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时管局与结局番外6-4 那渡儿现在满……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三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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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是刻意勾.引渡儿来着。
可这孩子定力真好, 到头来也没为他留下。
他有点儿失落,但也无可奈何。
时浅渡离开后,谈若从桌上拿起一本看了一段时间的书, 翻开一页。
他很想静下心来读书,可谁叫小徒弟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呢,时浅渡离开了多长时间, 他就走神了多长时间,一直没法不去想她。
迫不及待地期待她立刻回来见他。
那种有惊无险、失而复得的兴奋感盘旋不去。
他总觉得美好得像是幻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渡儿非但不厌恶他的低劣,不嫌弃他的虚弱, 还亲吻了他。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唇。
美好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他喜欢她的吻。
炽热湿濡, 你来我往的缠绵。
心脏满足得快要炸开。
比他过去偷偷想象的感觉……刺激多了。
渡儿也比他想象中侵略性更强。
温柔, 却三两下就强势地占有了他的一切思绪。
这时, 他头脑里突然蹦出了时浅渡埋在他耳边说的话——
【我啊,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是尊师重道。】
所以……
就那么凶巴巴地以下犯上么。
真是没大没小。
谈若手腕一翻,以手中的书本遮住了红唇上的弧度。
也不知是为什么, 渡儿说了那么多好听的情话,他却独独把这句记的格外清晰。
他甚至能想象出女孩说起这话时的表情——
就像她每次拔刀时一样, 慢条斯理,似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英气的眉眼舒展, 薄唇漫不经心地往上一勾。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此时被她锁定的不管是物还是人, 都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那句话背后的侵略性和占有欲让他战栗。
他得意于渡儿那样的看中他,却也有些头疼。
因为他不知道渡儿是为什么而在意他,如果知道缘由, 他就能利用这点,永远地把他的渡儿勾在身边,他们永远在一起。
时间比想象中过的更快。
不知不觉间, 天色渐渐地暗了。
谈若没能把人等回来,生着闷气把书丢在桌上。
沐浴过后,便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他知道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但也不至于在上君那儿待到这么晚吧?
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回来。
心头闷闷地思来想去一阵,他决定,他这个师父应该摆摆架子。
即便没了修为,那总归也是师父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
算了,这个就不说了。
总之,要像从前一样,该罚渡儿时,就要罚上一罚。
免得她彻底地爬到他头上,一句话都不听了。
谈若侧躺在床的里侧,面冲着墙壁,不做声地装睡。
心中盘算着,就算渡儿回来,也绝不搭理她。
晾她一个晚上才好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外面响起了细小的动静。
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她并未亮灯,而是借着月色摸黑前行。
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了床铺前。
衣物被搭在了一旁。
她的膝盖压在了床上。
她掀开了软被。
她小心地爬上来,躺在了他身后。
她轻轻地伸出手臂,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灵力无声地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半晌,她又轻手轻脚地摸索到了他的手腕上。
温热的指肚轻轻压在腕间,探寻他的脉象。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最终,那只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温热的身体从身后包裹了他。
太温柔了。
温柔到他眼眶一热。
渡儿这是检查他有没有乖乖服下她带回来的丹药,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忙碌了大半天,回来第一件事,还在关心他的身体。
要不……
就不要计较那么多,装睡不搭理她了?
正当谈若这么想的时候,有细碎的亲吻落在了他的颈间。
温热,微湿,依然那么温柔。
他心中一跳,湿软的一塌糊涂。
被污蔑受罚的所有怨怼和恨意,都在这样的温柔之下烟消云散。
更别提对她晚归的那一点点不满了。
“唔。”
谈若低哼一声,翻身投入时浅渡的怀抱中。
他的嗓音有两分沙哑慵懒,像是刚睡醒:“这么晚才回来啊。”
还是小小地表达了不满。
“还……”他拉长尾音,“偷偷地爬师父的床。”
黑暗中,染着淡粉的桃花眼掀起,淡淡地睨向了她。
谈若神态语调明明很清淡,可时浅渡总是觉得,师父有种莫名的娇态。
她对这种感觉有点儿上瘾了,每回瞧见,都想拥人入怀。
然后,好好地疼惜师父一番。
这么想着,她也做了。
“我把师父吵醒了么?”她迎面将人拥住,轻声问,“还是说,师父一直醒着?”
谈若差点以为自己装睡被发现了。
好在他知道自己就算没有修为,闭气也不在话下,情绪上没有露馅。
他眼珠微转,岔开话题,低嗔:“本是想等你回来的,谁想你一直不回?”
时浅渡知道师父这是怪她呢。
就跟撒娇似的,真可爱。
师父怎么这么诱人?
