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从气管灌进肺里，凉的她肺生疼。


    照着他们走一步滑一步的速度，几百辈子才能走到市场。


    只是出来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寒风已经吹透了顾雨厚实的羽绒服，寒意顺着脚下的冰面向上钻。


    顾雨整个脚掌连带着小腿都是寒冷的。


    她跺了跺脚，又忍着发麻的痛和叶瑾一同蹲在别墅区外面的绿化带里向外张望。


    丧尸和人类不一样，他们没有任何感觉，即便是低温将四肢的肌肉都冻僵硬了，它们一个个还和刘翔附体一样，嗷呜着追杀目标。


    “车都冻得发动不了，嘎嘎，老娘都快被冻死了，你蹲在着看啥呢？”


    不止是汽车冻得发动不了，低温都快把顾雨的cpu冻住了，在绿茶和大碴子之间反复横跳。


    叶瑾缓缓抬起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顾雨透过灌木丛望向了街对面。


    她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如果不是那只丧尸犬动了一下，顾雨甚至发现不了它。


    lv2级的丧尸犬。


    顾雨眼睛一亮，她微微站起身又蹲了回去。


    估摸着三四十只丧尸围在街对面，黑压压地一小片，其中还不乏有lv2等级的丧尸。


    要是换算游戏里面的等级，顾雨现在估摸也就是lv1，之前在胳膊别墅对上lv2的，她纯属是运气好，不然也折在那了。


    顾雨眼神在丧尸犬和lv2等级丧尸之间游荡，忽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坏的笑容。


    她黏黏糊糊地凑到叶瑾的身边，“嘎嘎，坐过雪橇吗？”


    叶瑾慢悠悠地转过头，疑惑地盯着顾雨的眼睛。


    人类的生存能力不亚于小强，城市虽然看着寂静，实际上有不少只眼睛盯着街面。


    忽然脚下传来一阵震动。


    还幸存的人挑开了窗帘的一角，就看见雪白的冰面上乌央乌央跑过来了一群丧尸。


    “他妈的这么冷的天它们发什么疯。”


    男人暗骂了一句。


    等丧尸潮走进了，他才发觉丧尸后面似乎跟着一亮越野车。


    越野车显然没有发动，轮胎和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安静的城市中传出去了很远。


    丧尸却好像没发觉自己身后还拖着一辆车，疯了似的向前跑。


    有一根竹竿绑在lv2等级的丧尸犬身上，和钓鱼一样，竹竿上面绑了一只人类的手臂，所有丧尸都被手臂散发出来的味道吸引，快速地向前奔跑。


    竹竿掌控在顾雨的手中，越野车的天窗打开了一道缝隙。


    寒风直往车里灌。


    顾雨搓了搓手，竹竿偏移了方向，丧尸群差点拐到死胡同里面。


    她赶忙调整了方向。


    躲在楼上的人这才看清楚了车里还坐着两个人。


    “疯了，疯了。”


    男人直骂，“竟然有人利用丧尸赶路，真是胆大，不怕丧尸转过头来吃了他们。”


    不等楼上的人看仔细，顾雨的车子在冰面上急转了个方向，已经没了踪影。


    “嘎嘎，我厉不厉害？”


    顾雨骄傲的像是一只孔雀，仰着头等着叶瑾的夸奖。


    叶瑾皱眉看着自己身上丧尸的黑色的血和碎肉，不耐烦地呲了呲牙，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悦。


    顾雨整个人都沉浸在驾驶丧尸的刺激中，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刚才蹲在绿化带后面，顾雨灵光一闪，反正汽车也发动不了，不如压榨一下这些丧尸为她干活。


    她又折返回别墅区，在她家楼下转了好几圈，最后在一棵树下面发现了一截手臂。


    “嘎嘎，”顾雨拎着手臂向叶瑾走来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是架不住顾雨一口一个嘎嘎，甜的不行。


    叶瑾勉强抑制住想要后退的心，眼睁睁地看着顾雨拎着手臂走近。


    “等会你控制住那只丧尸犬，然后把这个绑在它的身上，旁边的那些丧尸我暂时帮你引走，咱们能不能在两点之前折返回来就看你了，我的好嘎嘎。”


    顾雨眨巴眨巴眼睛，晃悠着叶瑾的胳膊。


    她见叶瑾没什么反应，加大了撒娇力度，“亲亲，啾咪啾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求求你了。”


    叶瑾低头看着顾雨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喉咙上下滚动，终究是地扛不住自己的小宠物撒娇。


    他点点头。


    顾雨立刻松开他的胳膊，“那你就别傻站着了，别弄死那只狗，一会把丧尸也给捆到车上，不然一只狗带不动。”


    绝情的顾雨见叶瑾点头答应的那一瞬间立刻恢复成平日里小霸王的模样。


    她将断手塞进叶瑾的怀中，对他一挑眉，随后扯开了嗓子，“孙子们，奶奶来看你们了。”


    这声音好像一滴水滴入了油锅，丧尸群啥时间沸腾起来，连滚带爬地向顾雨追来。


    好在在大自然的面前，众生平等。


    顾雨一走一滑，身后的丧尸同样也是，两方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进。


    顾雨大口喘息着，很快在围巾上面就结了一层冰霜。


    lv2的丧尸比其他丧尸速度明显快上许多，顾雨即便没有回头，都能听见越发靠近的丧尸嘶吼声。


    在寒冷的天气下用尽全身力气逃跑，顾雨的肺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艰难地喘息着，肺里仿佛结了冰渣。


    一喘息都带着难以忽视的疼痛。


    她担心距离近了叶瑾没有制服那只丧尸犬，她足足饶了一大圈，到最后lv2丧尸距离她不过一臂的距离，险些就能抓挠到她的后背。


    叶瑾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一只脚踩在丧尸犬的脑袋上，将它狠狠踩在地面上摩擦。


    丧尸犬拼命地挣扎，将冰面都抓挠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还是无法从叶瑾的脚下挣脱。


    看见顾雨跑进了，叶瑾猛地抬起手向顾雨砸过来。


    顾雨丝毫没有减速，手臂落下，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劲风贴着她的脖颈砸下。


    咔嚓。


    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后面丧尸的手臂也叶瑾砸断。


    叶瑾抬起腿一脚踹飞了扑过来的丧尸，他正要踩断丧尸的脊椎时候，一袋子散发着腐臭味的液体浇在了他的身上。


    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