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水到底也没要帮助他的答案, 反而被拉着去高档餐厅吃了一顿饱餐。


    夏季的午休时间较长，十一点半到一点半餐厅出来时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保姆车里, 梁瑾温水, 李温水每次促, 大概是怕碰坏他的车。


    梁瑾猜对了, 李坏, 或者划伤他的车, 听说这种车里都是真皮座椅，随便一个配置都要五六位数起步，万一他碰坏了, 即使赔啊。


    可他又没有钱赔。


    他应对风险的能力太低，一旦进入到, 他就紧张地放不开手脚。


    李温水中午吃得太多了，始终保持一个板正的姿势让肚子不太舒服，当然也可能是他校服裤子洗了太多次缩水了, 松紧带勒住了吃饱的肚子让他透不过气。


    他正胡思乱想时, 一个人影突然笼罩了他。李温水抬起头，梁瑾身体向他贴来, 面庞与他近在咫尺。


    梁瑾眸光下垂，余光散漫的落在他脸上。他们呼吸缠绕在一起, 再近一点仿佛就要碰到了彼此的鼻尖。


    李温水睫毛颤了颤，浑身紧绷慌张地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连闪躲都忘记了, 睁大眼睛红着脸注视梁瑾。


    “你在想什么？”梁瑾温声问。


    “我……”看着梁瑾不断凑近的面庞，李温水声音越来越小，唇瓣咬了又咬, “……不知道。”


    梁瑾嘴角微微扬起，还想再逗弄一会儿，但再逗下去他老婆就要把嘴唇咬破了。


    李温水忽觉自己紧靠的椅背在不断向下倾斜，直到完全变成了一张足以躺下两个人的床。他双手撑着座椅不至于让自己完全倒下，梁瑾指尖似有似无的滑过他赤红的耳垂:“睡一会儿吧，到学校我叫你。”


    “奥。”


    李温水赶忙低下头小心翼翼缩在床上躺着，他背对梁瑾，伸手捂住了滚烫的脸，心想原来是放座椅啊。


    李温水胡思乱想了一路，快要到学校时才沉沉睡去。他双手抱臂身体紧绷，始终保持警戒姿态。


    保姆车停在校门口，距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梁瑾为了让李温水睡得舒服些，抬起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李温水忽然半睁开迷离的眼睛，困倦的问:“梁同学……是到了吗？”


    “没到，再睡会儿。”梁瑾轻声说着，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李温水再次睡着了。


    梁瑾的手缓缓从李温水眼前移开，他指腹摩挲一点点移动描摹着熟睡人的微皱的眉心、红润的面颊、温软的唇瓣。


    他缓缓弯下腰，在李温水毫不知情的情况时落下一吻。


    *


    李温水睁开眼时正对上梁瑾垂头瞧他的笑眸，他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躺在了梁同学腿上。


    他急忙坐起来，由于坐得太急还差点撞到了梁瑾肩膀:“现在……几点了？”


    梁瑾扶稳慌里慌张的李温水:“我刚想叫醒你，还有十分钟上课。”


    李温水松口气，还好没迟到。


    “梁同学，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是周六，学校放假。


    梁瑾勾住李温水肩膀，笑吟吟问:“想约我？”


    为什么从梁同学口中说出的话总这样暧昧呢？


    李温水深吸口气，低声说:“算是。”


    梁同学帮他这么多，他还是想要报答他。他打算把这段期间收来的废品卖一卖，说不定请梁同学吃顿饭。


    “你要是忙，那就下次。”李温水怕自己的话让对方为难，还不等对方回答赶忙补上一句。


    “我不忙，只要你找，我任何时候都有时间。”


    梁瑾按住李温水肩膀，将夏季校服递给他:“把校服换上。”


    要当着梁同学的面吗？


    李温水突然很不好意思。


    “我不热。”


    梁瑾指了指上方，另一只手拉开李温水校服拉链:“有空调你当然不热，出去就不是这样了，你班空调还没修，要不我帮你换？”


    李温水攥住他的手，抓过校服犹豫着背过身:“不要，我自己穿。”


    梁瑾身体向后靠，视线落在李温水雪白的脖颈上:“都是男生，别不好意思。”


