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双人内外铁头功之下, 这石洞上壁坚持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


    石壁从一开始的轻微抖动，到了现在宛如地震般剧烈的震动, 甚至影响到了虞珈雪和她周围的三人。


    余清梦看着那两个一头一脚卡在薄幕上的两人，抽了抽嘴角，实在不忍直视。


    不过眼前的场景，更牵扯到了他的心神。


    宣夜扬不免担心道：“雪师妹, 那石洞底下似乎有你相熟之人？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会不会——”


    虞珈雪斩钉截铁道：“不会。”


    作为望舒峰最小的弟子, 虞珈雪对自己上面的五个师兄师姐的实力, 都有清晰的认知！


    哪怕是看起来最菜、魂印都快破裂的谢逾白，其实也曾经是个有家族传承的隐藏傲天啊！


    虞珈雪扶住了身边身形摇晃的树妖翠翠，对石洞中的祝星垂表现出十二万分的自信。


    “那可是我的师姐！”虞珈雪大声道, “别人会被吓到，她才不会呢！”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


    余清梦喃喃自语：“……确实，倘若让我天天对着小美修炼，哪怕我身在合欢宗, 没准也能练出无情道来了。”


    天天对着小美那张鼻子不是眼睛，眼睛像是嘴巴的邪魅黄色脸庞，谁能不封心锁爱啊！


    宣夜扬赞同地点了点头, 望着远处轰轰烈烈、逐渐崩塌的石洞，长叹了一口气，惋惜道：“确实如此, 若是早知我会结识绿姐这样厉害的人物, 我当初便选择无情道了。”


    虞珈雪：“……”


    别以为她没听出你们话里的惊恐！


    虞珈雪哼哼唧唧道：“小美怎么了？小美有什么不好的？”


    说了八百遍了, 你们可以质疑她的品行, 但不能质疑她的画技。


    999：[哦, 这个我懂。毕竟您的品行没有问题，但是画技是真的有问题。]


    虞珈雪：“。”


    就连一直保持微笑，没怎么开口的树妖翠翠听到这里，都不由顺着这话想了想，揉搓了一下衣角，笑了一声。


    “没什么不好的。”


    树妖翠翠面上挂着浅笑，她站在虞珈雪身后一些，望向远方，同样语气怅惘：“我倒是有些遗憾，要是能早些遇见阿雪妹妹和小美该有多好。”


    倘若能早些与阿雪妹妹解释，哪里还需要她动手？


    直接放出小美不就好了？


    听到这里，宣夜扬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树妖翠翠。


    他终于问出那个从方才开口就困扰他的疑惑。


    “翠翠姑娘看到小美时，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尤其是虞珈雪还口称这个是“妖兽”，但树妖翠翠竟然也没反驳，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


    宣夜扬也知道这个问题或许会有些冒犯，然而他憋在心中实在太久，如今气氛正好，他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


    树妖翠翠也不恼，面上仍带着温柔的笑：“最初是有些讶异，不过后来想想这世道诡谲险恶之事何其之多？小美虽表象与世俗传统不甚吻合，但它自有独特性情——”


    树妖翠翠抬起头，与虞珈雪的目光相接。


    虞珈雪眨了下眼。


    嘿，果然。


    翠翠似乎也发现自己这个灵力兽，不似传说中灵力兽的只有“灵力于内”，反而自有一番性情。


    然而还不等树妖翠翠将话说完，远处的石洞忽得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原先掩盖在其上的巨石杂草直接被抛之于空中，表面的石壁更是从丝丝裂纹，变成了宛若大理石般极深的纹路，最后竟是直接从内部洞开！


    作为一个合格的甲方，虞珈雪最先意识到了危机的诞


    生。


    她以绝对刁钻的角度横跳数十个从天而降的巨石，游走到了距离她最近的树妖翠翠身边，拉着她急速后退，并同时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石洞炸——”


    戛然而止。


    因为虞珈雪瞥见了宣夜扬和余清梦的操作。


    树妖翠翠同样顺着虞珈雪的目光望了过去——


    之前先前还仪表堂堂的宣夜扬和余清梦此刻正毫不迟疑的匍匐在地，以绝对敏捷的姿态，和绝对熟练的姿势在地上爬行了起来！


    虞珈雪：“……”


    脚下一个踉跄。


    虽然爬行是她独创，但是居然能用在这里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一边爬，宣夜扬还有精力开口道：“雪姐不要担心，我们一点事情都没！”


    余清梦紧随其后：“是的！雪师妹，翠翠姑娘，你们保护好你们自己就好，不必管我们！”


