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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没法在地图上找到雕图了。要想在洲际公路上找到合适的线路画个几把比我想的困难，所以就算了。


    “首先。”我说， “肯定不会是英雄扎堆的地方。”


    奥莉芙点头，她拿着张超大号的地图，还拿了根笔，我拿着提姆给的手机。奥莉芙没有手机，我正好把自己之前的那部给她了。


    其实我个人觉得找路还是地图好用，至少在规划怎么在洲际公路走出根丁丁的时候，在地图上你只需要一根铅笔，而在小小一块屏幕上你只能放大缩小放大缩小的，很不顺手，但是我又不好在奥莉芙的地图上画那种玩意，很遗憾。


    “妈妈应该不想被他们发现。”她觉得我说得挺有理。


    纯的哥谭人，真是这样，她要是大都会人，可能就会说“可超人肯定能发现她的”，我猜的，我毕竟也不是大都会人。虽说超人挺好的，但是他也挺可怕。


    我有的时候很能理解卢瑟，我要是有那么大能力也不会多喜欢超人，这是肯定的。如果想不通这种提防，还觉得这个蓝大个儿是好人的话，那可以想想棱镜门，核弹，他还是个人（虽然是外星人，但我们姑且算他是人），然后再想一下把这三个捏在一起，老天，黑漆漆家族要知道你和谁开房还得查一下，他？


    他听一耳朵就行。


    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不会太喜欢他的——他再良善也不行。你觉得黑门监狱那群人会对他抱有好感吗？你觉得那群跟o泼斯坦有联系的狗东西会对他有好感吗？你觉得议员政客们或者是什么的会对他有好感吗？


    肯定不会。


    有人反对他才是正常的呢，这不代表他不好，他就是会让人想很多罢了。


    核弹没让人有那么害怕，起码你知道这玩意不是一般人能操作的，起码你还知道在把核弹扔出去之前要有一群人动动脑子。


    但要是核弹自己有脑子，还会自己飞，还能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基本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他的话，那就只能指望核弹是个好人了。


    要我说，所有人都应该感谢玛莎，还有他的氪星好爹妈，不然的话谁也跑不了。


    另外得感谢蝙蝠侠，因为他，大伙心里还能有点底。他做后手计划我一百万个支持，甚至还有点希望他最好别说自己真的有。


    “这样一来，大都会，海滨城，中心城都可以划掉了。”我指着地图说。虽然我觉得中心城其实倒也不至于。“纽约，华盛顿，洛杉矶，还有旧金山，我看这几个也够呛。”真不至于够呛，那么大的城市躲藏一个女人很容易的，不过……


    “妈妈不会玩一手灯下黑吧？”奥莉芙问。


    “那儿人太多了，”我说，“你妈妈是个好人，肯定会顾虑这个的。”我信誓旦旦，说得跟真的似的。其实是假的，那边变数太多，我控制不了情况。


    可能熟悉的人不如陌生人更好相信，因为你知道自己认识的都是什么牛马，而陌生人只要长得一身正气语调沉稳有点逻辑就会被认为起码这个人还是蛮正直的。仅靠这些，一种浅层的信任就被构成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种原因，奥莉芙现在是挺信我的。她跟着我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最后我发现，这路线基本上算是和发达大城市无缘了。


    奥莉芙的笔走到佛罗里达的时候，我突然问：“韦伦，你怎么从来就没想着回去呢？”


    佛罗里达州看起来真像一只硕大的烂袜子。


    “回去？”他开着车。“拜托，我可是鳄鱼人耶。”


    “佛州人民不是对鳄鱼挺友好的么？”


    “友好，会当宠物的级别。”他吧嗒了一下嘴。


    “啊，你之前那模样回去说不定还能在迈阿密当个偶像呢？到时候八成真会有富婆喜欢你，小日子多美好？”


    “你可算了吧。我家那边奇葩特别多，说不定会对鳄鱼干点什么呢。”韦伦不屑。“还富婆？这个世界上第一不能信的是漂亮女人，其次就是有钱女人了。”


    真有觉悟。


    “万一既美女又富婆呢？”


    “那，”他张吧一下嘴，“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你的觉悟就这么负负得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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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最开始准备先北上五大湖，再南下佛罗里达，专挑一些中大型城市走——最好没什么英雄，但也不至于太小，导致一个银头发的女人很显眼——很合逻辑，成功说服了奥莉芙。


    本来是要最后去迈阿密的。迈阿密其实不算中大型，它就是大型城市，那儿是个不错的地方，人不少，但是水很多，可能不怎么怕烧。这话其实不对，水在海里，房子在地上，伦敦大火不是一样着么？


