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作品:《用超推理拯救酒厂

    四个月前。


    雨野初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油性笔。


    黑色的油性笔在他的指尖来回的跃动。


    他将自己的身子整个靠在椅子上,往后扬起,双腿慵懒的搭在桌面上,用椅子后面的两条腿作为支点,优哉游哉的晃悠。


    古松裕太进来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工座看见了这么一幕。


    “初鹿侦探?”


    “哟,古松。”


    哐当一声,椅腿跟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古松心惊肉跳,生怕雨野初鹿没稳住自己把自己摔了,就差双手上前握住椅子的把手的时候,雨野初鹿用非常优美的姿势下了椅子:


    “你看起来今天心情不太好?”


    古松裕太扶额叹了口气:“最近有些同事们的话都不太好听,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群嫉妒我的人而已。”


    他倒是对此丝毫都不介意。


    古松裕太就是这样的性子,雨野初鹿能从一群人中间精准的挑出他,也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雨野初鹿笑道:“一点都没有对我有意见?”


    “没有啊。”古松裕太憨厚的挠了挠头,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的说:“他们肯定是想要挤走我!变成侦探身边的警察!呵呵,想得倒是美!”


    “……”


    雨野初鹿手上刚才转着的笔停了下来,他看了古松裕太好一会,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哈哈。”雨野初鹿说道:“你说的没错。”


    他将笔随手丢到了桌子上,他说:“古松,那你的侦探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了,你可得努力啊。”


    古松裕太还从来没有听过雨野初鹿对他有过要求,最多的时候就是让他举鼓风机。


    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侦探您尽管说。”


    看古松的表情,雨野初鹿存了心思来逗古松裕太:“就算想要你现有的所有钱也可以?”


    最近古松裕太有求婚的想法,但女方并不太希望跟婆家住在一起,希望古松裕太能拥有自己的房,所以古松裕太正在为此努力。


    他连速食产品都买的最便宜的那种,只要填饱肚子,对此都不做过多要求。


    这个要求过分到有些离谱,雨野初鹿问出来也只是逗着他玩,也没想要个结果。


    看古松裕太沉默,雨野初鹿也知道答案,他挑了挑眉,决定略过这个话题:“其实……”


    “可以。”


    古松裕太的声音沉稳的在雨野初鹿的耳边响起。


    “什么?”


    雨野初鹿愣在了原地,他的面部有些僵硬,甚至下意识的抿住了唇。


    “是现在转账吗?如果不着急的话,银行业务我去预约一下,明天应该差不多就能转账成功。”古松裕太盘算着时间,他已经开始计划下班的时间了。


    雨野初鹿问他:“就这么轻易的决定了?不再想想?”


    古松裕太摇了摇头:“初鹿侦探,虽然外面的话不太好听,但他们说的没错,我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初鹿侦探为此的付出我能看得到,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有困难,我有能力,自然会帮一点。”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但我攒的不太多,可能帮不上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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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野初鹿呆在了原地。


    他眼睛缓缓的瞪大,放在裤侧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裤子,扯出了一些褶皱。


    没过一会,雨野初鹿就低下了头,手放松了下来,缓解自己刚才突然暖到发热的心脏,强迫自己很快的冷静下来。


    情感是大忌。


    雨野初鹿感觉自己最近周围的人都对他好到有些让他适应不了。


    这些迟早要舍弃,不应该沦陷。


    再抬头的时候,雨野初鹿已经露出了跟平常没有两样的笑容:“你说的对,但我没有破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啊……”古松刚才满脸‘马上就要死’的表情消失不见了,他轻声埋怨了两句:“初鹿侦探,你吓我一跳。那你之前说的想让我做的是什么?”


    雨野初鹿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两步,直到跟古松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


    这个距离很近,古松甚至能闻到侦探身上不知道从哪沾染上的淡淡雪松味道,这个味道甚至掩盖了雨野初鹿之前身上糖果的甜腻味道。


    “骂我。”雨野初鹿微笑着命令道。


    “什……什么?”


    “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了吗?”雨野初鹿双手背后,坦然仰起头来:“我说,我要你骂我。”


    “啊?哈?啊……”


    古松裕太不理解雨野初鹿的含义,但他明白雨野初鹿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侦探有什么特殊喜欢被骂的癖好呢?


