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作品:《直播秦始皇八卦被抓包》 江小小在感谢完好心人打赏的发笄后,就兴冲冲的对着它上下左右摸了个遍。
她一方面是激动一方面是忧愁,不由的打字问平台:这东西我要怎么出手啊?我又没有门路,感觉把珍珠和金子拆开卖又对不起这个做工。
平台回复道:【可以卖给平台,钱直接汇入你的账户上。】
这个方便!
江小小心中感叹着,急忙写道:那我把发笄买给你,你看看多少钱。
顿了顿,补充到:少了我就不卖你,我拿来收藏也不卖。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平台吗?】
江小小打字:你刚刚还想毁约,让我去骗打赏人。
【行吧。】
平台犹豫了大约两分钟,对江小小发来一个数字。
【并非古董,只是材料所用极佳且做工精良。所以我只能给这位数,卖不卖由你。】
江小小猕着手指数了数……
她瞬间捂着胸口开始喘粗气,热泪盈眶的低声念叨:“六位数,我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六位数……”
“妈妈我有钱了啊啊啊!”
她抱起桌面上的相框嗷嗷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后,她抽出纸巾, 擤了擤鼻头。
顶着红通通的眼眶,江小对平台道:卖。
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简直坐如针毡度秒如年……
直到短信音响起,那笔转账入了卡中。
江小小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直到天亮后,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想起……既然可以卖,那为什么之前的东西给她回收了呢?!
她努力睁开快要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点开诸朝直播平台:话说,之前你怎么直接回收了,那箱子也能值一点儿钱吧?
平台也没逃避问题:【我问你好几次了,你一直确认回收。】
江小小:?那是因为你没告诉我可以卖给你呀!
平台也道:【你也没问。】
所以怪她自己啰?
江小小困得睁不开眼,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便翻身睡了。
这一觉便从天亮睡到了夕阳西下。
不知道是不
是因为感觉自己吃了亏,她做梦都在抡着狼牙棒追一个黑乎乎的马赛克……
快速的洗漱一番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江小小便打开了电脑。
【大家好,我是主播小小……】
当那闪着寒光的箭矢,如流星划过蒙毅瞳孔时……
他仿佛置入了一个静谧的空间,什么都无法听闻,睡眦欲裂的发出可怖的吼叫:"陛下!!!!"
而在这干钧一发之际———
秦始皇身形晃动,迅疾往左后方退出一步!
他手腕一翻,刹那抽出随身所佩戴的长剑!
出鞘之剑对着这在天幕光芒照耀下,无所遁形的羽箭拦腰一斩!
青铜剑身锋利无比,只闻轻微的咔嚓声响,那羽箭的木制箭体便断裂而开。
箭头被长剑的力道冲击,朝着另一处方向飞射而去,直挺挺的插入斜后方的树干上!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个呼吸间。
蒙毅紧绷的肌肉,在见到秦始皇无恙后,骤然松懈。
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沁润,腹中却是一股热浪翻涌,愤愤不已:"陛下!此时天光大亮,不如活抓贼人。由臣来审讯,捉拿幕后之人!”
蒙毅一边说着,一边仔细从头至脚的打量着秦始皇,见他的确毫发未损,才真正彻底放心。
若是别人这般无礼盯着自己,秦始皇定然不悦。
然而这是蒙毅,秦始皇便安抚道:“朕无碍。贼人如何处置,交由你来定夺。”
“诺!”
得到秦始皇的同意,蒙毅便领命大步而去。
他组织将士听从自己的号令,开始反击并捉拿潜伏的贼人。
树上的箭士见天际大亮,自己的藏身之处直接显露。便迅速溜下树干,如同灵活的猿猴一般,朝着树林深处而行。
他一边奔跑,一边嘴中发出啊啊有节奏的吼声。
蒙恬察觉到那些投掷石头之人都已停手,很明显要撤退。
他冷笑一声,拿过弩弓: “众将士听令,射击贼人们的腿!若是一击不中,便取其性命,不必留手!"
