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陆苏北4 殿下宠出来的,殿下得负责。……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四百四十六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


    “快点儿, 你还要让殿下等你不成?”


    小厮拧着眉头催促,抬起手想推陆苏北一把。


    但碍于这到底是伺候过少国主的男人,犹豫两秒, 没有真的碰他。


    他鄙夷又羡慕,语气不算好:“殿下在房间里等你。”


    陆苏北之前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如果殿下足够重视,就算不把人留在府中, 也必定会派车马将人送回去, 所以在下人眼里, 他就是个得到宠幸却不怎么受重视的奴隶, 自然不会太恭敬。


    陆苏北把小厮的鄙夷看在眼里。


    他自嘲地掀了下唇角。


    他没有马车马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很长一段夜路,又被人截住,坐着驾得飞快的马车一路狂奔乱颠到了少国主府上, 身子骨都要被颠散架了。


    也不知道殿下让他会来是干什么。


    听说殿下很生气,面色难看, 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很多人在看他的笑话吧。


    看他得到了江大人的欣赏, 却转身就投入殿下的怀抱, 以色侍人。


    上赶着过来, 却不得宠, 还惹了殿下不悦。


    他们都觉得他这次回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就连擦身都不愿意让他侍奉……


    快马加鞭地带他回去,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事。


    又要羞辱他什么呢?


    说他猫叫,拿阉人这茬戏弄他, 逼得他把尊严撇的一干二净。


    好吧,不是殿下逼他的。


    是他自作自受,自找的也是自愿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


    最终, 却是被命运摆了一道。


    可若能用尊严换来一点点怜爱,又有何不可呢?


    比起“离开殿下”,就是再多的屈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得到过殿下的好,就再也忍受不了分别。


    陆苏北一步步走进房间,又跪回了熟悉的床铺前。


    他瞥见,殿下好看的眉头拧着,眼眸黑沉。


    “奴……”


    “为什么偷偷离开?”


    时浅渡打断他还未出口的话,抬手便掐住了他的下巴和脸颊。


    男人被迫抬起头,露出自己早就在路上哭红了的双眼。


    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湿漉漉的。


    眼底忧惧参半,神色复杂,却独独没有怨恨。


    他抿紧嘴唇,沉默而顺从。


    似乎不管她在他身上做些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怎么不说话?”时浅渡眯起双眼,不悦道,“瞧瞧,可怜见的,这么红着眼软着身子……是要去勾.引谁啊?”


    陆苏北似乎麻木了,眼眸动了动,最终软了下去。


    他开口:“勾引殿下,您会上钩么?”


    他的嗓音嘶哑,总是静默而沉稳的眼里透出一种近似哀求的期待。


    从前,殿下喜欢他,他又内敛,便很少由他主动。


    每次只需殿下勾住他的腰,他红着脸配合便是,根本无需讨好。


    他那时没少害怕殿下叫人给勾走了,心中胡思乱想过无数次,也都是殿下主动发现,然后抱着他哄,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这回倒好,他终于知道,殿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让人勾走了的。


    今天主动讨好殿下很多次了,还不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绝望地等待着又一次失败。


    时浅渡掐着男人的下颚,把他往自己身前带。


    男人很配合,乖乖地起身凑到她面前。


    “今天你勾引我的次数还少么?”


    “……”


    陆苏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嘴唇动了动,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表情。


    “可您从来也不会上钩。”


    真是个傻小子。


    时浅渡心里暗骂一声。


    本来是想,把陆苏北带回府上后,狠狠地给他弄到第二天都下不来床。


    可她还不是一看见男人红着眼睛说“勾引殿下”就又心软了?


    她没有回话,勾住男人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不需要她用力,陆苏北就乖顺地自己靠在了她的怀里。


    真听话。


    男人跟上一世一样表情不多,内敛话少。


    但就是莫名给人感觉……软了不少。


    又熟悉又陌生,有了不少新鲜感。


    时浅渡用指肚摸摸男人哭肿的眼睛,一手捧住他的脸,一手搂住他的腰,翻身便把人按倒在了床铺上,缓缓地垂首下去,鼻尖蹭到了他的鼻梁。


    陆苏北绝望的心底冒出些许希望。


    其实他已经很累了。


    但还是抬腿主动地贴过去,摆出一副很想继续的样子。


    明天肯定会很难受,但没关系。


    只要殿下想……


    他扬头,很谨慎地吻上时浅渡的唇角。


    发现她没有抗拒也没有呵斥,便张开唇齿,学着记忆中殿下哄他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