她有时候都想,若是师父以前不对她那么严厉、不故意呵斥她不接近她就好了,越早跟师父亲近起来,就越早能发现师父人前人后不同的一面。
说不准,她早个一百年就跟师父同枕而眠,享受到师父的好了呢。
她心情很好,没有过多逗弄自家师父。
“好好好,都是徒儿的过,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归了。”
她一边哄,一边抚在男人瘦削的背脊上。
许是因为黑夜让人多愁善感,手上的触感忽而让她感慨良多。
“师父从前也这么瘦吗?我总是觉得,师父的肩膀很是宽厚,能把我背在背上,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由我来保护师父了。”
说到最后,她语调微扬,有些小得意。
手臂渐渐收拢。
她埋进男人的颈窝,轻蹭两下。
“我保护您。”
“只是保护么?”
谈若随着背脊上一下一下地抚弄,舒服得垂下双眸。
他别有深意地问:“对师父好,只是因为要反过来保护师父的责任吗?”
“那——”当然不是。
时浅渡本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然而只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
呵,这是在套她的话呢吧。
她眯眼,反问:“师父觉得我应该怎样呢?”
薄唇不老实地啄上男人的喉结。
谈若喉咙滚动,不由得低哼一声。
身上慢慢地觉得热,但心头是有些失望的。
他想听见渡儿亲口说出对他的喜欢。
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真怕渡儿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安抚他这个废人。
可转念一想,至少她愿意安抚他,不是么?
他抿抿红润的唇,声音低柔婉转:“师父比你想象中贪婪多了,不只想要你的保护。”
“不论师父想要什么,我自然都会好好奉上,叫师父满意。”
时浅渡微微向男人垂首,故意表达自己的尊敬之意,一派尊师重道的虔诚模样。
而低垂的凤眸掀起时,却已是漆黑一片。
似是能将人活生生地吞噬。
谈若轻声地笑了。
在熹微的光线中,一双桃花眼盯着时浅渡,笑意浅淡却柔和到触人心弦。
就像过去的每个春日中,温而有仪地指点她一样。
他说:“那渡儿现在满足师父吧。”
“……”
时浅渡在心中骂了句脏字。
师父红着眼眸故意勾人的模样固然勾人,但并不是最让人顶不住的,最要命的是他端得那副温润清冷的模样,语气淡淡地说出一些令人遐想的话。
着实是叫人招架不住。
她抗拒不了这个男人的蓄意勾.引。
她上前,先是细碎而温柔地亲吻他的脖颈,接着是耳朵、下颚。
手指插入他柔软顺滑的黑发中,转而拖住后颈。
温软的唇触碰到一起。
谈若早已主动张开唇齿,似是撩拨地轻吻。
“渡儿……”
他唤。
嗓音又柔又哑,情意难掩。
他梦到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以往,这些都是羞耻的,是难以启齿的。
他每次都在梦中得到欢愉,又在醒来后对自己无限地谴责。
他觉得自己愧对“师父”二字,也愧对渡儿,有时都不敢看她的双眼,生怕他眼中狂热的贪恋让她发现端倪,叫她觉得恶心。
而此时,一切都成真了。
她主动的。
她愿意予他欢愉。
“渡儿……”
他一遍一遍地轻唤。
低哑而饱含欲念的话语一次次地落入她的耳中。
分明只有两个字,却像是某种魔咒,念得她心肝都化了。
那像是在勾她,在引她堕落。
时浅渡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暴虐的冲动。
真想把师父……
欺负到伏在她耳畔抽泣啊。
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情绪被缱绻的低喃声唤醒。
待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经快过大脑一步,把师父的双手紧紧钳制住,用力地死按在床铺上,弄得师父眉头敛起,好像还无声地抽了口气。
师父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且还是虚弱的,没能完全调理好。
她怎么能生出那种恶劣的心思呢?
时浅渡喉咙滚了滚,稳住心绪,俯身安抚地在男人唇上反复亲吻几次。
她哑声地调笑:“对不起,我是不是把师父弄疼了?”
“……”
谈若喉咙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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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很擅长观察他人的情绪,几次亲吻,几句话语,很快就能从彼此的反应中察觉出对方喜欢什么,受不住什么。
谈若坏心思地一次又一次在时浅渡耳旁低喘着唤她“渡儿”。
当然,后果就是……
他真的被欺负到埋在她耳畔抽泣。
对于一直心怀天下、孤寡了千余年的人来说,这着实有点过头。
好在这也让他把压抑太久的情感宣泄了不少。
时浅渡瞧见男人沾着水珠的睫毛和红扑扑的桃花眼,无声地舔了舔唇。
她没忍住,又侧头凑了过去,与他动作温柔地亲吻了几下。
谈若的呼吸很快变得不稳。
分开后,蒙着水雾的眼眸狠狠嗔她一眼。
毫无节制的小流氓、登徒子。
他在心中暗骂。
但骂得美滋滋的。
渡儿就那么……迷恋他的身子啊。
也应是极喜欢他的吧?
毕竟,他想象不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抵死纠缠的样子。
至少他接受不了。
他只愿意跟渡儿做这些。
“师父困了?”
时浅渡见师父一脸餍足与困倦,眼皮微瞌着,便不再多搞事情,默默地圈住他的腰。
她安抚一般缓缓地摸摸男人的背脊和后腰:“累了就睡觉吧。”
“唔……”
谈若舒舒服服地低哼一声。
他没睡觉,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地扇了扇。
似是在琢磨什么。
片刻后,他状似并不关心地随口提起:“说起来,渡儿真的能舍弃成神的机会吗?”
