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白逾明2 强硬地亲在男人的唇角。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四百一十四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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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搬过来住吧。”


    “……啊?”


    时浅渡跟白逾明对视半晌, 才出了个喉音。


    她见男人如今这样,还以为会很难接近,没想到他主动把机会递到面前了?


    白逾明以为她顾及自己的“清誉”, 不愿意搬来。


    他推了推银边眼镜, 冷声说:“你别想多了,我没有占你便宜的兴趣, 只是总有人借着我老大不小的事, 给我介绍对象, 我不堪其扰, 正好需要有个搭档,你既然想要复仇,还主动提出要做我的女伴……想来不会把名声什么的看得太重吧?”


    想要得到什么, 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喜欢跟豁得出去的人合作。


    要是想要复仇, 想要通过女伴的身份获得便利, 又想要干干净净的保全自己, 带着这种既要又要、瞻前顾后的想法办事,早晚要出了岔子。


    又或者,借着他融入圈子,转脸利用完就把他给挤走了……


    呵,他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他眯起镜片后的双眼,故意说得刻薄:“还是说……时小姐想参加舞会,只是想让我把你介绍给其他人, 想借此攀龙附凤,找个便捷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往后一靠, 靠在椅背上,顺势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在一起。


    “我的提议耽误时小姐以后的计划了?”


    “怎么会, 正好我才到上海,这两天一直在外住店凑合,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时浅渡算是越来越了解眼前的男人了。


    因为知道白逾明过去多么天真正直,倒不会因为他的话生气。


    她只是觉得很……惋惜。


    原来不同的经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曾经越是赤诚,变化就越是大到让人难以相信。


    “再说了。”


    她起身走到白逾明面前,一手按在他的椅子扶手上。


    弯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翘起唇角,调戏道:“就算我真的想攀龙附凤,你又怎么肯定,你就不是个可以被人攀附的潜力股呢?”


    白逾明微微扬头看着她,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唇角。


    他不急不缓地说:“时小姐说笑了,你日后可是要把时家万贯家产握在掌心的,我怎敢高攀。”


    说话间,冲时浅渡伸出了右手。


    时浅渡有一瞬的恍惚。


    这种温而有礼的说话方式,跟从前有点像。


    但又不太一样。


    她轻轻握住了男人温热的手掌。


    他掌心磨了不少茧子,大概是习武用枪所致。


    “合作愉快,白先生。”


    “合作愉快。”白逾明收回手掌,“只是这么叫似乎太生疏了。”


    “那……sweet?”时浅渡用食指指节轻轻勾起男人的下巴,“hney?”


    她嗓音偏低,故意在白逾明的耳畔缓缓吐出暧昧的音节。


    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朵和脖颈上。


    “作为留过洋的新派年轻人,这么称呼你应该没毛病吧?”


    时浅渡这个身份,在获救之后,也是凭自身能力出国留学过的。


    用她的性格实力捏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混得太差。


    白逾明不动声色地眯起双眼。


    许是一路打拼,少不了陪人吃饭作乐,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他连耳朵都没有红一下。


    他只是抬手,轻轻地握住时浅渡的手腕,放到一旁。


    “希望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那是当然,我不会露馅的。”时浅渡摊开双手,“倒是你,整天这么冷冰冰的可容易叫人看出端倪来,恐怕不好吧?”


    白逾明道:“我自有分寸。”


    他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把表揣回口袋。


    “很晚了,那边的房间以前放些杂物,有一张小床,你就先住那边吧。”他看着时浅渡,“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当然分开睡,就像我之前说的,对你没有兴趣,也不会碰你,免得节外生枝。”


    “不是,我们好歹是合作对吧?”


    时浅渡指着那个堆着杂物落了尘土的房间。


    她拧起眉头:“就给我住这种地方?”


    白逾明掀起唇角:“免费的还挑?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


    -


    几天时间,时浅渡就在家里查查关于时家的资料,算计算计未来的计划。


    她不打算在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而是先用其他身份把时家搞垮到产业几乎易主,再站出来拿着自己过去的照片,向大众解开“时家大小姐之死”的谜底。


    不然,要是一上来就亮出身份,容易让人提前防备不说,还很可能转变成伦理大戏。


    而白逾明效率很高,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就认同了她的身份。


    想来,是白天跟时家打过交道了。


    他每天的事情都排的很满,早出晚归,做什么也从来不让时浅渡知道。


    家里的暗格很隐蔽,柜子都带锁,很注重隐私。


    但根据时浅渡的观察来看,不论是暗格还是柜子,都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应该只是用来迷惑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人的。


    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根据密码本加密后,藏在其他地方。


    能在戏班子里日复一日地刻苦练功二十余年的人,卯起劲儿来,做什么会做不成呢?