    让他惊喜的是,殿下没有不悦,反而顺着他张口,扶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深吻下来。


    已然难过到麻木的心脏如枯木逢春,随着唇齿间的愉悦回暖。


    他闭上双眼,喉咙里发出享受的哼声。


    也不知是故意哼给对方听,还是真的很享受。


    时浅渡心中直笑。


    这人啊,还真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从前陆苏北可从来不会因为亲两下就哼得这么好听,反而每次都忍着,不好意思出声。


    她还真不知道,原来他哼起来会如此勾人,勾得她啊……


    都不想怜香惜玉了。


    要不是理智尚存,今天肯定不会放过他了。


    她神色暗沉地眯了眯双眼。


    还是用手按下了他贴在自己身上的腿。


    陆苏北瞬间清醒。


    又有一种巨大的凄然刚从心尖泛起。


    “殿下,您怎么……”


    时浅渡往旁边一躺:“我困了,睡觉。”


    “……”


    果真又失败了啊。


    陆苏北黯然地扯扯唇角,打算很识相地滚出去。


    才坐起身,就被人勾住了腰。


    “干什么去?”


    “我……”


    “还不赶紧躺下,别耽误我睡觉。”


    陆苏北大脑卡壳了几秒。


    反应过来之后,“刷”的一下立刻挺直地躺了下去。


    他被允许留在殿下的床上过夜了!


    这对于男奴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别说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了,就算是宫中那些名门贵女,也不是个个都能被允许在国主身边睡到天明的啊,这是不是说明,殿下虽然不喜他上赶着以色侍人,但还是……会对他感兴趣的?


    毕竟,虽然境遇不同,但他还是他,殿下还是殿下。


    殿下果然还是跟记忆中一样不拘一格,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不过……这事儿传出去,殿下肯定又要被许多酸儒大放厥词地臭骂批评了。


    想到这里,他翻身面向时浅渡那边。


    “殿下,这不合规矩,传出去恐怕……”


    时浅渡促狭地睨他:“都主动给我献身了,你还在乎名节呢?”


    “不、不是,您误会了,奴自然是无所谓的。”


    陆苏北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什么样的咒骂都能淡然对待,不放在眼里。


    但殿下只要睨他一眼,心中就能卷起千层浪。


    他低声解释:“奴是怕殿下因为奴而被一些人说三道四,搬弄是非。”


    时浅渡“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


    陆苏北身体僵住。


    他当然不想走。


    可是,是他主动提出来了,殿下又发话了……


    他发现自己说刚才那话简直就是闲的。


    分明就不想离开,却还那么虚伪地提上一句。


    有那么几瞬,他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殿下考虑,还是自私的只是想听殿下说“没关系”了。


    他犹豫两秒,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我走了,殿下会再叫人把我拎回来吗?”


    时浅渡笑了一声:“真以为我那么闲,会给一个人第二次机会吗?”


    陆苏北不知为何,十分想笑。


    他翘了翘唇角,听话地窝在时浅渡身边。


    “奴会好好珍惜殿下给奴的机会。”


    “那刚才还说那些。”


    “奴该打。”


    陆苏北发觉殿下心情不错,就抓住她的手,轻轻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讨巧地说:“您打奴罚奴便是。”


    “别乱动了。”时浅渡掐了掐他的脸,“再动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陆苏北的脸蓦的红了。


    他本质上还是个内敛的人,情急之下会放浪一些,但还是很容易害羞。


    “如果下不来床……”他用很低的声音说,“是不是就能继续赖在您身边了。”


    “呵。”


    时浅渡轻笑,掐着男人脸颊的手指稍微用了些力气。


    她说:“玩坏了我就立刻把你赐给别人。”


    “……”


    陆苏北彻底的不说话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心里又有点小雀跃,又有点小难过。


    腰间被人横手拦住,往旁边带了带。


    时浅渡闭上双眼,又挣开。


    轻轻地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睡觉。”


    -


    “殿下,别不要我。”


    “殿下……”


    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到时浅渡的耳朵里。


    天还没亮,她就被吵醒了,但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谁叫是她故意吓唬的陆苏北呢。


    男人紧紧地黏在她的身边,脸埋在她的颈窝边,眼角挂着泪珠。


    他一看就是做了噩梦,脸色难看,没有紧拧。


    “奴错了,以后奴再不敢冒犯了……您别赶奴走……”


    “殿下,殿下……!”


