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1:00, 与宿舍直线距离约三公里远的档案管理室。


    萨诺坐在自己舒适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热饮，在还算温暖的室内听时钟滴答滴答走路的声音。


    “哗啦啦……”


    不间断的翻页声将午间特有的慵懒气息驱逐。


    萨诺从自己面前的工作表里抬起头, 忍不住看了眼在书架前翻找资料的男人——昨晚一个人待到半夜她关门才走，今早十点就来了，午饭也只用能量棒解决，到现在被他从书架上取下来翻过的资料堆在男人身边, 几乎要将对方不怎么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 从萨诺的角度, 也只能看见他的脑袋。


    萨诺：……


    虽然乔纳森·麦卡沃伊身上有她最讨厌的黑手党气息, 但她好像在档案管理的本职——快速上输给对方了。


    而且在乔纳森不暴躁开口的时候, 他称得上温和秀丽（app75）的长相还蛮对她胃口的，仔细一看, 好像还有小酒窝呢……


    [kp：暗投 ？？]


    “你在看什么, ”从被资料围起来的地方传来男人平静的问话，“这边可没什么好看的。”


    萨诺偷看被抓了个现行，倒也没不自在, 直接开口问了：“你是帮派的人？”


    “是又怎样。”乔纳森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波动。


    萨诺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政府又不会拿把枪顶在你背后逼你来，还是说你以为这里有来无回是骗人的噱头？”


    乔纳森合上又一本厚厚的记录册, 按了按自己眉心：“最开始我就说了, 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萨诺迟疑地点头：“仇家？”


    “F**k你猪脑子！”乔纳森的声音重回昨日暴躁，“什么样的女孩会跟我有仇活到现在甚至还要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鬼地方！”


    萨诺：“抱歉, 她是你的家人？……嗯, 作为歉礼，我想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你那里的是有记录以来所有进入雪山人员的名单跟最后记录，”萨诺弯腰从自己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16开10厘米厚的装订笔记，“这是‘宿舍人员往来登记薄’的复印件总集。”


    乔纳森走过来, 眉头紧皱：“你认为人贩子会去能够登记身份的地方下榻？”


    “恕我冒昧，你的姐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萨诺没有解释，而是进一步询问道。


    乔纳森：“是双胞胎妹妹，12年前，直到前不久我才在密苏里打听到她失去音讯前最后一次踪迹，她被带来了这里。”


    “你知道什么样的女孩会被诱拐进这里吗，麦卡沃伊先生？”萨诺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的黑发蓝眼的男人，“十二年前的她有生育能力了吗？”


    乔纳森瞳孔骤缩：“你什么意思！”


    几乎是瞬间，乔纳森心里就有了答案——他今年31岁，妹妹跟他是双胞胎，十二年前妹妹19岁，可以做一切女人能做的事。


    萨诺将登记薄翻到十二年前的伪装，将几个被打了黑色五角星的名字圈出来给乔纳森看：“这几个，都是当时专门为联邦办脏活，向雪山内‘运输’实验体的‘特别人员’。”


    “……”乔纳森的视线死死盯着其中一个他格外熟悉的名字。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估计是不可能了，他们早十二年前就死在雪山了，”萨诺又将登记薄翻到末尾最新记录上，上面也有几个被打了黑色五角星的名字，她神情疲倦道，“看吧，现在也还有接班的，雪山除了一半的罪犯，还有些无辜被拐来的人，大多是女性，你现在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来的了。”


    “……”


    “什么样的实验，地点在雪山哪里？”乔纳森冷静地吐字。


    萨诺摸了下已经失温的咖啡杯又缩回手，语气平静如同死水：“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就此停手，别做无用功，也让我清静点，不是要你现在就去送死的。”


    ……也有被app75迷惑的成分吧。——by kp。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不可能停手，”乔纳森坚持12年追查妹妹下落，一句死不见尸休想将他打发，“你并不忠诚政府，将剩下的部分告诉我，对你来说也没有负担，或者……”


    一把□□随着话音被拍在萨诺面前，将她放在桌面冷透了的咖啡震得溅出几滴到桌面。


    乔纳森对着萨诺笑了下，脸颊的酒窝更加明显，但他说的话却远没有那么可爱：“看在你“好心”的份上，我不想对你施加暴力，但我也不介意将暴力作为一种逼问手段。”


    萨诺：“你就这么对告诉你妹妹下落的好心人？”


    “Of curse，”青年深邃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其中晦涩难辨，“我是帮派分子，同样出自混乱街区的你该清楚的——‘我没有礼义廉耻，我会不择手段’。”


    这就是她讨厌帮派跟黑手党的原因。——by 萨诺。


    *


    雪地树林中，红色毛团在灌木丛中不断跳跃闪现，身后枪声紧追而来。


    “砰——”


    [kp：维苏射击80 1D100=82 失败]


    经过消/音/器降音的子弹滑过枪/管内壁，强劲的推进力让它在空气中弹射出笔直的弹道，然后与目标擦肩而过，击中在树干上，震落树冠大片积雪。


    [kp：中原中也投掷70 1D100=49 普通成功]