    白逾明是那种又刻苦又有条理的人,脑子不是真的笨,人也不是真的蠢。


    他过去只是善良,纯粹,看到什么都往好了想而已。


    现在的工作……


    说实话,他做的挺好的。


    就是太累了,时浅渡看他这样就觉得累。


    虽然他每天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做事不急不缓,进退有度。


    但很显然,他的精神时时刻刻都是紧绷着的。


    她看得出来,他在用尽全力让自己在乱世中活下去。


    刀尖舔血,努力活到报仇雪恨的那天。


    时浅渡一大早醒来,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声。


    她翻身起床,简单洗漱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往白逾明的房间望去。


    今天晚上就是舞会,不少高官名流都会赴会,不是个小事情。


    说不准,他背地里的三个“东家”都给他吩咐了任务,自然需要白天时就开始好好准备,所以,他今天不用去办公地点办公,就比平时多睡了一会儿。


    时浅渡这还是第一次比他起的早。


    她蹭蹭洗脸湿濡了的鬓角,往白逾明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微不可察的细小动静。


    很像是……握住了枕头下面的枪。


    要不是她听力好,大概听不见。


    “……”


    真是被这份“谨慎”弄得又无奈又有点儿心疼。


    她叹了一声,敲敲门:“不至于那么谨慎吧,我走到你门前都要拿枪?”


    白逾明扫了眼自己握枪的手。


    动作那么轻,竟然都被她发现了……果然有两下子。


    是因为过去眼盲过,所以听力格外好么?


    他睡觉不会换睡衣,随时都可以动身离开。


    不仅如此,睡觉也非常老实,一个姿势可以保持一整个晚上。


    于是直接起身,把枪别到身后,打开了门。


    “什么事?”


    时浅渡耸耸肩:“没什么,就是第一次比你起得早,想吓唬你一下罢了。”


    白逾明没有应声,只蹙了下眉头。


    就差把“无聊”写在脸上了。


    “……”


    时浅渡有一种被他嘲笑了智商的错觉。


    现在的白老板一点也不可爱!!


    还是以前笨笨的捉弄起来比较可爱。


    随便逗弄一下,脸就要红起来了。


    让他来房间里住,都要推三阻四很久,最后半推半就地同意。


    “今天傍晚我们一起去取你的礼服,在裁缝店换好后,一起坐车去舞会。”


    白逾明走到洗漱台前,解开衣袖的扣子,把袖口挽上去。


    他有条不紊地说着:“今天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上司和一些其他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我跳一支舞,在我不在的时候陪那些人随便说说话就可以,记住我们之前互通过的成长经历恋爱经历和喜好,不要说露馅。”


    时浅渡靠在门框上,盯着他挽起袖口后,小臂上露出来的肌肉线条。


    过去白老板身段就好,肌肉漂亮,看着纤瘦、但脱衣有肉。


    现在好像……咳,身材更好了一点儿。


    “你在看什么。”白逾明透过镜子看她,“有在听我说话么?”


    “听见了听见了。”


    时浅渡摆摆手,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她歪头,笑道:“只是突然觉得你身材还不错。”


    白逾明动作微顿,扯了下唇角。


    他盯着镜子里的时浅渡,目光微微带着讽意。


    “真看见了你就不这么说了。”


    许多过去留下来的疤痕……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真觉得不错。


    时浅渡懒洋洋地笑了笑:“那也得真瞧见了再评价不是?你说,要是被人问起你身上的情况,我不知道可怎么办?”


    白逾明洗完脸,拿起一旁的眼镜,擦净溅到的水珠。


    他一脸冷然地带上眼镜,拿眼角扫她一眼。


    “这不是正是考验你临时反应的时候么?”


    “……”


    这男人现在真是软硬不吃。


    时浅渡咬了咬后槽牙。


    -


    “我换好了,你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哈尼~”


    时浅渡在试衣间里敲了敲木门。


    说到“哈尼”的时候,语调故意往上扬了扬。


    两人结盟的第二天,白逾明就带她过来试了礼服,并让店员根据她的尺码把腰身肩膀等地方稍微修改。


    几秒钟后,白逾明来到她身后,手指指肚轻轻抵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将拉链拉了上去。


    他没有说话,在时浅渡转过身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神色上的波动。


    只是透过微微反光的镜片,盯了那对带着笑意的薄唇半晌。


    “很合适。”他冲时浅渡伸手,“走吧。”


    “真是的,连夸一句都不会。”


    时浅渡勾住男人的手掌,在他掌心掐了一下。


    这倒是跟过去差不多。


    白逾明夸人,最喜欢说的就是“时小姐真好”。


    要不然就是说一些真善美的夸奖,板板正正的,真心的夸奖都被他说成拙劣的马屁。


    傻乎乎的笨蛋一个。


    白逾明根本不接茬:“今天算是第一次合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好好,这你放心好了。”


