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是你,诅咒了里香
作品:《某高专的死神代理》 “一辉刚刚和那个小鬼说了什么?”走出了一段距离后,禅院真希便询问起了刚刚的事。
“欸,被发现了吗?”闻言后黑崎一辉也不否认,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感觉吓唬小孩挺好玩的,哈哈——”
“黑崎同学不要这么恶劣地对柯南君啊!”乙骨忧太略感无奈,之前多正经的一个人啊,现在已经成为了五条悟的形状,一股无以复加的心酸顿时流露了出来。
“忧太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吧!”见到乙骨忧太露出那副胃疼的表情,胖达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幸灾乐祸地笑道。
“鲑鱼(简直不要太明显了)”狗卷棘紧跟着点头,表露出自己的赞同,他对这种表情可不要太熟悉,时常能看到被捉弄的乙骨忧太露出这种神态。
“像我怎么了像我怎么了?”五条悟凑了过来,语气不满地喊着:“像我这样优秀的老师你们上哪找的到!”
被他吵到了耳朵的禅院真希面不改色,上来对着他就是一脚,可惜被「无下限」术式给挡住了,不由让她嘁了一声道:“确实,你的恼人程度也是全霓虹内找不到第二位的!”
众人纷纷点头如捣蒜以表同意,又不约而同地默契扭头对黑崎一辉说:“一辉你可不要再学他啊!”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直觉如警铃般响起的黑崎一辉只好点头答应下来,讪讪地笑着说:“不学了不学了……”
“真是怯懦啊一辉,这时候就应该重拳出击!”五条悟见状,来到黑崎一辉身边,作出连续挥拳的动作,煽风点火地说道。
“你怎么不自己上啊!”识破他意图的黑崎一辉反手就是一拳,被挡住后不禁咬牙切齿:“无下限可真好使啊!”
……
一行人拖着略感疲惫的状态,通过「影之领域」回到了东京咒术高专,纷纷感慨这个能力的好用。
在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当中,现在大概的时间还不算太晚,只是在经历了这么精彩的一天后,都感受到了难以遏制的疲惫。
所以不论是一直在摸鱼的五条悟,还是黑崎一辉这个为了吞噬咒灵恢复灵压的怨种打工人,都没有今天晚上出门的意图。
哪怕黑崎一辉已经习惯了这种白天上课、夜晚巡捕的日常生活,他也不想再熬一宿了。
在洗了一个舒适的热水澡之后,他躺在了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夜晚的凉风吹拂进房间中,让窗边的窗帘鼓了起来,像是一个气球一般,片刻后又缩了回去。
黑崎一辉没有理会这些,缓缓阖上了双眼。
正当他想要就此入睡的时候,宿舍的房门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叩”声,是有谁在敲门。
黑崎一辉抬眼望去,无形的感知已经透过了房门,感受到了乙骨忧太那独一无二的气息。
懒得动弹的他坐起身,召唤出了白色玉犬,指使它过去开门,却被召唤出的玉犬反咬一口。
门外站着的乙骨忧太有些意外地听着门内传来的动静,接连不断的碰撞声持续响起,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在想还要不要继续打扰黑崎一辉,在思考一阵过后,还是决定在等等,毕竟已经敲响了门,这时候再突然走人,未免太让人不满了。
好在没有黑崎一辉没有让他等多久,在经历了一番折腾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过来开了门,让乙骨忧太进去。
emmm……如果能忽略他身上睡衣的爪痕的话。
乙骨忧太假装自己没看见,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地看见了满地的狼藉,于是就和黑崎一辉一起收拾了一番,勉强让一地鸡毛恢复了原状。
“这么晚了不去休息,找我干什么?”黑崎一辉倒了杯冰水,直接开门见山,他不喜欢拖沓。
乙骨忧太也不磨叽,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也明白了黑崎一辉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在其他事情上有些恶趣味和玩味,可是在这些正经事儿上,他从不含糊。
他直言不讳地问道:“黑崎同学,今天在樱花妖那里你和她是不是谈了什么和我、和里香有关的事情?”
黑崎一辉骤然看向乙骨忧太,望见他那双毫不犹疑的清澈双眼,就知道自己瞒不住对方,不过他也不意外就是了。
他一向都是如此,不擅长掩藏这些和他人有关的事,更何况在那个时候,他直直地指着乙骨忧太他们俩,哪还能让乙骨忧太发现不了?更别说是现在还想继续糊弄他了。
见黑崎一辉没有说话,乙骨忧太以为他不想透露,心中就不知怎么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让他忍不住质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
“和我有关的事情都瞒着我,黑崎同学你该不会觉得是为我好吧?!”
“这种老旧的思想也太傲慢了吧!”
一连串的诘问砸在黑崎一辉心头上,让他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一时之间反而让他有些无从说起,组织了片刻语言后,便问道:“忧太,你相信冥界的存在吗?”
乙骨忧太听到这个词汇,不禁愣住了,这是不糊弄我了,就打算和我开玩笑吗?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大致明白对方没有再糊弄人的意思,随即便接话道:“现在都有了诅咒这种奇怪的东西,今天还遇上了妖怪,别说是冥界,就算真的存在高天原,我大概也只会感到有些震惊吧?”
