稀薄如烟，现在还行动的躯体也只是身体在刻板地模仿过去的他们，”产屋敷耀哉“看”着手中垂落的丝络，“一旦碰触到他们切实在乎的事物跟执念，身体会无措，如同木偶断线，原本脆弱的意识会短暂醒来，然后变得更加虚弱。”


    [kp：墨菲个人支线任务“柱之踪(8/9)”——满足隐藏条件，已完成，奖励发放中，请注意私信。]


    [kp：柳生润一郎、早乙女正义、墨菲禁言解除。]


    [柳生润一郎：……]


    [柳生润一郎：要是现在告诉产屋敷，他们付出八人牺牲才保下的富冈义勇精神被我妻明石个崽种打下了思想钢印，他会不会翻脸？]


    [源非缘：总觉得，不告诉他比较好。]


    [早乙女正义：……对病残人士好一点，别说。]


    [墨菲：现在说除了给我们添麻烦以外什么事都没有，回头把我妻明石拎过来，他聊着聊着就自爆踩雷了，到时候才有好戏上演。]


    [柳生润一郎：有道理。]


    [kp：我妻明石遇到你们是他的福气。]


    *


    “阿嚏！”


    我妻明石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给他看病的大夫眉毛皱得能打架：“小伙子，你吃饭生冷不忌，作息不调，对自己身体素质还没半点分寸，不现在好好疗养，不出五年你就要被一群大病小病找上门了。”


    “还有五年呢，”我妻明石像是听到个好消息似的笑起来，“我连明天的计划都没做好，怎么会为了五年后可能患上的病折磨现在的自己，医生，给我开点胃药算了，一天份就可以，明天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呢。”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浮躁！”大夫不赞同地看着我妻明石，手上却麻利地开好药，“这药你得吃一个月才能补点胃，你明天能有多忙，能忙到连吃药的功夫都没有？”


    我妻明石语气莫名：“唔，那得看我运气。”


    大夫瞪他一眼：“不着调！”


    富冈义勇拿着大夫开好的药单，去药房拿药，经过与药房人员艰难交涉，一个小时后他才拿全药单上的所有药品。


    我妻明石在此期间去报社投了最后一次稿，加上这次，他就用了次新地址。


    如果鬼王不太聪明又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今天应该是个平安夜。


    ——他跟富冈义勇的平安夜。


    [kp：我妻明石幸运90 1D100=3 大成功]


    Lucky~


    *


    平静的小镇夜晚人声寂寥，邻里乡亲都是熟面孔，累世居住此地，民风淳朴。


    这里有一户名声高洁的家族，他们的青年开朗大方，乐于助人，有他们能想到的一切美好辞藻描绘出的良好品行，没有人能对他说个不字，青年的父亲曾经亦然，只是现在沉溺于杯中之物，日渐颓唐，令人叹息。


    “就是这里吗，就是这里吧……”


    头上长有两角的白发鬼踌躇徘徊，她刻有“下肆”的眼珠神经质地急促滚动，又抑制不住恐惧，有些崩溃地转头吼了一声：“别让我一个人打头阵啊！我害怕啊！”


    “你早不是人了蠢货！”额头有十字疤痕的鬼色厉内茬，他脸颊两侧各有一个十字疤，刻有“下叁”的眼珠凶狠地盯着眼前宅邸，“我们个下弦一起上，里面的人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把我们同时杀死！”


    “没错，”满脸胡须的“下贰”咽了口口水，“不过是一个连呼吸法都没学过的普通人，怎么会是下弦的对手！”


    刚刚成功没多久晋升的下陸看着门牌上的“炼狱”二字，有些纳闷。


    无惨大人下达的命令是让他们去报社找“我妻明石”的地址，切实地取走他的性命，但为什么地址的终点会是“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