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见黑, 正式舞台时的具体细节被敲定，活动场地的人流渐少，三人走出景区, 季觉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脖颈上的青筋在皮肤上显动，直播间的观众一阵嗷嗷叫。


    景区附近有夜市，因为活动节的缘故这几天非常热闹，路边一辆辆小摊车，围着一群人。


    韩佳佳和乔南边直播边玩, 只有季觉手里拿着电话，回对面人的话。


    “出来吃饭。”


    “在夜市。”


    “过一会回去。”


    “季觉, 你套一下试试。”


    乔南从一旁递过来一个套环，季觉顺手接了, 环在围起来的栏杆上点了两下，回话间, 他眼神睨了一眼地面, 将手中的抛了出去。


    绿色的圆环在半空中转动，在最高点时呈抛物线落下，在第四排中央的一个蓝色的笼子上悠悠动弹, 最后落定。


    乔南顿时跳了起来, “季觉，你套到了一个兔子！”


    语气兴奋, 让手机里的许眠凝眉。


    “什么兔子。”


    摊位老板将笼子提过来给季觉, 季觉看了一眼，圈到这么个小东西。


    乔南和韩佳佳凑过来看，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好好rua。”


    “好软好舒服。”


    评论区也一片沸腾。


    “觉觉子牛逼！”


    “居然一次就中。”


    “这兔子好可爱！”


    “想把觉觉子的手按在我身上。”


    “套圈届的大冤种实名留下嫉妒的眼泪。”


    “快, 再来一百个环，让我们觉觉子接着套，把奖品都赢走。”


    “哈哈，那老板得哭了吧。”


    “哈哈哈哈哈。”


    ——


    韩佳佳乔南一口一个姐姐亲亲，哥哥摸摸，好乖好可爱，手机内的许眠，“乖宝，什么兔子。”


    “和朋友在外面玩？”


    季觉：“嗯。”


    许眠手中的笔尖在文件上顿住，留下一点，唇间笑容温润，向季觉道，“好玩吗？”


    季觉：“还行。”


    墨点在白色的纸面上晕染，许眠觑了一眼，执起废纸扔进垃圾桶，吩咐秘书重印一份。


    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季觉的话筒穿到许眠这端，可以想象季觉所处的氛围，果然年轻人更喜欢刺激热闹，许眠唇线缓缓平直，曲指，指腹点在桌面，柔声嘱咐道，“玩得开心，别太累了。”


    “早点休息。”


    “嗯。”


    剩下两人将手中的圈抛完，都没圈到想要的，只中了些零星小玩具，钱白花花的掏了出去，正垂头丧气。


    直播间跟着一片哈哈哈的嘲笑，“佳佳和小乔好菜。”


    “快让季觉来。”


    “觉觉子上。”


    两人问季觉要不要玩，季觉示意不用。


    三人边走边逛，季觉眼神注意人流，对对面的人道了声，“挂了。”


    “觉觉子什么时候直播呀。”


    韩佳佳和乔南的评论区有人问。


    “觉觉子快营业，姐给你刷火箭。”


    ——


    “季觉，你粉丝问你什么时候开直播。”


    手机挂断的间隙，许眠听见粉丝直播两个词。


    “咱们吃烧烤吧。”乔南道。


    走到夜市尽头，两三家烧烤沿路摊摆在湖岸，接连的夜灯微微照亮摊位，湖泊吹来的风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丝凉意。


    找了位置坐下，三人点了各自分量，迎着湖面来的晚风，边吃边和粉丝聊天。


    ——


    办公室内的许眠脸色冷沉，眼眸半垂，眼底的神色叫人无法窥视。


    次日八点，三人来到活动场地，景区的进入口旁设置签到，三人打卡后，领取了一把纪念品折扇。


    开幕式九点开始，现场全程直播。


    开幕式之后，朝代嘉年华，季觉穿着明制广袖道袍，配赤色刺绣龙纹褡护，腰间配流苏龙凤玉佩宫绦，褡护上的暗纹在阳光的折射下溢出光彩，周身气质斐然，华贵。


    走秀到明朝时，季觉走在最后一位，他的手中一把水墨折扇，手轻一侧，折扇舒展，挺阔的身形，肩上刺金的龙纹闯入眼帘，让直播间和底下的观众惊叹。


    “这位新面孔好帅！”


    “三分钟，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嘿，这是我们觉觉子，喜欢的姐妹可以关注一下我们学霸校草，人如其名，绝绝子。”


    “擅长套圈。”


    “现有可爱小白兔一枚。”


    “哈哈，好有趣的样子。”


    “关注一波。”


    ——


    “老幺，你这小男友还挺火。”


    火热朝天的氛围中，许眠和张柯文在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一身休闲服与在场的人格格不入，引来不少关注。


    季觉在后台换上商家的新品，这是今晚最后一场，随着内场的灯光变换，模特挨个登台。


    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传统绵延，服装各种变化，形制变转，模特身上的服装精致，引人注目。


    韩佳佳和乔南的顺序在季觉之前，一个紫白色宋制褙子配吊带褶裙，一个窄袖粉色圆领袍，头戴绀色巾帽，耳边插进一朵鲜花，一个温婉，一个活泼俏皮。


    季觉与他们都不同，走上台时，他身穿玄色飞鱼服，在这之上，直身银龙鳞甲胄，腕臂配臂甲，手持绣春刀，两日没刮，下颌冒出点青色的胡茬，在秀台近观众席时，刀从鞘出，发出铮铮吟啸，刀柄在指间翻转，停时，季觉步伐大开，屈膝，腰间暗劲，侧转，批刀式，接着脚步换移，刀身翻转，上部转身□□式。


    观众席响起一片长久掌声。


    张柯文吁了一声，“你这小男友够味。”


    “要不要来我公司试试。”


    到时再经过一系列包装，肯定能大火。


    “你，你别这么看我，行行，我不说了。”


    张柯文被许眠眼神看的发毛，这护犊子劲。


    转头给季觉鼓掌。


    许眠盯着灯光中万人瞩目的季觉，耳边全是为他的欢呼。


    小男友实在是太亮眼了。


    回到后台时，两人被季觉今日的装扮惊艳到了，朝他竖起大拇指。


    季觉脱下身上的甲胄，乔南披在身上试了试，“好重。”


    走秀后，今日活动结束，季觉走出会场，就听到身后温润的男音，这声音过分熟悉，他转过身，果然。


    许眠


    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头发搭在额前，看上去减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