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还会要你吗?(温暖)

作品:《傅总离婚请签字

    陆景行电话打过来时,温暖刚抱着说睡前故事又一次把自己说睡着的温可言从医院出来。


    包里手机响,她停下脚步,单臂抱着女儿,拿出手机,看到一长串数字。


    哪怕时隔四年,她一次都未再拔过。


    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陆景行的手机号码。


    有些人或事,时间会让人遗忘。


    可有些,因为爱的刻骨,和他相关的一切就像是融入血肉。


    只要还活着,就如影随形,无法忘却。


    温暖目光在号码上顿了几秒,并未接听,直接挂断,顺手按了静音,放进了口袋。


    重新抱稳女儿,往酒店走。


    回到酒店,温暖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帮温可言脱了衣服,放进被窝。


    垂眸看着小姑娘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内心柔软,忍不住低头在女儿的苹果脸上亲了亲。


    小姑娘睡得正香,察觉到,小鼻子皱了皱,小嘴咕哝了一句:“漂亮的白雪公主……”


    睡梦中还在说故事呢。


    这丫头。


    温暖满眼笑意。


    帮她拉好被子起身。


    脱衣服时,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床上。


    温暖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数字竟然还在闪烁着。


    想到昨晚,陆景行打进酒店房间里的那个电话。


    他说:他和程静姝这四年一直是有名无实,他从未碰过程静姝。


    他说:会给她和女儿一个交代。


    这些话在脑中闪过。


    温暖的心难免动摇了。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手指便有了自主意识,不被她大脑控制,按了接听键。


    线路刚通,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女人在情动厉害快到高点时的娇媚的喘息声。


    那声音,她并不陌生。


    是程静姝。


    温暖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整个人僵在了床边,甚至忘记挂断电话。


    听着线路里程静姝不停地娇喘。


    喘息之后,便是受不了的低叫声,“啊!!”


    温暖和陆景行亲密过很多次,她自然知道,他在这方面要得有多狠。


    整个呆住的温暖在程静姝最后尖叫出声的那刻,蓦地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切断了电话。


    手机从手中滑落。


    双膝一软,温暖没站稳,跌跪在床边。


    双手撑在床边缘,使劲想撑起自己。


    可她的身体就像是在瞬间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


    她很吃力费劲地微微起了一点身。


    支撑着身体的双臂却再次一软,又一次跪了下去。


    低着头,温暖自嘲地轻笑出声,“呵。”


    笑着笑着,竟把眼泪笑了出来。


    泪珠一颗接一颗,像是断了线珍珠。


    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出,大颗大颗地掉落。


    砸在白色床单上,晕染开。


    很快,湿了大片。


    ……


    清晨,阳光铺满大地。


    陆景行浑身不适的醒来,头痛像是要炸开。


    温暖刚死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来这里买醉。


    但自从儿子宇哲出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借酒浇愁了。


    对儿子宇哲,他的感情很复杂。


    因为是他最厌恶的女人所生,在程静姝怀他时,他没有管过。


    他出生当天,他也不在。


    他是宇哲出生一周后,才出现在病房的。


    他当时只是想看一眼就走。


    可,当月嫂把宇哲抱到他面前,送到他怀里。


    他抱起的那一刻,宇哲小手抓住他的衣领。


    那一颗,他的心软了。


    从那以后,他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陪儿子。


    温暖死后,宇哲成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块。


    陆景行身体很不舒适,意识清醒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臂弯上的重量让他意识到他怀里抱着人。


    他怀里怎么可能会有人?!


    陆景行迅速低头,看着怀里的程静姝。


    这画面,一如四年前。


    他醒来时和程静姝姿势亲密地躺在床上。


    一室凌乱。


    他还在懵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被两家捉x在床。


    也是那一晚,让他和温暖分开了四年。


    如今,历史仿佛在重演。


    在他知道温暖没死。


    在他努力想要离婚和温暖再在一起时。


    陆景行太阳穴突突在跳!胸口剧烈起伏!


    这是他和温暖的家!


    程静姝!


    她怎么敢的?!


    陆景行一点也没怜香惜玉,愤怒至极,直接把程静姝从床上丢到地上。


    这一丢,把程静姝疼醒。


    坐在地上,抬眸看着床上满脸阴鹜的男人。


    “陆景行,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滚!”


    陆景行冷冷丢出一个字!


