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竟会替她说话

作品:《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中、中了?我他娘的竟然中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萧晟的最后一支箭竟真的射中了靶心。


    就连他的那群兄弟也不敢相信,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喊大叫。


    萧晟得意地骑马到三公主面前炫耀。


    “三公主,我说什么来着,这场骑射我必定能赢你!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三公主暗暗捏紧缰绳,连连冷笑,“愿赌服输,本宫……”


    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她。


    “且慢!”


    众人扭头一看,是骑马缓缓而至的卫擎。


    “方才我记得,萧世子说过,要让三公主殿下三支箭,可我数得一清二楚,萧世子所发箭矢,一共二十支,男人大丈夫,怎能说话不算数?”


    萧晟脸色有几分难堪,“我、我说了吗?有谁听到了?”


    众人摇头。


    “看到没,根本就没人听到!”


    “我和我大哥都听到了!”卫明侃也骑马过来,站在三公主那边。


    萧晟轻嗤一声,偏头看向李瑀衍处,大喊:“太子殿下是这次骑射的裁判,最有话语权,敢问太子殿下可有听到?”


    李瑀衍略略沉吟,道:“不曾。”


    萧晟一众人欢呼,“都听清楚了吧,太子殿下说不曾听到,你们卫家的人就别在那儿乱吠了,人家三公主自己也说了愿赌服输,是吧三公主?”


    三公主勾勾红唇,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抛给萧晟,“本宫愿赌服输,即便是给你又如何?”


    “好!三公主果然爽快,既然这玉佩给了我,梨园的伶人就归我差遣了!”萧晟面露阴狠之色,目光毫不遮掩落在江晚渔那处。


    有了这个玉佩,他就能用江云潇威胁江晚渔,他就不信这次还不能让祁屹跪在他跟前!


    “萧世子,既然你与三公主立下了赌约,不如与我也赌一次?”卫擎道。


    萧晟勾唇,“你想和我赌什么?”


    “就赌你手中的玉佩,若是你赢了,我爹传下来的银蟒长枪赠予你,若是你输了,就把玉佩给我。”卫擎的目光落在玉佩上。


    萧晟想了想,嗤笑一声,“卫大将军真是欺人太甚了,你可是右龙翼卫的大将军,骑射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依照往年的惯例,你的箭筒里有几支箭,靶心里就有几支箭,一个百发百中之人与我比,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卫擎只问:“你不敢?”


    萧晟爱面子,但明摆着必输的局面,他也可以适当地厚颜无耻。


    “对啊!本世子就是不敢,你别用那一套激将法来激我,我可没那么蠢!这玉佩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省省吧,卫大将军的目标是圣上赏赐的黄金白两,而非这枚小小的玉佩!”