    无论是幻境中直面崩塌的虞珈雪她们，还是幻境外的三人，都发现面前这正在爬行的两人的语气中非但没有慌张绝望，反而充满了自信……？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微妙兴奋？


    虞珈雪：“……”


    树妖翠翠：“……”


    两人于后方安全的地方落定，树妖翠翠望着宣夜扬和余清梦爬行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树妖翠翠：“……雪儿妹妹，这也是你们宗门的特色吗？”


    虞珈雪张口就是否认：“这倒不是。”


    树妖翠翠：“那——”


    “——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是。”


    毕竟羲和宗内人尽皆知，在遇上不可抗力之事时，爬行，或许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最优解！


    若是强行说爬行和羲和宗无关，似乎也太假了些？


    哈哈，干什么都不能骗自己不是？


    树妖翠翠：“？”


    树妖翠翠茫然道：“此话何意？”


    “就是其实我们羲和宗现在，很多人都爱爬行啦。”


    宣夜扬和余清梦刚从地上起身，他们拂去了身上的灰尘，恰好听见了树妖翠翠的疑问。


    宣夜扬摸着脑袋，和余清梦对视一笑，随后看向树妖翠翠，真诚道：“不得不说，爬行委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正如绿姐所言，非但能够躲避灾害，还能有益于身心健康。”


    余清梦也真诚道：“翠翠姑娘若是有机会，也不妨试一试此招。”


    树妖翠翠：“……”


    下一秒，她用比他们更真诚的语气开口道：“宣公子、余公子，我说句实话，在我心中，方才所见之景，远比雪儿妹妹放出小美时更有冲击感。”


    小美，勉强还能理解她是个妖兽。


    顶多是不那么好看的妖兽。


    ——但是这种人在地上爬的行为，即便是本质上活了近乎千年的树妖翠翠，真的一时间难以理解啊！


    “咳咳咳。”虞珈雪轻咳几声，揽住了翠翠的肩膀，糊弄道，“特色，这都是我们宗门特色。”


    宗门的特色？


    不知为什么，在树妖翠翠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阿雪妹妹和宣公子的宗门不该是如此的。


    但是谁知道呢？


    或许是时过境迁，真的变了也未可知？


    树妖翠翠脑中倏地闪过了无数画面，然而速度实在太快，她什么也抓不住。


    于是几秒后，树妖翠翠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若是我机会，我真想去你们的宗门看一看。”


    树妖翠翠目露向往道。


    能培养出阿雪妹妹这样的人，那一定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宗门吧？


    [……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去，无论是被创飞还是同化，


    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让修真界保留一片净土吧！！！


    听见熟悉的吐槽声在耳旁想起，虞珈雪不由“咦”了一声，下一刻，她忽得发现自己周围被一片黑雾包裹，看不清眼前的路，也找不到身边的人。


    虞珈雪眨了眨眼：“零啊，你被放出来了？”


    她还准备披荆斩棘去营救自己的孙子，万万没想到，人家居然被放出来了？


    999呵呵一笑：[不，小祖宗，您别谦虚了，这真的是您的功劳。]


    哈哈，毕竟谁能想到这位居然真的能用卡bug的方式，硬生生地撬开了幻境之间的连接呢？


    虞珈雪向黑雾后望了望，发现什么也看不清，不禁好奇道：“那个老头呢？”


    999一派淡然道：[哦，那个溯光仙君呀，他开裂啦。]


    虞珈雪：“……？？？”


    头一次，虞珈雪居然感到如此茫然。


    开裂？什么开裂？


    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的虞珈雪立即机警的后退，摆手否认三连：“不是我，与我无关，碰瓷想都别想！”


    999沉痛道：[他是在听到羲和宗都在爬行时裂开的。]


    虞珈雪：“……”


    她心虚地别开眼。


    999：[所以他委托我们来问你，是否愿意脱离幻境？]


    虞珈雪一头雾水：“我的考验这就算通过了？”


    就这么简单？


    还有，你就是你，哪儿来的“们”？


    “当然算通过啦！”


    一道稚气的童声忽然响起，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虞珈雪低头望去，只见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幼童正站在她身侧，仰着头看她，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道：“虞小道友你能让那个树妖放弃屠村之计，确实很厉害，我家主人已经说了，只要你现在脱离，他——”


    器灵曙光对上虞珈雪一眨不眨的眼睛，不知为何背后一寒。


    原先的信心满满顿时化为乌有，它瑟缩了一下，从大声嚷嚷，变成了小声逼逼。


    “……会将传承给、给你的。”


