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作品:《真酒超想被逮捕》 汽车停了下来,风见很想回头看,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铁定会被罚写检讨。
降谷零的眼神波澜不惊,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刚刚的事情完全不存在:“快到了,所以就把你拍醒了,再睡下去当心感冒——风见,继续开车。”
“是。”
“唔...”莲野诚迷迷糊糊地从降谷零身上起来,脸上被压出红印,上司的温度仍然留存着。
他把外套扣子扣好,声音带着点鼻音:“哦,好。”
降谷零在心里松了口气。
莲野诚忍住没有翻白眼,你刚才就是在摸我,当我傻吗?
因为他的每一下触碰都太疼了,活活把自己疼醒了!
组织的医学研究还真厉害,如果不是有止血粉在他的伤口被这样一按,一定会向筷子戳小笼包一样开始飙汤...不对,是飙血。
“这么冷吗?”罪魁祸首看下属紧皱眉头,发出关切的问候。
“嗯。”薄荷酒缩成一团,努力等待痛觉消失。
风见觉得自己这时应该发出声音:“莲野君是发烧了吗?”
降谷零闻声忽然碰了碰莲野诚的额头:“真的烧起来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一会儿体温就会降下来啦。”为了避免被送去看医生导致伤口被发现,莲野诚笑着否认,
“好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提出来。”
“是,降谷前辈。”
汽车开到监区门头三人下车,出示公安证件后直接放行。
一位老狱警把众人带进一个干净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这栋楼是看不出年代的老式建筑,墙漆下蓝上白,有几处的墙皮已经开裂,头顶的排风口的小风扇呜呜地转着。
老狱警转身刚要走,又突然转回身看着莲野诚,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年轻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欸?可能是我大众脸吧。”
“说的是啊,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呢,应该是弄错了。我真是老了......”老狱警嘟囔着走了。
莲野诚轻轻呼出一口气。
降谷零默默地注视着这边,目光如炽。
没一会儿中明俊就被带上来了。他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囚服穿的松松垮垮,一双小眼睛来回地扫视着面前三人。
降谷零专心致志地看完了资料,然后抬起头:“现在,向你进行询问的是公安警察......”
转眼,落日西沉。莲野诚撑着下巴,一边打瞌睡一边时不时换个坐姿,以防止自己睡着——因为这已经是降谷零第7遍让中明俊重新陈述犯罪过程了。
中明俊的精神被消耗的越来越脆弱,而降谷零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从下午坐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是同一个表情,在倾听案情时偶尔会打断对方,提一些细节的问题。
中明俊几次想要发火,都被降谷零的眼神吓得作罢了。
到第9遍的时候,旧伤在身的莲野诚实在觉得这样的气氛骇人,坐在板凳上又实在难受,忍不住站起来:“我去走廊透口气。”
降谷零点头:“去吧。”
让莲野诚没想到的是,他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老狱警。
他以为对方是在等待押解犯人回去,便提醒道:“我们长官估计还要一阵子才能问完,您先去歇着待会再来吧。”
老狱警抽着劣质的香烟,和善地笑了:“我是在等你。”
“等我?”
走廊的灯光昏暗不明,莲野诚看不清老狱警的表情,只能看见烟蒂的火光忽明忽暗。
“是啊,等你。这不方便说话,要去外面走走吗?”
他心中一惊,谨慎地点头:“可以。”
监区办公楼的后面是一片小花坛,地方不大,但用来秘密会谈再合适不过。冰冷的夜晚,天空一轮弯月。
“我刚刚回去又想了想,我确实认识你。不过,你肯定不叫来访记录簿上的名字。当年是叫......”
“那不重要。”呼啸的冷风声之中,薄荷酒打断他。
“对,确实不重要。可我记得你如今还未成年,也就才十八九岁。公安警察怎么会收十几岁的孩子呢,真是吓了老夫一跳。”
薄荷酒低着头没有动,也并未言语。
“看见你平安长大,我还挺欣慰的。”老狱警话锋一转,“前提是,你没做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情。”
“可以了老先生。”薄荷酒轻笑,“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我现在的身份有假,那您一定也清楚我一个十八岁的人能混进以情报著称日本公安,绝对不是我一人之力 。”
“您当年保住了工作,仅仅是调离原本岗位已经十分不易。再聊下去,可就无法顺利退休了。”
“年轻人,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怕你威胁。”
“不是威胁,是关心。就像您刚刚的话也并不是在威胁我一样。”薄荷酒叹了口气,“您知道越多就会越危险。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冷色调的月光之下,薄荷酒的面孔上是真切的笑容:“今天能再遇见您我很开心。”
老狱警突然哽住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有缘再会。”
莲野诚回到楼上时,刚好碰见风见在整理桌上的文件。犯人已经被押送回去了,降谷零站在窗口静静地望着外面,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风见见他回来,放下手机:“莲野,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我们走吧。”
“好。”莲野诚的目光望向窗口的降谷零。
永动机也会疲劳吗?
可当莲野诚怀着好奇走近几步时,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那个角度的窗下不偏不倚正对着刚刚自己与老狱警谈话的小花园。也不知道审讯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降谷零有没有发现自己和老狱警在那里谈过话。
三人回到车里,莲野诚装作一如往常的样子问道:“刚刚你们有问到什么吗?”
风见裕也把空调风调到最大:“多亏了降谷先生,中明俊最后绷不住了,交代了自己根本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被人在网上雇佣去强/奸贺谷雪小姐的。”
“什么?”莲野诚一惊。
这样就问出来了吗?自己错过了什么?
“可惜,雇主与他是在网上互相联系的。中明俊只报出了对方网名,过了这么多年,想要锁定对方的ip地址很困难。”
莲野诚的瞳孔动了动:“可以让我试试吗?”
“你还会会这个?”风见诧异。
“嗯,小时候对这方面感兴趣,就自学了一下。”青年杀手如是说。
没办法,Boss当年逼着学的。
白色马自达开到莲野诚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等一下莲野。”降谷零从车上下来,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那里沾了一片花坛的枯叶,“查找强/奸案的幕后主使的工作我会和你一起。”
“好的。”
降谷零看向小区四周,记得这里他来过一次,是执行任务给一位神秘人送文件。
他将莲野诚肩头上的枯叶担掉,目光意味深长:“好好休息。”
“前辈也是。”莲野诚微笑。
他没想要掩盖自己的小区,自己每天下班都会回到这里,时间久了总会被发现的。
当时让降谷零来送文件的事情已无法改变,不如主动暴露,减少怀疑。组织的业务那么广。降谷零光是脑补,就够脑补好久了。
回家后,薄荷酒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用一点更温柔的方式吗?利用一下可利用的人,要比一个人死磕效率高的多。”
“我还没成年。”薄荷酒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但你的成人漫画加起来可以开一家书店了。”
“可是我还是不想.....”
“哦。”贝尔摩德发出一声轻笑,“你一直在反驳我你不想,却默认了确实有你可以下手的目标对象。那么,他帅吗?”
薄荷酒沉默了一下,用吸管吸了一口饮料:“帅的。”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噗嗤的笑,贝尔摩德敲了敲酒杯,“那,就没有什么阻碍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