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陆苏北2 比过去粘人多了。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四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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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时浅渡没有说话, 只垂首看着男人的脸,细细打量。
不得不说,在那张沉默的脸上看到委曲求全的涩情意味, 异常的诱人。
不过呢……
更能勾起她恶劣的小心思。
真想看他红了眼的模样啊。
见时浅渡不回话, 陆苏北又说:“殿下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
他真的不擅长这么推荐自己, 说着说着脸又开始发烫。
“好好配合您的。”
“你可真是主动啊。”
时浅渡故意用那种挑三嫌四的眼神凝视他。
她咂咂嘴:“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
陆苏北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只是……喜欢殿下。
殿下的话, 作为少国主来说, 并不过分,只是普通的问句罢了。
可是, 莫名刺痛了他的心脏。
这话让他很不舒服。
却偏偏是实话。
他就是想爬殿下的床,想得到殿下的爱。
他略带苦涩地笑了笑, 垂眸道:“是。”
所以,请把他留下吧。
留他在府上, 继续做殿下的奴。
一辈子是奴都没有关系。
他在心中祈求, 希望自己可以是那么多男奴中, 唯一能留下来的那一个。
最好应允了他的提议,当场“试用”他一翻,玩的过分一点都没关系。
他身子骨结实, 怎么都撑得住。
真想听到一句“那给你个机会”或者“你留下吧”。
可惜,他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
“啧。”
时浅渡收回搭在男人身上的脚, 敛了下眉。
她淡声说:“你弄脏了我的脚。”
“……”
陆苏北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门红了一大圈。
殿下嫌他脏。
殿下从前从来没有嫌过他。
不仅如此, 每次还会故意逗弄他,倒是让他很不好意思。
有时把他折腾的有些过分了,还会心疼地亲亲他的唇, 帮他清理干净。
他嘴上说着不能让殿下做这种事,心里却甜蜜的很。
可现在,殿下嫌他脏了。
他几乎忘记了呼吸,怔怔地跟时浅渡对视,悲伤的神色变了又变,几秒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低头轻轻地捉住她的脚腕,用自己干净的衣料帮她把那点儿湿润擦干净。
“都是奴的错,奴以为……您喜欢看。”
时浅渡看着男人委委屈屈的模样,忍不住低笑。
逗弄逗弄她的人可真有趣啊。
不过她也不只会折磨人,以后会宠回来便是。
“我喜欢看什么,看你冒犯我么?嗯?”
陆苏北的背脊一僵。
是啊……
他们还不是情人,殿下也还不喜欢他。
一个卑贱的奴隶对着少国主宣泄,怎么不是冒犯呢。
他是上辈子过傻了,现在还觉得他们是那种亲密无间门的关系么?
时浅渡正心满意足地欣赏男人的神情。
忽而,有水滴落在了脚腕上。
她一愣,就见陆苏北慌忙用他略显粗糙的手掌擦掉了水渍。
而后死死地低着头,肩膀都耷拉了下去。
被她弄哭了啊。
她怪心疼的。
但她这性子吧,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多逗上几句。
“江家兄弟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哭哭啼啼的。”
陆苏北眨眨眼睛,敛下了眼眶里的水光。
余光瞥了眼时浅渡。
见到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又垂下头。
他真想说:分明是被您宠的。
同吃同住,绝对的信任和包容,几十年如一日的独宠。
纵使到他年纪大些了,也从来没有嫌弃。
每天早晨都会抱住他的腰,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吻。
他自以为了解殿下一些喜好,也以为自己能用那副隐忍又放浪地模样勾.引到殿下,吸引了她的兴致,就算没有当场玩弄他一番,也会顺利留下。
不想,却只得到了一句嫌弃的话语,嫌他太脏了。
他越是多想,就越觉得呼吸不畅。
心里像是被死死压了块巨石,让他无法喘息。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突然意识到,殿下喜欢他,他哪里都是好的。
殿下不喜欢他,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强忍着眼泪落下的冲动,怕再惹殿下不悦。
擦净之后,陆苏北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到一旁。
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像千千万万个奴隶一样。
不再过多言语了。
他怕说的太多错的越多。
殿下见他听话乖顺……
应该会对他的满意度高一点点吧。
时浅渡重新把腿搭回榻上,懒洋洋地说:“来人,把他带出去吧。”
外面候着的下人立刻推门而入了。
她看到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些思念,爱慕,悲切……全都混杂在一起,看得人心头发软。
真想立刻把人按在软塌上欺负到声音都变得嘶哑。
她垂了垂眼:“下一个。”
男人的鼻尖酸涩了。
下一个人,殿下也会当场逗弄,让那人浪给她看么?
