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月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苏苏那边，她让她盯着秦夕和纪繁星。


    好在虽然秦夕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她也不是无一所获，苏苏一直在监视秦夕，发现她跟纪如林一样，跟她那个司机居然也有个私生子。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只要两人私生子的事情闹大，她就不信，以纪如林那小肚鸡肠，秦夕那善妒成性的脾性，两人还能像从前那样和平共处下去。


    她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霍清欢立即过来，盯着她看个不停：“你真的没事吗？”


    纪明月情绪已经平静，但霍清欢狐疑的眼神让她意识到，或许自己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


    她扯了扯嘴角，说：“可能下午吃多了肠胃不舒服。”


    霍清欢察觉到她的冷淡，有些不明所以，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不想说话，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打扰她。


    谭云溪热情地招呼纪明月提点建议，纪明月却提不起劲，甚至连应付都懒得，随便找了个借口，也不管谭云溪他们什么反应，径自上楼。


    没有注意到霍清欢和谭云溪望着她背影目瞪口呆的反应。


    谭云溪轻轻蹙眉，看向霍涔：“你上去看看，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医生过来看看。”


    霍涔点了点头，起身上楼。


    等霍涔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里，霍清欢嘟囔道：“我怎么觉得刚才大嫂看我的眼神……”


    谭云溪问：“怎么？”


    霍清欢摇头：“错觉吧。”


    不然的话，她怎么感觉纪明月看向她的视线，带着一点怨恨呢？


    楼上。


    纪明月正在洗澡，忽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男人关了花洒，从身后将她抵在墙上，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


    语气听不出喜怒：“怎么了，嗯？”


    纪明月脖子瑟缩了下，想躲开，但又被男人掐着腰摁在墙上。


    “我今天不舒服。”她说。


    是真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块堵得慌，憋着一股气。


    甚至都懒得敷衍男人。


    她推开霍涔，扯过一旁的浴巾围上，绕过他身边就想走，又被霍涔抓回去。


    他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捏着她下将她的脸抬起来，迫使她与他对视。


    出现在霍涔眼前的，是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眼，冷静得甚至显出几分冷漠。


    就连她眼角那颗妖冶鲜红的泪痣，仿佛都变得不近人情。


    霍涔气笑了。


    祠堂那里的事他还没跟她算账，她倒是先跟自己耍脾气了？


    真是惯的。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早指着门口让人滚了。


    可眼前这人是纪明月。


    仿佛忽然便凭空生出几分舍不得。


    霍涔从没觉得自己脾气这么好过，凑过去在她唇角碰了碰，低声问：“说吧，谁惹你不高兴了？”


    纪明月：“没谁。”


    她继续推开他要走，霍涔却没了耐心。


    他直接把人摁在墙上一通欺负，纪明月倒也不反抗，但是顺从的姿态透着几分抗拒，整个人冷淡得很。


    没有半点趣味。


    霍涔将她松开，转身走了。


    还以为纪明月很快就会追上来，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装乖卖巧——毕竟她现在还需要在自己面前演戏。


    但等了半天，人是等出来了。


    纪明月却全然无视了他，自顾自去吹头发。


    吹干了头发，她就钻进被子里睡了。


    是的，当着霍涔的面，若无其事地睡了。


    霍涔：“……”


    这还是第一次，纪明月这么明显的对他甩脸子。


    以往哪怕气得咬牙切齿，也要过来恶心他。


    霍涔一时间竟有些不适。


    但胸口堵着一股浊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小女人，眸色逐渐阴沉。


    又过了一会儿，纪明月显然没睡着，闭着眼，对抗的意图明显。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


    霍涔危险的眯起眼，下一刻，他起身过去，单手掀开被子，垂眸看着纪明月：“起来。”


    纪明月翻身从床的另一边下去，光着脚往外走，已经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纪明月知道他生气。


    也知道他脾气不好，更知道只要自己哄一哄，他就会消气。


    插科打诨就能翻篇，因为霍涔从来不是个喜欢对她追根问底的人。


    不知道是懒得追根问题，还是本来也不在乎。


    纪明月不想去深究。


    她只能控制自己此时此刻的脾气。


    不想去哄他，更不想去看他。


    多看两眼，她就会想到他做的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刀了他！


    但今天霍涔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显然脾气上来了，简直针尖对麦芒，非要跟她掰扯清楚。


    “站住！”


    纪明月没搭理。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纪明月，在她手指将将碰上门把手的时候，直接把门重新关回去。


    而后一把拎起纪明月……


    真的就是拎起来的，拎小鸡似的，抓着她胳膊，将她拎起来扔回床上。


    纪明月刚要起来，男人便压下来，双臂压在她身体两侧，变成了一个禁锢的姿势，将她圈禁在床上。


    “纪明月。”男人微微眯起双眸，眼底全是危险，“闹什么脾气？”


    纪明月索性闭上眼，呼吸有些颤抖。


    整个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心头更加沉闷拥堵，像是有什么东西挤在身体里，肠胃都跟着不舒服。


    她这样无声的反抗，彻底激怒霍涔。


    男人捏着她下巴，粗暴地撕扯着她的唇，像是在发泄一样。


    纪明月随他折腾，半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会儿，霍涔便把她放开了。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气的。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噼里啪啦作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霍涔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霍涔移开视线，起身接电话。


    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纪明月不禁松了口气。


    心道，走了也好。


    不然她真的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扇他嘴巴子了。


    ——


    霍清欢正和朋友聊天聊得火热，看见霍涔下来，叫了声哥。


    后者像是没听见一样，整张俊脸阴沉可怕。


    霍清欢赶紧不上嘴，不敢再招惹。


    她哥生气的时候，就连她也是不敢靠近的。


    不然以他发脾气那阵仗，从身边路过的狗都要挨他一顿揍。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骑车引擎声。


    霍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