    虞珈雪看着它，拧起眉头。


    器灵曙光终于受不了虞珈雪的眼神打量，小声道：“虞虞虞虞虞小道友，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么看、看我？”


    这眼神也太恐怖了点吧！


    虞珈雪果断拒绝：“不能。”


    器灵曙光：“……”


    不等它再次开口，虞珈雪已经蹲下身，好奇地看着它。


    “你刚才躲在哪里？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她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这件事让虞珈雪极为警惕，甚至牵动了她的全部心神，一时间连999和器灵曙光的话都没仔细听。


    毕竟倘若是她一直都没意识到器灵曙光的存在，这意味着，她的甲方保命直觉居然也有失效的时候？


    面对虞珈雪疾风骤雨般的提问，器灵曙光宛若在风雨中飘扬的小白菜。


    弱小，可怜，又白又菜。


    它又缩了下脖子，眼神迷蒙道：“可是我一直都站在这里……？”


    999：[是的，我可以作证。]


    虞珈雪：“懂了，你太矮了。”


    器灵曙光：“！！！”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身攻击吗？！


    干什么！


    长不高是它一个器灵的错吗！


    眼见器灵曙光已经眼中含泪，999赶紧打圆场：[可能是角度问题，角度问题。]


    “不会是角度问题。”


    999：[。]


    疯狂使眼色。


    小祖宗，求求您，闭嘴吧！


    虞珈雪：我不。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怀疑她的人品，但不能怀疑她的专业技巧！


    在自己的专业上，虞珈雪拥有着强大的钻研精神，她直起身想了又想，倒是真的找出了一个别的缘故。


    “还有可能是……”


    999赶紧跳到几乎要哭出声的器灵曙光面前：[对对对，我家主人也没有说你矮的意思，是别的原因，是别的原因。]


    “——你根本不算人。”


    虞珈雪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叆叇，犀利道：“我能感受到大部分东西的目光，除非在世俗的意义上，你根本不算是‘活物’，所以我才只有在你情绪起伏极为激烈的时候，才能——”


    “哇——！！！”


    你为什么要这么戳别人的伤心事？！


    虞珈雪话音未落，器灵曙光已是哭声震天。


    不得不说，虞珈雪这几句话，完全戳中了器灵曙光的心事。


    自从陪伴溯光仙君飞升上界后，器灵曙光就没了目标，它知道自己到了瓶颈，然而无论它如何修炼，却始终没法长进一丝一毫。


    “我不就是矮、矮了点吗？”器灵曙光哭得满脸是泪。抽抽噎噎道，“不通人性，长得矮，是、是我的错、错吗？”


    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童哭得如此凄惨，满脸是泪的模样，哪怕是铁石心肠之人看见，也会在心中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然而虞珈雪就不。


    她不是铁石心肠。


    而是铁石心肠ps版本。


    虞珈雪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不怪你难道怪我吗？”


    器灵曙光哭声戛然而止。


    999：{……}


    听听，你们听听！


    这玩意儿说得还是人话吗？！


    “凡是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总想着推卸责任，把事情推到其他人身上。”


    虞珈雪微微蹲下身，摸了摸器灵曙光的头，语重心长道，“修炼不到家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想想，为什么别的器灵都可以，就你不行？难道你就比别人差吗？”


    器灵曙光下意识摇头：“当然不是！”


    “很好！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


    虞珈雪拍了拍它的肩膀，鼓励道：“那去吧！去找你的主人，问问他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器灵曙光大力点了点头：“嗯！”


    它向前走了几步。


    它回过头。


    999顿时心中一紧，以为器灵曙光看出来小祖宗想法。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它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可是我的主人开裂了，这怎么办？”


    虞珈雪挥着手，道：“那你随便去找哪一半都行。”


    器灵曙光再次重整旗鼓：“好！”


    随着它的身影消失，999几乎是同时开口。


    [宿主，你刚才的话——]


    “全都是放屁。”


    虞珈雪挥了挥手，语气随意道：“谁以后要是和你说这话，你直接拿能量炸他就行了——我同意你炸了，随便炸。”


    什么“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什么“别人都行你不行”？


    是啊，就不行怎么了？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凭什么就要要求一个人必须像了另一个？


    以及——


    “对付这些喜欢逼逼赖赖的人，请记住一句话，我没有任何问题。”


    虞珈雪看相999，淡定地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只要你足够自信，哪怕你真的有错，别人也会为你开脱。”