    想到这里,古松裕太张了张嘴,但嗓子被大脑内部控制着,半天没吐露出一个字。


    他的脸都被憋红了,嘴唇都因为无法开口而缺氧变得有些发紫,就这样他一个对侦探不好的词都吐不出来。


    “……连骂人都不会,古松裕太,你真是……”


    雨野初鹿也想从自己的词库里面找点词汇来作为辱骂的词汇,但这个想法被剥夺了。


    他多年的教养让他半句脏话都说不出来。


    古松裕太眼珠子咕噜噜转向了雨野初鹿的方向,那副表情简直就是说‘有什么样的侦探,就有什么样的华生’。


    雨野初鹿抽了抽嘴角,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谷歌了一下肮脏的词汇。


    他看着上面的词汇,看着面色发难。


    连琴酒都不会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偶有几句也带着贵族的气氛。


    “最近那些关于你升职的谣言,并不仅仅是嫉妒心理,而是一场预谋的针对。”


    “针对?”


    “首要是挑拨离间,之后他们的计划还未确定,还需要我再深入调查一下。”


    古松裕太的面


    色一下子变了,变得极差:“我要怎么做?”


    “按照平常一样就行,你找案子我来破,但你要演出来一副慢慢被流言所感染后,对我不满的样子,最好私下里辱骂我两句。”


    “……”


    古松裕太的脸又开始憋得通红了,他实在是不敢这么做,甚至说从内心里拒绝这样做。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的词汇来辱骂雨野初鹿。


    古松裕太认为,雨野初鹿这样的人,适合全世界最高尚美好的词语。


    “你初中是戏剧社的,你就当演戏就好了。”雨野初鹿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古松惊奇的问道:“侦探是怎么知道我是戏剧社的?”


    “做了调查,抱歉,没经过你事先同意,但我总得对身边的人谨慎一点。”


    古松裕太不太介意这种事情,他被雨野初鹿感染了之后,也看了不少的电视剧和,脑子都变成了雨野初鹿的形状。


    “没事,侦探也是看重我才会调查我嘛,正常正常。”


    雨野初鹿被古松裕太的坦诚弄得失笑。


    他走到了古松裕太的面前:“我有个计划,计划是这样的。”


    前天。


    时间正好,雨野初鹿那边终于有时间能休息了,给古松裕太发了个消息。


    【开始行动吧。】


    古松裕太义愤填膺说道:“我自己可以!”


    他从目暮十三的手上接过了几个案子,这次的案子是上面筛选出来给警视厅那边的。


    在拿到案子之后,古松裕太迅速给雨野初鹿发了消息。


    【我已经接到了上面安排下来的案子。】


    【拍给我。】


    古松裕太在离开所有人视线之后,将两个案子拍片传到了雨野初鹿的手机上。


    雨野初鹿那个时候刚从轮船下来没多久,他窝在沙发里处理的事情,就是古松裕太的这些事情。


    两个剧本让雨野初鹿连轴转了很长的时间,而在此之前,他大脑的休息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但他依旧适应良好。


    证词,证言,现场的证据,关于这次爱马县的断头案变成悬案之后没找到的线索,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找到其中的线索。


    雨野初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直到——‘叮咚。’门口的门铃响了。


    一位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伪装成快递员的爆炸犯出现在了雨野初鹿的门前。


    下午,古松裕太确认之后,到达爱马县。


    他入戏的甚至认为电车上面名叫工藤新一的少年都是派来探查他口风的人。


    直到下车为止,他一直都努力的表达着对初鹿侦探的不满。


    说这些话的时候,古松裕太的良心隐隐作痛。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要是他真的说了这些话,绝对是半夜都睡不着的程度。


    不能表现出来!


    他都已经演了这么久了!


    决不能在这种时候出现纰漏!