    但是我们上错了公路，七扭八扭开了两三个钟头，走到了里士满。车子顺着第64号洲际公路开下了去，真不知道是怎么拐的，毕竟不是我开的车。


    远远地我瞅见一所小学。


    “这不是快到市内了？”我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掏出鸭子，让它悬在手里，方便我对着奥莉芙演戏，它转了一圈撅着个屁股又翻回我的手心。“我看要不先南下也行，北上可能有点绕了。”


    奥莉芙点点头。


    我想，对她来说，她是在车里坐着不假，但既不是掌握方向盘的人，也不是支持旅行开销的人，她没有决定去哪的权力，虽然这整件事都是围绕着她。


    她只是找妈妈，虽然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但总是要找的，虽然她不知道怎么走，但是有两个看起来挺可靠的叔叔带她走，她就走了。除了找妈妈这点，她在别的方面都挺没主见的，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做，她毕竟对外边的世界知之甚少，于是也很难做出更好的判断。


    我感觉自己和韦伦在架着她了，事实上，我们也确实在架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确实在找妈妈这条路上前进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路。我们都在骗她。


    “你现在饿不饿？”我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希望通过关怀她的形式给自己心里减轻一点负担。“我带了零食，饿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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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士满不算大，从那个小学过去开不多一会就到了商业区。


    不远处就是红罗宾快餐厅，出于一种尴尬，我没去，其实杀手鳄挺想去的，虽说哥谭没有这个店，但在里士满，这个店的店名可能大概也许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


    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快餐厅到处都是，遍布美国，好几百家，偏偏就是哥谭没有。


    “我说啊，提姆。”我现在坐在温蒂汉堡店给提姆发消息。


    “你在起英雄名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重名问题？”我在想，是不是只要哥谭市没有这个店，他就不尴尬，我给他拍了张图。“而且这家连招牌上的‘R’都跟你胸前的很像。”


    没过多久他回复：“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样。”他接着发了张悲伤蛙的表情包。“你还能指望临时起的能有什么水平？”


    靠，我直接笑死，但是又不敢笑得那么死。


    “你们现在在里士满？”


    “对。”我一边发一遍吃汉堡，发完一抬头发现有个黑哥们……长得特别像尼克·弗瑞。


    我差点被嘴里的汉堡噎死。


    “咱们这，有钢铁侠吗？”我试探着问。


    “没有。”他说。“他是哪位？”


    “额……一个红黄配色的战甲版本绿箭侠？”其实我想说蝙蝠侠，但是又想到佩珀和他的胡子，果然还是绿箭更像一点。


    “听起来还挺没品味的。”


    不不，我觉得蝙蝠系其实也没什么脸面说这个。起码人家的战甲挺有科技感，打击罪犯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拧巴，虽然当不当人得看情况吧，但是黑毛和卷发的水仙还是挺好吃的……


    咳咳咳咳。


    然后我又问：“那咱们这有美国队长，神盾局之类的吗？”


    “没有。”他回复。“没听说过。”


    草，所以这位到底是谁啊——


    “先生，您盯着我很久了。”那个一身黑西服打领带的秃头黑人走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哦，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局长。”我没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就太怪了，听起来就图谋不轨。“我以为吃顿饭碰见他了呢，不好意思。”


    “还从来没人说过我长得像个什么局长呢。”他端着盘子离开了。


    这人说话也特别像！


    “那是谁啊？”杀手鳄嚼着薯条说。“他长得有点像一只鳄龟。”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


    “怪啊你。”他说。“你不知道人家是谁盯着人家看什么？”


    “咱们今晚要不在这待一晚上？”我说，我还看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我不怎么放心。


    “那个人有问题？”奥莉芙凑过来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听你说什么局长。”


    “不，倒不是有问题，而且他也说了自己不是。”我说，“里士满作为弗吉尼亚首府，其实在这边探听一下也不错，这里离哥谭很近，万一呢？”


    “好吧。今晚住汽车旅馆？”奥莉芙问。


    “感觉Airbxb好一点。”我说。“希望不要遇到那种傻逼房东，不行的话再看看汽车旅馆。”杀手鳄没有合法身份信息，所以我们的选择也不是很多，而短租就会有那种特别窒息的情况，同样都是租一整套房，结果多人接待费高得离谱的那种。


    主要有奥莉芙在这，这让事情有些麻烦。要是单就我一人，或者加上杀手鳄，那都没有问题，随便找个什么停车场两个人在车里糊弄一晚上就行，但要是加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她也不能算格外小吧，但你总不能让她在车里窝着，汽车旅馆的环境也不是特别好，说是汽车旅馆，其实我觉得叫“汽车招待所”更恰当一点，知道吧，就是简陋。


    毕竟穷家富路嘛。我想。


    我美美地预定了个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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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得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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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租的Airbxb里边有具尸体，打开门的时候，它还是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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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鲜的耶。”杀手鳄说。“要不要丢掉？不然他躺在中间怪挡路的。”


    “啥——”


    “这很正常啊。”他大喇喇往沙发一坐。“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搞来的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