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斗的地点是在东辽帮总堂的演武台。


    总堂帮众效率很快，消息一出，便已经在演武台前方的高台上搭好了七把椅子。


    这是为东辽帮的高层准备的。


    一帮主，二副帮主，四堂主。


    其余人则在台下观看。


    林凡和狄成到达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人。


    高台之上除了中间三位帮主的位置还空着，另外四个位置在狄成到来后便坐满了。


    狮虎熊豹四堂堂主赫然都已到来。


    林凡抬头向高台上看了一眼，跟陈一刀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陈一刀的目光中有些诧异，他着实没有想到，林凡竟然真的要来参加这个大头目的比斗。


    最开始在南阳林密谈时，他还以为林凡说的当堂主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对于林凡的武艺，陈一刀没有太过担心。


    但若是要进入高层……


    陈一刀微微摇了摇头，那就不只是武艺好才能行的了。


    林凡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除了陈一刀和狄成外，剩下的虎堂堂主胡海、豹堂堂主童乾他都不认识。


    不过跟胡海也算有些渊源。


    几天前胡海之子胡飞冒犯了他，事后则送来了十万两白银进行赔罪。


    林凡不再多想，找了处空地盘膝坐了下来，倚天剑放在一边，闭上双眼开始打坐。


    接下来会有数场战斗，虽然自己心中毫不担心，但还是要养精蓄锐。


    丹田处真气涌动，心中则在慢慢回想路上狄成说的比斗规则。


    ………


    一刻钟前，


    “林兄弟。”狄成看着林凡，语气有些凝重，“我昨天去打听清楚了这次比斗规则，是擂台赛的模式。”


    “擂台赛？”


    “嗯，由你来担当擂主，若是能够连胜两场则守擂成功，你便是新的大头目，若是守擂失败……”


    狄成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是失败，则由胜利者继续守擂。不过这个大头目的位子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


    “好，我知道了。”


    林凡闻言神色不变，随口问道：“那这次会有谁上台挑战呢？”


    “这个……”


    狄成皱起双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暂时还不清楚，几位帮主都保密的紧。不过此事是聂副帮主提出的，我猜定然会有他的人。”


    “至于另外两位帮主……”


    狄成的眉头越皱越紧，似是在仔细斟酌，半响后说道：


    “吕帮主年纪大了，若是为少帮主铺路则可能出手。而荆副帮主身在战部，手下高手众多，或许也会出手。”


    “不过几位帮主高深莫测，我也不敢轻言断定。”


    “好，了解了。”


    ……


    林凡安稳闭目打坐调息，但周围的帮众却好似炸了锅一样。


    “你看，那个人跟狄堂主一块来的，会不会就是他？”


    “好像是吧。”


    “看着……跟传闻有差别呢，不是说他身高十丈、虎背熊腰，生的也是青脸獠牙吗？这看着是个挺清秀的少年啊。”


    “呵！这你都信！那都是些以讹传讹的话……当时跟陈堂主过招那天我就在现场，就是他！”


    “看着这么年轻就能跟陈堂主打了个平手？！有些不敢信啊！”


    演武台下响起来热烈的讨论声，其他的帮众们对于正在盘膝打坐的林凡非常好奇，看向他的目光也很复杂。


    羡慕、嫉妒、怀疑、同情……


    林凡虽然表面在打坐，但实际也在侧耳聆听周围的声音。却没想到，真的让他听到了一些消息。


    “你们知道吗？这次新的大头目评选规定是聂副帮主提出来的，他要为聂阳铺路……”


    “嘘！小声些！那可是聂副帮主，若是让他听了去，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刘哥教训的是！”


    ……


    不愧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连狄成都不知道的消息，居然这些底层帮众会有了解。


    林凡心中赞叹。


    随后想到聂阳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


    他对聂阳并不陌生，或者说是他的前身对聂阳十分熟悉。


    聂阳此人在帮派内名声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迂腐，有人说他是烂好人，也有人说他是伪君子……


    但几年前，林凡确实受到过他的帮助。


    大约是三年前，冬天。


    那时候林凡才十四岁，带着林嫣儿刚刚来到长源县，人生地不熟，身上分文不剩，只能靠路边乞讨。


    但当时外面气候严寒，连着几天都飘着鹅毛大雪，人们都待在家中不出来，街道上人很少。


    连着三天，林凡都没有乞讨到东西，只靠着路边挖到的野菜。


    兄妹二人也没有地方住，窝在县外的一个山神庙中。


    直到第四天，饥寒交迫的林凡决定不再乞讨了。


    他要活下去！


    他要偷！


    偷钱！


    下定决心后的林凡便开始搜寻目标。


    没多久，他便看中了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形色匆忙，一身白色锦袍，看上去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但最重要的是，他的钱袋就系在腰间。钱袋看上去沉甸甸的，其内钱财定是不少。


    林凡没干过扒手，但他见过扒手。


    只要快速自然地走过去，假装没注意到碰他一下，利用这瞬间解下他的钱袋，最后走人。


    大功告成！


    流程很简单……


    林凡在心中过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向那青年走去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手刚刚放到钱袋上时，手腕就被抓住了。


    “小兄弟！有手有脚，为何要偷东西啊？”


    声音温和，只是语气有些急促。


    林凡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便开始奋力的挣扎。


    他心中清楚，既然被抓，最少也会挨一顿狠揍。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青年没有揍他，反而给了他一些银两，叮嘱他：“小兄弟，看你饿的这么可怜。这样吧，这点钱你拿着，吃顿饱饭收拾下自己。”


    “如果你需要个活计，可以去酒楼帮厨打杂，总能活得下去。”


    “若是胆子大，敢打敢拼的话，可以明年五月来我东辽帮报名！”


    “不过不要再偷东西了。”


    说完后，青年把钱放到林凡的手中便径自走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这些钱给了林凡活下去的可能，他先是在酒楼找了个打杂的活计，干了几个月后便报名加入了东辽帮。


    之后的时间他经过百般打听，终于打听出了那人的名字。


    他叫聂阳！


    阳光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