    而从下车之后,古松裕太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跟侦探说的一模一样。


    古松裕太故意大声的高喊§_[(,甚至恶意的举枪射击,吓得跟踪他的人慌乱逃跑。


    这是雨野初鹿的恶趣味,古松裕太也跟着演了一番。


    等到古松裕太追到那人消失的地方,古松裕太蹲下身来系了鞋带。


    他明显能看得出来树下的阴影不一样,这个人用飞快的速度爬到了树上,消失在了视野里,用繁壮的树叶们遮盖住了自己的痕迹。


    ——‘注意光影,光会告诉你答案在哪里。’


    风吹过,树叶的斑驳有一块没有动。


    古松裕太记得这一点。


    但他不能抬头看,侦探说了不了解其中完全的计划,他必须以身入局。


    他装作懊恼的样子,恨恨的跺了跺脚。


    但他留了个心眼,在系鞋带的时候,将一枚监控头留在了原地。


    这是雨野公司旗下的东西,形状并不大,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是看不见的。


    他转头离开的时候,雨野初鹿那边就接收到了信号。


    看着上面漂亮的女人身手矫健的从树上翻越下来。


    居然还能是高跟鞋着地的,雨野初鹿穿高邦鞋来提升身高的时候都崴过脚,所以他看的面色都扭曲了一下,整张脸皱成了包子。


    雨野初鹿没忍住,将这一幕发给了贝尔摩德。


    “你也能这样吗?”


    贝尔摩德那边好半天没给他回消息,应该是还在忙。


    但过了三分钟,贝尔摩德就回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她正在参演一部戏,是女特务。


    她用那恨天高一样的高跟鞋,从高处降落后又表演了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还踹了一下旁边的假树,最后稳稳的站好。


    视频最后,有男人用英文调侃:“这是在演练吗?”


    贝尔摩德宠溺的笑道:“家里认识的小辈,想见识见识我演戏的片段。”


    紧接着视频就结束了。


    小辈。


    雨野初鹿鼓了股腮帮。


    明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但贝尔摩德那边却用绝对的偏爱对待了她的小先生。


    “怎么样?”贝尔摩德回他。


    “你是全世界最帅的女人。”雨野初鹿也回了:“她比起你差远了。”


    贝尔摩德回了一个香吻给他。


    此时的雨野初鹿关灭了屏幕,抱着手机往背椅上躺了躺。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初鹿?”


    松田阵平坐在驾驶的位置,单手扶着键盘,两一只手倚着车门。


    雨野初鹿转头看向了松田阵平,虽然本意并没有邀请松田阵平,但松田阵平的那一句真诚到他不知道怎么接的话,让他成功坐到了驾驶室的位置。


    他点了点头,对着松田阵平说:“阵平,鱼儿上钩了。


    ”


    松田阵平也冲着他笑了:“那看起来是鱼饵太诱人了,恭喜你初鹿。”


    ——


    在雨野初鹿跟古松裕太达成计划共识四个月后。


    雨野初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油性笔。


    黑色的油性笔在他的指尖来回的跃动。


    他将自己的身子整个靠在椅子上,往后扬起,双腿交叉慵懒的搭在桌面上,用椅子后面的两条腿作为支点,优哉游哉的晃悠。


    这就是弥政幸子进来看到的样子。


    “喂,不要在我的工位上放你的脚!”勇人懊恼的骂道。


    她这是第一次直面雨野初鹿,这是密利伽罗讨厌却又喜欢的人。


    那个男人只是坐在那里,就散发着绝对的魄力,虽显得慵懒,却让人莫名的喘不过气。


    他坐在那里,看着勇人,不满的说道:“你真小气。”


    弥政幸子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那晃悠的椅子一起动荡不安了起来。


    “听说您想见我?”


    “啊,现在装作不认识我是不是太晚了?”雨野初鹿停下了手上的笔:“你进来的时候瞳孔微缩,捏着皮包的手紧绷着,简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认识我的信号。”


    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让弥政幸子有一种这个人根本不在意她,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感觉。


    “抱歉,我的确在电视上看过您,只是我们是初次见面。”


    雨野初鹿笑了,他的笑声低:“你还挺懂人情世故。”


    小川站在旁边,看起来对雨野初鹿的行为有些头疼。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前辈对于接待雨野初鹿有些不愿意了。


    这位叫做雨野初鹿的侦探真的很不会说话,并且还能轻而易举的挑起别人的怒火。


    “初鹿侦探……”小川小声的提醒他收敛点。


    “好吧,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我就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雨野初鹿,现在的职位是——古松裕太的代理律师。”


    雨野初鹿停下了晃悠椅子的行为,修长的双腿交叉稳住了椅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弥政幸子的面前:


    “就是你想要污蔑的男人的律师。”


    “污蔑?”小川发出了一声惊呼。


    “自然,这是一场非常有意思的针对事件,好简单的推论,对吧,密利伽罗的忠实信徒,弥政幸子小姐?”