/>
之前遇袭时,惊慌之下李斯王绾等也依旧护在秦始皇周遭几方位。
若非箭矢自上而下,要想伤到秦始皇,必将先损失某位重臣。
“坐。”秦始皇对他们示意道。
有蒙毅在前,诸臣皆不再提心吊胆,听从了秦始皇的吩咐,皆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刚出咸阳便遇袭。带头安排出行之人……特别是李斯,心中哀叹,只愿秦始皇莫要迁怒自己。
也不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不是其他六国贵族余孽,安排进来的眼线?
天幕之上,女子清了清喉咙,用她那清脆的嗓音款款而谈道
【众所周知,秦始皇重法。
换作如今我们的词语来形容,那便是:依法治国。
这是首次的天下一统,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给予秦始皇参考。
面对秦朝这个大帝国,他选择了中央集权,与法律治国!
其实我们应该比较能够理解,无法不成国,没有法律何来的太平和稳定?
在战国时期之前,还并没有法律的形成。比如夏商周时代,实行的是 以礼治国’。
以 ‘礼’来规范人们的行为,以‘礼’来要求人们不要跨过心中的道德尺度。
而仅凭一个''''礼''''字,是可以让国家稳定、人民安平的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春秋时代便礼乐崩坏,此时无论国与家,皆陷入了一片混乱。
战火纷飞、战争频发,因此我们便来到了战国时代。
这个时候,还能以礼治国吗?
在只能以暴力的行为来保护自己的社会中,所谓的 ‘刑法’出现了。
而这时的 刑法”,主要是“刑”而非“法”。但是,它的存在却是在战国时期所必须的。
我认为秦国能够实现七国统一,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端倪。
当然,我是站在知晓历史前后的视角下,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在当时春秋战国时期,诸子之间无人将弱小的秦国视为今后天下一统的霸主。
在当时以刑为法的阶段,秦国颁布了一些不属于刑罚的法
规。
比如秦献公禁止以奴隶殉葬,此为 ‘正从死’的法规。同时采用户籍编制,且推从县制,对奴隶制度进行了打击和削弱。
又比如秦孝公,他重用商鞅实行变法,为秦国的法制治国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有前面几任君王的铺垫,秦始皇自然也重法。特别是当他统一六国后,更是认为所有事情皆应取决于法。
而严苛律法一事,也让他在后世褒贬不一。】
外围声音渐弱,蒙毅那边应是快要结束。里围烧火煮饭之事,也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着。
“制定法律令……于国,可稳固朝纲。于人,可保安心。”李斯皱眉,不解言道,“令天下太平有何不好?为何后世者会褒贬不一呢?”
王绾掩盖在胡须下的嘴唇干涸,他接过一旁宫人手中水皿喝下几口凉水后,放觉舒畅。
听到李斯这番话语,他接话道"人与人之不同,便在于思想。他人有他人所想,我们只需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
“外界诸子学说也是众多,那些学子们遇上难免也会辩驳几句。有些彼此说不通的,还会大打出手。"
“是矣。就以学子们动手这事来说,若是没有法律令的存在……岂不打得头破血流,伤及性命。"
这厢几位大臣开始探讨起来法律令存在的重要。
秦始皇没有打断他们,只是坐在席面上,身形挺拔如松的安静听着他们彼此的交谈。
咸阳宫,偏殿练武场。
蒙恬一记重击将扶苏的长剑击飞!
扶苏双腕发麻,苦笑着说道:“依旧不如你矣。”
蒙恬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的剑法退步了。少待在书房里面,看些什么知乎者也的书,多出来活动活动。”
“陛下虽已禁令我与师傅见面,但每日温书摹字却不可断。”扶苏温和的笑道,“我也知我剑术退步,以后定抽出时间与你多加切磋。”
见蒙恬面上神色依旧不满,扶苏又道:“此时天色已晚,你不如就留宿我宫中?”
