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白逾明8 不是你先勾我的吗?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四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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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逾明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那只触碰到冰冷刀柄的手掌如今攀在时浅渡的身上, 紧绷半晌,终于一点点地卸去了力道,又被她牵住, 十指交握, 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他眼角还留着泪痕, 红润湿濡。
但说不清这是痛苦绝望之中掉的眼泪……
还是舒爽到极致时生理性的水光。
他到现在还在轻轻地抖。
“你……”他喉头一滚,发出低哑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话间,目光跟时浅渡的撞了一下。
他先是有一瞬的慌乱,又慢慢淡定下来。
无声地别开了眼。
时浅渡抿抿嘴唇,掩下笑意。
白老板真可爱。
她搂住男人的腰,让人窝到自己怀里。
手掌在他的背脊上抚了抚。
“从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白逾明垂眼, 顺从地靠过去, 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是在舞会碰到王春的时候吗?”
“不是, 是最一开始的时候。”
时浅渡低头, 吻在男人的鼻梁上。
再往下一点儿, 又碰上唇。
她温声说道:“我是为了你回来的, 白老板。”
白逾明睫毛颤了颤。
鼻尖开始酸涩。
巨大的狂喜与一种柔软又疯狂的冲动在他的心头蔓延。
他从时浅渡的颈窝处抬起头来,狠狠地亲上她的嘴唇, 好似要把过去数个月里的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抚平自己的不安。
可后面又慢慢变得小心,贪婪地跟她索取,像是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当然能听得懂“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他只是不敢相信,时浅渡“喜欢”的男人一直是他。
什么“掏心掏肺地对兄弟好,反而被他的兄弟害得一无所有”,什么“以前我不在, 没能帮上他的忙,他吃了不少苦”……
还有什么“他知道,但没事,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我喜欢的人好像还蛮喜欢我亲你的”。
话是当着他的面说的,他能不知道吗?
亲也亲的是他本人,他能不喜欢吗?
他哑着嗓子骂:“你真混蛋。”
知不知道他会多痛苦,又掉了多少眼泪?
他绝望得要疯了。
“你竟然骂我。”
时浅渡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白逾明喘息:“不骂你骂谁?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又到底是为什么救了那人?”
他模模糊糊地说着,细碎的吻一刻不停地落在时浅渡的颈间、锁骨上。
他需要这样的触碰和链接去感受她、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如果一早就跟你说是为了你过来,你怎么可能相信。”
时浅渡轻抚男人的头,让他随意跟自己贴贴。
“就算是中途跟你坦白,你恐怕都会半信半疑,怀疑我好久。”她叹了一声,又拧起眉头,吐槽道,“你现在质问我是说的轻巧了,但我总得考虑到你的性子吧?”
白逾明知道她说的没错。
他确实很难相信人,更难相信有个他记忆中都没印象的女人会……
爱他护他。
“可你这次行动前为什么不说?非要拖到现在。”
“拜托,你想想,我要是在你势在必得想要出手的时候,突然跟你说,白老板,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你能不能先别杀那个人,你会怎么想?”
时浅渡掐了掐男人的脸颊,浅浅地白他一眼。
她低哼:“你肯定觉得我说的都是为了阻止你的假话,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我喜欢你了。”
“……”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可他怎么就是觉得,时浅渡拖到现在才说,是有故意的成分呢?
白逾明与她耳鬓厮磨许久之后,终于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他又问:“那我怎么就知道,你现在说出来的[喜欢]是真话,不是哄骗我的?”
“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嗯?”
“我说……”时浅渡看向他的眼睛,“你真的感觉不到我的喜欢吗?”
白逾明心头一跳。
接着,有窃喜一点点地冒出了头。
手指抓紧床单,掩饰掉表情。
“比如呢?”他问。
“比如我几次控制不住地想亲你,比如我特别喜欢每天抱着你睡觉,比如我出生入死陪你做那么多危险的事……”
虽然说,对她来说那些根本算不上是危险吧。
“不然,我凭什么对你付出那么多?”
时浅渡咬了下他的嘴唇。
“嗯?”
白逾明心花怒放。
只不过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板着。
“你每次碰我,真的都……”他咬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想的是我吗?”
“不是想着你,是看着你。”
时浅渡不正经地笑了起来,凤眸一弯,看着贼兮兮的。
她调侃道:“你小心翼翼讨好我的样子特别可爱。”
“……”
白逾明脸上猛地红了起来。
他狠狠瞪向时浅渡。
“明知我误以为你喜欢旁人,你不解释也就算了,每次还故意让我更醋,骂你一声混蛋,你是一点儿不亏,也别嫌我骂你。”
要不是吃醋,要不是总在心里跟那个不存在的男人做比较,他怎么可能会做那些……
更叫人羞耻的是,时浅渡竟然早看出他是在讨好!
