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北其实也没决定去哪儿。


    她其实是挺喜欢去各地走走的，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去。


    但是又想到先前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没有在宋城。


    人家谈恋爱都是隔三差五地见面的，还有些是天天见面。


    她跟沈烨谈个恋爱，个把月见一次，说实话真的挺难的。


    她先回海城也就是在想到底是先出去走走，还是趁着假期的时候回去谈个恋爱。


    这段时间就跟沈烨腻在一起，把恋爱的事儿在这个月都做了。


    不过显然，沈烨的执行力比她强太多了。


    隔天早上，贺水北还真的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旅游攻略。


    还是用PPT的形式展示的。


    四点过发来的，凌晨。


    这下真的是不出发，就浪费了沈烨通宵做的旅游攻略。


    好像沈烨还挺想让贺水北出去玩儿的。


    ……


    隔天，贺水北回了宋城。


    先去的是沈烨先前给她地址的公寓，他搬家了。


    蒋楠没跟上去，在楼下车子里等着。


    显然，这套公寓的安保要比沈烨先前的那套要强很多，除了大门的门禁之外，电梯得刷卡，一梯一户，私密性很强。


    也得是沈烨提前联系过楼下的保安，贺水北才能顺利上去。


    公寓没像一开始沈烨跟贺水北打电话时的凌乱，搬家过来的箱子都已经整理好。


    她先前网上买的那些软装也都被沈烨摆在了合理的地方。


    当然，还有那几个当做摆饰的胸，放在亚克力防尘罩里。


    刚才沈烨说他过会儿就回来，今天有点事情。


    问他什么事情，他说没什么大事。


    废话文学简直被他完美拿捏，她当时还那么吐槽了一句。


    沈烨回：训练过的。


    几乎没有人能从沈烨身上套出信息来，心理医生也不行。


    所以心理医生还挺没办法的，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治疗起来是最头疼的。


    沈烨没去郭可仪他们家医院的心理医生哪儿，找的是以前朋友介绍的，专门治疗他们这样情况的。


    不止是他，还有医生，消防这些，因为见过的苦难会比普通人多很多。


    沈烨的问题，不单单是江歧。


    他很清楚。


    清楚地知道自己病着。


    来了几次，没什么用。


    心理医生跟他开玩笑，说沈烨可能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没见过心理防线这么强的人。


    他回了一句：毕竟训练过。


    不过心理医生看他今天的状态还行，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你今天看了十三次墙上的钟，约了人啊？”


    “嗯，女朋友今天回来。”


    “很喜欢的？”


    沈烨笑，“不喜欢难道耍流氓吗？”


    “她知道吗？”


    这个问题，让沈烨的笑慢慢地从脸上褪去，“算知道吧。”


    心理医生明白过来，“不知道你严重了。”


    “嗯。”沈烨点头，“没告诉她，她没必要知道。”


    “那你觉得什么是必要呢？”


    沈烨也不知道什么是必要，他说：“我不想她不开心，不想为我的事情操心。她应该无忧无虑，不能因为跟我在一起就受苦。”


    沈烨那点因为贺水北回来的高兴情绪，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又慢慢地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