蒙恬摇头回应: "不了,还有许多事物需要处理。"
说到这里,蒙恬又朝扶苏说道:"又有六国贵族余孽煽动黔首反抗秦军
,这场战乱波及比以往都要大,所以明日我要带兵出征,你与我同去。”
虽是如此说着,但这场战乱并不足以令蒙恬出动。
只是他见着扶苏日日读些酸儒之书,实在看不下去,便选了这一理由要求他与自己同去战场。
也该出门历练历练,将那些仁义道理从他脑海里面剔除出去。
扶苏正要开口,便被乍然亮起的天幕打断。
天幕之上,显示着四个字:以法制国。
女子的声音平缓而带着特有的节奏,说着秦朝关于“法律令”之事。
而当她说到后世者对于秦朝法律法褒贬不一时……蒙恬也不知怎么地,条件反射便看向了扶苏。
果然,他正在那里颔首点头。
“怎么?你觉得以律法治国有问题?”蒙恬微微眯眼,大有扶苏一旦点头,便将就手中剑鞘迎面敲下的冲动。
所幸,扶苏并未赞同:“扶苏并非认为颁布律法不对,只是认为法律令过于繁多。对黔首而言,着实禁锢。”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做?”蒙恬顺势问道。
“扶苏依旧认为应该以仁治国。陛下仁德,文武百官也将发扬仁德的美名。一层层传递下去,黔首居家和睦,自然天下太平。”
听闻扶苏之语,蒙恬再度眉头紧蹙:"你的设想很美好,但是不切实际。若是人人皆能坚守己心、恪守本分,又何来的之前战火纷飞!"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更要将孔子学说发扬光大。派遣诸多博士去巡游疆土,教习黔首。也要让官吏们以身作则,启发黔首内心的淳善。”扶苏俊秀的眉眼皆在发光,对着蒙恬说道。
蒙恬气得笑出声:“那现如今六国贵族余孽皆想要复国,你难道站在军阵前,对着他们一番说教,令其放下兵器吗?”
扶苏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会如此想?战场当中前去说教,岂不落一个万箭穿身的下场?”
他温和一笑,继续说道:“对敌军自然是要打。将他们打疼、打服,不敢再反抗时……再好生教导他们。”
蒙恬:“……”
看着笑得温润的扶苏,他怎么觉得对方和自己想象中有那么一丝微妙不同……
“花费诸多时间去教习,还不一定
能够收获你所想象的结果。为何我们之前的朝代,如那天幕女子所言礼乐崩坏?这便是因为,人之心皆琢磨不透,不是每个人都能施加教习而产生变化。”
蒙恬并不认同,他眉间皱褶深刻,对扶苏说道。
“律法可以约束每一个人,比拿博士去教习而言,更适合稳固天下太平。”
“严法之下,必有苦楚黔首。”扶苏叹息。
“我知你之心宽厚仁和。”蒙恬也随他一同发出幽幽叹声,“只是……为帝为皇,尚缺矣。”
【秦朝的法律令十分繁多且细致,里面的内容已相当完善。
秦朝的法律形式有“律”“令”式’ ‘程’ ‘课’等,更有《秦律十八种》与《法律答问》等法律令文书,里面收录多种律文。
对于量刑和定罪的责任上面,秦朝的法律分为几个方面:
首先便是定罪的年龄,秦朝以身高来确定。男性为六尺五寸,女性为六尺二寸。
其次,便是与我们的律法相同的,要区别对方是故意犯罪,还是过失犯罪。
然后,便是数罪并罚的情况。一个人若犯多种罪行,在量刑上,定然要加重。
还有,就是共犯加重和自首减刑。多人实行犯罪,严法重惩。同时,犯罪后自首,罪行便会减轻。
最后,是诬人反坐。也就是说,别人并未犯罪,而你却去诬陷于他。令无罪者入罪甚至于被判重罪,那么你将受到诬陷别人时那道罪名对应之刑。
而在这责任划分上,大部分其实与我们现在的法律相接近。由此可见,秦法对后世影响颇深。】
天幕如今所说之律法责任划分,乃秦国时期便已修整好的条例。
秦始皇让随行宫人们给自己与几位大臣摆上了案桌,并摆上竹简、刀笔、毛笔与油烟墨等物件。
“朕一直觉得律法尚不完善,若此女子说到你们未曾写到的律法条例,便记载下来。”秦始皇轻笑说道。
他分明与众人都在同一片地界,却只是端坐于此,便形成了天然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诺。”几位大臣连忙应下。
虽然天幕之光十分明亮,但秦始皇还是安排侍从在他们中间点燃了火堆。
火气灼热,几人征得秦始皇的同意后,便
转移长席与案桌,朝后退出了几尺的距离。
【多年以前,在湖北省云梦县睡虎地的秦墓中,出土了名为《为吏之道》的竹简。
