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壮汉听到报警的声音，不仅不害怕，反而嚣张地说：“又报警了？报吧，我们可不怕。”


    “敢得罪我们老大，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兄弟们，砸好了吗？”


    男人踩着一地狼藉问。


    “砸好了。”


    “行，那撤了。”


    “不许走！不是不怕吗？那还跑做什么！”


    姜念听着电话里警察的安慰，说他们很快就到，又见四人砸完东西就想跑，立刻拦住。


    “哟，还生气了？”


    “我们老大被打得住院，老子砸你这点东西，连医药费都抵不上。”


    “警察快来了是吧，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男人一副坚信警察不会把自己不会怎么样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过来，跟报警人姜念确定了信息，就带着砸东西的四个人离开。


    本来警察想让他们私了，双方各自赔钱就行了。


    但是四人强烈拒绝，并且带走的时候十分配合，警察自然只好走流程。


    “念姐，这些人这么嚣张，是不是那个章雨叫过来的？”


    晓丽魂都快吓飞了，这会说话还有点哆嗦。


    姜念嗓子里堵着一口气，艰难开口：“肯定是他，这就是他的报复。”


    店里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吸引了路上行人和周围邻居的注意，店门口围了整整一圈人。


    “哎哟，怎么砸成了这副样子，明天还能不能开店了？”


    “那几个人坏的哟，好好的干什么这是，我在隔壁四五家都听到玻璃碎的声音了。”


    “姜老板倒霉啊，上午才有人在店里打架，下午就有人砸店。”


    “那个……姜老板，你没事吧？”


    众人议论纷纷，偶尔有几句关心自己的，姜念都认真回答了。


    过了好一会，看戏的人群渐渐散去。


    姜念看着这一地狼藉，神情有点恍惚。


    空气一片死寂。


    她沉默着。


    晓丽也不敢陡然说话。


    “躲是躲不过去的，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日子……总是要过的。”


    “只是辛苦你了，晓丽。让你跟我一起受这些无妄之灾。”


    “念姐，我不辛苦。我可是要成为年度优秀员工的人。这些，都是我跟你一起打江山的证据。”


    “以后您要是飞黄腾达开分店了，我可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晓丽见姜念心情不太好，故意说着俏皮话。


    姜念带着手套，蹲在地上捡大片玻璃，听到这话垂眸。


    开分店？


    以前或许想过，但是这一刻，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这个店铺，还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


    所有的甜点都毁了，柜子上面的玻璃也碎掉。


    姜念把门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跟晓丽两人几乎是关起门来打扫。


    一直到晚上八点，整整四个多小时，才完全清理干净。


    她的手套被划破了一双又一双，手指头也都是玻璃碎片割的伤口。


    这一天下来，姜念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


    她看着，空荡荡的展示台，对同样累的晓丽说道：“今天就到这吧，反正也没办法做生意。”


    “晚上回家后，我再联系五金店，请他们来换柜子。”


    “好的念姐，这几天你一个人开车，一定要小心一点。”


    晓丽有点担忧地说。


    姜念轻轻抱住晓丽，嗯了一声，锁好卷帘门，开车回家。


    到家第一步，她先给五金店打电话，确定他们明天下午会来店里看情况，然后才开始洗澡。


    一天的疲惫，在热水澡的缓解下，好了不少。


    姜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认真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店砸了，明天重做就好了。”


    “不要太难过，现在，你应该做的，是立刻上床睡觉，明天才有精神。”


    “立刻，睡觉！”


    说道最后，姜念反而笑了一下。


    她听自己的话到床上，哪怕睡不着，也逼着自己入睡。


    她不想被打扰睡眠，所以特意把手机给静音了，也就没有接到姜朝打来的电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看到。


    知道二哥在担心自己，姜念立刻播了回去。


    “二哥，我这边还好，没有困难能打到我。你那边怎么样，有人去打你吗？”


    姜朝也才刚醒，听到姜念话语里的担忧，心情好到飞起。


    “我这边也没事，等中午，我去店里看你。”


    姜念心里松一口气。


    幸好哪些人，没有报复二哥。


    听到姜朝没事，姜念就说道：“不用了二哥，你工作忙，我这边也没什么要看的。我还要去店里，我先挂了。”


    真的是说挂断就挂断。


    姜朝听着戛然而止的说话声，自言自语道：“小没良心的，最适合被我关在家里，只给我一个人看。”


    姜念不知道二哥危险的想法，她洗漱好后就驱车往蛋糕店的方向过来，途中还买了早餐。


    店门还好好的。


    姜念看了下里面，就是昨天晚上走时候的样子。


    她笑了下，去后厨做今天的蛋糕订单。


    这会五月多的天气，虽然还没到短袖的时候，但是温度已经不低了。


    橱柜都被砸坏，在重新做好之前，她没有再做甜点的打算。


    “念姐，早呀，你都开始烤蛋糕啦。”


    晓丽进来，笑着打招呼。


    “早呀，今天的订单也不少呢，得早点开始。”


    姜念说着。


    自始至终，都十分乐观。


    第一批蛋糕做好后，姜念就开车去送。


    等她回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店门口，围了一圈人。


    姜念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停稳车子后，大步往店里走。


    地上，全都是碎片。


    昨天收拾干净的橱柜，再次被人砸烂，不仅如此，就连收银台，也毁了。


    电脑躺在地上，里面的零件随意的散落。


    所有的一切，比昨天更恐怖。


    晓丽无助的站在通往后厨的入口，眼圈通红。


    见到姜念回来，她眼泪就掉下来了：“念姐，那群人，又来了，我……我拦不住。”


    姜念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好一会，她才僵硬的说：“你确定，那群人，是昨天那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