就不能……只看他,只玩弄他一个人吗?
陆苏北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跟自己擦身而过。
大脑是懵怔的,浑浑噩噩。
直到看见江景昀,他才会过审,欠了欠身。
“江大人。”
“第一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结果不好么?”
“嗯。”他扯扯唇角,“殿下……”
不要他了。
一个明明可以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换来特赦的奴隶,说夸张一点儿,去除奴籍后必定有着大好前程,却自愿来给少国主做以色侍人的男奴,这件事本身就很容易让人觉得荒谬可笑吧,就连一向善解人意的江景昀都不能理解他的选择。
他刚刚还在殿下面前,有了那么下作可耻的反应与行为。
还故意让殿下清清楚楚地看清楚自己的神色表情。
他只是想讨她的喜欢罢了。
殿下一定是把他当成其他讨好的奴隶一样了。
是他表现的太淫.荡了吗?
他真的以为殿下会喜欢。
但他好像大错特错了。
江景昀的目光从他的衣裤上扫过。
动作停顿,表情略显微妙。
“殿下……刚才碰你了?”
陆苏北跟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
夏日薄薄的衣袍上染着水渍,好在衣服是深色的,天气又偏热一点,布料干的很快,这才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是殿下碰他了,这只是他卑劣下贱的证据。
他心头凄凉。
甚至忘了对江景昀用奴自称。
“殿下嫌我脏。”
他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
夏日里艳阳高照,四周却再无生机。
江景昀的眉宇动了动,眼眸中擒着几分复杂。
他敛敛神色,转而说:“你何必这样呢?去除了奴籍,成了将军,不仅可以保家卫国,也一样可以站在殿下身边。”
陆苏北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握紧,又无力地松开。
他垂首,沉声说:“谢江大人提点。”
可心里却不能认同。
能臣不等同于情人,不是么?
得到殿下的重用,更不等于得到了殿下的爱。
若让他只能站在殿下身边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爱上旁人、宠幸旁人……
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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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苏北随江景昀回到了江府。
几年下来,他在江家兄弟心中已经跟普通的奴隶不同,更像是并肩保家卫国的将士。
江景昀见他这样,便让他回房间门休息了。
他从中午一直杵到了日暮西山,还是没能缓过来。
二三十年的感情和五六年的等待,恍然间门发现一切成空,让人有一种不真切感,他甚至忍不住怀疑,那几十年的独宠,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殿下跟他记忆中的……
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记得他们初见时,殿下就脱下外袍,帮他遮了羞。
那会儿他中了药,殿下还在车里……
难不成,是因为他那时拼命抗争不想任人亵.玩,而如今变成了个上赶着给人暖.床的贱奴,让殿下厌恶了吗?
他酸了眼眶。
一遍遍回想过去的美好,也一遍遍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殿下的怜爱。
今天没有让他留在府上,应该是选了别人吧。
殿下要碰别人了。
他明白少国主就算有多少男人都是正常的应该的,可他……
好难过。
他想做殿下的唯一,想独占殿下。
一想到此时此刻,会有其他人在殿下身下承欢,他心里就跟被人挖了一块似的难受,还有深深地嫉妒漫上心头,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那么幸运,会被殿下相中。
他已经惹得殿下不喜了,那人会不会代替了他上一世的地位,陪伴殿下一生?
“你弄脏了我的脚。”
这句话一次一次地刺痛他。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纷乱的思绪。
“咚咚咚。”
正当他伤心欲绝时,有敲门声响起。
紧跟着,是府中管家的声音。
“少国主殿下的马车已经候在外面了,你尽快洗涮干净,一会儿去殿下府上伺候。”
这声音里有些鄙夷。
被他们家主那么看重的男人,却上赶着给少国主当男奴,叫人不齿。
陆苏北却完全听不见管家鄙夷的语气。
他只听见了自己一会儿要去殿下府上伺候。
脸上的表情怔忪片刻,眼底猛地透出欣喜。
殿下召见他、让他去伺候了!
