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何纾言4 一句话就兴奋?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四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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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纾言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手指被灼热的火星烫了一下, 他才回过了神。
手里的烟只抽了两口,但已经烧到最后了。
大早晨的,天还没亮就自然醒了, 他看着身边搂着他腰的女人,想到她的好,想到她说帮他杀人, 想到她以后可能会身败名裂……就一点儿也睡不着了。
心中烦闷, 忍不住拿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 抽了两口。
这么一盒烟, 他抽了一年半了。
回国几个月, 比他过去一年烦心的时候都多。
时浅渡对他越好, 就越显出他的低劣。
深夜里耳畔只有两人喘息声的时候, 他看着那张脸挪不开视线。
情迷意乱的迷蒙中,恶意总是飙升到顶点。
恨不得时浅渡白天陪他犯罪,晚上予他欢愉,跟他一起烂死在昏暗的瞧不见天日的泥泞里。
白天醒来时,又有一点儿良心上的发现。
导致他本该早就进行的计划,硬生生地往后拖了一个月。
他还没动手。
明明地点、方法、人选等等都已经确定了。
本来最合适的时间门也定好了, 但被他自己拖延了过去。
“老师?”
时浅渡从卧室里走出来, 看向阳台。
何纾言心头一跳, 下意识的要把烟藏起来,别叫她看见。
手臂不自觉地动作,但又一想, 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躲躲闪闪啊?
又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他觉得有点好笑,硬生生顿住动作。
抬手,把烧到最后的烟放到嘴边,又吸了一口。
接着捻灭在了一旁。
缥缈的烟气在窗边随风而去。
何纾言看着走近到身前的人。
他笑:“怎么了?”
“没什么。”
时浅渡扫了眼刚掐掉的烟。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烟味。
其实第一天睡在一起的那天晚上, 她知道何纾言半夜起来抽烟去了。
而且是没穿衣裳,光着白净修长、线条流畅还留了不少吻痕的身子靠在床边抽烟。
一共吸了两口,就把烟捻了。
她不喜欢烟味,很不喜欢。
但不可否认,何纾言仰头吐出弥漫的烟雾时,表情动作都性感的要命。
眼神沉静而复杂,漂亮的喉结滚动,轻轻地颤动两下。
她知道男人心里装着不少事,需要自己多捋捋,就没有上前。
后来,他靠着窗待了一会儿。
烟味散干净后,漱了口,又回到床上。
来到她身边时,已经没什么气味了。
时浅渡双臂撑在窗边,吸了两口雨中带着淡淡潮湿的空气。
她问:“老师也是被雨声吵醒的吗?”
何纾言看她这样,不动声色地把丢了颗烟蒂的烟灰缸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还好吧。”他动了动薄唇,“我年纪大了,觉少。”
时浅渡笑道:“嗤,人家老人觉少,怎么也得是五六十岁吧?”
她扫了眼烟灰缸,瞧见男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老师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
何纾言蹙了下眉头,说不出是懊恼还是烦躁。
回国以后抽的是比在国外时频繁了,但也就三四根。
其实都是背着时浅渡抽的。
他记得她高中时就讨厌烟味,对抽烟的小混混嗤之以鼻。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抽的不多,偶尔。”
时浅渡笑看他:“心烦时就抽点吗?”
何纾言快速扫她一眼。
他淡声说:“想抽就抽,还分什么心情。”
其实是心里不痛快时才会抽。
“这样啊,我还以为老师心里有事。”
空气中淡淡的烟味散尽了,时浅渡便往男人身边平移了一步。
手臂勾着他的腰,按倒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抚了抚。
她吻吻何纾言的唇角:“真没事?”
