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卧室中一番折腾, 终于卡在正经餐点到达了餐厅。


    温老太太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见来人时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容很是和善。


    “两个丫头来了, 阮丫头过来，坐姥姥旁边来。”


    温瑾见姥姥待小家伙比待自己还上心，心中很是宽慰。


    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能彼此接纳、和睦相处，人生之幸事也。


    阮惊鸿在姥姥左侧的椅子上坐好, 下腰时一不当心，肌肉被拉扯到。


    她咬了咬唇, 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


    睿智的老太太却看明了一切, 她吩咐一旁的佣人取来靠垫, 让阮惊鸿垫在身后的椅子上。


    “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啊。”


    温老太太说这话时，眼光是瞧向的温瑾。


    阮惊鸿道谢着接过靠垫, 听见老太太的叮嘱，面上的绯红又深了几分。


    反观被叮嘱的当事人温瑾，倒是一派淡定自若，对于长辈的嘱咐，她沉稳应下, 也不知道究竟有听进去几分。


    温家的早餐说丰盛也丰盛，说简单也简单。


    烘焙蛋挞、煮鲜牛奶、水果沙拉、红米薏仁粥……


    都是些常见的吃食, 分量不多，却胜在精致。


    阮惊鸿专注地享用着餐桌上的美食，与长辈一同用餐的她将“食不言寝不语”这一美德发挥到极致。


    倒是一旁的温瑾与温老太太, 祖孙俩难得碰见一面，在餐桌上便不时闲聊着。


    她们聊天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公司事宜，老太太经营半生, 如今虽已放权，但对于自己一手撑起的事业，和后辈如今的发展，还是挺上心的。


    这些话题有些深奥，阮惊鸿也听不太明白，但在用早餐时耳边伴随着温瑾的声音，是可以增强食欲的。


    今天是工作日，两人用完早餐后，还得回H市。


    温老太太在与两人送行时，再三嘱咐温瑾要将小姑娘照顾好，弄得阮惊鸿颇不好意思。


    “姥姥，温老师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会好好照顾温老师的。您放心，以后我俩有时间了，再回来这儿让您瞧瞧。”


    阮惊鸿这番话并不完全只为宽慰老太太，也是她自己的真实心声。


    回H市时，温瑾为了和自家小女朋友多相处片刻，便让司机代为驾驶。


    而她自己则坐在车座后排，揽着阮惊鸿纤软的腰肢，极尽全力地讨着便宜。


    刚刚开荤的温瑾精力十分旺盛，亲身演绎什么叫作“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白色的保时捷在高速路上行驶，窗外两侧风景飞速后退。


    因为挡板的遮掩，司机并瞧不见后座的动静。


    但阮惊鸿却知道这个密闭空间里还有旁人。


    她被温瑾抱着上下其手着，有一种白日宣淫的心虚感。


    因为是在车上，温瑾自认有听进老太太的叮嘱“注意分寸”。


    所以现在那件米白色的针织线衫还完好地在阮惊鸿身上套着，只是因为她刚才那番动作，生出一种凌乱的美感。


    阮惊鸿整个身子被温瑾把控着，因为害怕惊扰了前方开车的司机，本就斯文的声音此时压得极低。


    “温老师……”


    “嗯，温老师就抱抱你。”


    温瑾也配合着阮惊鸿，将性感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两人之间正在密谋着什么，这让她心底生出一种隐秘刺激的禁忌感。


    她十分喜爱小家伙管自己叫“温老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专属的称呼便像是一颗火种，足以在自己心底燎原。


    今日是阮惊鸿新剧进组的日子，剧组也在H市，时间定在下午。


    为了节省时间，温瑾便没有送阮惊鸿回她之前居住的小公寓，而是直接将她送去了剧组。


    司机将车停在了剧组外的车位，即将与小女友分别的温瑾还抱着人十分不舍。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温瑾口中叼着阮惊鸿细嫩的耳垂研磨着。


    “不……不用了。”被撩得浑身虚软的阮惊鸿尚存一丝清醒，坚定地拒绝。


    开玩笑，以温瑾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她要是跟着进了剧组，今天可能就直接从开机仪式变成她的个人欢迎会了。


    阮惊鸿以前在别的剧组里打酱油时，就见识过这种景象。


    当时也是有个新晋影帝前去探班主演，结果那剧组的工作人员半数以上都去围观影帝，导致当天拍摄进度落下一大截。


    那个影帝的影响力还远不如温瑾的一半。


    “小没良心。”