殿下还是看上他了。
定是虽嫌他冒犯,又觉得他还蛮合乎口味,这才再给他一次机会。
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刷”地起身,一下子打开房门。
扶在木门上的手指都在兴奋地颤抖。
“劳烦你回给殿下的人,说奴会尽快准备好。”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浑身上下都透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洗干净了自己,把自己送到殿下的床上。
他泡了热水,以最快的速度从上到下地洗了一遍。
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沟沟壑壑也不例外。
尤其是殿下最喜欢把玩或是亲吻的地方,更是仔细的不能更仔细。
夏天的风都是热的。
奴隶住的地方更是闷热一些,也不会分配到冰,可以保持凉爽。
他深呼吸很多次,才勉强让自己不要那么激动。
一激动就容易出汗,他可不想让殿下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
他心中有些别扭,重复了一遍给自己听——
他不脏,他要干干净净地出现在殿下面前。
而且不能再把脏东西蹭到殿下身上,不小心也不行。
现在的殿下不喜欢。
她觉得脏。
她觉得脏。
陆苏北想着想着,眼眶还是热了。
他应该高兴啊。
殿下让他去侍奉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可他怎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从接到消息开始,到坐上马车,再到走进少国主府、走进房间门……
他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更明显,跳到快要炸裂。
他想,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惹殿下不喜。
时浅渡的房间门中放着冰块,还有流水转动风车,将凉意吹拂扩散。
温度适宜,比外面一下子凉了好几度。
他一步步地走到里间门,在距离床铺两米处跪下。
一举一动都合乎宫里的规矩,没有逾距。
“奴陆苏北叩见少国主殿下。”
时浅渡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唤他上前。
“别跪着了,过来吧。”
“是。”
陆苏北小心地来到床铺前,被勾住了结实的腰身。
熟悉的温度让他鼻尖一酸,恨不得立刻窝到殿下的话里索吻。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这回得好好表现才行。
要乖顺,听话,不能做任何冒犯的事。
他这么提醒自己很多次了。
可是被抱着腰背按倒在床上的时候,无数狂热的思念和旖旎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涌,他还是情难自禁地抱住了对方的脖颈,在她耳畔嘶哑地低喃:“殿下……”
好想您,殿下。
别嫌弃奴。
“呵,这么粘人啊?”
时浅渡手上一边调戏,一边垂首在男人颈间门,轻嗅了嗅。
她调侃:“身上倒是干爽好闻,下了不少功夫吧?”
男人被她随意一两句逗弄就红了脸。
可不是细细准备了很久么。
想到自己事无巨细地清理每一处的样子,更臊得慌了。
“来侍奉您,当然得……”他喉头一滚,“嗯,殿下。”
重来一回,男人面对她的时候还是那么依恋。
随便逗弄逗弄,就情.动的厉害。
圈在时浅渡脖颈上的手臂紧了紧,混乱之中,温热的唇从她脖颈挪到了唇边。
陆苏北装作不经意地在她的唇畔轻蹭。
暗戳戳地勾她亲自己。
真的很想被殿下亲吻。
怀念那种被夺去了呼吸的感觉。
时浅渡眯了下双眼,故意略过了他的嘴唇,只用牙齿轻轻咬上他的脖颈。
她挑起薄唇,笑问:“你刚才……不会是想让我亲你吧?”
陆苏北背脊一凉。
充满爱意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是啊,他现在只是个最低贱的奴隶。
哪里有跟殿下索吻的资格呢?