    可能是梦到了什么撕心裂肺的事,他眼角的水珠越来越多。


    常年使用兵器的手掌胡乱地抓住了时浅渡的手腕。


    他力气大,那么一攥还真挺疼。


    时浅渡拧拧眉头。


    心说,不就是淘气地报复报复他么,这么快就反噬了??


    她拍拍男人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抱,温声地哄。


    “好啦,别难过了,就是逗弄逗弄你而已,不是真不要你了。”


    男人就像在梦里能听到梦外的话语声一样,激动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些许。


    他喘息着低喃:“殿下……”


    “你的殿下在这儿呢。”


    时浅渡无奈,心中软下去一点儿。


    陆苏北很少做梦,梦话就更少了,让她记得最深的一次梦话,还是在他们初见、陆苏北身中媚.药时怕她把他丢在勾栏里,才会魇的那么厉害。


    看来,这回确实把这男人吓的够呛。


    她叹了一声,亲亲陆苏北柔软的唇:“你永远是我的,不会抛下你不要的。”


    男人被她抱着,在她耳畔低低地哼唧一声。


    “嗯……”


    陆苏北安静了很长时间。


    最后,是在腰间舒舒服服的按揉下醒来的。


    不似在下人的居所中那样闷热,而是处于一个清爽的环境中。


    额头抵着温软的颈窝,腰被人勾在怀里轻轻地揉。


    半梦半醒之中,他把这当成了过去。


    身子往前蹭了一点儿,轻轻吻在时浅渡的脖颈上。


    他嗓音沙哑地轻唤:“殿下。”


    “一大早就勾引我吗?”


    “……”


    他挣开双眼,困意瞬间消散了。


    这不是过去。


    可他竟然……亲了殿下。


    “殿下,我……唔。”


    话音刚出,时浅渡就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时间还早,不用那么早起来。”


    陆苏北躺在她身边,多少有些惶惑。


    殿下昨天还那样羞辱他,今天就这样给他揉腰……


    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奴没事,不敢让您为奴这样的人废功夫。”


    “你乖乖躺着便是。”


    时浅渡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又在迟疑什么。


    她动作柔和地在他后腰上打圈,好能缓解他的不适。


    她说道:“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在我腻味了你之前,都可以像昨晚那样留在我身边侍奉,在床上允许你放纵一些,我也不介意对你好一点儿。”


    陆苏北心中五味杂陈。


    他能听出这话里有着身份上的差距,这是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


    但好在有了一个可以留下的机会,不至于只能同殿下分离。


    “当然了,你不用害怕,就算以后我腻味了,也不会跟你翻这种旧账,看在你这么乖顺的份上,会赏你银钱放你离开的。”


    陆苏北听明白了。


    在殿下没腻了他之前,他就是殿下身边最得宠的男奴。


    只要不叫殿下腻烦,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机会,求得一个长久的。


    他得趁这个机会,得到跟记忆中一样的爱怜。


    他没有问什么,只做了一个奴隶该做的事情——


    顺从地回答。


    “是,奴知道了。”


    “现在看着倒是老实。”时浅渡勾起唇角,不正经地调侃道,“你知道你在梦里喊了我多少句吗?难不成是梦到了昨晚上的事,所以那么黏着我?”


    因为惊醒的太过突然,陆苏北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


    大脑里只剩下零星几个片段,他好像哭的很厉害。


    这么一说……


    倒真像是梦到被殿下欺负到哭的场景了。


    他的脸无声无息地涨红了。


    但梦里都在玷污殿下……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敢承认啊。


    “奴没有。”他底气似乎不足,“奴怎敢那样冒犯殿下。”


    “是么?”


