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作品:《清冷史臣娇养日常

    太极殿内,门窗大开,两旁烛火通明,十米红毯一路铺展直至殿中金漆雕龙宝座上。


    文武群臣站立两侧,萧策身着绯红官袍立于百官前列,身材挺拔纤长的男人此刻剑眉微蹙,冷厉的眸半敛着。


    孤淮凛自称染疾已告假多日,可他那人,绝不会因病仰卧而缺了早朝,况且兰台门窗紧闭,派去的探子回报,人根本不在兰台!


    就连身边的那位小侍女也跟着一并消失,这其中怎会没有猫腻?


    想到此,萧策面色不禁暗沉了几分。


    而较之于萧策的忧虑,位列其后的刘中丞一双眼四处瞟着,布满褶皱的面容忍不住欣喜和得意。


    萧王殿下日思夜虑的强劲对手如今称病仰卧,什么病能让孤淮凛误了早朝,摆明了定是因为兰台又遇到了什么祸端。


    看来孤淮凛那小子朝野四处树敌啊,刘中丞笑容更深,无论是哪家烧的火,只要燃得越大越旺便好!


    “陛下,”底下一文官已按耐不住,自人群而出,稽首道:“孤大人作为我朝太史,记载千秋,如此要职,孤大人竟玩忽职守,连着几日未曾上朝,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虽孤大人只不过告假几天,可朝野上下都在传孤大人难担其任,”知枢密院事魏继强掩喜悦,也站了出来,“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魏院事慎言!”一武官底斥道。


    “哼,魏院事如此着急,整个朝野都知道你在打着什么算盘!”德高望重的高中丞怒声呵斥。


    孤淮凛继承父志,秉笔直书,然这一铁骨皆遭到朝廷那些个身上有些料的拔弩相向。


    早在老太史公在世时,他们就盼着那忠节良臣早日遇难,在孤二公子接任太史令后,本以为是个好把控的,可竟是更为秉直铁骨。


    如今这群贼子好不容易抓到其细枝末节,自是逮着不放恨不得将孤淮凛脊梁骨都戳破,只可惜,孤二公子将将入仕,羽翼未丰。


    接着,朝堂一阵骚动,眼下这趋势,若是孤太史再不上朝露面,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够了!你们这是盼着罢黜孤太史吗?”


    天子发怒,骚动的群臣瞬间安静下来。


    正僵持不下之时,忽闻太极殿外撞钟咚的一声,荡出了清脆的回应。


    外面内侍传出一声,“孤太史请柬!”


    贤德帝舒了口气,大为欣喜,“宣,快宣!”


    接着,华美庄伟的殿内隐于一片阴影,众人一阵骚动,纷纷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道峻拔纤长的身影立于殿门,其人清俊面容隐于泠泠冷光之下。


    接着,一道似青山流水般的清润透彻嗓音传来,“陛下,臣来迟了。”


    只见身着绯红官袍,面如冠玉的男子确实瘦削了几分,可那俊拔高挺的体姿,一双桃花眸也是清迥而发亮,哪里有半分刚从病榻而起的羸弱模样。


    骚动的群臣安静了下来,内有几人纷纷对视,一脸诧异。


    “咳!”


    孤淮凛款款从红毯而过,行至中央时故作握拳抵唇深咳一番,随即一步一步行至文官之前,而后掀袍行叩拜之礼,“陛下,臣有恙在身,多有不便,来迟了,请陛下赎罪。”


    “来了就好。”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孤淮凛位列立好。


    随即,贤德帝鹰眸扫了扫底下面色各异的群臣,缓缓道:“孤太史既病已痊愈归至朝堂,众爱卿可还有说法?”


    良久,贤德帝冷哼一声,“众爱卿今日早朝可还有要事相禀?”


    雄浑嗓音仍是如石沉大海,竟是连半分涟漪也未惊起。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说罢,贤德帝拂袖离去,宫女内侍跟在其后纷沓而出。


    待人走完,萧王眸光在孤淮凛面上流转,忍不住刺怼,“这病生的可真蹊跷,竟让一向严苟克礼的孤大人耽误了早朝。”


    孤淮凛温润一笑,“这疾来势汹汹,在下无力招架。”


    说着,男人微微颔首,“劳萧王担忧了。”


    “孤大人如今归至朝堂,自然是好,”刘中丞转过身子,言语透着暗讽,“可别耽误了这几日言行记载和编撰啊。”


    面对来人刺怼,孤淮凛不温不恼,游刃有余,“刘中丞监察百官,如今京城祸起,执情于吾之病疾,在下感激涕零。”


    “你!”


    刘中丞怒目圆瞪,孤淮凛这小子的暗讽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就是在刺怼他应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去多管闲事吗!


    眼前这面若冠玉的男子生得是世间少有的昳丽和俊美,年纪轻轻,本以为才将入仕定比他那傲着一身反骨的爹更好掌控,岂料更是油盐不进,处处阻挡,迟迟不肯向萧王低头。


    可偏偏朝野之上还有一些没眼力见的东西跟着他后面!