    看着一床凌乱。


    很清楚地告诉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景行垂下的眸子,眸底猩红一片。


    昨晚他……


    程静姝看着痛苦的陆景行,达到目的的她缓缓起身,随意捡起地上的浴巾往身上一裹。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昨晚我过来的时候,你在给温暖打电话。”


    “电话打通后,你一直不说话,我就好心地帮你和她聊了几句。”


    她站在床边,再次幽幽地补刀。


    每个字都化为刀,直往陆景行心口扎。


    他和温暖让自己这么痛苦,她就要让他和温暖比她更痛苦。


    陆景行瞳孔狠狠地一震,迅速抬头,目光阴冷地看了程静姝一眼。


    一颗心,慌乱至极。


    目光很快在床边找到自己手机,他抖着大手捡起。


    打开。


    手机界面停在通话记录。


    最上面赫然是他给温暖的备注:最爱。


    显示十八通。


    他的手更抖了。


    颤巍巍的点开。


    果真如程静姝说的,最上面一通显示通话时长三十二秒。


    陆景行俊脸刷地一下白了,浑身血液在这一刻都仿佛凝结,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感到彻骨的冷。


    “温暖,我一定会给你和女儿一个交代,再相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辜负你。”


    他前晚电话里对温暖信誓旦旦的承诺犹在耳边。


    可他转身却和程静姝滚在了一起,还可能让温暖知道了。


    陆景行眼底越来越红,像是染上大片血色。


    痛苦溢于言表。


    程静姝明明该有报复后的快感,可看着陆景行痛不欲生的样子。


    她的一颗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揉碎。


    他越是痛苦,就越代表他爱温暖。


    她程静姝在他陆景行心中,什么也不是!


    她,什么也不是!


    “呵。”


    程静姝痛极反笑。


    把痛苦全都掩去,冷笑地看着陆景行,只想把自己内心的痛成千万倍地加在他身上。


    “陆景行,就算现在爸爸同意,你和温暖还能在一起吗?”


    “她,还会要你吗?”


    这一刀,刺得更狠。


    陆景行面上血色尽失。


    他蓦地抬头。


    满眼血色地看着程静姝,突然起身,扯过薄被往自己身上一系。


    宛如地狱撒旦,面色阴冷的跳下床,一把扣住程静姝手腕。


    力道像是要把程静姝手腕捏碎。


    他用力一扯,直接把人往外拖。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程静姝没反应过来。他步子迈得太大,她被拖拽得跌跌撞撞。


    “陆景行,你做什么,放开我,疼!”


    可任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程静姝眼见着陆景行把自己拖到了门边。


    这一刻,隐隐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


    她慌了。


    “陆景行,你敢!”


    伴着程静姝的威胁是开门声,陆景行直接把人连同她的手机一起丢了出去。


    “程静姝,滚,别污了这里。”


    冷声说完,重重甩上门。


    程静姝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随时都有走光的危险。


    狼狈不堪的捏着浴巾一角,撑着起身,抬手拍门。


    “陆景行,让我进去!”


    她是不经他允许偷偷进去,存心膈应温暖,让她和陆景行不好过。


    但她没想到陆景行竟然能做出把没穿衣服的她丢出门这种事情。


    他疯了吗?


    “听到没有,开门啊,让我进去。”


    依然没有反应。


    “阿行,外面好冷,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可不管她怎么喊,软的硬的,说了一堆。


    她金尊玉贵,拍门拍的手红肿一片。


    陆景行就像耳朵聋了一样,不搭理她。


    他这是打定主意,不会开门了。


    程静姝拍的累了。


    手很疼。


    心更疼。


    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下。


    里面有暖气不觉得。


    外面零下好几度,大半的肌肤都露在外面,很快就冻得程静姝唇瓣发白,身体不停地哆嗦。


    靠在门边,蜷缩成一团。


    手僵硬的握着手机,看着南宫爵的号码,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拔了他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姝儿?”


    程静姝听到南宫爵温柔的声音,一直强忍着没哭的她,眼泪瞬间涌进眼眶。


    她用力咬住唇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线路这边的沉默让南宫爵更加担心,“姝儿,说话,怎么了?别吓我,我会担心。”


    一句我会担心让程静姝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汹涌滚出。


    她哽咽着用很轻的语气低喃,“爵,你能来接我吗?”


