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就那么跟在“刑默”的身后，看着他曾经历的许多往事。


    这些经历并非“刑默”的全部，只是他以往人生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确切的说，只是关于小瑶的。


    直到有一天，“刑默”与小瑶被一件神武带着离开了阳界，而江恒也跟着跨越了那片虚空。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再度来到了时空的原点。


    一条黄泉如同被画笔画出来的一般，横亘在这片神秘的地方。


    在这里，没有空间的概念，放眼望去，一切都是虚无，可再看，所有的虚无又在瞬间凝聚成混沌。


    时间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永恒。


    而那个青年则身处这永恒的最终点。


    “为什么让我看着些？”江恒看着他。


    “黄泉我可以给你，以后照顾好她。”刑默开口道。


    “这无需你来说！”


    “我知道，做这些都是多余的……”


    “但你还是做了！”江恒道。


    “是，我还是做了。”


    “你在心虚！”


    “心虚？什么是心虚？你在说我吗？”刑默突然笑了。


    “不是吗？”


    “哼，你懂什么？以我的能力，我可在瞬间摧毁一切，包括阴阳两界，所谓的天主，只要我愿意，我能让他们瞬间成灰，你说我心虚？”


    刑默声音冰冷，眸中有冰冷的光芒闪烁。


    “你做不到！”江恒摇了摇头。


    “呵——”


    冰冷的声音传来，刑默笑了。


    只见他手掌轻轻晃动，他们所处的这处是一切时空的原点瞬间蔓延。


    各种光芒横飞，无数神秘的能量交织显化。


    下一瞬，江恒便见他又出现在了幽冥界。


    而此时的幽冥与江恒记忆中的幽冥并不相同。


    一个无比宽广的世界横亘在幽冥的天宇之中。


    “中三域！”


    只是忘了一眼这片大陆，江恒便认了出来。


    “你让你看看，什么叫无所不能！”刑默声音低沉。


    还不等江恒看看清这个世界，就见刑默突然伸手朝着前方一把抓了过去。


    一名青年身躯瞬间爆碎。


    随着这青年身体炸开，一股浩瀚的破灭之气冲天而起。


    江恒当即明白过来，这青年是还未掌控天道的破灭天主。


    刑默带着他从时空原点而行，直接来到破灭天主所在的时空中将其击杀了！


    “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什么破灭天主了！”刑默声音冷冽，如同两个黑洞的眸子当中有无尽的恶念之光在闪耀着。


    就如他所言那般，似乎就连幽冥最为恐怖的天主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你竟然说我心虚？我告诉你什么叫心虚！”


    “你若不心虚，就不会将我送到过去了……”江恒轻轻摇头。


    刑默眸光顿时变得森寒，他瞳孔无比深邃的盯着江恒。


    “天主你还杀不掉！”江恒摇头道。


    “尤其是与我，也就是你有关的人或者事，已经发生其实已经无法改变，不然奉天一脉也就不会被灭了！”


    “虽然你将我的所能窥探到的场景都限制在了关于小瑶的事情上，但其他的一些事我依旧能猜到。”


    “奉天一脉被灭，成了你最心痛，也最悔恨的事，时光长河，逆流而上，岁月大道，是能影响诸多，可时光也同样不是万能的！”


    “就如你所说，这个世间没有真正万能的神！”


    “哈哈哈……”


    听着江恒的话刑默大笑。


    “不错，当真不错，不愧是我的本体转世，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刑默说着，手掌中符文闪烁，大道光芒冲天。


    他与江恒再度消失在了这片时空中。


    等他们消失之后，这片世界突然间开始扭曲，然后彻底湮灭。


    随后，一切的法则万物重新出现。


    刚刚，那被杀的青年也再度出现，还是之前的样子。


    一切都未曾改变。


    正如江恒所言，天主刑默还杀不掉！


    刑默带着江恒再度回到了世间的原点。


    刚到这里，江恒便看见一道道从法则化作的锁链在刑默的身体上交织着。


    这些锁链如同利刃将他的身躯分解，磨灭。


    岁月，时光不曾加身的刑默在瞬间变得苍老，然后又在瞬间恢复年轻。


    但是每一幅面孔都会形成一个新的身躯。


    眨眼间，这神秘的时间起源之地，便被刑默的身躯所占据。


    在这瞬间，到底出现了多少个刑默，江恒已经无法估量。


    但每一个刑默的身上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江恒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身躯剧震。


    这气息中包含着的是一个无穷大的世界。


    这世界中有着当世存在的一切。


    “是他横跨时空之后对后世的影响！”江恒眸光凝重无比。


    “他出现在任何时空，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的时间线来，而这条时间线所包含的一切影响都在这里！”


    江恒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了！


    密密麻麻的刑默，密密麻麻的人头……


    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


    然而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在刑默的周身仿佛有一座巨大的石磨在旋转着，这石磨无比的巨大，也无比的恐怖。


    刑默的这些身躯则是快速的被这座石磨碾碎掉。


    看的江恒目瞪口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些身躯全被碾碎消失，刑默才重新出现。


    “现在明白我为何会一直待在时间的起源之地了吧？”


    刑默重新出现在了江恒的面前。


    “看来岁月长河秘法对你的影响也不小！”


    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岁月之力，江恒轻声说道。


    “是有影响，但岁月之力对我的影响其实有限！”刑默说道。


    “影响最大的并非是岁月之力，而是因果！”


    “刚刚出现的每一个我都是我横跨时空之后所凝聚出来的因果之身，每一个其实都是我！”


    “那磨盘便是这来碾碎所有因果的，不然如此多的因果汇聚，这个世界早就崩溃了！”


    “被磨盘碾碎，看着自己的血肉化作道则，那种痛苦当真让人抓狂！”


    “每一个汇聚着因果之力的我死后，分裂出去的时间线就会重新归一，就像那个天主一样，在另一个时间线中我杀了他！”


    “但是那个时间线中的我会被抹去，然后那条时间线会被抹除。”


    刑默幽幽的说道。


    “你是在告诫以后少用这种秘法？”


    “你想用就用，与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刑默的声音渐渐平和。


    他瞳孔中那汹涌的恶意之光再度被他压制了下去。


    “岁月世间的力量虽然可怕，但也不过是一种道而已，但这种道却能改变所有，是被天地所不容的。”


    “就如你方才所言，天主受天地大道庇佑，他们对世界影响太大，所以未成道前的他们我无法跨越时空击杀。”


    “可我若是从时间长河中走出，现于当世，与其正面一战，杀他们也不是做不到。”


    听着静默的话，江恒神色都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