“可是这和我们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乙骨忧太怀疑对方想扯开话题,但他没有证据。
黑崎一辉没有回答他,而是先用感知探查了一番周围,随即便用「影之领域」将周围的空间覆盖了一层,将这里的空间暂且拉入了「影之领域」,以防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被透露出去。
乙骨忧太见到他这么谨慎,就知道接下来肯定都是一些不能告诉其他人的重要事项,脑海中不由加重了对这次谈话的重视。
“别觉得荒谬,这正是我们要谈的事情,”黑崎一辉顿了顿,端起杯子喝口水,润了润喉之后便接着道:“冥界这个地方,它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就和它脱不开关系。”
乙骨忧太闻言有些惊异,但没有继续插话。
“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成功,所以便打算等过段日子,得到答复再和你谈谈的。”
黑崎一辉根本没想到乙骨忧太会找上门来,专门找他询问这件事,他原本是想一直不说这件事的,毕竟祈本里香本人会不会同意也是个麻烦事儿,提前说了又没成功,多浪费人感情啊。
他没有等乙骨忧太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们被樱花妖拉进了空间时,在达成了一个交易后,于是我和她便立下了一个束缚,大致分为了两个部分,其中第一个就和你,和祈本里香有关。”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咒术师,而是死神代理,顾名思义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不多讲述这些没用的。”
乙骨忧太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应该也很疑惑吧?分明我已经是代理死神了,却还要使用咒术师的咒力,而不是我自身的力量,这不只是因为什么力量没有恢复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其他的顾忌。”
“这些事情就和你有关了,想来你应该不知道祈本里香现在的状况吧?”
见黑崎一辉这么严肃的神态,原本想说自己大概了解她情况的乙骨忧太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默默地改口:“我只是知道里香的灵魂一直在咒灵躯体中,其他的就不明白了。”
黑崎一辉闻言,便笑了,笑得让乙骨忧太摸不着头脑,他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老师的「六眼」究竟能不能看见灵魂上的异状,但我敢肯定他没有对你说出全部的实情。”
“他就像你之前说得那样,瞒着你关于「你和祈本里香之间的联系」的事项,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谈过你的目标。”
“其中之一便是化解里香对你的诅咒,没错吧?”
这的确算是自己的目标,乙骨忧太点了点头,旋即便感受到了满脑子的疑惑,他不明白五条老师瞒了他什么重要的事会让黑崎一辉现在提出来。
黑崎一辉瞥了眼他,接着道:“想来他肯定是为了你好,才没有提及吧,毕竟这种事情如果在当时告诉你,恐怕你当场就抹脖子了吧。”
他瞅着乙骨忧太不善的眼神和蠢蠢欲动的动作,就没有再继续当谜语人,索性便直接把真相给他挑明了出来:“其实啊,你和里香的关系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认清,不是她诅咒了你啊——真相结果与这截然相反,而是你诅咒了她!”
当这句话被他说出口,乙骨忧太如遭雷击一般,心头猛地一颤,让他那清澈的双眼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绪。
“你在说真的?”乙骨忧太他的语气很不好,他压抑不住自己脑海中的那片刺骨的哀恸,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说这些年一直是他在诅咒着里香,强行把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让里香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么他一直以来的抱怨和不满又算是什么?
不知廉耻的怨天尤人吗?
他倏忽地有些喘不上来气,一股难以抑制的窒息感充斥在他的胸膛,仿佛有人堵住了他的喉管一般,让他发不出声音也喘不了气。
乙骨忧太一直都是那种有些内向、喜欢想东想西的人,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庞杂又哀伤的念头就在他脑海中萦绕,他根本止不住它们的发散。
接连不断的哀怨冲击着他那仅存的理智,他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他怕里香感受到他的异常,从而不受控制的显现出来,他怕里香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往常那般用刺耳的声音呼喊他的名字,他怕啊……
他好怕啊!
他端坐着的身躯有些佝偻,不由得有些坐不稳,黑崎一辉见状,默默地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方的这副模样被黑崎一辉尽收眼底,他垂下头,橘色的刘海遮盖稍稍掩住了他眼中的神色,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任凭他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
就像之前他的情况一样,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个人默默地陪着就好了,不需要对谁倾诉,不需要谁来安慰,这些东西在此时听起来就像风凉话一般,只会起到反作用。
安慰自己的话都没有什么用,怎么去安慰别人?
黑崎一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的悲怆和难过,少年只是在无声无息的落泪,他没有去擦,让它渐渐打湿身上的衣裳,留下了点点湿痕。
有些人的崩溃是无需大吵大闹的,比起那些喧哗取众的行为,默不作声的崩溃无法宣泄脑海中的那些情绪,持续的时间更长,更让人难以释怀。
由于「影之领域」的释放,房间内的氛围本来就不好,加上现在乙骨忧太撕心裂肺的崩溃,让这里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沉默。
在这片没有任何动静的屋内,今晚已经没有什么黑崎一辉,没有什么乙骨忧太了。
有的只是两头因种种原因而失落又崩溃的幼兽,紧紧地贴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无论是黑崎一辉还是乙骨忧太,都因为各自的缘由,陷入了这种无言的崩溃,相似的经历让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心中无法抹去的阴霾,这将会是他们无法逃避的阴影。
乙骨忧太靠在黑崎一辉的肩头,也不嫌他的骨头硌人,就这么枕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这段时间,长到让黑崎一辉半个身子失去了知觉,只能僵硬地等待着乙骨忧太恢复。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这种让人等待的时间良久,却又让他感觉不到不耐烦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