    时浅渡故作意外,挑了下眉头。


    陆苏北脸上直发烫:“奴……都不记得了。”


    见自家殿下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沉默几秒,垂下了双眼。


    “都是奴的错,奴认罚。”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才说完允许他放纵,就又这样了。


    时浅渡气压颇低地凝他半晌。


    直到男人眼里慢慢儿地露出些颓然与酸涩,才抱着他的腰,把人紧紧地搂到怀里。


    她咬了咬陆苏北的耳垂,忍不住低笑:“真可爱。”


    这男人被吓到之后……


    实在是越来越讨她的喜欢了。


    -


    自那天之后,陆苏北就住到了少国主府上。


    坊间也确实如他所料,出了不少有关他们的闲言碎语。


    不仅是时浅渡,陆苏北也没少被骂。


    他在军中立下不少功劳、被江家兄弟看中的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许多人便拿着这事羞辱嘲弄,说奴隶就是贱得慌,让他当人他都不乐意,就是给人当狗的命。


    可那些人又怎么懂得他对殿下的感情呢。


    又是一日夜幕降临。


    时浅渡身为少国主,早就开始学着处理政事。


    政务繁忙时,经常会一忙忙到夜里。


    从前当国主时,跟陆苏北已经有了很好的感情基础,可以一边催着他学习一边看着他帮忙处理政事,她能省去很多事。


    可现在还没什么感情,没有办法把琐碎的事情丢给他做,着实让她头疼。


    她把桌案整理好,揉了揉肩膀和太阳穴。


    略微休息一阵,一掌熄灭了烛火。


    回到寝室时,就见到陆苏北坐在床边,手上捧着一册书,细细地读。


    他自是时时刻刻地盼着自家殿下能早些回来看他一眼,但也不会虚度光阴。


    独自一人的时间里,便不停读书,让自己变成个“知书达理”的人。


    他想,或许每优秀一分,就多一分得到殿下宠爱的机会。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抬头,沉静的双眼露出笑意。


    眼底透出的欢喜与期待,像极了思慕主人却苦苦等了数日的男宠。


    “殿下,您忙完了。”


    “嗯。”


    时浅渡淡淡应了一声,扫过男人眼里的神色,翘了下唇角。


    这男人,表情不多,眼神却是不少。


    还都是勾人的小眼神。


    她逗弄说:“才一个白天没见,弄得像是我好几天没来看你似的。”


    陆苏北起身迎她,又被勾住结实的腰身躺倒在床上。


    “奴仰慕殿下,自然是想念的很。”


    如果殿下几天都不来看他……


    他可不会是刚才的神情。


    他怕是会左思右想到疯魔,觉得殿下终于腻味了他。


    他面色凝了片刻,嘴唇动了动,趁着这段时间殿下对他极好,说些胆大妄为的话。


    “奴知道殿下宠奴,不会一连晾着奴好几日的。”


    时浅渡笑了笑,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试探。


    这男人聪明,以前就不是完全没心眼,只是用的时候少。


    这回真是越发明显起来了。


    为了能保持住她的“兴趣”,也为了能得到她的喜欢,陆苏北没少做一些看似含蓄实则勾.引的事,处处带着巧思,真像是把排兵布阵的头脑都用在勾人身上了。


    她很明显地能感觉到,为了让她喜欢,他不要颜面地用尽了力气。


    而她也是不争气,被这男人勾着勾着就着了他的道。


    有几次不小心上头,在床事上凶了些,光是憋就憋得他直掉眼泪,偏偏他一脸心甘情愿的模样与她说“好喜欢”,更逼得她想不计后果地欺负人。


    真拿他没有办法。


    “你知道就好,我哪舍得让你胡思乱想。”


    她轻吻男人的唇角,显而易见的十分珍惜。


    陆苏北心头轻轻一跳。


    忍不住欢喜。


    他能听得出来,殿下是在配合他。


    “殿下您真好。”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渐渐感觉到,他跟殿下的相处跟从前越来越像了。


    有时候都不止是相似,甚至觉得殿下对他的喜欢……


    超越了从前。


    从前殿下总是理性占多数,如今却几次对他有些失控。


    他喜欢殿下因他而忘记理智的时刻。


    他眼眸微沉,一边回吻一边低喃:“殿下,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过了。


    “好累。”


    恰巧时浅渡耸了耸累了一天的肩膀。


    她闭着眼睛叹道:“当个昏君对不起百姓,当个明君对不起自己。”


    陆苏北无声地笑了一下。


    殿下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不喜欢处理政务。


    不过,能把不喜欢的事情做的那么好,才是真的了不起。


    如果殿下还信任他就好了,脏活累活都可以丢给他。


    “那奴给您揉揉头和肩膀。”


    他敛起思绪,跪在时浅渡身边,由轻到重地帮她按摩肩颈。


    从头开始,渐渐往下,到脖颈和肩膀,最后带一下脊椎。


    他过去就给时浅渡揉过很多次,算是练出来了,跟专业按摩技师能有一拼。


    时浅渡被揉的舒服,眯着双眼享受。


    她说:“今天江景昀跟我说,南边战事又起,但你怎么也不愿随军出征。”