《为吏之道》里面某些地方与儒家的一些经典记载相通,比如《礼记》等。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一些人批判秦始皇‘重法轻儒’ ‘单腿行走’等话语,有失偏颇。
还是我之前曾经说过的,秦始皇重法,是因为秦朝需要法。他重法,但并不轻儒。
只是单纯的儒家思想,根本不能支撑起整个大秦帝国。
秦朝一向强调以法治国,以吏为师。因此《为吏之道》中,有对官吏进行道德的规范和行为的详细要求。
最先便是必须廉洁正直、谨慎坚固,严厉而不暴虐,宽容而不生怨。更有‘五善’与’五失’之说。
然后,就是要精通法律令。了解并精通法律令,不仅可以治下有为,还能明见己身。
最后重要的一点是,官吏犯法,加重处罚。
秦始皇将自己的帝国武装成了一座庞大的法律机器,不管官吏还是黔首,皆听从法律条文来行事。
这无疑是加强以及稳固了大秦朝的安定。
但对于刚经历过礼乐崩坏与战争的无数人来说,自然无法接受。
他们认为刑法过重,乃严刑重法。
而秦法是否过重,我可以大致说一说,看你们自己怎么认为。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嘛。】
天幕上的字再度变化,自上而下一共书写了七排,皆为三字。
第一排字在天幕女子声音再度道出时,一同变为了暗红之色。
【秦朝的刑罚大致可以分成七种。
第一种,我们就先来说一说死刑。
秦朝的死刑沿用了战国的刑罚,执行起来的方式很是残酷。
比如族刑,乃一人犯下滔天罪过,死一人不足矣,便会诛灭其亲属的刑罚。
又说戮刑,它又分为"生戮''''与''''死戮"。"生戮''''是先侮辱再杀,"死戳''''便是先杀后悔辱。古时,人们将戮刑视为奇耻大辱。
还有具五刑,意思是先后用五种刑法。秦朝丞相李斯便死于
这种刑法。
它先使用墨刑,在面上或身上刺字。再劓,割去鼻子。然后砍去左右脚,以笞杖杀之,也就是活生生打死。
之后便是割下头颅,悬挂在木杆之上示众,身体则在众多集聚的人群眼中剁成肉酱。
除去以上的,还有弃市、腰斩、枭首等众多死刑刑罚。】
李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青黑。
先前不是说是腰斩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具五刑?
虽然赵高已经被车裂,但一想到若非天幕的出现,他的未来便是被赵高具五刑……便又暗自磨牙,恨不得掘出他的尸骨来挫骨扬灰。
也不知是否天幕听到了他内心的疑惑,对方也补充道:【史料记载,李斯既被具五刑又被腰斩,还被夷三族。结局……确实有点凄惨。】
而这时,蒙毅也踏着盛满血的泥土,走往秦始皇的方向。
受伤的士兵们,都在另一侧包扎伤口以及休整。被活捉之人,也在不远处由士兵们看守。
他们双腿插着箭矢,血水不断流淌。下颚骨也皆被掰开,歪斜的口中惨叫连连且流涎水。
“陛下!臣活捉贼人九人,其余贼人皆以击杀。”
蒙毅没有靠得太近,生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息冲突了自家陛下。
他隔着火堆与秦始皇遥遥对视着,面上还有着飞溅上的血迹。
秦始皇欣赏的打量着自己手下的大将,蒙毅虽为文官,却是与蒙恬一同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他一向冰冷的沙哑声,透过熊熊燃的火焰,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温度:“辛苦毅也。”
蒙毅闻言,鹰目一亮。
他也身着文官长袍,之前为了方便进攻将宽袖挽起扎在臂膀之上。
抬起沾满污渍的小臂,蒙毅作揖道:“这是臣之职责所在。”
“那九人之前作乱,没听到天幕之人所言刑法。”
秦始皇的声音在噼啪作响的木柴中,传入蒙毅以及在场众人的耳中。
“需要毅卿亲自示范一下,教习他们。”
“诺。”蒙毅得令,大笑言道,“想来他们学会后,嘴也不会这般硬。”
/>
为了不影响到秦始皇,蒙毅派人将尸体运走,再将另外九人带去半里之外进行审讯。
【第二种,是肉刑。
其实之前我所讲的具五刑,直接就包括了肉刑。
黥刑、劓刑、刖刑、宫刑等等,皆属于肉刑。
肉刑,便是以残损人体为主的一种刑罚。
第三种,是劳役刑。
这里面包含的种类也较为多,比如 ‘罚作复作’,是让男犯人去边境戍守劳作,女犯人则在官府服劳役。