殿下嫌他脏。
还肯碰他的身体已经不错了。
他忍住了心头涌出的悲戚,乖乖地收敛了那些有点儿逾距的举动。
然后摇摇头:“奴不敢。”
怎么看都说的委屈吧啦的。
时浅渡不由得暗笑。
她瞥见,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和难过。
现在倒是知道失望知道难过了。
要知道前几年,这个男人根本没在京中待过几天,几乎一直扎在军队里,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战役,就没有他没参加过的,就连她在京城中,都听说过江小将军麾下有个实力极强的奴隶。
好几年的时间门,就远远地看过她几眼,平均下来一年一眼都不到。
要不是她知道陆苏北有多么情深,都得以为他另寻新欢了。
真是能忍啊,他的忍耐力一直很好。
好在她也不赖,自然沉得住气。
但罚还是得罚他。
所以啊,她特意选在他立了足够多的功劳、有机会得到特赦的时候,放出了收男奴的消息。
陆苏北总得知道,没有人会一直等他。
更没人会喜欢上一个远在天边的人。
这下他倒是知道着急了。
丢下上好的机会,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唾弃的目光里给她做奴。
“殿下……唔……”
也比过去粘人多了,喘着唤她的时候特别好听。
从前她对陆苏北那么好,他内敛,很少把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
这么吓唬一下,还真是挺好用。
她存心取笑:“猫叫似的。”
“……”
陆苏北心头又是一酸。
他怎么会听不出这话有羞辱的意味。
殿下以前从来不会羞辱他。
上赶着爬.床,果然会让人看不起吧。
呵……
都是他自找的。
殿下那么好,肯定都是他的过错。
只要能让殿下满意,能得到留在殿下身边的机会……
被羞辱几句又有什么的呢。
他压下那些酸楚,气息不稳地问:“那殿下……喜欢猫叫吗?”
时浅渡没想到他会自轻自贱地这么问,微微一怔后,在他耳边低笑出声。
她怜惜地亲了亲男人的耳朵:“嗯,你叫的很好听。”
陆苏北猛地一僵。
差点再一次做了让殿下嫌恶的事,还好拼死控制住了自己。
只是痛得他冷汗连连,额头上顿时浮出一层细汗。
脸色都变了一些。
时浅渡扬起恶劣的笑容。
非但没有做什么可以缓解痛苦的事,反而抱住男人的腰,把人搂到怀里。
眼看着他脸色越发不好,抓在枕头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很痛苦吗?”
她又亲了亲陆苏北的耳朵。
声音如同安慰一般,变得越发温柔。
她故作不知地问:“怎么额头上都是冷汗?”
“呜……”
陆苏北受过很多伤,多大的疼痛他都能忍下来。
即便如此,还是难受到眉头紧拧。
“没事,不痛苦,奴……很喜欢。”他怕这次表现不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请殿下随意,奴这次肯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也不会……让脏污碍了您的眼。”
时浅渡翘了翘唇角。
果然是因为这个,所以死忍着。
“嗯。”
她随意应了一声。
嗓音淡淡,听起来高高在上,漠不关心。
陆苏北的眼眶无声无息间门红了。
说真的,一点享受都没有,对他来说只有痛苦。
他紧紧攥着枕头的手臂都在打颤。
殿下不再珍惜他了。
他就只是个……
肮脏低贱的男奴啊。
这一切实在是苦不堪言,可他连回想从前、转移视线安慰自己都不敢。
因为想到从前殿下对他的好,他可能会立刻……
他只能在口中低低地念叨着“殿下”,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
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还是有机会得到殿下的爱吧?
这是心中唯一支撑着他的念头。
恍惚间门,他被人掰过了肩膀。
又被人抱紧了腰。
有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唇畔边。
他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有温软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唇上,紧跟着,撬开了他的唇齿,湿濡的触感缱绻地缠绵而上。
一只手捧住他的后颈,拇指反复地抚在他的耳朵上。
亲得那么温柔。
一点点地细吻他的嘴唇。
这是他每个夜晚都会梦到的。
刚才想得到却落空了的。
太突然了,他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什么,大脑就已经是一片空白。
在柔情无边的亲吻中,在熟悉的怀抱中,哆嗦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走神了多长时间门。
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从触感上明白了大事不妙。
刹那之间门,浑身冷了个透彻,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殿下的表情。
鼻尖一酸,眼眶发烫,热泪瞬间门就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
他顾不上不适,胡乱撑起身子就跪在时浅渡的面前,给她磕头。
“对不起,殿下,都是奴的错。”
“您再给奴一次机会吧,求您了,真的不会再犯了。”
他声音里染着哭腔,肩膀颤抖的厉害。
“奴不是故意的,您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