    萧晟不愿比,卫擎也没法强求。


    最终,几人散去,骑射赛又恢复有序。


    后边的比赛,江晚渔没怎么看。


    只知道卫家两位公子表现优异,卫擎果然拔得头筹,获得了皇帝赏赐的黄金百两。


    骑射赛结束,真正的狩猎便要开始。


    帝后出营帐,讲了几句话后,众人对这次的狩猎多有翘望。


    因为皇帝许诺,这次春蒐狩猎最多、最优者,能得到一箱金饼,并且皇帝还会应允其一件事。


    这件事由胜者提出,无论是何事,皇帝都会答应。


    是为一诺千金。


    一箱金饼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来说,无甚吸引力。


    但帝王一诺千金这个诱人的奖赏,实乃众人垂涎欲滴。


    江晚渔站在下人的位置,这些与她无关的事,她也没什么兴趣。


    她只是偶尔往前方一瞥,目光落在站在皇后身边伺候着的江云瀚身上。


    相比起上次在宫中相见时,二哥哥瘦了些。


    远远看着,他手上还添了一道新的伤痕,殷红狭长。


    一定是被皇后弄伤。


    她咬了咬唇,想起出行前,有将自制的伤药随行携带。


    这伤药是她根据端王送给祁屹的那小瓷瓶,以及秦爷爷的医书,改良自制。


    效果远比她预想的要好,甚至超过了御医配制的小瓷瓶。


    她得想个办法,把伤药给二哥哥送去。


    二哥哥在皇后身边忍辱受苦,她现在没法救他出来,只能为他做些小事。


    皇帝一声令下,狩猎宣告正式开始。


    众人纷纷涌入猎场深处,寻找能猎杀的野兽。


    三公主虽受皇帝宠爱,但终究是女子,她能参加骑射这类小打小闹的比赛,却不能参加狩猎。


    每年皇室狩猎,皇帝都坚持一条死规矩,只有男儿能参与。


    女子只能在营帐区,等着自家亲眷狩猎而归。


    三公主也不例外。


    看着三公主一脸不悦地牵马回营帐区,凌庭萱挖苦道:“女子就该温柔淑德,安安心心在场下看男儿们斗勇,像这些骑射、狩猎之类的苦差累事,为何要争抢着做?上战场打仗是男儿们的事,我们女子只需负责内院,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


    五公主在一旁也接茬,“是呀,方才凝心姐姐还成竹在胸,最终还不是被萧世子赢了去?这女子自古以来就不该练武,娇弱才符合女子的追求,本宫就一直很羡慕小渔儿娇小柔弱的姿态,看了直教人想要保护起来。”


    两人背地里讨论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三公主已经牵马而至。


    这番对话完完全全落在三公主的耳朵里,以她的脾气不可能忍下去。


    欲要上前骂那两人一顿之际,两人背后站着的江晚渔却抢先开口。


    她这个从不做听墙角这等卑鄙之事的人,也躲在营帐后,想要听听她们还要如何奚落她。


    “五公主殿下,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小渔儿,这儿没什么人,就本宫和萱儿姐姐,你想说什么便直说,无需过问。”


    “方才三公主与萧世子比试之时,分明是三公主赢了。萧世子骑乘之时,多次超出射靶线,而三公主遵守规则,没有一次超线,射靶距离不同,难度也就变得不同,破坏了规则之人,还凭什么赢?”


    晗月没想到她会帮着三公主说话,略有不悦,“即便是如此,最终判定的结果,就是她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回公主殿下,女子体力本就不如男儿,三公主能表现出此等飒爽之姿,实乃惊人之举,就算是输也输得坦荡。”


    “小渔儿,你怎么帮她说话?她的名声多臭你没听说过吗?你给本宫伴读那会儿,在学宫里她还多次欺负本宫,你都忘了吗?”


    晗月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样。


    凌庭萱趁机挑拨,“表姐,晗月平日里对你如亲姐妹,嫁进将军府还想着护你左右,你却帮一个妖女说话,你真是令人寒心呐!”


    江晚渔只好躬身赔罪,“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只就方才骑射一事说话,没考虑到平日里的恩怨,言多语失,请公主殿下责罚。”


    晗月又舍不得罚她,只好让她退下去准备晚膳和夜里驱虫之物。


    一直躲在营帐后的三公主,心中很是复杂。


    她从来没给过江晚渔好脸色,不仅要了江云潇当男宠,还在绸缎庄的时候,把江晚渔吓得哭都没有眼泪。


    即便这一切都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她从不曾想过去与谁解释,也从来没有人维护过她一句话。


    可今日,这个原本应该恨她入骨的女子,竟会替她说话。


    这个蠢女人,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三公主扯了扯马缰绳,从营帐后出来。


    五公主和凌庭萱见了她,面色有些许不自然。


    “凝心姐姐,方才在骑射场上,姐姐英姿飒爽,晗月多有佩服。”


    呸,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三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们可有带伤药,本宫受了点皮外伤,下人没准备伤药。”


    五公主想了想,“应是有带的,杂物都在小帐篷那儿,小渔……有个婢子刚下去取驱虫药,凝心姐姐过去找她便是。”


    她让三公主直接过去找江晚渔,是带着故意的成分。


    她知道三公主见到江晚渔后,必定会刻薄一番,江晚渔受到欺辱自然就会知道,方才帮着三公主说话,是大错特错。


    她就是想让江晚渔明白,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值得维护。


    三公主将自己的马拴在一旁,大步走向小帐篷。


    江晚渔蹲着身子在小帐仓里,不紧不慢将晚膳装入食盒。


    装好后,又拿出驱虫药,和一小瓶上药放入自己的袖中。


    “喂。”


    身后蓦地发出一道人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转身一看,来者竟是三公主。


    “奴婢见过三公主。”


    “你这有伤药?”