有 ''''城旦春'''',城旦针对男性犯人,春针对女性犯人。
也有‘鬼薪’,男犯人砍柴供给宗庙祭祀鬼神。’白粲’,则由女犯人择米供宗庙。
还有, ’下吏’ ’侯’ ‘司寇’ 等等劳役刑法。
第四种刑罚为迁和徒。
徒刑其实也相当于是劳役刑,就不再过多赘述。
迁刑,顾名思义就是迁徙。再换一个词语形容的话,便是流放。是将罪人迁徙流放至偏远地区的一种刑罚。
第五种,是髡形和耐刑。也被称呼为耻辱刑。
意思是剃光犯人的鬓发、胡须、头发等。
这个刑法在我们这个年代而言,看起来是不是感觉比其他开罚都要轻松许多?
但是在古代,被剃光毛发就如同当众没有穿衣服一般,令人感到羞辱。
更何况,它经常与劳役刑一同使用,是一种附加的刑罚。
第六种, 货刑。是强制犯人交纳金钱财物或者服劳役的刑罚。
第七种, 谇刑。乃是斥责训骂之意, 多用于犯轻罪的官吏。
除以上七种之外,还有削籍、废职,赎等。
怎么说呢,在我们看来……死刑和肉刑之中的一些刑法,的确是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以当时年代的背景来看,又不能过多指摘。
只能说秦朝推行的法律令,开创了一个先例,自然不为那时的许多人接受。
而随后的某些朝代,嘴中骂着秦朝律法严苛,却依旧使用秦律所演变而来的法律令。
这个嘛……
咳,我再来跟你们说说秦
朝的罪名种类吧!
不过,说起秦朝的罪名,确实有点过于繁杂严格。】
听闻此言,秦始皇凤眸微挑,哑声说道:“朕倒想听听,有多繁杂严格。”
“任由后世之人评判,有失偏颇。”王绾言道。
“是极。”
“陛下王土之大黔首之多,是以往国君从未有过的。且战乱刚平,若不严法,如何能令天下昌平!"
“没错,又非只针对黔首。官吏懂法行法,再教习下方黔首知法守法。每个人都恪守己身,何愁秦朝不繁荣和平!”
“无碍。”秦始皇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淡声言道,“你们且从中听听,是否有现今我们没有考虑周全的法律令。”
“诺。”几位大臣同时应道。
【第一个我要说的便是盗窃罪。
盗窃,大家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偷盗别人的财物据为己有.
从我之前说的,秦朝出土的《法律答问》竹简中记载,秦朝律法中,对于盗窃罪的处罚是特别重的。
偷盗赃物即便不满一钱,也要服劳役。而对盗窃知情不报且分赃,同罪论处。
夫妻之间也是如此。若其夫君突然某天拿回了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夫人没有询问,她便会因为窝藏而受牵连。
而如果夫君告知她,这是自己偷盗而来,夫人不去报官,那他们二人将会受到同等的处置。
《法律答问》中也有说,群盗罪最重。五人盗窃,即便赃物仅仅只有一钱,也要被砍去左脚,刺面送去为城旦春。
而且对于贼的定义,秦律中并不仅限于盗窃东西。
只要你破坏门窗,进入了别人的房屋,你就犯了法。
若是别人门上有锁,你破坏了门锁却并未进门,那也算做犯法。
秦朝律法这般规定,很明显便是希望天下无盗。
说起盗窃罪,那第二个,我便来说说贼杀伤罪。
在秦简中,写有很多关于贼杀人和贼伤人的规定,而这种行为,也是处罚比较严厉。
而且里面还写着,要求周围邻居发现贼人伤人或杀人一事,要及时的进行帮助,否则也会受到处罚。
这律法,不能说将贼人悉数灭绝,
至少也给贼人一些威慑,黔首们的生活也将安稳许多。
然后,我要说的是:以古非今罪。
这一罪名的意思就是,以曾经朝代的政策和古时的学说言论,来指责现在实行的政策和法律法制度等等。
这个政策有人说是李斯专门针对当时的儒家学者设立,他斥责儒家学子妄议秦朝政论,便设立此
律法英发出自情快律法未发泄白身情绪。
这个该怎么说呢……
李斯在后世确实名声不好,但莫要以后来他所做之事来带着滤镜看之前的李斯。
秦始皇还活着的时候,他为当时的秦朝所做的贡献颇多。
其实看李斯原话便知,他并非特意针对哪个学说。
他是认为政策下达之后,每个人都以自身所学的学说来议论纷纷,表达出自己所认为的不切合实际的观点。
说的人多了,黔首们便认为这些政令法规皆有问题,心中不满且生怨,便不会去实施。
这对于当时秦朝来说,本来七国之人就不归于一心。再这么下去,岂不人心分散?