    [kp：？？闪避？？ 1D100=28 困难成功]


    随手抓起的石头精准砸在狐狸所在的位置，却没能击中早有预见闪身避开的狐狸。


    “也太能躲了吧。”橘发青年颇为惊讶地看着活蹦乱跳的红色狐狸，他对自己的准头有信心，击中小动物几乎从没失手过，因此对能躲开他投掷的狐狸才感到意外。


    “哼哼，这才称得上是我的猎物！”维苏骄傲地给自己□□上膛子弹，“中也，我们来比比谁能先抓到它好啦，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十顿俄罗斯饺子。”


    中原中也挑起眉头，有些无语：“只有你喜欢那种食物好吧，我赢了就换成柏翠酒庄的红酒十瓶。”


    维苏为自己叫屈：“你要我破产吗！”


    “别输给我不就行了，”橘发青年活动了下手脚，将装满麻醉飞镖的腰带系在身后，“嘛，不想破产就拼命加油吧，反正我不会输。”


    “呜哇，中也学坏了，会说大话了啊，”维苏兴奋地将枪管瞄准狐狸，“你还是现在就去联系餐馆准备十份俄罗斯饺子吧！”


    [kp：暗投 ？？]


    两个充满自信跟竞争力的猎人瞄准猎物，在雪地与松树林中展开竞赛。


    “嗷嘤~”


    感到杀气的小动物在树林里惊慌逃窜，火红的身姿在雪地中简直是黑夜中的星星一样醒目，是猎人绝不会追丢的上佳猎物。


    [kp：维苏射击80 1D100=63 普通成功]


    [kp：击中位置1D10=？？]


    [kp：造成伤害2D6=5]


    “砰——！”


    冷酷的子弹从猎手武器中射出，弹道穿过狐狸的尾巴，将它的尾巴轰出一个半圆形的缺口。


    “嗷！！！”遭遇剧痛的狐狸行径越发混乱，差点撞在松树树干上。


    [kp：中原中也投掷70 1D100=58 普通成功]


    [kp：？？闪避？？ 1D100=16 困难成功]


    或许是运气使然亦或是潜能爆发，狐狸踩着不稳的步伐埋头前进，让中原中也的飞镖扎了个空。


    “哈哈，中也你不行啊~”维苏笑成一个“滑稽”表情包，飞快地沿着血迹去追狐狸。


    中原中也回收扎在树上的飞镖：“啧。”


    两个猎手身形矫健，而四处逃窜的猎物已经出现伤口，在这冰天雪地中，它是一局已经定下胜负的败者。


    [kp：暗投 ？？]


    ——快一点！


    [kp：暗投 ？？]


    ——要比中也/维苏更快猎杀/抓住那只狐狸！


    [kp：暗投 ？？]


    追逐猎物的**被无限放大，穿着厚重的猎人忽略了越来越强的阻力——他们有充沛的体力在雪地里狩猎，无人可挡。


    沁入血迹的雪地被踩了几脚，很快被来自“松树”上的积雪掩埋，除了空气中的铁锈味，这里好像没有发生过流血事件一样安静。


    *


    PM4：00，距离维苏狩猎地点约二十公里的档案管理室。


    “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虽然他前天一去不复返了，”萨诺打开墙边电灯开关，让资料库内环境转亮，“在雪山存在一批人，他们数目不可考据，生活在野外，远离聚居地的地方，上头不允许记录那些人，但前辈们都认为他们是以前被遗弃的实验品，悄悄在这里留了资料，至于前辈是怎么知道这点的，嗯，你知道的，跟很多电影里演的一样，那些实验室会给自己的实验品身上打标志，那些导演是真的见过实验室也说不定……”


    萨诺一边朝里走一边说：“在野外的那些人，身上有个金色的环状装饰物，无法拆解，有的挂在脖子上，有的在手腕，或者是脚腕……”


    “你怎么知道无法拆解的？”跟着她后面一言不发的乔纳森突然问。


    萨诺：“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前辈，答案很简单，所有找到的尸体上都有那些金环，但拆不下来。”


    “尸体？”


    “对，那些人被找到的时候，都是尸体。”萨诺从一个隐蔽的角落翻出一本册子。


    翻开册子，里面是粗糙拍摄下来相片——“尸体都很年轻，而且都赤/身/裸/体。”


    “只有金环。”


    *


    PM4:00。


    [kp：维苏射击80 1D100=66 普通成功]


    [kp：中原中也投掷70 1D100=1 大成功]


    子弹跟飞镖同时朝无路可逃的狐狸射出，狼狈凄惨的四足动物哀嚎不断，黑黝黝的瞳孔中竟有几分人性化的绝望。


    “嗷！”


    狐狸身上又多了一个伤口，但这也是最后一个。


    红色狐狸栽倒在白色雪地里，如同一滩沁入雪中的血水。


    “唉，我输啦，愿赌服输……”


    猎人的话仿佛消失在风声中，明明在接近，狐狸却彻底听不见了。


    狐狸的世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