    弥政幸子感觉口齿生津,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才停止住了自己突然开始变得急促的喘息声,强制让自己跳的更快的心脏停下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位侦探先生。”


    “哈。”雨野初鹿指着弥政幸子,漫不经心的对着勇人说道:“她的嘴比你的还硬诶。”


    勇人警官拿着抹布擦着自己的刚被雨野初鹿放脚的桌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耸了耸肩,他说:“你别这么看我,我背后有人呢,待会他就来


    了。再瞪我,他一只手就能把你揍了。”


    松田阵平这个时候站在门口,听见了雨野初鹿那异常嚣张的话。


    狗仗人势!


    狐假虎威!


    他是占满了。


    松田阵平握着门把手的手这个时候有些无措。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推开门拎着一个很大的蛇皮袋走了进去。


    松田阵平看见雨野初鹿的眼睛在他看到他之后亮了亮,冲着他使劲的招手。


    “这边。”


    松田阵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到雨野初鹿的身边,就被他抓住了袖子往自己那边扯了扯。


    自从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雨野初鹿对待他的态度明显就变了。


    变得更加的放肆,更加的依赖。


    这种变化很明显,明显到只要站在雨野初鹿的旁边就能感受得到。


    “他刚才还想揍我。”雨野初鹿指着勇人给松田阵平告状。


    勇人:“……”


    不是哥们,你这样也得有人信吧?我刚连拳头都没举起来。


    然后勇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松田阵平那高大的身影往他的跟前一站,将雨野初鹿挡在后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勇人:“……”


    勇人不说话了,他的大嗓门在这个时候没发挥上作用,只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被当成被护犊子一般的雏鸟的雨野初鹿。


    哪有点男人的尊严!


    雨野初鹿不在乎什么面子,他被人护惯了。


    松田阵平低声在雨野初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雨野初鹿笑道:“就从最近的悬案断头案开始说起吧。”


    雨野初鹿啪的敲了个响指,趁着勇人去放抹布,又坐到了他刚擦好的桌子上。


    “犯罪手法不难,脑后敲击导致昏迷,应该是用镜子之类的东西,破碎后扎入后脑,在死者还未完全消失意识的时候,认定死亡且进行了分尸。”


    勇人说:“这还用你说吗?法医资料里不是写了吗?”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确实,但你们不是至今都没有找到四肢吗?不巧的是,我找到了。”


    小川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雨野初鹿,眼睛死死的盯着雨野初鹿:“什么?”


    雨野初鹿抓住了松田阵平的袖子,往后轻退两步,并且注意着室内的分布状况。


    “死者的耳洞并未愈合堵上,并且按照耳洞的观察情况,应该是长久戴上的,但在发现头部的时候耳饰已消失不见,古松裕太在半山腰发现了一样水晶制品,小巧,但光芒极强,多用于耳饰。”


    “阵平。”


    雨野初鹿突然喊了一声。


    松田阵平会意,戴了手套,从蛇皮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个证物带。


    一个人的四肢在里面完整的体现了出来。


    “我在想,如果埋尸会埋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头


    部冲刷出来了?所以我以这个点为基准,加上滑坡的情况和头部发现的状况,我奇妙的发现,这条线,跟缆车下方的线是一样的,我以此为基准让阵平按照长短和距离进行了挖掘。”


    大家的视线都在山上,却无一人注意到脚下,加上最近旅游业的问题,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缆车下方这里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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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人敲响,有个不认识的检查科的警员站在门口,他举起手上的文件冲着雨野初鹿摆了摆:“警官,您要的鉴定资料我们赶点完成了!”


    雨野初鹿还没有伸手,就被旁边的小川接了过去。


    他的面色很差,公事公办的说道:“他不是警官,只是警视厅的协助侦探而已,所以这个检查资料不应该入档。”


    “啊?”检查科的警员愣愣的看着里面站着的四个人,说:“可是,我看到了这位的证件。”


    雨野初鹿笑了笑,没接话。


    直到松田阵平问他:“什么证件?”


    雨野初鹿才偷偷摸摸的跟松田阵平咬耳朵:“假的,我托人办了一堆,保真。”一边说他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小包,那里面一堆证件。


    假证保真,还得是雨野初鹿的说话艺术。


    这话还当着他这个警察说的大大方方,却还记得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小声的跟他咬耳朵。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但却还是给雨野初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咬完耳朵,雨野初鹿看向了小川:“小川警员,怎么不打开看看,里面检验科的结果报告?”