在当时而言,这条法令实乃利国。】
李斯初听女子所言,说他设立此“以古非今罪”乃私心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再听后来女子解说,才面色缓和,微微颔首。
不过……
他拿起刀笔在竹简上开始刻写。
自己这时可还没有设立此律令,还是得赶快记载下来。
而在咸阳,淳于越正大发雷霆。
他用力将手中之笔砸入墨盘中,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天幕皱眉。
女子每说一条律令,天幕之上便会显现出相应的字。
此时上方,便上书五个大字:以古非今罪。
字形依旧简略奇怪,却令他们皆能够看懂其中的含义。
“李斯!”
虽然天幕之人说李斯并非针对某家学者,可淳于越却想起之前自己与李斯二人,单独在大殿之内的谈话。
还有再前他劝阻秦始皇不要使用郡县制改为分封制,以及当时天幕说自己举例古代君王皆使用分封制从未听说过郡县制治国成功的话语……
/>很难不会想到,李斯此政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雏形。
淳于越倒是不觉得李斯想害他,他们彼此虽然政见上完全不合,但私下却乃至交好友。
若真出事,就像天幕所言,李斯定然用尽全力来保自己。
但他十分气恼。
因为他觉得李斯在封他嘴,在封天下学子的嘴!
这条律令实在太专横!
谏言如此重要,且学子言说正好反应众人心中所思。身为皇帝,便应该多听多看,征求各方建议,才能令秦朝更稳固、黔首们都安居。
所以,李斯怎能设定此等律令!
封闭皇帝的耳朵和眼睛,大错矣!
“趁律令推行前,我得尽力阻止。”淳于越自言自语的说着,有拿起沾满墨的毛笔擦拭。
他要写卷竹简,想办法传于李斯。
可他并不太清楚李斯随驾出巡的路线……
淳于越将脏污的布帛置于案桌角落。
他想到了公子扶苏。
而其他诸多地方,学子们皆炸开了锅。
对于天幕所言的律令,令他们不可置信!
因为入夜,他们此时都在自己家中,却不由的同时在各处发出怒喝之声。
“李斯,奸佞小人也!”
“封闭皇帝耳目,可恨!”
“我等诸家学子,莫非还没有了畅所欲言的自由?!”
“果真严苛律法!想当年我齐国…”
“李斯乃奸臣!将毁大秦朝基业啊!”