    她沉默不答,这瓶伤药她想给二哥哥,并不想让其他人用。


    “本宫方才受了皮外伤,借你点伤药用。”


    “回三公主,奴婢没见着伤药,许是忘了带。”


    “你方才藏进袖口的东西是什么?忘了带,还是故意不借?”


    事已至此,她只好把袖中的伤药拿出,递给三公主,“奴婢疏忽,求公主殿下饶恕。”


    三公主接过药,鼻腔哼出一声不满。


    抹完伤药,三公主却还不打算走。


    江晚渔低垂着头,动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很怕本宫?”三公主一步步走近她,刚要将她逼至角落之时,右侧传来一道马蹄的急响。


    “吁——”


    “三公主闯入将军府的营帐,是为何故?”


    两双眼睛看向右侧,只见祁屹端坐在烈马之上,一袭铠甲肃穆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柏。


    剑眉下那双漆黑不见底的凤眸,俊颜上凛然森寒,叫人直视不得。


    三公主与他对视了一眼,又移开。


    “祁将军擅离职守,又是为何故?”


    “微臣并未擅离职守,只是得圣上之令,容许微臣暂离一个时辰,用过晚膳后再继续巡守。”


    他轻松跃下马,径直走到江晚渔身边,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三公主见状,笑了,“祁将军还真是护着你这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夫人。”


    祁屹微微眯起双眸,“三公主闯入微臣府中女眷营帐,逼得微臣府中婢子缩手缩脚,目的只是为了调侃微臣?”


    “哈哈哈!祁将军真是有意思,本宫不妨告诉你,正是你家夫人让本宫到这处来,不知是不是本宫的错觉,你家夫人似乎别有用心呢。”


    “夫君!凝心姐姐许是误会了些什么……”晗月不知何时到了小帐篷,双眼盈着水雾,有几分委屈。


    “哟,就你会哭?省省吧,你们家将军似乎不吃这一套呢,”三公主绕过祁屹,将伤药丢还给江晚渔,“既然祁将军是得了父皇的允许,回营帐用膳,本宫便不打扰你们。”


    她红艳的双唇勾了勾,牵起马儿回自己的营帐区。


    “五公主殿下,微臣见有人闯入,遂前来察看,没能第一时间与公主殿下告知,还请殿下恕罪。”


    “夫君为何总是对晗月这般生分?”她明明就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他却是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与那些个护卫毫无差别。


    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对她说。


    “微臣不甚了解公主殿下的话,现天色已暗,还请公主殿下快些用膳,进营帐歇息,免得猎场蛇虫鼠蚁多,惊扰了殿下。”


    他依旧是冷冰冰的,说话的语气淡漠无比。


    见晗月看着他不愿动手,他催促江晚渔,“还愣着作甚?把晚膳拿出去,伺候公主殿下用膳!”


    “是。”江晚渔提起食盒,上前扶住晗月。


    将晗月扶到营帐外,摆好吃食,“公主殿下,请用膳。”


    晗月掀起眸,“小渔儿,你之前一直在夫君身边伺候吗?”


    她点头,“回公主殿下,是。”


    “萱儿说,你是靠着……靠着爬上夫君的床,才回到的都城,住在将军府时,你也……也一直把身子给他,对么?”


    晗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以为晗月早就知道这些事,“公主,奴婢确实一直伺候在大人身边,但那都是公主未进将军府之前,公主进府后,大人就从未碰过奴婢的身子,可见在大人心中,还是有公主的。”


    “小渔儿,你曾与本宫说过,自己年幼时,心悦过一个少年,那少年待你极好,无奈有日你们二人生了误会,那少年便消失在都城。本宫记得,你给他求过一个平安符,上边有个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