“还以为师父在想什么呢,原来是盘算着监督我的工作。”
时浅渡对自家好师父的心思门清。
她凑上前去亲男人的眼睛:“您就这么不放心我啊?”
谈若别开脸,拿劲儿地不让她亲:“怎么,师父问一句都不可以吗?”
说的就跟是他逼她放弃的似的。
还不是她自愿的。
等一下。
话说回来,若渡儿以后后悔了,会……恨他的吧?
如果有一天,渡儿对他这个没用的废人没兴趣了,不想浪费时间精力照顾他了,开始对这段有些畸形的、见不得光的关系厌弃了……会恨他的吧,恨他把她引上了歧途。
到那时,他将成为渡儿心中永远的耻辱——
她跟她那修为尽失的废物师父有过一段疯狂的过去。
他的鼻尖突然酸了。
许是因为晚上哭过许多次,眼泪又开始想往外冒。
酸涩的双眸湿湿软软的,浮出水光。
“师父当然可以问了。”时浅渡说完,又撇了撇唇,“先不说以我的实力,神不神的又能怎样,就算是成神对我大有益处,我也绝不会选择接受聘礼嫁与什么天帝之子的方式,我可不想叫人觉得我是靠着别人才能得到机会。就算要飞升九天之上,我也靠自己……”
说话间,她发现了异样,动作一顿。
师父好像……
又要掉眼泪了?
“师父,怎么啦。”她蹭去男人眼角的湿濡,“我刚才随口说的,不会丢下师父自己飞升的,我无论去哪儿,都会把师父带在身边,好不好?”
谈若无声地笑了笑,有几分苦涩。
如水温柔的双眼中藏着深深的眷恋和执拗,注视着时浅渡。
“渡儿,你会后悔吗?”
他得到过最好的最想要的,又怎么能忍受失去呢?
要么就别给他,要么就别离开。
他接受不了。
光是想想,就已经崩溃得要命了。
“后悔什么?”时浅渡挑起眉梢,“后悔跟您发生这一切吗?”
察觉到师父心中的压力,她叹了一声。
“才开始,怎么就去想结束了啊,师父。”
她摸摸男人的头,十分温柔。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渡儿。”
谈若最讨厌的,就是她话里的敷衍。
每次听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心都要疼到碎裂了。
偏偏渡儿总喜欢这样。
他垂下了眼眸,掩盖住病恹恹的光:“你会后悔吗?有过一段这么叫人不耻的关系……”
要是渡儿说她会后悔……
手指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单。
时浅渡捉住师父的手腕,将他用力的手指轻轻掰开。
男人很听她的话,慢慢地松开了手,转而与她十指相握。
她直言:“师父多虑了,我不觉得不耻,也不会后悔。”
停顿几秒,她重新把人拥进怀里。
“师父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都怪您我才会与您做出这些,其实,自从您受罚受伤与我住到一起,我早就察觉到了您的心思,之所以对您生出想法,也并非全是因为您的勾.引。”
说到这儿,她嗓音低哑地笑了起来,啄了啄师父的耳垂。
“当然,您的勾.引也功不可没就是了,谁叫我喜欢您那一套呢。”
谈若被说得眼下有些发烫。
他想得意地笑,又很想给这欺负他的徒弟来上一脚。
最终,他抿唇,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你既然早就看出师父的心思,也对师父有了想法,为什么从不说呢?所以说,你就是故意耗着师父,叫师父难过?”
那小表情,看起来,如果她回答的不满意,他非得想方设法地狠狠惩罚她似的。
“当然是因为——”
时浅渡拉长尾音,买了个关子。
她弯弯唇角,懒洋洋地笑说:“我想听师父先说出来啊。”
双臂环住师父的细腰,颇为幼稚地抱着人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把男人压在身下,好声地哄道:“师父,再与我说一次,行不行呀?”
谈若被哄得心情很好。
不管心中多么不爽,总能很快被她哄好。
他似醉非醉地笑看着时浅渡:“渡儿就那么想听吗?”
说真的,他欣喜于时浅渡那么喜欢他的情话,跃跃欲试地想要撩拨她。
又怕自己撩拨过头了,让她又没完没了地折腾他——
他是喜欢那些欢愉没错,但总归是要适度吧?
时浅渡点点头。
“师父……”谈若侧头,凑到时浅渡耳畔,“下次再说给你听。”
切。
时浅渡不爽地撇嘴唇。
“下次?明天吗?”
“……”
谈若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时浅渡立刻笑出了声,话语中尽是愉悦的笑意:“逗您的啦。”
她抱着男人,把脸轻轻蹭在他的颈窝。
说不出的亲昵。
就这么在黑暗中安静地相拥许久。
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只余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时浅渡轻吻男人的脖颈:“师父,您别总是多想,我不会离开您的,真的。”
“嗯。”
谈若瞌上了双眼。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时,她的话是真切的、毫不作假的。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感情。
他相信此时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