    “谁说我不好意思了。”他小声反驳。


    李温水迅速脱下外套和里面松松垮垮的白背心，正常应该是先把新短袖换上再脱裤子，也许是梁瑾的视线让他不自在，总之大脑突然短路连外裤也脱了。


    这下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印有蓝色机器猫的平角裤。


    反应过来时他大脑轰得一声，红晕从脸上蔓延到耳根、胸口、脖颈。他皮肤白，稍微害羞一点都能清楚瞧见微微荡漾的红。


    梁瑾的神态也从之前的游刃有余变得晦暗深沉，他的视线极具侵略性的掠过李温水每一处轻颤的肌肤。


    李温水急忙拿过衣服往身上穿，连夏季校服领口的扣子都忘记解开，结果可想而知他的头卡在了领口探不出来了。他去摸纽扣，结果越慌越解不开，手心的汗濡湿了校服。


    他欲哭无泪，又一次在梁同学面前丢人了！


    下一刻温暖的手掌按在他小腹处，李温水被对方勾到了怀里。他感受到自己坐在梁瑾腿上，对方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急，我来。”


    李温水乖巧的像只兔子，双手下意识攥紧了梁瑾的衣角。


    扣子一颗颗解开，李温水的头终于露了出来。他眼睛湿润，鼻尖微红，又羞又气。


    气自己怎么越小心反而越出丑！


    他只想把自己埋起来，结过一低头看到自己他两条腿光溜溜的分开着，梁同学的一只手搭在他腿根处。


    李温水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赶快钻进去。


    他大脑发懵，梁瑾握住了他的脚踝抬起，校服短裤套入他腿上。


    “你……”李温水抓住他的手，又惊又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自己穿。”


    “我来吧，别争了，不然你一会儿迟到了。”梁瑾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根。


    李温水挣扎一下没挣扎出禁锢，梁瑾将他抱得很紧，像照顾小孩一样为他提上裤子，给他系好鞋带。


    最后梁瑾拍了一下李温水一直在他身上不听话乱扭的屁股，把人松开。


    李温水就像被烫到似的推开门跑没了影，连换下的长袖校服都忘了拿。


    梁瑾趴在车窗上望着老婆落荒而逃的背影，对司机道:“去平房区。”


    *


    李温水赶在打上课铃最后一分钟跑到自己座位，他趴在桌子上藏住自己通红的脸气喘吁吁。


    刚才梁同学腿上……那是什么……


    抵着他……


    第一节是历史课，李温水全程溜号。历史老师看出他在溜号叫他回答问题，李温水回过神猛地站起来支吾了半天。


    历史老师无奈摇头，又让他坐下了。


    同学都惊讶原来李温水也有溜号的时候。


    第一节课上完，李温水趴在桌子，脑海里不断浮现梁瑾的脸。


    他穿着整洁崭新的夏季校服，露着纤细的手臂，他换了个拄下巴的姿势，脸上红晕未消。


    秦絮注意到李温水换了新校服，过来搭话:“哎，你的校服是新买的？”


    李温水显然想什么想的出神，对秦絮的问话毫无反应。


    这时一个女生来到梁钰婷面前，她微微低头不太好意思的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她。


    “婷婷，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梁瑾啊？”


    听到“梁瑾”二字，李温水像是被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立刻回神，好奇的望去。


    梁钰婷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呀，我表哥不会收女生礼物的哦。”


    女生茫然:“为什么啊？”


    梁钰婷没说话，女生拿回礼物不高兴的离开了。


    “梁瑾为什么不收啊？”后桌的同学问出了李温水的疑问。


    一位人送外号全校小灵通的人悄悄说:“你真想知道？”


    “当然了，少卖关子！”


    连秦絮也凑过去听瓜了，李温水身体后仰，耳朵向后探去。


    秦絮问:“难道因为梁钰婷讨厌她，故意不帮忙的？”


    “当然不是，”小灵通故作神秘放低了声音，“因为啊，梁瑾不喜欢女生。”


    “咦？不喜欢女生？”有人发出疑问。


    秦絮接话:“那他不会喜欢……”


    “他喜欢男生。”


    这句话如同石头落入水中渐起了涟漪，让李温水心头莫名杂乱的情绪翻涌不止。


    他心脏剧烈跳动，一下一下敲击他的胸膛，以至于慌忙中不小心打翻了笔盒。


    后面的男继续说:“啊？真的假的啊？他是同性恋？”


    “小道消息，不过准确率百分之八十，你爱信不信！”


    “天啊，不能吧？”


    “我也不信！这……这太惊世骇俗了！”


    秦絮瞧到一向对外界不理不睬的李温水竟然在偷听他们说话，他捡起地上的笔盒递给他:“李温水，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