    温瑾嘴上嗔怪着，还是尊重了阮惊鸿的意愿。


    她心里明白小家伙的顾虑，尽管刚刚得到正经女朋友名分的她，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分享这一喜讯。


    但还未将一切准备好时，这会儿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温瑾按住阮惊鸿，留下一个绵延深长的吻，才将人放走。


    面色通红的阮惊鸿在卫生间里整理了好一会儿，确认状态无恙，才来到剧组邀请各个演员进行剧本围读的房间。


    剧本围读是从下午一点开始，她到达的时间有些早，这会儿偌大的会议厅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阮惊鸿拿出手机，将电子版的剧本又仔细浏览了一遍，确认上面的重点情景自己都已仔细揣摩过，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周围没有旁人，卸掉压力的阮惊鸿便不由自主地思绪乱飞。


    经历昨天一个晚上，其实不止是温瑾，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心潮澎湃？


    或许每一个刚陷入热恋期的人都会有很强的分享欲，巴不得教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此刻很幸福。


    可是两人身为艺人的身份特殊，昨日刚确定名分今日就公开官宣这种事，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


    于是阮惊鸿苦恼地发现，自己明明认识了许多人，这喜悦却一时半刻不能分享出去。


    她望着手机屏幕苦思良久，突然心有所感：有了！


    她登录了许久不曾光顾的企鹅，点开那个万年不变的雕花白玉头像。


    软软：友友！猫猫探头.jpg


    温瑾此时正坐在车上，拿手机查看着温清昨日给她发的邮件，突然瞧见手机企鹅跳出了一条特别关注的消息。


    她瞧见生动可爱的猫猫头像，这才发现自己这两天太过开心，竟然差点遗忘了一件事。


    小家伙还不知道我一直是她的忠实读者呢，是得找时间给她一个惊喜。


    温瑾面上带着舒展的笑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击。


    怀瑾握瑜：大大！狗狗拥抱.jpg


    阮惊鸿没想到对方回复得这么快，很是开心。


    两人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她终于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


    软软：其实我想跟你报喜，之前我经常与你提的那位前辈，她现在是我女朋友啦！我连做梦都不敢想，她真的是人间理想！％#￥％&*％￥#……


    阮惊鸿因为太过兴奋，一连发出好几段信息，愣是将自己女朋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她平日里在三次元言辞少、语速慢，但用电子设备打起字来手速却不是盖的。


    短短十多分钟，一篇主题为“我的完美女友”的近千字小作文就形成了。


    温瑾盯着聊天框中那即将溢出屏幕的赞美之词，一时陷入了沉默。


    “如明月般皎洁”、“笑容有使万物复苏的神力”、“冬日里的一抹晴”……


    不愧是写的人，颇有几分文笔。


    温瑾表示连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完美呢。


    不过还有诸如一些“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如明亮的灯塔般照亮前方的路”……


    这些词汇确定是用来形容女朋友的吗，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以阮惊鸿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都难当着温瑾面前如此夸她。


    正是因为这个歪打正着的马甲，让她得以窥见小家伙腼腆害羞的外表下，一颗火热的内心。


    于是她收回了准备爆马的心思，默默瞧着聊天框中还能蹦出哪些自己从不知道的言语。


    阮惊鸿兀自发出好长几段话，见对面没有反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些不妥。


    以前她就在网上见许多人吐槽过“小情侣旁若无人秀恩爱，完全不考虑他人感受真的很烦。”


    她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一个烦人的家伙？


    于是她赶紧在手机上敲字道歉。


    软软：我这样秀恩爱是不是太烦人了？对不起，我刚是太兴奋了。


    温瑾这才发现是自己长时间没回复，让小家伙产生了误会。


    这种千载难逢能瞧见女朋友吐露心事的机会，她自是得好好珍惜。


    怀瑾握瑜：没有，我喜欢听，你继续说。


    阮惊鸿很开心，终于有合适的人愿意看她夸夸自己的女朋友，还不用担心会暴露身份。


    她拿出身为小绿江作者的手速，无比顺序地生产着“夸妻小作文”。


    这次对面也很捧场，不时发出“狗狗鼓掌”“狗狗雀跃”的表情包鼓励她说下去。


    不过这番几乎是单方面长篇大论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会议厅的大门被拉开，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


    前几个都是年轻的生面孔，阮惊鸿猜测他们应该也是《破天》中的重要配角。


    几人礼貌性点头招呼后，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重量级的人物出现。


    这一届的年轻人，都比较拘谨。


    ***


    没过多久，会议厅中便人数过半，阮惊鸿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前天自己面试时，坐在评委席上的编剧。


