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信与不信

作品:《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

    黑幕笼罩大地,只有月的夜是凄凄切切的。


    许清渺转身,周雪燃正站在她的身后,凤眸微眯地看她,眼底是无尽的黑。跟头顶的夜色一般,彷佛深海的未知漩涡,叫人无端心生恐惧。


    “你们在做什么?”冷冽的嗓音隐约夹杂着一丝轻蔑的笑,魏靖琦许听不出来,落在许清渺耳中却是真真切切。


    周雪燃的话也是许清渺想问他的。


    他怎会来许樱的及笄宴?更甚怎么会来她和魏靖琦正所处的后-庭?


    “恰逢此处遇见许三姑娘,正要一同去前厅给四姑娘庆贺。”开口的还是魏靖琦,他怕误了许清渺清白,找了套俗气的说辞。


    魏靖琦不善说谎。言多必失,他说的少。


    许清渺知道,旁人也许会信了,但周雪燃怎可轻易会信?


    “既是如此,一道去吧。”周雪燃没说什么。


    魏靖琦点头,以为自己的言止没有纰漏。


    他是不知晓许清渺与太子相识的。


    三人一同走,站位成了魏靖琦和周雪燃走在前头,许清渺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无言,静的可以隐约听到前厅喜宴上的欢笑。许清渺辗转无比,如百爪挠心般不安。


    许清渺第一次觉得,自家后-庭到前厅的脚程如此漫长,心中惴惴不安,她想着快些抵达前厅。


    前方周雪燃的步伐慢了一拍,前后半步距离牵住了许清渺的手。


    许清渺心跳一滞,惶恐看向周雪燃。他真是大胆,这还有魏靖琦在。


    周雪燃没有与她对视,包着许清渺小手的大掌稍稍用力,似要将鸟雀骨架一样脆弱的手骨揉碎。


    许清渺疼得抽手,却被周雪燃紧紧握住,他掌心的温度野火燎原一般快要把她的手灼伤了。


    待前面的魏靖琦回首,周雪燃才徐徐松了手,许清渺急忙抽回手。若无其事地看魏靖琦,唇角微微一弯,苍白的脸示意他无事。


    魏靖琦回了一个笑。


    前厅的及笄宴已然开幕,贵女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笑着说些什么。


    周雪燃不喜欢这场面,去了太傅府为他准备的书房。


    他临走前,还要对许清渺道,“稍后过来。”


    许清渺狠狠剜了他一眼。


    宴会上,许清渺回想周雪燃的话坐如针毡,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场。


    府上的大多侍从都去了前厅伺候,一路上没什么人,几盏明亮的孤灯反而显得可怖。


    周雪燃书房的灯亮着,门口没有侍从候着,看来府上没什么人知道他来了。


    守在外头的青止见许清渺来了,为她开门。


    许清渺进了书房。


    周雪燃这次在没有看书卷,而是散漫地靠在椅边,看起来很累。


    “你怎么了?”许清渺见他一反常态,忍不住问。


    屋内的灯很亮,昏黄的灯照在周雪燃脸上,俊美清绝,他鼻骨直挺,烛光下在面上落下阴影。


    许清渺即便是在周雪燃面前,也始终离他很远,看他的眼神也是疏离的。


    “怎的离孤这么远?”周雪燃笑了一下,以往许清渺总和他怄气,哄哄都会好的。


    许清渺没有上前一步。


    “过来。”周雪燃拍拍自己的腿。


    许清渺咬牙。


    不要脸。


    “什么?”她装作不明白。


    “坐孤腿上。”他对她确实不知羞耻,可以泰然自若地说出这种话。


    许清渺无可奈何,攥拳上前,她尝试过周雪燃的恬不知耻,如今孤身一人不敢造次。


    许清渺靠近,一步之遥,周雪燃握住她的腰带入怀中,许清渺跌进他的怀里,侵略性极强的吻压下来,鼻腔之间是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


    周雪燃低头皓齿轻咬她的唇瓣作惩罚,时用唇含住吸吮,时辗转亲吻。


    和周雪燃当年第一次主动吻她一样,不着技巧,喜欢咬人,后面许清渺吃痛抗议过几次他才收敛。其时,周雪燃在许清渺心中还是很疏冷规矩的,未曾想他的吻也是那般粗暴。


    女子柔软的身子彻底被男子的环抱淹没,舌尖搅动的声音令许清渺面容泛红,末了拉出一道晶莹的银丝。


    周雪燃拇指稍稍使力擦去她精巧下巴上的黏液。


    分不清那是他的,还是她的。


    “你今夜和魏靖琦在后-庭说什么了?”


    “如魏靖琦所言。”


    他垂眸,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一般。“如此碰巧么?”


    “你若不信就不要问了。”许清渺冷言。


    “信你。”


    周雪燃的话让许清渺一时无地自容,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中有破碎的星河,对视久了分不清是眼酸还是心酸。


    他让人为之颤动,他又淡然。


    周雪燃还是和以前一样,任由着她。


    “魏靖琦......”


    还没等他说完,许清渺便打断,补充他想说的话,“知道了,魏靖琦不会退亲。今夜只是碰巧遇到,我对他并无心思。”


    许清渺想明白了,目前和周雪燃对着干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之前全是许清渺带了感情进去做事,才会屡屡生周雪燃的气。


    等魏靖琦和沈家退亲再来许家提亲,一切水到渠成,她成了魏家嫡媳,周雪燃想再做什么也为时已晚。


    片刻沉寂后,周雪燃问。“你们如何相识?”


    许清渺没有全盘托出说出是和魏靖琦花灯节相遇的事,“魏家和许家多有交集,后辈们同游,见过几次面罢了。”


    周雪燃静静看着许清渺,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他以为,他了解魏靖琦,也了解许清渺。


    “来许家提亲的人这么多,我每个都有情意吗?你每个都要怀疑过去吗?你既一早就这么觉着了,还要屡次三番来试探我!看我难堪,你便高兴了?”许清渺抢先动了怒。


    在许清渺看来,她这一套对周雪燃甚是管用,对方很快就深陷其中。“自然不是。此事是孤多心,以后你说什么,孤都会放在心上。你也莫要与我斗气。”


    周雪燃可以全然当作不知道这些事,他不相信许清渺对他没有情意,他不可能蠢到那个地步,蠢到低贱到丢了自尊。


    “我心中仅有殿下一人。是殿下总气我。”许清渺轻柔的语调带着浅浅委屈。


    不过是口头承诺,许清渺对他做的不在少数,周雪燃若想听这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许清渺应下说给他听也无妨。


    周雪燃听了许清渺的话,轻轻一笑,满意地用唇点了她的脸颊。


    “你今夜到底怎么了?”许清渺悄然移开话题。


    她一进门就发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