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几个儿子下去。


    没多久，便传来李大慌慌张张声音：“娘，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


    李大娘赶紧拉儿子。


    奈何考虑不周，她一个女人关键时刻拉不动儿子。好不容易，大儿子上来了，背筐空空。


    李大娘查看他没有伤势，生气道：“怎么回事？！”


    李大喘着气道：“下面，下面太高，我，我……怕了。”


    李大娘看着大儿子，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你要是有你弟弟们一半勇气，我们家至于这么苦吗？”


    李大没有吭声，别扭地别过头去。


    又过了一会，几个弟弟陆陆续续上来了。


    看着一筐筐不知名的杂草野菜，李大娘怒气一扫而光。


    “走，回去回去。我们赶紧让方海看看。”


    李大娘急的不行。


    往下坡路走，脚步不停歇。突然，脚下一滑，往前扎去……


    “娘……”


    几個儿子纷纷跑去拦，就在这时，已经卡在某棵树下的李大娘举着一只手：“不要过来。”


    “你们不要过来。”


    “小心背筐的药材，要是坏了，我们就白费力气了。”


    李大闻言，道：“娘，发现吧，药材没事的。”


    李大娘瞪着眼，呵斥道：“过来。”


    几个儿子刚动，她马上又阻止。然后对李大说：“你弟弟们上次过来，伱一个人跑去给别人家寡妇干活，现在来了也弄不到东西，还尽说废话。”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过来扶我。”


    李大赶紧过来扶，李大娘不满极了。不起。


    “叫你扶就只知道扶，没看到你娘我起不来了吗？”


    “那那怎么办？！”


    “真是李大傻。”李大娘气得牙痒痒：“背，会不会？！”


    “会。”


    李大赶紧背起李大娘，大家急匆匆往村赶。


    到了家门口，李大娘拍拍李大：“不回家了，先去方海家。”


    到了门口，李大娘让儿子放她下来。然后自己扶某个儿子的手，叫李大去敲门。


    李大敲了几次不开门，回到李大娘跟前道：“娘，他们家不开门。”


    李大娘：“……你不会扯了嗓子喊？！”


    “知道了。”


    李大再次跑去敲门，李大娘无语摇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李大娘气呼呼地走过去。身体传来的痛意，让她本能的做出滑稽的动作，到了白薇家门口，她一把推开大儿子：“走开。”


    “是。”


    气撒到大儿子身上，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李大娘整整衣着，轻轻敲了几下门，喊道：“薇娘，在家吗？”


    “……”


    “薇娘，阿海，圆圆……”


    她又接连喊了几次，还是无人应答。


    “不会，不会是房子太大，没有听到吧？”


    李大娘尴尬开口，可几个儿子没有人应答。这下，更尬了。


    她狠狠拍几个儿子巴掌：“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李大被弟弟推出来：“娘，他们是不是不在家？”


    “不可能吧，她家都那么有钱了，阿海又是厉害大夫，还愁没有病人找上门？都那么好了，还跟我们抢山里的药材，真是太贪心了，一点也不给大家活路。”


    李大娘正嘀咕，周边走出来一个邻居，看他们在门口便好心解释一番。


    “谢谢，我，我找阿海看看病。”李大娘笑了笑。


    下一秒对方道：“阿海不在家。好像谁请他去看病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谢谢。”


    李大娘闻言，悻悻然地走开。


    回到家，望着那一筐筐杂草野菜，坐不住了。


    “咯吱~”


    一道开门关门声音，她猛地一震：“李大，快去看看是不是方海回来了。”


    李大跑去又回来，气喘吁吁道：“不是。”


    “哎……”


    李大娘叹了口气，突然又是一道声音。她猛地坐起，指着大门：


    “老大，快去。”


    大儿子刚走不久声音又传来了，她马上道：“老二，你也去。”


    “老三……”


    “老四……”


    四个儿子回来后，齐刷刷看着李大娘。


    “看什么看，有什么话就说。”


    “娘，不要急。开门的不是方海家。”


    “……知道了。”


    不行，她去门口等。


    不顾儿子们反对，李大娘非要去人家门口等。


    刚刚坐下，一抬头撞上圆圆好奇的目光：“李奶奶，你坐这里会生病的，我们进屋里坐吧。”


    李大娘点点头，赶紧进屋。


    李大几人尴尬不已，方海大方道：“请。”


    “谢、谢谢。”


    到了屋里，李大娘开门见，直接把目的说出来。


    方海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拿来我看看。”


    李大娘一听，喜不自胜。朝儿子嚎道：“快去背来。”


    东西到了，方海只一眼便摇头：“不行。”


    “为什么？”


    “每一株植物都有属于它的价值，但这些太常见了。”


    “那，那怎么办？”


    “以后要是采药材，拿陌生的来，常见的，要是没看到薇娘采，大家就不要去采了。”


    “这，这样啊。”


    那，那还是进山里找吧。


    想着，回到家，李大娘马上让几个儿子进山。


    李大：“我们不是才回来？”


    李大娘气恼地一巴掌呼过去：“你弟弟们至少采了东西，你空手。不行，老大你必须去山里采，去山的深处，一定采没有见过的草药，这样我们才能卖。”


    “知道了。”


    李大很听话，这一去，直接往山深处钻……


    ——


    白薇和白得宝终于到了镇上。


    “姐，这驴太厉害了，那么重的筐子都背得动。”


    白得宝看着热闹街头，摸了摸背着背筐的驴。


    “背不动买来干什么？！”顿了顿，她愠怒道，“要不是你跟来，我就……”


    我就什么，她戛然而止。


    就一瞬间，美目一瞪看到白得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前方，一脸羡慕。


    那句没有说出的骑驴来，生生卡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话。


    “姐，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


    她忘记了。


    家里是配角，背景更普通。吃了上顿没了下顿。


    这样热闹的街头，得宝……


    “得宝，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


    “没事，姐带你去卖了野菜，我们就去逛逛。”


    “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逛？我可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