    时浅渡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心里真是除了报仇就是报仇。


    傍晚,天已经暗下来了,街上渐渐亮了灯。


    车子一路穿行过繁华的街市,停在一栋灯火辉煌的公馆门前。


    时浅渡挽着白逾明的手臂,在他对门童亮出身份后,两人一起款款而入。


    会场亮如白昼,豪华的水晶灯、铺着绒布的酒桌、优雅的旋转楼梯……一切陈设无不透露出极尽的奢华,这场舞会的规格可想而知。


    身穿礼服的男男女女们手执高脚酒杯,推杯换盏。


    白逾明主动放低姿态,与几位颇有身份的人打了照面,浅谈几句。


    时浅渡发现……


    他现在拍马屁的话真是随口就来啊。


    什么不会夸人,他就是不想夸她罢了。


    果然,白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老板了。


    已经重新认识好几天了,她发现自己竟是还没能习惯。


    同床共枕许多年的男人大变样……


    真是叫人又不适又心疼。


    想必是敲碎了骨头才学会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吧。


    而且,他以前有点古板,对洋派虽不说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洋服很少穿,洋酒更是从不碰一下。


    现在竟是能穿着得体的西装,手执酒杯与人侃侃而谈了。


    “井田将军。”


    白逾明突然冲旁边的人垂首。


    “嗯,你来了。”被称作井田的男人扭头看向时浅渡,“这位小姐是……?”


    “哦,这位是我之前跟您提起过的女朋友。”白逾明介绍道,“她最近才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回上海一周,以后我们还要倚仗您多多照料。”


    时浅渡明白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应该就是白逾明现在明面上的上司。


    她点点头打了招呼:“初次见面,你好,井田将军。”


    井田目光平和,只有微眯起眼睛的时候,会有锐意一闪而过。


    他点点头,言语听着倒是温和:“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过去说有女朋友是敷衍我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多勉强,只是我女儿对你一片真心,怕是要难过了啊。”


    时浅渡的眼皮跳了跳。


    慢慢地咂摸出不对劲儿来。


    白逾明现在明面上是在给日本人工作,看起来做的挺好,很受赏识。


    所以,上司想把女儿嫁给他,拉拢他彻底给自己国家卖命。


    白逾明只想报仇,不想掺和到任何一方阵营里。


    想推脱掉,但又不好推脱……


    所以必须找个人顶上来。


    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吧!


    以前白逾明拒绝,那他自身是推动“联姻”的阻碍。


    现在有了她……


    她就成了那个阻碍。


    她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活靶子啊这是。


    “总有人借着我老大不小的事,给我介绍对象”?


    哈,真实情况可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啊。


    时浅渡的嘴角抽了一下。


    她家白老板,比她想象中还要坏。


    怪她还是本能地相信跟她朝夕相处了数年的白老板,没有太细致地调查白逾明背后地情况,只把他最基础的信息扫了一遍,而没在意人情世故。


    要不是她是时浅渡……


    指不定最后凶多吉少。


    挽着白逾明的手指,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掐到了一片紧实又有弹性的肌肉。


    “……”


    她的脸颊动了动,又在那块手感极好的肌肉上多掐了两下。


    这要是不多占点他的便宜……


    真是对不起她家白老板的“用心良苦”。


    白逾明用眼角睨了她一眼。


    他冲井田微微欠身:“将军,她才回国,对国内现在的情况不够了解,我先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井田扬起手,瞧着倒是挺有礼。


    他盯着时浅渡:“多照顾喜欢的人是理所应当的。”


    两人简单寒暄后,离开了原地。


    时浅渡拧在他的腰上:“你之前怎么没说,想给你介绍对象的是这么号人物?”


    “你没有问,我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白逾明推了下眼镜,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舞池。


    他一手轻轻搭在时浅渡腰间:“不过,如果你实在是害怕,现在说明也可以。”


    时浅渡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一手激将法,把我架在火上烤。”


    她怎么就这么想打人呢?


    想让白老板知道知道……算计了她的后果。


    面都在这种场合露了,突然分手正常吗?


    就算真的是突然分手了,能彻底地摆脱跟他的关系吗?


    白逾明垂眼,都过镜片注视着时浅渡近在咫尺的面容:“最初是你主动提出来陪我来这个舞会的,现在看你的反应,怎么好像是我强迫了你一样?”


    他舞步娴熟,哪里还有半点在戏台上的古风古韵。


    一个西方一个东方,早已彻底不同了。


    真是……悲哀啊。


    时浅渡真是恨死了害白老板变成这样的人了。


    她暗地里磨磨牙,想着绝对要跟白逾明一起狠狠地报复回去。


    当然,她也会把人好好地哄回自己怀里的。


    一天是她的,就永远是她的。


    两人一同随着音乐轻轻舞动。


    她忽而察觉到一束目光,用余光看去,正是刚才打过照面的井田将军。


    看来那人在怀疑她的身份,觉得白逾明跟她不是真的。


    她勾起唇角,搭在白逾明肩膀上的手指往上拢了一点儿,勾住他的脖颈。


    接着,稍稍抬头,就强硬地亲在男人的唇角。


    白逾明皱眉。


    “井田在看,你确定要露出这个表情吗?”时浅渡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笑,“做戏做全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哈尼?”


    察觉到男人肩颈处的肌肉紧绷,她的表情愈发恶劣。


    手掌掐住他的脖颈,又一次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