回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他羞得一对耳朵像是滚过热水。
“吃醋也是增进感情的利器之一嘛。”
时浅渡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她圈住男人的脖子:“不过,你肯为我做那么多,我很高兴。”
“……”
白逾明“哦”了一声。
“你……喜欢?”
“谁会不喜欢自己爱的人偷偷摸摸可可爱爱地讨好自己?”时浅渡挑起眉梢,“我这些日子晚上抱着你哄着你你不高兴啊?”
自从俩人有了床上的关系后,每晚都睡在一起。
白逾明不想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每次都背对着她。
她呢,就从身后圈过去,把人搂在怀里。
白逾明抿抿嘴唇。
他怎么会不高兴呢,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被她抱着入睡。
心中喜欢,却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
于是,他转移话题:“哪有人用可爱称呼男人的啊。”
时浅渡记忆里,男人过去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撇撇唇:“我不管,总之白老板在我这儿就是最好的。”
白逾明听了,反而敛了敛眉。
说不上难堪,但就是觉得,自己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别说初见时把她推出去挡枪,就在刚刚……
他都想动手杀了她。
他为自己曾经做过和准备做的事情感到懊悔。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嘲地笑了笑,“过去是个戏子,现在是许多人眼里的汉.奸、卖.国贼,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是什么良人。”
时浅渡也无声地笑了一下。
瞧瞧,白老板还在说什么“良人”这一套呢。
她用指肚抚上男人的喉结,温声说:“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喜欢你。”
指肚下的喉结滚了又滚。
她瞧见白逾明的眼眶红了一圈。
又很快消散。
他说:“你喜欢我,跟我在一块儿,亏了。”
时浅渡没说什么“感情哪有亏不亏的”这种老生常谈的安慰人的话,而是说:“虽然我不在意这些,但如果你在意就多努力,让我不亏不就得了,还是说……”
她咬住男人的脖颈,在皮肤上留下一块明显的红痕。
“你想跟我分开?”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白逾明浅浅地瞪她一眼,把她抱得更紧了。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真这么幸运,他爱的人也爱他,那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搏一搏。
他不要跟时浅渡分开。
只是,他心中还有一点点疑问。
“我跟着戏班子辗转这边时,你的眼睛不是已经看不见了么?怎么能认出我,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说白了,我除了那副好嗓子……呵,也没什么可叫人喜欢的。”
现在他什么都没了,她又怎么会依然喜欢他呢?
时浅渡想了几秒。
圆谎也太麻烦了,还不如干脆不说。
于是,她在白逾明的注视下,露出不正经的笑:“才不告诉你。”
“总之啊。”她将腿抵在男人两腿之间,不由分说地把人扣在怀里,“相信我一次,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好不容易把你拐到手了,要是你转脸就跑,我可真是会难过的。”
“可是……”
白逾明蹙蹙眉,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下。
时浅渡出国治疗眼疾时,才不过十六岁啊。
他没去过欧洲,也不可能名气大到那边,她就算真对他动了感情,也只可能是在出国之前,在她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
现在他们一个一十多一个三十多,听起来岁数差的倒不算多。
可一想到自己身边躺着的女人,在他一十大几时,才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他就止不住地害臊,觉得自己好似办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更何况,那么个小姑娘就已经对他有想法了……
那时她会想像今天这样强势地对他么?
一不小心想得太远了。
他耳根通红。
“你那时还那么小。”
这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
时浅渡“噗嗤”笑了出声。
她摸摸男人发烫的耳朵,调侃:“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白逾明把她的手轻轻拍到一旁。
他能不脸红么。
时浅渡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又凑了过去。
互通心意之后害羞的白老板,多了几分过去的影子。
实在是可爱。
她追问:“这得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才弄得耳朵红成这样?”
手指反复抚弄男人的耳朵,弄得温度更高了。
白逾明嘴唇动了动,沉默几秒,忽而低哑地笑了一声。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作,就这么淡淡看着她。
“你真那么想知道?”
“那当然。”
时浅渡点点头。
“我刚才在思考……”白逾明用一种很平淡的语调开口,仿佛在讲什么正经事,“你是不是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像今天这样占有我了?”
“……”
时浅渡的喉咙滚了一下,有些干涩。
她垂首,用黑漆漆的凤眸注视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
半长的发散落下来,扫过白逾明的脸颊。
“白老板学坏了。”她吻在男人的唇上,一点点侵蚀,“从前的你,可不会用这种方式勾.引人,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逾明微眯起双眼,享受被她温柔亲吻的感觉。
不得不说,心里不硌着别的事,好像亲两下都更叫人高兴了。
他差点舒服得直哼哼。
“但如果你非要这么问的话——”
时浅渡拉长尾音,低声笑着,故意买了个关子。
她把过去经历过的时间线和现在的拼接在一起,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开了口。
“我从十八岁就这样肖想你了,白老板。”
“……!”
