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作品:《和顶流前任上养娃综艺后我红了》 夜色安静朦胧, 船船的小手执着地攥着夏秩的衣服,热乎乎的。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夏秩愣了一下, 转身摸摸他的头发:“不走怎么办小船。一直住下去?”
船船点点头,意识到关灯可能看不见他,攥着夏秩衣服的小手动了动。
夏秩看着空中的黑色,放轻声音:“住到什么时候呢, 到你舅舅给你找了舅妈吗?”
柏越虽然说”追他”,但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这人常常这样。三分钟热度, 一阵子就过去了。
夏秩知道柏越要面子, 当年误以为被当成柏清崖的替身,不知恨得多么咬牙切齿。真相之后的愧疚自然会造就弥补的冲动,但当冷静下来, 或许发现不该这样。
小船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陌生的词,大致猜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皱起小眉头:“救救喜欢树树。”
他语气肯定,音调平平,仿佛只是淡定地陈述客观事实。
夏秩颇为意外, 但转念一想,小崽应该并不理解那么多, “喜欢”也是广义上的。
他没打算解释那么多,换了话题,和船船温声说:“船船想找我一起玩的话可以用你的小手机联系我, 即使是好朋友也不用天天见面呀。”
小船鼓起小脸蛋,好久都没说话。本来就安静的夜晚彻底没了声音。
夏秩以为崽睡着了,打算把他的小手从衣服上拽下来, 重新塞回小被子里。但轻轻一捏,还挺有力气,用力揪布料也揪不出来。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小船忽然说:“救麻。”
吐字不是很清晰,声音却不小。
夏秩被吓了一跳:“在说梦话吗崽。”
一直望着天花板的船船转过身,黑暗中神色坚定,拽衣服的小手更加用力:“救麻!”
他小小的脑袋想明白了,只有舅妈可以和舅舅还有小船一直呆在一块儿,那树树就成为舅妈。
小船只擅长学习叠词,对这新词汇说得相当不标准,重复数次之后,夏秩才勉强听明白。
“你想问谁会是你的舅妈吗?”他善解人意地问。
小船另一只小手也从被子里抽出来,摸摸夏秩,严肃地看着他的方向:“救麻。”
夏秩确定了是在叫自己,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船等得直犯困,眼见夏秩没反应,掀开自己的小被子,钻到他面前,温热又软乎地贴贴,他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当船船救麻呀,树树。”
夏秩看着他努力仰起的小脑袋,轻轻拍了几下背:“别想那么多,睡吧崽。”
在有节奏的轻拍中,船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进入了梦乡。
暖和的崽像一个小炭炉,抱起来相当舒服,小脸还抵在肩膀上,堆起一团肉嘟嘟,简直是入睡神器。
夏秩本来打算看会儿手机再睡,怀里多了个崽之后,思绪逐渐迷糊。
此时,另一边独守空房的柏越正百无聊赖,忽然在床缝里发现了一个神秘蝴蝶结,拧着眉头对着灯打量半天,推测应该是船船小熊玩偶脑袋上的。
他想了想,当即翻身下床,千里“送”蝴蝶结。
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夏秩应该还没睡,柏越轻轻推开门。
借着外头的灯光,第一眼就见到了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小熊,一副被打入冷宫的模样。他把可怜的熊捡起来,顺手戴上蝴蝶结。
最喜爱的小玩偶处境如此,柏越转头一看,船船果然有了新欢。崽正小小的一个待在夏秩怀里,倒像是个玩偶小熊。
还把被子顶出个豁口,夏秩的肩膀都没盖严实,薄薄的睡衣暴露在空气里。
柏越过去捏捏崽的脸,小船皱起小眉头,动了动,把夏秩抱得更紧一些,被子也完全散开,看上去冷飕飕的。
叹了口气,柏越俯身把被子朝上提了提,把船船塞进去,压着被角。
夏秩半梦半醒地睁眼,看到他,抬手放在眼睛上,挡住外面的灯光:“你在干什么呢?“
“给他送蝴蝶结。”柏越低头才发现手里空空,证物已经戴在小熊脑袋上。
夏秩听这人大晚上过来说什么蝴蝶结,无语的心情让他清醒一些。
正想坐起来,发现自己被船船的小手牢牢圈住,还得扒拉一番。
“你继续睡吧。”柏越贴心地说。
“谢谢你。专门把我叫醒说这个。”夏秩没好气。
柏越低头看着夏秩,对方正睡眼朦胧,带点小情绪,相当可爱。他想偷偷拨弄一下,刚伸手就被拍开。
柏越不由笑笑:“好吧,我走了。被子盖好,他半夜有时候做梦会踢被子。”
说完之后在夏秩下巴上碰了下,转身出去,掩上门。
夏秩已经清醒了,也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柏越的背影和轻轻关上的房门。
他也躺平看着天花板,半天没睡着。数了挺长时间的羊,才勉强又有了困意。
第二天一早,小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严肃地仰头看了看,认真到处摸摸,终于确认是夏秩。
他回忆了一会儿,酷酷地蹭蹭小脸,下了床。
崽还没穿好外套,被迫熬夜的夏秩也醒来了,虽然感觉挺困,但还是和小船一起出去洗漱吃饭。
缺觉的大脑迷迷糊糊,经过时看到柏越紧闭的房门就觉得生气,他撺掇小船:“崽,舅舅的作息太不健康了,还不吃早饭,给他拧过来怎么样?”