    这次《破天》主打青春仙侠剧，演员中大量启用年轻靓丽的生面孔，阮惊鸿好多都不认识。


    这当中唯一一个她叫得出名字的年轻演员，正是那日在面试大楼天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傅梓晏。


    这部剧的女一号最终还是落在了她手里。


    傅梓晏也瞧见了阮惊鸿，她的座位在阮惊鸿的斜对面，目光落在阮惊鸿脸上好几秒，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惊鸿两次遇见傅梓晏，都觉得对方似乎有些不喜欢自己。


    不过她并未来得及深想，随着导演、制片等人全部入场，第一次剧本围读开始了。


    这次剧本围读来的主要都是些青年演员。


    《破天》虽然是青春仙侠剧，但好些个重要角色都有着自己的人物弧光和完整成长线，演员如何理解并表现角色便显得至关重要。


    导演怕这些小年轻拍戏时流于表面，才专程将他们召集起来一起围读。


    现在很多年轻演员很小便进入娱乐圈，在经纪人的安排下四处跑通告，文化水平并不是很高。


    因此当前面几个演员聊及自己的角色时，多少有些磕磕绊绊、词不达意，听得导演眉间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当场将人毫不留情地训斥一番，并给他们布置下高强度的“家庭作业”。


    轮到阮惊鸿时，因她事先做了充足准备，谈及对自己角色的理解，便显得十分言之有物。


    至此导演拧紧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一些，只在几个关键处提点了几句，便点头让她过了。


    阮惊鸿刚发言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坐回座位，才感觉四周有好几道目光朝她投来，各种意味不明。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小时候在读书时，成绩好被老师夸奖的学生便很容易招到成绩差的不待见。


    就仿佛是大家都在一起挨骂，你却得了夸，便像是一个战壕里出现了叛徒，自然会遭到其他人同仇敌忾地排挤。


    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出风头的阮惊鸿，后半程尽量乖乖倾听减少发言。


    围读直到下午六点才结束，导演对这次整体围读情况并不是很满意，告诫表现最差的几人务必尽快完成他布置下的“作业”。


    导演主演等人最早离开，之后是小演员们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阮惊鸿独自走在剧组的走廊上，像是被众人隔离出一道结界。


    不过生性喜静的她对此倒是不太在意。


    也不知道温老师这会儿忙完没有，给她发条信息好了。


    阮惊鸿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用手机编辑着微信消息，却冷不丁被前方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傅梓晏，她不是最早与导演他们一起离开的吗？


    傅梓晏站在走廊拐角，手中握着手机，不知在聊什么，神色莫名。


    阮惊鸿无意探听别人的隐私，正打算绕过。


    这时傅梓晏也瞧见了她，匆匆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踱步拦在阮惊鸿跟前。


    “你都看见了。”


    阮惊鸿：？


    看见你在打电话，怎么了？


    傅梓晏见阮惊鸿一副装傻的模样，索性与她摊牌。


    “你猜刚给我打电话的人，跟我说了什么？”


    阮惊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怎么猜？


    傅梓晏看不惯阮惊鸿装哑巴的模样，拦在她身前不让她离开。


    “啧啧啧，真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看来讨厌你的人还不止我一个。


    “刚有人联系我，让我想办法把你从剧组踢出去。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心里也十分不想看见你。


    “所以你要是识趣的话，现在就自己去跟导演找个理由说退出，我也不想晚些时候做出让自己都讨厌的事情。”


    阮惊鸿无语：你哪位？我准备这么久才通过试镜加入的剧组，凭什么你说退就退？


    无缘无故被针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阮惊鸿面上尽量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也难免不耐烦。


    她伸手想拨开傅梓晏拦在她前方的手臂，同时说出一句以她的性子能讲出的最有杀伤力的话。


    “麻烦让一下，好狗不挡道。”


    傅梓晏的手臂没能让她给拨掉，但是她趁人不备从手臂下方的空隙中钻走了。


    别说，就她这样怂怂跑路的模样，还真把傅梓晏给气着了。


    竟然敢骂我是狗！


    阮惊鸿匆匆跑出好远，见傅梓晏没有追上来，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后进了组也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到时候周围还有旁人在，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表示不喜欢自己，那之后便尽量避免单独相处好了。


    阮惊鸿回到家中，先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退下，小心收进锦盒里，妥善保管起来。


    这镯子太过贵重，后面在组里少不得有许多打戏，若是不慎摔碎了，便是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还是等以后休假的时候再戴上好了。