    小川的面色阴冷,顿时跟之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他捏着那个文件夹,因为用力手指都发白了。


    雨野初鹿脚步轻巧:“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当天缆车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记录全部消失了。恶意破坏到无一处留下,一定得是对周围监控布置位置非常熟悉的人。”


    “并且在你审讯的时候,你用到了‘模仿’两个字。


    其他余人都认为这一次的案件是二次犯罪,毕竟当时的古松裕太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你很确信的说这是模仿案。


    除了凶手,我想其他人没这个自信,就像是那位嗓门很大的警察一样。”


    雨野初鹿笑了笑,伸出手来来,手指穿过白色的头发捋到了脑后:“看来,我的猜想是真的,小川警官,你可认罪?”


    小川对古松说的话,被雨野初鹿一字一句的还了回去。


    他气势汹汹。


    就像是家长专门给自己的孩子撑腰一样,睚眦必报。


    “小川,你……”勇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川。


    弥政幸子愣愣的看着雨野初鹿。


    即使她跟雨野初鹿是敌人,但也不得不承认,雨野初鹿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雨野初鹿感受到了弥政幸子的视线,转头看向了弥政幸子,他歪了歪头,


    露出了一个良善的笑。


    简直就是在告诉她: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弥政幸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捂在嘴唇旁,死死的咬住喉咙间的惊呼。


    小川一只手握着那个报告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良久,从指缝中漏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


    小川放下了手,那经常脸上挂着的微笑消失不见,转而变得癫狂了起来:


    “我们那块要拆迁了,拆迁款没谈拢,他愣是坐在我家门口,半夜拿着刀砍门恐吓,我的母亲心脏病因此复发,他还笑着说我母亲不禁吓。”


    他的嗓子沙哑着,带着大仇得报的快念:“他死的时候,看到我拿着砍刀要砍他四肢的时候,也硬生生的吓晕过去了,他比我母亲软弱多了。”


    “不愧是协助顾问,我明明处理的很好的,要不是那场大雨……你运气真好。”


    连经常搭档在一起的勇人都被双目通红的小川吓了一跳。


    滋滋滋——


    为了应景一般,勇人桌子上的台灯灯泡接触不良的灭了灭。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勇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半响,有人开口先发制人。


    “啧,真不经诈。”雨野初鹿收回了录像的手,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


    “阵平拿出来的根本不是遗肢,而是我在路上买的仿真模拟假肢,做旧了而已。”


    “你也不想想,作为我雨野初鹿的朋友,我会让他去做那么累那么脏的活吗?那可是很长的一条道。”


    小川的面色僵在了原地。


    如果说那个不是假肢,那:“这个检测报告?”


    “我让他们帮我检测一下山下自动售货机里果汁的糖分,说是对一个案子很关键。”雨野初鹿捂了捂肚子:“我喝了之后胃里特难受,我觉得可能是坏了。”


    “可我没什么感觉。”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或许是你的肠胃太脆弱了,那个果汁有点冰。”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也有这种可能性。”


    两个人谈的事情让现场僵灼的气氛弄得瞬间有了温馨的感觉,两个当事人却毫无知觉还在探讨肠胃蠕动和果汁冰凉的关系。


    小川猛地翻开了那个鉴识科的报告,上面果然跟雨野初鹿说的一样,就是果汁的含量检测,其余一概什么都没有。


    雨野初鹿平静的叙述:“人在恐惧一件事情的时候,下意识就是远离,你是激情杀人,之前你把他约出来的时候应当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从砍痕看来是毫无章法的,所以你不是个谨慎的性子。”


    “若是我当时翻开看了呢?”小川知道也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了,他像是要得到一个答案,问道。


    “这也就是赌一把了。”雨野初鹿举起了手机


    ,上面的视频是新鲜出炉的认罪事实,“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小川闭上了眼睛,充血的眼睛获得了短暂的休息之后再度睁开,又变得清明了,他说:“我认罪。”


    雨野初鹿双手一合十:“那既然这样,就开始下一个案件了,下野国宗。”


    他转头看向了弥政幸子。


    弥政幸子的大脑飞快的转着,太阳穴都因此而变得凸起,她戒备十足,已经打起了绝对防御的心态来面对雨野初鹿。


    她绝对不可能被诈出来任何一个词,一句话!