    陆苏北的动作僵了一下:“嗯,江大人来找过我几次,但奴已经回绝了,殿下不必为此烦心。”


    “我能烦心什么啊。”时浅渡淡声说,“应该是你比较烦心吧,这次战事吃紧,如果能立下军功,再有江家兄弟帮忙,怎么也能除去奴籍吧。”


    “奴无所谓奴籍与否。”


    陆苏北几乎不曾有过思考,开口便说。


    他垂眸:“奴以为您明白的。”


    “好吧,我确实明白。”时浅渡没再多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真的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从来没有犹豫过。


    先前充军,最终的目标也都是为了她。


    如果还能重来一回,他可能不会选择引起江景昀的注意,而是想法设法地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来到少国主府上给她当一个任凭差遣责骂的最低贱的家奴。


    陆苏北心安了。


    “谢殿下。”


    如果殿下命她南下,他肯定不会拒绝。


    他从来做不到回绝殿下。


    至于江家兄弟……


    他记得他几次回绝他们时,两人失望的目光。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男子汉大丈夫,为了情爱埋没一身功夫,不建功立业,不保家卫国,实在是为人所不齿,让人失望。


    可谁说拥有一身功夫计谋的男人就不能把情爱放在第一位呢。


    他就是爱殿下,离不开殿下。


    殿下是他的全部,是他活着的意义。


    殿下需他上阵杀敌,他便战无不胜;


    殿下要他处理政事,他便善治善能。


    殿下若需要的是一个辅助,一个管家,一个乖巧懂事的男宠,他就打理好府中的一切,每天晚上乖乖地等着殿下回来宠幸。


    他终其一生都追随殿下。


    他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眼神愈发缱绻。


    暖橘的烛光晃动,明明灭灭,显得格外暗昧。


    按揉在时浅渡脖颈上的动作渐渐变得不对劲儿了。


    男人的每个动作都似乎别有深意,还有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


    嘴唇开开合合之间,反复蹭在她的耳朵上。


    “殿下。”陆苏北低低地唤,“您觉得还舒服吗?”


    时浅渡暗笑。


    她懒洋洋地说:“还行。”


    “最近殿下太忙了,奴好想您。”


    男人的吻从耳朵往下,轻吻到皮肤柔软的脖颈上。


    他嗓音不知不觉间哑了:“您已经一连六天没碰过奴了。”


    “噢。”时浅渡翻过身,捧住男人的腰,“所以你特意沐浴更衣,用了我喜欢的香膏,又在香炉里……放了催.情的香?”


    陆苏北万万没想到连这都被她发现了。


    他心头一紧,紧张惶恐的同时,因为这上不来台面的小动作而羞红了脸。


    他连忙解释:“殿下,那香只有轻微的助兴功效,不会伤身,还请殿下明查,奴万万不会做伤害您的事,奴就只是……想您了。”


    时浅渡轻笑:“伤不伤身我心里有数,没什么可明查的,只是——”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男人又羞又紧张的模样,心中愉悦。


    “你是觉得我得有那助兴,才会对你有兴趣吗?”


    “……”


    陆苏北觉得,这话没有责怪的意味,反而很是暧昧。


    这不就是承认了对他有兴趣么?


    他垂下眼,将时浅渡的手引到自己身上。


    “奴不知,殿下亲自告诉奴好了。”


    时浅渡并无动作:“可今天你燃了香,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今天试试这香的效果……”陆苏北红着耳尖俯身,细细地吻她的薄唇,“明日殿下再用行动告诉奴一次,可好?”


    时浅渡故意呵斥:“恃宠而骄。”


    她搂在男人腰上的手掌不断上移,最终轻轻地捏在脖颈上。


    牙齿不轻不重地咬在他柔软的唇上。


    她含糊不清地说:“算了,我自己宠坏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句话而已,陆苏北便欢喜得心中发胀。


    他觉得殿下是喜欢他的。


    至少此时此刻,喜欢到想把他捧在掌心。


    “殿下宠出来的,殿下得负责。”


    “呵,我宠出来的人我自会负责到底。”时浅渡忽一用力,两人就调转了位置,“但你用的香,是不是也得好好负责一下呢?”


    “奴自然……嗯……”


    陆苏北想,他自然会负责一辈子。


    殿下不会腻烦了他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