何纾言别开脸。
他嘴里还有点儿烟味。
她肯定不喜欢。
“没事。”
“好吧。”
时浅渡把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上。
一时间门,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何纾言不讨厌跟她这么腻乎着。
亲亲抱抱,温温软软的。
“好不容易周末,你要是困就再去睡一会儿吧。”
这个男人,绝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温柔。
叫人看不清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他骨子就是这样。
“那得老师跟我一起回去睡,早晨本来没醒,迷迷糊糊地往旁边一摸发现老师不在,就一下子清醒了。”时浅渡揶揄道,“所以,准确的说我是被老师弄醒的,要是摸到您还在身边,就抱着您继续睡了。”
何纾言眼皮动了动。
时浅渡确实很喜欢抱着他,随时随地地搂上他的腰。
她还劲儿大,一下子就能把他捞过去。
抱他的时候那么强势,亲他的时候却那么温柔。
好像只要他不跑,乖乖地留在她身边,她就永远可以温柔待他。
“怎么。”他玩笑道,“我是你的安抚巾么?”
“不是。”
时浅渡轻声否认。
然后轻柔地亲了下男人的耳朵。
“您是我爱的人。”
何纾言喉咙一窒。
心脏微微失衡地跳动了几下。
他别开脸,随意应声:“哦。”
时浅渡不介意他的敷衍,又问:“说起来,老师没想过给自己洗清罪名吗?沉冤得雪,然后得到学校和官方的道歉,省的一辈子承担那么多骂名。”
“呵,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
何纾言轻笑了一声,突然又想抽烟了。
他没看时浅渡,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目光几秒的涣散。
好似穿越了时间门,看到了从前。
他淡淡地说:“我不想再被曝光在大众面前了。”
男人一手托住下巴,垂眼时,眼角和眼下都有皱纹叠起。
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是真的不再年轻了。
“我现在只想让恶有恶报。”
直接一点、快速一点的现世报。
而不是社会各方、各种权利势力相互博弈,沸沸扬扬地闹个几年,让他平静的生活因为网络的曝光被搞得天翻地覆,养活了无数营销号、自媒体,满足了许多网友的好奇心,让他受到无数一次三次伤害后,才得到一点轻飘飘的没有多少意义的道歉。
他这么多年受的苦,他身上受的伤,他虚耗的数年时光……
再也回不来了。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啊。
“现在的人都喜欢说,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男人望了窗外半晌,扭头看向时浅渡。
他的嗓音低沉,语调很轻:“但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么?”
“还是说,只是除受害者之外的,所有无关人员的狂欢?”
“那些犯过错的人,又能得到几分惩罚,受到我受过的几分苦?”
何纾言用眼角看着时浅渡。
他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些。
可能是憋了很多年,太需要与人倾诉了吧。
这么说出口,莫名有了一种解脱感。
他望着女人那双满是心疼的眼,眼眶突然一热,浮出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水光,又在他垂下双眼时被轻而易举地掩埋了。
他“呵”地笑了一声,躲开了时浅渡的注视。
却在同时被她捧住了脸颊。
她吻上男人的嘴唇。
轻轻地、温柔地在表面舔吮。
何纾言往旁边避开。
这回她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手掌用力,不让人逃跑。
唇舌的动作却依然温柔,慢慢地哄着他张口。
何纾言伸手挡了一下。
“有烟味。”
时浅渡一怔,继而笑出声:“早没了。”
她收敛起自己强硬的姿态,抵上男人的额头。
“要是没抽烟,老师愿意让我亲一下吗?”
何纾言垂着的睫毛颤了颤。
他没答话,没有动作,也没有抵抗。
默许了对方吻上来的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时浅渡亲他的嘴唇。
伴着细密的雨声和淡淡的凉意,他觉得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唇瓣之间门,被她蛊惑了一般,伸出舌与她纠缠在一起,镜片后温儒的双眸渐渐浮出些许水雾。
他能感觉到,时浅渡在安慰他。
以前在电影里看到主角陷入悲痛,恋人用亲吻的方式安抚,他总觉得怪离谱的。
现在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一个温柔包容的吻,真的能让人得到安慰。
即便……
他们并不是恋人。
一番缠绵后,时浅渡离开了男人的唇。
她微微喘息着,把何纾言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老师,现世报很快就来了。”
何纾言扯动嘴唇:“嗯。”
他被亲得心里有些痒,还没亲够。
“今天周末,正好上周很忙,一直没空。”他坦然问,“要做一天吗?”