    她之前给温瑾发了“围读完剧本回家了”的微信，还未收到回复。


    她再次将微信聊天框点开，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瞧了好多遍，直到手机自动黑屏，才微微叹出一口气。


    两人不过才分别短短几个小时，阮惊鸿便发觉自己心里对温瑾的想念开始抑制不住。


    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并不知道这个样子是否正常。


    只能弱弱在心里反思着：我这样是不是太黏人了？温老师工作也是很忙的。


    她有些不甘心地将手机放在桌上，想着要不先去洗个澡。


    手机却像与她有心电感应一般，适时响了起来。


    是她设置的专属铃声！


    阮惊鸿兴奋地接通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软糯乖巧。


    “温老师。”


    “刚看见软软发的信息，软软这会儿到家了？吃饭了吗？”


    温瑾清冷的音色中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愉悦。即使是最寻常的问候，从她口中说出，也带着一丝缱绻的意味。


    阮惊鸿藏着满心的欢喜，乖巧作答，“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吃饭，温老师这会儿忙完了吗？”


    “嗯，刚开完会，晚上没什么重要的事了。软软在家里等我一下，我大概还有半小时过来。”


    半小时，这么快？


    阮惊鸿疑惑道：“温老师这会儿已经在车上了吗？”


    “嗯，小元在开车，我先再处理一点事情。宝贝，回见。”


    温瑾那边似乎有什么急事，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声“宝贝”成功让阮惊鸿再次绯红了脸，亏得此时屋里没有旁人，不然就能瞧见一只红彤彤的小苹果。


    温瑾时间把握得很精准，半个小时，如约而至。


    阮惊鸿拿毛巾擦着刚沐浴完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在门铃响起的第一时间便去开门。


    白衣长裤的温瑾站在门边，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便将外套退下搭在胳膊上，双手还一边拎着一只保温盒，看样子又是来投食了。


    阮惊鸿忙不迭接过温瑾手中的保温盒，将人迎进屋子。


    走到门口时，她一颗小脑袋还往外探了几番，“小元姐姐呢，她开车没有上来？”


    温瑾进屋自顾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面色从容，“这会儿是下班时间，我可不是那种剥削员工的老板。”


    阮惊鸿：？


    这年头明星助理也可以这么早下班吗？突然有点羡慕小元姐姐的工作了。


    温瑾趁阮惊鸿摆桌的时候，绕到她身后将人抱住，“宝贝，今天有没有想我？”


    又叫宝贝。


    阮惊鸿一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色，她手上动作未停，义正辞严道。


    “温老师，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厨房拿两个盘子，你这样捣乱会把饭菜弄撒的。”


    有名分了就是不一样，都开始指使人干活儿了。


    温瑾对自己小女友的这一改变乐在其中，她揽着怀中的小人儿，轻轻在那粉红的耳垂上吸吮着。


    “遵命，我的女朋友。”


    温瑾拿来餐具，配合阮惊鸿一起将菜肴盛入瓷盘中。


    忙了一天的她此时并不是十分有胃口，但一想到自己小女友的吃货属性，便让小元拿出看家的本领，变着法儿的替自己投喂女朋友。


    小元得知自己的手艺，最终都将祭了小偶像的五脏庙，表现得越发卖力。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助理，负责老板娘的饮食健康她义不容辞！


    阮惊鸿对小元的手艺自是满意，连带着心里对温瑾的喜爱又加深了一分。


    自从在一起后，好像每一刻都会多喜欢温老师一点点。


    不过这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又该很得意。


    温瑾看着小家伙秀色可餐的模样，终于也感觉到了几分饥饿。


    不过与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光这样宝贵，她舍不得将目光从阮惊鸿漂亮的小脸上移走片刻。


    阮惊鸿在温瑾眼巴巴的注视下，快速解决着碗中的米饭。


    她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当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吃饭速度若是不快一点，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饿上很久。


    一碗白米饭很快见了底，阮惊鸿抬头看向目光快要在自己身上扎出洞来的温瑾，颇有几分无奈。


    “温老师，你都不饿吗？”


    “饿。”温瑾说这个字时，面上神情可怜巴巴的，与她向来清冷的容颜可谓毫不相干。


    阮惊鸿突然脑补：这样的温老师若是头上搭着两只小狗耳朵，那还真是十分的……可爱。


    看穿温瑾小心思的阮惊鸿拿起对方桌前的碗筷，夹上一筷子清炒时蔬递到她嘴边。


    “饿就快吃菜，不许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