白逾明心口一窒,细密的又磨人的酸软立刻翻涌上来。
他胸膛起伏,呼吸沉了几倍。
肖想他啊。
只是肖想的话够吗?
他问:“现在呢?”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时浅渡几乎是立刻就发觉了他的变化,调笑着说,“只是肖想的话可不够了,得白老板拿出点儿拿出点真材实料才行。”
白逾明又有点儿脸红。
他心说,时浅渡真是口无遮拦,都说的是什么狼虎之词。
他被亲得低哼,手臂攀上了她的脖颈。
“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吗?”
“白老板就是白老板,还分什么以前和以后。”
时浅渡很快就把人弄得眼底绯红。
她听见男人喉咙里溢出“啊”的一声,笑意更甚。
“等等。”
白逾明抵住她的肩膀,勉强保持着理智跟她拉开些许距离。
他突然想到,他有个问题之前问了两遍,都被时浅渡给晃过去了!
弄得他差点忘了问个明白。
“你先跟我说明白,今天到底为什么阻止我杀他……”
“嗯,你……”
“我怎么了?”时浅渡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恶劣,“不是你先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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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渡吻在男人薄薄的眼皮上。
他的睫毛颤了颤。
接着,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翘起唇角,又啄了啄他发肿的红唇。
“早啊,白老板。”
白逾明的目光略微呆了那么两秒。
昨天过山车一样的大起大落在脑海中飞速地过了一遍。
他本能地往时浅渡那边靠过去,抱住她的腰。
触碰到温热,他才真的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他爱的人也爱着他。
能在她的怀里醒来真的很幸福。
他轻瞌双眼,回应道:“早。”
就发出这么两个音,白逾明就被自己哑到过分的嗓音惊住了。
除去最初被药了嗓子的的时候,他还没哑的这么厉害过。
身上也,唔,怪难受的。
都是昨天……
回想起自己的表现和反应,他又有些臊得慌。
有些太疯了,好像他每听到一句“白老板”,每听到一声“爱你”,就能随时随地地发.情,一回又一回地被送上云端,揽着她的脖颈,在她耳畔低低地哼声。
可毕竟,那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喜欢的人一同缠绵。
从前心里一直藏着事,跟现在的心境没办法相比。
这回知道时浅渡心里有他,而且一直有他,早就对他有了企图。
一想到这些,他就止不住地冲动。
不过,除了酸软难受,身上倒是挺干爽的。
她还帮忙好好擦拭过了么……
白逾明抿了抿嘴唇,又害臊又有点儿小开心。
时浅渡对他是真的很温柔。
他垂眼说:“以后你得节制点儿。”
那声音沙沙的。
本来就嘶哑,这么听更厉害了。
而且还……莫名有点涩.情。
“嗯?”时浅渡摸摸他的喉咙,“嗓子疼?”
白逾明吞了下口水,淡淡的发了个“嗯”的气音。
停顿两秒,又抬眼看板着脸看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她有仇。
“身上也不得劲儿。”
“呵……”
时浅渡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坐起来一点儿,半靠半倚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搂住男人的腰,把他揽在身旁,手掌揉在他的腰上。
“白老板现在也学会倒打一耙了。”她边说边笑,语气里调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分明你是昨天没完没了,现在反倒叫我节制,有没有天理了。”
白逾明眉头动了动。
其实不止腰上不得劲儿,身上的肌肉都不得劲。
他低哼:“你总故意撩拨我。”
时浅渡点点头:“噢,我说句喜欢你就是撩拨你了。”
“……”
他听见表白时兴奋的反应有那么明显吗?
白逾明咬咬牙,耳根不住地发红。
他转移话题,又冷又硬地说道:“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说明白为什么救那人呢,别以为能敷衍过去,不坦白这事在我这儿就过不去。”
时浅渡心中暗道,还不是为了你?
她把男人额前的发拨弄到一旁:“他死了,本来渐渐明朗的局势肯定又开始混乱,少说大半个国家都会生灵涂炭,先把他往后放一放,等局势稳定了再动他吧。”
白逾明的心情突然有点复杂。
一方面突然发现,跟自己爱人的胸怀相比,他因为私人恩怨不顾百姓死活,显得特别差劲;
另一方面,他爱的人把其他人的危亡放在他的前面,理智上觉得没错,感性上吧……
总是忍不住冒出一点儿矫情的小念头。
他语气不算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正直?”
怎么听,这话都冒出些酸味来。
时浅渡好笑地捏了下男人的腰。
她说:“说你傻你还真傻,等你报了仇,局势稳定没有战乱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不好么?我当然会希望和平会更早一天到来啊。”
白逾明心头一颤。
难以言说的细密欣喜自心头汩汩涌出。
他伸手按住时浅渡的脖颈,让她低头下来。
然后扬头,亲在她的唇上。
“算你找了个好理由。”他语气不算好,眼里却满是期许,“你不准反悔。”
“当然不反悔,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