“……”
时浅渡内心抽了口气。
她还没能完全适应她家老师变成个放浪老男人。
这对她来说真的不亚于刻意的勾.引。
“老师这么直白啊。”她亲了亲男人的喉结,“真不习惯。”
何纾言问:“不喜欢?”
目光扫过眼前人红润的唇和白皙的脖颈。
略微地停留了一下。
时浅渡摇摇头:“不是不喜欢。”
她喜欢男人的直白,更喜欢他主动要求。
要知道,最初那两个月,都得是她求着哄着,男人才给她“抱”一下。
“是太容易让人兴奋了。”
“一句话就兴奋?”
何纾言故意笑话了她一句。
就那么……喜欢他?
“是啊。”
时浅渡搂住男人的腰,一边亲他的脖颈,一边把他往沙发上推。
不确定何纾言现在喜不喜欢被她深吻在唇上,便没有做什么可能打破良好气氛的事,只是跟从前一样,集中地亲吻脖颈上他比较喜欢的位置。
她模模糊糊地说:“老师还是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起呢。”
何纾言勾住自己的眼镜,摘下来随意丢到茶几上。
接着,用手指穿进时浅渡半长的黑发中。
微仰着脑袋,瞌上双眼享受,任凭她吻在自己的脖颈间门。
“嗯……别着急……”
沙哑动听的声音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
时浅渡喉咙滚动好几下。
以前的何纾言太容易害羞,所以干脆都听她的、按她的节奏来,有什么需求也不好意思直说,就暗戳戳地暗示,她连蒙带猜的、偶尔故意猜错逗弄逗弄他,别有一番乐趣。
现在她家老师更懂得享受了,每回都要慢慢来,他从头到尾一点点地享受细致了。
可这叫她怎么不着急啊。
真想立刻在老男人身上发疯。
作为老男人折磨她的报复,她故意用力咬了一下。
何纾言眉头猛的耸动:“你……”
“叮咚叮咚——”
“叮咚。”
门铃被人从外面按响了。
“……”
两人顿时禁了声,一同看向门口。
视线干巴巴的,都写着大大的“扫兴”两个字。
这大周末的,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找过来啊?
同事们都不会睡个懒觉的吗?
“呵。”时浅渡率先笑了出声,亲亲男人的耳朵,“这回快不了了,老师去看看是谁吧。”
何纾言的喉结滑动,躺了几秒,才慢慢坐了起来。
他在茶几上摸了几下,拿起眼镜带好。
又把自己凌乱不堪的睡衣整理整理,这才去门口。
时浅渡跟在他身边,躲在门后面,冲他笑了一下。
何纾言眼皮跳了跳。
一猜就知道她心里又藏着什么坏事。
他心说:幼稚。
“来了。”
用猫眼看了一眼,见来人是男生,便没把睡衣换得正式,直接开了门。
他的嗓音还算平静,温声问道:“怎么了?”
“何主任,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下雨着凉了吗?”
研究员眨眨眼睛,手上比划了几下。
“是有点儿吹到了,但我……没大事。”
为了不让人发现房间门中女人生活的痕迹和他身体上的异样或吻痕,何纾言只把门打开了个一十厘米宽的距离,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门后。
时浅渡就不正不经地站在他的身边,慢条斯理地把玩。
他的胸膛起伏了几次,脸色越发的红润了。
脚趾慢慢用力,用了一切力气和自制力,总算是控制住了不稳的情绪。
“真没事?我看您……”
何纾言的语气急促了一点儿。
“没事,你说你的就行。”
“哦哦,行,内个……”研究员挠挠头,跟副主任过来说“我找主任”,这多少有点尴尬,“我有事找主任,但主任不在家里,您知道她在哪吗?”
“……!”
何纾言心中一紧,大脑里也轰的一声响。
瞬间门紧张得头皮直发麻。
天知道时浅渡就在他身边,还对他……
只要这么一想,某种巨大的隐秘感与背德感自心头喷涌而出,刺激得够呛。
正好时浅渡很恶劣地使了点儿坏,他喉咙里差点溢出声音。
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用力到指肚发白,轻轻地打颤。
他假装觉得很冷,裹了下睡衣,掩盖掉自己身上不断颤抖的事实。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嗯,帮你联系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