    不是说善于反思不好。


    而是大多数


    时候，反思的永远都是固定的几个人。


    哪怕是别人的错，他们也会因他人的几句话而归咎于自己身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就没必要了嘛！


    999：[……懂了！]


    谢谢，受教了。


    如此珍贵的甲方教学，它已经在拿小本子记录了！


    999一边将这些珍贵的教学存于脑中，一边直接指出了虞珈雪说了这么多话的原因。


    [宿主，你不想从幻境出去。]


    虞珈雪也没遮掩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道：“对。”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如果说先前，虞珈雪还能欺骗自己，只将一切当做游戏。


    但现在，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树妖翠翠是活生生存在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她都是存在的。


    999悬浮在空中停留了几秒，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道：[好，那我撤开迷阵黑雾，送你回去。]


    下一秒，虞珈雪终于重见天日。


    她看着面前鸟语花香，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耳旁不断传来的叫卖声，不禁感到十分满意，并且在心中温柔地问候了一下999。


    “亲爱的小零，你个二傻子是不是不认路？”


    这特爹的根本不是她方才所在的树林，而是之前去了几次的镇子啊！


    在确认了背包面板里没有小美等物后，虞珈雪松了口气。


    宣夜扬他们应当明白，小美没消失，就代表自己没有离开。


    他们还有汇合的机会。


    这么一想，虞珈雪不禁放下心来。


    她仔细打量起了面前这个不再是像素小方块模式的街道。


    终于脱离了像素小方块后，虞珈雪只觉得眼前所见，耳中所闻，都领她感到耳目一新。


    无论是嘈杂的商贩叫卖声，还是街边孩童的嬉戏声，亦或是众人围在捉拿嫌犯的商讨声——


    嗯？这个是什么？


    虞珈雪轻轻左右横跳，以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到的姿态融入了讨论的人群，并仔细探听着消息。


    “那施仙村真不是东西！”


    “可不嘛！竟然屡屡想要去坑害那些小姑娘——也是不知哪儿生出来的这种黑心肠的狗东西！”


    “呸呸呸！提到都晦气！”


    “幸好我们的知府大人秉公执法，带着人深夜奇袭，将他们一网打尽！”


    “就让他们等着吃牢饭吧！”


    “吃什么牢饭？那些人马上就要问斩啦！”


    “好好好！”


    周遭传来一阵叫好声，虞珈雪也听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


    还不等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听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所以这个通缉令，是施仙村的漏网之鱼？”


    “那倒不是。”一个书生站出来，为看不懂的众人解释道，“上面说这个人穷凶极恶，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伙同他人袭击官差，故而要将她捉拿呢！”


    周围人群顿时传来了一阵吸气声。


    “是谁啊？”


    “如此大胆，简直没有将官府放在眼里啊！”


    “我的老天爷，居然殴打官差——！”


    “不行！严惩，必须严惩！”


    虞珈雪瞄了眼画像，心中顿时稳了。


    她同样义愤填膺：“这人真是太过分了！官差们如此负责，对我们老百姓这么好，她还如此行径，实在过分！”


    999：[……]


    999无语凝噎：[小祖宗，你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吗？


    ]


    虞珈雪张了张口，还未出生，就听那书生在群情激奋之下，不得不再次凑到通缉令前仔细阅读，并大声公布。


    “为首之人名为叶璟地！”


    虞珈雪乐不可支：“桀桀桀桀桀，听见没，人家叫叶璟地！”


    999：[？？？]


    虞珈雪趁此机会胡乱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又迅速抹了抹脸，确认自己现在短暂性的蓬头垢面后，原地站定，双手抱胸，无比自豪道：“叶璟地做的事，和我虞珈雪有什么关系？”


    999：[……]


    你还挺骄傲的？


    槽点太多，一时间竟然让人震撼无言。


    还不等它反应过来，不远处忽得传来一阵马蹄声，同时骑在马上的官差一路扬声道：“报——”


    “通缉犯之兄叶璟天，捉拿归案——！”


    虞珈雪：“。”


    虞珈雪：“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这笑声过于猖狂独特，周围人不禁侧目。


    一个大娘挎着菜篮子扯着嗓子问道：“你这小姑娘为啥笑？”


    虞珈雪喜气洋洋：“我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书生见此，也插话问：“可是因这嫌犯之兄被捕？”


    虞珈雪连连点头，摇头晃脑道：“是是是，是啊是啊！”


    叶璟地做的事情，和她虞珈雪有什么关系？


    叶璟地做的事情，当然只和叶璟天有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