而黔首们反应要弱上许多。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无法撼动上面的政策,所以接受起来倒是比学子们更快一些。
“你说这些律法实行下来,我们岂不是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人一般,没有了自由?”男子转头对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说道。
而那女子在细细思索之后,回道自己的夫郎:“不习恶事者,其实也不必害怕这些法律令。”
她宽慰道: "其实这也是个好事,咱们以后不必因为担忧遇见恶人而提心吊胆。再往近了说, 偷盗之物不足一钱都会受罚……那偷盗之人岂不越来越少?咱们出门劳作和晚上入
睡时,也就不必一直放不下心。”
“那若是有人诬陷我们……”
切首扫忧
这笔人将恶到你只要“那天草不也说了
甘露 上面之人 将这此相但比我们要透彻
那大希不也说了,这等人将受到处罚。其头上面之人将这些想得比我们要透彻,切莫担忧。
女子继续说道,“再者,我们也不能决定上面所定的律法令,何必再苦恼。到时候习会后,遵守它便是。"
“也是。”男子也小声点头道,“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应该不会触犯律法。”
如此,家家户户都在探讨天幕所说的各项律令。
有人欣然接受,有人也怨恨不已。
【与 ''''以古非今罪'''' 相似的,还有两项罪名。
分别是''''妄言罪''''与''''非所宜言罪''''。
’妄言罪’指的便是,说出颠覆和推翻秦朝政权统治的言论。
比如说,你认为楚国齐国亦或其他国家更适合天下一统。
又比如,你认为当今皇帝德不配位,推行的政策涉及到了你的利益,你便说出反抗之语。
这些语言,便是犯了妄言罪。
而 非所宜言罪'''',指的是你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这个倒是不太具体,总之就是……话别乱说。
我们再来说说另外的罪行……
“诽谤罪”。
这个罪行与上面的罪行很有相似之处,都是祸从口出。
这个诽谤罪,可不是我们如今针对所有人的,而是仅仅针对皇帝——禁止胡乱编排莫须有的事来诽谤皇帝。
说到仅针对皇帝的罪责,还有一个。
便是‘不敬皇帝罪’。
秦简中的《秦律杂抄》记载,这条律令的要求是:众人不仅要对皇帝本人恭顺,而且对于下达的命书也不能怠慢,否则都视为对皇帝的不敬。】
“这些律法令必然得存在,若是人人皆可胡言论皇帝,那还何谈对陛下的尊崇之心!”
“没错,怎能容忍他们非议陛下。陛下可乃圣人,他们眼界短见废话又多,自以为是妄自
尊大,必要严惩!"
秦始皇眼睑微垂,他扫视着下方彼此交谈的几名朝臣。
天幕女子所言奏律,大部分早在奏国时期就存在。还有一些也已记录在案,只等着之后推行。
现在主要面临的是,除了秦国人已经习惯了法治,其余六国贵族本就逆反,遇到严法必定要反抗。
只是,若天幕之人能将大部分愚昧的黔首们说通,倒也省却部分麻烦.
【皇帝这个存在,肯定不能随意诽谤和不敬。若是不出这些条例,借大的奏朝不分尊卑上下,岂不再度混乱?
然后,秦始皇任用的官吏皆是严格执法,一丝不苟,以法律令来处事。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们想想,若有人欺辱你们全家,你无能为力去反抗,跑去报官,官吏却说不予处置……
而在秦律的严法下,那些恶人却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当然不能杜绝会有官吏以权谋私,可不也比无法可依之时好?
而且秦律并非只有刑法的规定,在其他地方也有详细的律法令规定。
比如《田律》、《工律》、《金布律》等等。
秦始皇在公元前216年,在全秦朝内推行土地私有制。
也就是‘使黔首自实田’!
只要在官方进行登记,你便会得到属于自己名字的田地。
而这就包含在秦始皇在民事上的政策之一中的所有权以内。
而所有权包含什么呢?主要就是房屋和土地,这属于不动产。
而动产,就是你的其他属物。比如:鸡、羊、牛等牲畜,衣物农具或者金银宝物等财物。还包括,奴隶。
民事上的政策中,还有‘债务’。
主要有借贷、买卖、雇佣以及租借等契约。
如果欠的是官家的债务,在他们无法偿还的时候,可以去服劳役来抵偿
还有一条,跟前两条一样比较重要醒目的,便是''''婚姻法''''。】
清风习来,头顶的树叶悉索作响。
秦始皇略微抬首,看向不远处黑暗的树林。
那稳健的步伐微不可闻,掩盖在树叶摩擦声与木材燃
烧的声音中。
可秦始皇却唇角含笑,黑眸一直看向那处……
直到蒙毅熟悉的身形出现。
他的宽袖还未自臂弯处放下,面上的血痕却已拭去。
那双鹰目在看向秦始皇时,灼灼生辉:"陛下。"
他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唇角,声线似乎都带上了血腥气息: "贼人已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