    ……


    屋内


    陆景行拖着宛如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卧室。


    自从他以为温暖死了后,这里,从未有其他人踏足。


    都是他亲自收拾。


    很快,他把便卧室恢复成了原样。


    陆景行看着,这一点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今天做完,却像是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双腿无力,顺着床边滑下。


    跪坐在床边,目光呆呆地看着那通显示三十二秒的那通话记录。


    眼眶越来越红。


    他昨晚喝得太多,不知道程静姝究竟对温暖说了些什么。


    他不敢深想。


    如果温暖知道他在又一次给了她承诺后,和程静姝又做了。


    他对她说的那句“这四年我和程静姝有名无实,我和她从未做过。”


    就成了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陆景行眼前有些模糊。


    长指,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温暖的号码。


    温暖几乎一晚没睡。


    陆景行电话打进来时,她正在酒店餐厅陪着女儿吃早餐。


    昨晚,在擦干眼泪的那刻,她是打算把陆景行号码拉黑的。


    她知道,陆景行一定会再给她打电话。


    拉黑,无用。


    他还是会找她,会出现在她面前。


    终究,是要说清楚的。


    “妈妈接个电话。”


    温小吃货有板有眼的坐在儿童座椅上,正在努力的扒饭。


    从她自己开始吃饭,温可言就不像其他小朋友吃饭,吃得天一半地一半。


    她自有自己一套理论:桌子和地不会吃饭,给它们是浪费。


    所以,她不要分享。


    听到妈咪的话,小姑娘立刻乖乖点头,“好哒~”


    说完,又埋头喂了自己大口扬州炒饭。


    她不挑食,小嘴包得满满的,苹果脸被撑得像只小仓鼠,很是可爱。


    温暖忍不住抬手摸摸女儿的小卷毛。


    收回目光,温暖走到一边接听。


    显示正在通话那一刻,陆景行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以为,温暖不会再接他电话了。


    没想到……


    是不是,温暖还不知道?


    陆景行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温暖。”


    “陆景行,我希望这是你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从今往后,我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温暖无情冷漠的话语让陆景行瞬间意识到,她都知道了。


    心慌之极。


    有些语无伦次,“温暖,你听我说,昨晚我喝太多了,我不知道程静姝怎么会过来,我……”


    越是想解释清楚,越是混乱。


    明明是事实,可陆景行发现自己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更别说是让温暖相信了。


    “陆景行,你能别再恶心我了吗?”


    本来说完就想挂电话的温暖,听到陆景行的解释,想到昨晚程静姝故意在电话里让自己听现场。


    她就忍不住的恶心。


    陆景行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你和程静姝如何,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只需要你离远一点,有多远就滚多远。”


    啪!


    温暖狠狠切断电话,把陆景行拉黑。


    攥紧手机。


    温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刚刚那一番话真让她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


    她恶心的不是他们会发生夫妻关系。


    他和程静姝是夫妻,他们怎样亲密是他俩的事情。


    她恶心的是陆景行一边和程静姝发生关系,一边和她说,是喝多了。


    去他ta的喝多了!


    四年前,他喝多了!


    四年后,还是喝多了!


    不停地深呼吸。


    极力把怒火压下,她不想吓到女儿。


    刚把怒火压下,手机又响了。


    温暖还未完全熄灭的火瞬间被点爆,接通后直接开骂,“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有完没完?”


    “温暖?”


    顾衍之被骂得一愣。


    听到顾衍之的声音,温暖噎了噎。


    她失控了。


    还是轻易就被陆景行影响了情绪。


    靠在玻璃门上,温暖痛苦的闭上双眼。


    好几秒,才睁开双眼。


    “衍之,对不起,我以为……”


    话说了一半,顿住。


    “我还有半小时到,你们可以吗?”


    顾衍之温柔接话,并未多问。


    “可以,可言叫我了,先挂了,等会见。”


    温暖挂了电话。


    靠在玻璃上,好一会才转身往里走。


    不远处,一辆acan停在马路对面。


    顾衍之坐在车里,目送温暖进去,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他守了她三年,温暖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不疾不徐。


    被顾客刁难,也是没什么脾气,她很少动怒。


    顾衍之知道,她不是不会动怒,而是把心藏至心底深处。


    把所有男人,包括他一起隔绝在外。


    他努力了三年,可却还是一直不得入门。


    ……


    半小时后,南宫爵出现在程静姝面前。


    满眼焦急担心在看着蹲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程静姝,眼底的温度迅速骤降。


    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一颗心,沉至谷底。


    她这是和陆景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