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刚想回答说在楼上，韩天心就扭头看向莫婶那边，只给姜念一个孤傲的后脑勺。


    姜念抿了抿唇，咽下到嘴边的话。


    听莫婶回答。


    “楼上？这都几天了，不会还在睡觉吧？他的作息什么时候这么混乱了！”


    “你去，把他叫下来。”


    后面这句，是对姜念说的。


    姜念上楼，十分钟后，跟顶着一张臭脸的裴羡渊出现在客厅。


    裴羡渊一眼就看到沙发边上的两个行李箱，脸色更臭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躲着不回家，我只能来找你们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直到我心里有了结论。”


    “妈，你住在这，让爸一个人在家里，不方便吧。”裴羡渊眉头皱的能压死蚊子。


    他在卧室休息，姜念进来跟他说，韩女士过来了，他还以为只是有事情找他。


    结果，韩女士居然要跟他们住在一块。


    “哪里不方便了？你少给我摆脸色，我还没说你睡觉睡到下午的事呢！你之前的作息可不是这样的，果然是娶了媳妇就变坏。”


    韩天心沉着脸说。


    她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小夫妻大白天的在床上会发生什么。


    她寒心，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因为姜念，变成现在这样。


    韩天心对姜念的脸色更难看了。


    “妈，你注意言辞，我怎么样，跟念念没关系，你不要什么坏事，都怪到她头上。”


    “你现在都为了她顶嘴了，你还说跟她没关系。裴羡渊，你自己傻，不要带上我。”


    韩天心冷冷的说完，不想再扯这些口舌之争。


    她对一旁装木头的莫嫂说道：“莫嫂，把我的行李拿到楼上，我看看我住哪。”


    “好的，夫人。”


    莫婶拿起一个行李箱，跟在韩天心后面上楼。


    公馆一共三层。


    卧室主要在二楼，三楼只有一间。


    裴羡渊牵着姜念也上去，正想让他们直接去三楼。


    韩天心却选中二楼主卧的隔壁。


    主卧的两边，一边改做了姜念的衣帽间，另一边还保持着原样。


    韩天心直接把行李放进去，说道：“我也几年没回来了，住你近一点，也好加深一下我们母子的感情。”


    她这一句话，就把裴羡渊刚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虽然不是古代，没有什么孝道压人。


    但是他们到底是母子。


    一个房间而已，裴羡渊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默认同意。


    不过，这不妨碍他的心情变得糟糕。


    晚饭很丰盛，但是裴羡渊没吃好。


    等一桌人都放下筷子，他说道：“我带念念出去逛会，妈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们。”


    韩天心拧眉：“这大冷天的，你们能去干嘛？”


    “看电影，逛商场，能做的事情多了。”


    裴羡渊的语气有些冲。


    桌子底下，姜念捏了捏他的手，让他注意一点。


    裴羡渊倒是没再说什么，他顺势牵起姜念的手，站起来。


    夫妻两一同往外走。


    韩天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巴掌拍在餐桌上。


    晚上十一点。


    韩天心等了又等，都没见两人回来。


    她脸色阴沉的打电话催促。


    此时裴羡渊在回来的路上了，接到电话，抗拒的拧眉。


    他面无表情的掐断电话，把手机丢到空挡的后座。


    “谁打来的，你这么生气。”


    姜念问。


    “没什么。”裴羡渊明显不想多说，姜念嗯了一声，也不再问。


    等车子停到院子里，姜念进屋，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快要滴水的韩女士，对刚才的电话，顿时明了。


    她喊了一声阿姨。


    韩天心了冷冰冰的看着她：“你先上楼。”


    姜念回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裴羡渊。


    后着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你先上去，没事。”


    姜念嗯了一声，独自上楼。


    团宝和小黑两只狗觉查到气氛不对劲，聪明的溜到院子里。


    客厅只剩下母子两人。


    韩天心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她看着晚归的裴羡渊，怒骂：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白天在家乱来，晚上出去鬼混，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韩天心不能接受，那个在她心里几乎完美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那么自律，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被姜念那个女人，变成凡夫俗子。


    “妈。”


    裴羡渊低低的喊了一声。


    他看起来很平静，韩天心看着儿子冷静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烈，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等安抚了韩女士的情绪，裴羡渊才开口：“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一句话还没说完，韩女士立刻想反驳，裴羡渊没给她机会：“妈，你听我说完。”


    “我早就不是小孩，再过两个月，我就过三十岁的生日，我不觉得，一个成年男人，晚上十一点回家有什么问题。”


    “第二，你说是姜念改变了我，这个我承认。但是，这种改变，绝对不是你说的负面的，难道，你希望你儿子，到老的了都只知道工作，不会享受生活？”


    “我们拥有的，已经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拥有的要多，但是，我之气两点一线的生活，您应该很清楚。”


    “一个正常人，到了年纪，上班，谈恋爱，结婚，生子，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是您思想狭隘。”


    “你说你要考察姜念的品行，我已经答应了你，也允许你搬到公馆来住，但是我希望，您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做过分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您也早点休息。”


    裴羡渊说完，等了一分钟，见韩女士没有想说话的意思，率先上楼。


    被亲儿子说教一通，哪怕对方说的再理，韩女士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把莫嫂叫过来，说道：“你在我们裴家做事，也有些年份了，对吧。”


    莫婶不明所以，老实的点头：“已经二十多年了。”


    “嗯，我记得，你从小就照顾羡渊，看着他长这么的，在你心里，他应该跟你的孩子差不多。”


    “不敢有这种想法，夫人……”


    看着变紧张的莫嫂，韩天心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你不用害怕，你有这种想法，在正常不过，这些年，你们夫妻，把他照顾的很好。”


    莫嫂说不敢居功。


    韩天心继续说道：“你们做的好，自然有奖赏，我明天让羡渊给你们加工资，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资产越多，将来养老越舒服。”


    几句话，让莫嫂感动不以。


    她是裴总的保姆，裴总出生后，就是她在照顾。


    裴总长大后从近郊别墅搬出来，她也跟着搬到华庭公馆。


    可以说，裴总就是她一辈子的心血。


    她心里把裴总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裴总也从来没有亏待她，对她很好。


    “谢谢夫人。”莫嫂感动的说。


    韩天心笑了笑：“谢什么，这是你该得的。你做的很好，不过，姜念的情况，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些天，你对她映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