    “哼,”刘中丞一拂袖,颤抖着手,气得脖子发红,却是再憋不出一言。


    孤淮凛抬了抬眼皮,又道:“你我食君之禄,定全心全意为主分忧。”


    “是吧?刘中丞?”男人言语温和有礼,面上甚至带着清润柔和的笑,可其中锐气和冰寒却是令刘中丞撼上几分。


    他早已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愤恨下不了台面之际,萧策倏尔轻笑一声,“孤大人当真伶牙俐齿,不过……”


    男人探究幽深的眸落在了孤淮凛那白皙颈脖之上,“孤大人,这处怎有伤痕?”


    话音一落,风向骤变。


    殿内看热闹的群臣目光纷纷随着萧策的视线落在了绯红官袍男人那性感喉结旁侧。


    只见,泠泠日光渡亮了男人那流畅清晰的面部轮廓,在那蜿蜒而下的性感喉结凸起一旁,一道暧昧的红痕显然。


    面对众人的探究与好奇眸光,孤淮凛神色自若,眸里一态波澜不惊,“府里的幼猫顽皮,挠了一道罢了。”


    萧策冷冷一笑心中了然,只怕不是幼猫,而是女子所为。


    不知何故,一道翠绿衫裙、面容娇丽的女子身形在脑海闪过,萧策不禁心中闪过一丝烦闷,眯了眯眼,“幼猫顽劣,孤大人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啊。”


    “这就不劳萧王费心了。”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两人这是锋芒相向。


    雀鸟惊枝,振着翅膀飞离枝头,带着落了几片碎叶。


    正僵持着,一太监款款而出打破僵局,“萧王殿下,陛下传您呢。”


    “既如此,萧王请吧,”孤淮凛微微颔首,说罢又转身朝殿内群臣行礼,“在下告辞。”


    男人身影渐行渐远,盯着孤淮凛那清清冷冷的硕长身姿,萧策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迟早让你跪着求我。


    ……


    日曌渐移,此时日头已完全现了出来,洋洋洒洒倾在地面。


    兰台的侍从们皆已起早,忙忙碌碌,进行着一日的劳作。


    见到自家主子迈着步子一路疾行,纷纷垂头敛眸行礼,不敢多看。


    孤淮凛一路朝青云居而去,未作停留。


    不知此时,小丫头是否醒了。


    跟着脚步那如云飘荡的衣袂随着凉风一同拂入殿中,孤淮凛转过身轻轻将门扉阖上。


    青花缠枝上的青烟袅袅婷婷,氤氲着淡淡的清香。


    男子净过手,还未换下衣袍便朝那正恬静着的架子床而去。


    帷幔清扬,暖黄的纱灯透着旖旎的明光,将那塌上风光映得清清楚楚。


    孤淮凛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有些无奈坐在了床沿。


    晨时出发前为少女掖好的被衾此时又被少女压在了腿下。


    男人温热的大掌半掀被衾,一手擒住娇软人儿那莹白如玉的小腿塞了进去。


    玉骨温热细滑……男人眸色暗了暗,手中玉稠藕段比昨夜那荒唐梦中还要柔腻。


    孤淮凛未舍得放下,指节分明的指柔柔捏捻着,渐渐摩挲至了那小巧白嫩的脚丫。


    那股强烈浓厚的情愫又来了,躁动的起伏,惹得男人又痒又麻。


    偏偏睡梦中的少女还不知自己此时已似柔弱待食的小绵羊。


    似感受到自己腿脚上恣意温柔的力度,柳依依微微皱了皱眉,无意识嘟囔了一声:“痒……”


    娇软甜糯的嗓音腻耳,漾得孤淮凛心底波涛汹涌,眼底愈发滚烫。


    此时少女已翻转了个身,这次是侧身面朝外,毛茸茸的头无意识朝孤淮凛坐着的那侧拱了拱。


    男人的大掌还在被衾之下,那双清冽桃花眸里的欲/火翻滚,已经压抑不住。


    孤淮凛自知自己早已被小丫头勾得神魂颠倒,那坚守多年的自持和礼节早已抛之脑后。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每每面对小丫头时,眼里的那股危险和燥热。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着绿衫的侍女执着托盘行了进来。


    秋叶自服用了解药之后已是好了很多,她从费医师那儿听说了是公子和柳依依一同寻回来的解药,便想亲自答谢一番。


    她也听说了昨夜被公子抱回来的晕厥的她,便想着趁此机会给柳依依送去治伤痕的药膏和滋补的参汤。


    可谁想,一贯下了朝便去书房的公子此刻竟就在青云居!


    甚至……旖旎又病态得凝视着正睡得憨甜的少女。


    秋叶久久怔愣在原地,清贵隽雅的矜贵公子怎会露出那副神情?


    然来不及思考,秋叶“咚”得一声跪了下去,“公子恕罪!”


    男人在瞧见她的那一刻,那双眸瞬间恢复如常,清冽的眸一贯云淡风轻。


    可却是震得她止不住的发颤,直如身处冰窖一般彻骨寒凉,她感受到了萦绕在男子周身那凌人的威压,还有那暗暗浮动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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