    古松裕太作为传话筒,他的入狱会让拥护雨野初鹿的人掂量掂量,毕竟如此亲近的人,雨野初鹿都护不住。


    “你的表情写着呢,绝对不可能像是小川警察一样被我骗,他的案件我的确没办法,雨水冲刷了太多的痕迹,时间也太久了,但你不一样。”


    雨野初鹿笑的狡猾:


    “弥政幸子小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猜对了我就给你奖励的游戏!”


    弥政幸子看着那侦探扬起了一个笑脸,平静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猜,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们的计划的,我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


    弥政幸子猛地后退了两步。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从刚开始的紧张疯狂分泌唾液变成了干涩。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密利伽罗的信徒的确很忠诚,既然如此,但你又怎么认为,我身边的人会轻而易举的背叛我?”


    雨野初鹿双手拍了拍,带着欢快的节奏:“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他是自杀吗?”


    他说:“因为,我亲眼看见了。”


    “你既然选择了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就应该也了解我,我是雨野家的次子,而雨野家是做安全防控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监控摄像头。”


    “再来猜猜,下野国宗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心脏的画面,还有你切割尸体的画面,被多少个摄像头拍下来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算的那么细!”弥政幸子握着皮包,因为激动还咳嗽了起来,完全不像是身手矫健后从树上跳下来的样子:“而且犯罪现场有古松裕太的证件和指纹!”


    “哦你说的是你偷走的原件?那也是假的啦,我一块办的,可便宜了,我让古松裕太将他真正的警官证放我这里了。


    至于指纹,他被你敲击昏倒之后,你想要多少指纹就能有多少指纹。”


    “你们看着他自杀?”小川刚被勇人戴上手铐,他看着面前异常冷漠的雨野初鹿,张嘴问道。


    “我又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放摄像头,只是是预防而已,等我们看到并准备出发的时候,下野国宗已经断气了。”


    雨野初鹿坦然的说道,他大大方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他甚至惋惜的叹了口气:“下野国宗下手挺狠的,一击毙命,根本给自己一点活路都没留。”


    事


    实上,雨野初鹿并不是一个圣心大发的人,他能成为组织内数一数二的顾问,靠的是心狠。


    这些打着他的旗号,却无视了他并不打算让自己处在明面上的侦探身份死的想法的人,既然想死,他为何要阻止?


    所以从一开始,他跟松田阵平说,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假的,一开始他就全盘了解了。


    他看着,盯着,望着这些人就像是飞蛾扑火,他不会给灯火盖上罩子来预防这些。


    雨野初鹿,是个只会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嘲笑飞蛾蠢笨的恶劣至极的人。


    他没有将计划告知松田阵平,却提前跟琴酒先生知会了。


    而琴酒是这么评价他的念头的:“这样才有点我搭档的样子。”


    雨野初鹿敢这么放肆,也全是被惯得。


    证据齐全,两个人供认不讳被带了下去,只不过弥政幸子的嘴很硬,警局内帮他们的人她只字不提。


    雨野初鹿看着两个人被押走,转头:“那个叫勇人的警员,你的邮箱是多少?”


    勇人愣了一下,随后报了一串。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之后我会把小川警察认罪的视频,还有下野国宗自杀和弥政幸子分尸的视频我会选几个角度好的发给你。”


    “为什么不现在给我?”勇人问道。


    “未经允许,私自装摄像头在公共区域是违法的。我当然得伪装成假装发现后的录像。”雨野初鹿说。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啊!


    古松裕太被送到医院了,他的头部被敲击后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松田阵平和雨野初鹿送他去的。


    在路上的时候,松田阵平问雨野初鹿:“弥政幸子没有交代任何相关的信息。”


    “不需要。”


    “为什么这么说?”


    “给这个案子标注了悬案并且要求尽快处理的警视厅上司。”雨野初鹿说:“从这方面查就可以了。”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那倒是,但是警视厅那边不好自己下手。”


    “谁说我要合规查了?”雨野初鹿骄傲的晃了晃脑袋:“我当然有自己的渠道来查。”


    “什么渠道?”


    “当然是……”


    雨野初鹿站在琴酒面前,认真的说道:“求求你了,琴酒先生,帮我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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