说着把手机调了个响铃闹钟,递给船船。
小船看着手里的手机,沉思一会儿,扯扯夏秩的裤子,仰起脸,指指门。
夏秩说:“小船去。”
“小船不。”
他摇摇头,贴在夏秩腿上。
两人在门前一言一语,最后说好一起去。
船船拿着手机,踮脚按下了门把手,闹钟刺耳地响着。看着崽没入房间的小背影,夏秩偷偷转身离开。
一会儿之后,鼓着小脸的船船待在舅舅怀里,被抱出来。
柏越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崽,谁指使你的?”
小船伸出小手指,指了一下夏秩,转头趴在舅舅怀里。
“哈,看来你俩情比金坚的友谊终于破裂了。”柏越竟然笑了笑。
夏秩看着船绝情的背影,绕到柏越身后,笑着摸摸船肉乎乎的脸蛋:“sorry小船。”
船船小脸还鼓鼓,显然气还没消,但本能地摆摆小手:“下翅不,救麻。”
一个称呼让夏秩和柏越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
柏越是没听清,感到疑惑:“换称呼了,现在叫树树什么?”
夏秩捂住小船的嘴。
看到他的反应,柏越细细回想一下,猜出来了,挑挑眉:“和你呆了一晚上,改口了?”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夏秩,眼里满满戏弄。
夏秩转头看着唯一的证人:“他自己学的。船快把实际情况告诉舅舅。”
小船:“……”
“甩锅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他会凭空制造一个新词?”柏越揶揄道。
直到夏秩的耳朵开始泛红,他才见好就收,抱着小船去加热他的早餐。
船崽虽然不会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但还是通过抱着夏秩的腿把他多留了一天又一天。
当夏秩翻专业书的时候,船船安静地挨在他旁边画画。
当夏秩水杯空的时候,刚摇晃几下空瓶,小船就夺过他的杯子,小腿扑腾几下,给他从饮水机接来满满热水。
当夏秩起身,打算出门活动一下,小船立刻去给小狗戴上项圈,自己穿好小外套,凝视门把手。
如同温水煮青蛙,夏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沉浸在小崽贴贴中不可自拔。就这么住到了下期《二加一》综艺公布下一期的时间和地点。
而本来只带了一天的行李也越拿越多。
“你干脆把租的房子退了算了。”柏越开车带他回去拿东西,随口说。
夏秩坐在副驾驶:“我挺满意租这里,不想以后换房子。”
“为什么要换,你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
夏秩听到这个“一直”,愣了愣,温水里的青蛙忽然一惊。
“哪有什么一直的事情。”
柏越听到这话,从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看他:”这不像夏秩说出来的话。”
“我会变。”
没人能永远处在同一个年龄段,柏越记忆里的夏秩和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差别。
外面路灯忽闪忽闪,车子在逐渐向前,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夏秩正想着,听了这句话之后,柏越忽然踩下刹车,停靠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头,认真看着夏秩。夏秩莫名其妙,正准备移开目光,柏越笑了一下:“变给我看看。”
笑得清清朗朗,这倒和高中一模一样。
夏秩顿了一下,扭过头:“无聊。”
他继续说:“快点吧,两个崽还待在家里呢。”
柏越也想起来了,无奈地转回头,重新发动车子。一起去拿了东西,匆匆回家。
小船带着小狗站在门口,揣着小兜:“救救,救麻。”
夏秩把崽抱起来:“船船,别这样就叫哦。还叫树树吧。”
小船摇头,他昨晚已经知道,只有这个词才能他还有舅舅一块儿生活。
无论夏秩怎么说,倔强小船都严词拒绝,柏越在一边看热闹,不时插两句“只是个称呼而已,好小气哦。”
夏秩不搭理他,继续劝导固执船船,眼见不管用。直接说:“你要是这么叫,那我天天叫你肉丸子。”
船船皱起小眉头。
“节目上也叫,当着小朋友们的面也叫,在糕糕林乐铭和小橘子面前都这么叫。给你改名叫肉丸子,以后你不叫船船,叫肉丸子。”
“……”船船沉思一番,摆摆手,“不可。”
他抱住夏秩的腿,小脸贴贴,软软道:“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