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夜翼一起确定化工厂还有没有安全隐患工作完成，我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谁管他呢。


    在我跟夜翼确定小丑没有留下任何隐患之后，在夜翼跟提姆诡异的视线里，我跟卢修斯制定了买下这个化工厂，并且把他彻底填平改造的未来规划。


    “以绝后患？”我嘴角上扬，歪头无辜眨眼，就算世界意识给了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小丑，也不妨碍我反应多度。“不可以吗？”


    夜翼表情带着几分疑惑，开车带我跟提姆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我翻个白眼，“别作怪。”


    “你从知道小丑越狱的时候就想杀了他，对吗？”夜翼非常敏锐，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情绪太过了解，就算是蝙蝠侠可能都没发现，夜翼却发现了这微妙的杀意。


    我在提姆古怪的表情里点头，没掩饰这件事，“我想杜绝布鲁斯变成下一个小丑的可能，哪怕是我自己顶上。”


    阿卡姆骑士最让人抓狂的除了杰森的遭遇，第二就是蝙蝠侠中小丑病毒，一路上都有小丑幻影来烦人，最后还自己把自己炸了，是不是假死另算，但是以我的认知，蝙蝠侠真可能为了以绝后患杀自己一次。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话会被布鲁斯听到的吧？”迪克无奈，他并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只是确定一下，并不需要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耸肩，“我的任务就是这个。”


    【“阻止蝙蝠侠变成下一个小丑。”】


    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


    不同于以前附身时候莫名其妙就解决了问题，也不同于本体出任夜翼一生时候的懵懂，这次任务的目标，在我意识到自己跟抑制力签订过契约之后，任务的目标就出现在了我的意识里。


    迪克回头看我，我黑线把他脑袋转回去。


    “看路啊，你开车呢！”


    迪克飞快按了自动驾驶，继续打量我，“你想起来自己怎么跟抑制力交流了？”


    “实际上，并没有。”我无奈，“我只是本能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除了一个主目标，抑制力完全没管我怎么做。”


    这自由度大得让人松口气，但是我想要个联络电话号码。


    很可惜，就算是受世界意识偏爱，祂的声音，我们依旧听不到。


    我下一句话就不怎么动听。


    “我要离开了。”


    虽然无法跟世界意识交流，但是我对自己的情况有认知，我已经能感应到我熟睡的身体。


    我要醒了。


    这个事实并没有隐瞒，也没觉得遗憾。


    如果真不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未来还有无数新世界在等着我，早就习惯。


    如果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哈哈哈，救了杰森就够我张狂的蝙蝠侠神经上疯狂跳舞，甚至能学泰坦罗宾迪克来一次坟头蹦迪……


    等等，算了吧，一点也不想承认那群挂着超英名头还要超反来救世的人是我同位体。


    有点丢人。


    回到韦恩大宅，等着我们的是被我们忽略的面无表情的蝙蝠侠。


    我跟迪克对视一眼，果断下车就跑。


    超人被我们的举动弄得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他还是帮忙稳住其实没那么生气的蝙蝠侠。


    “夜翼也已经是成熟的英雄了，布鲁斯，你早该放手的。”


    “那是小丑！”就算蝙蝠侠再怎么调节自己怒气也要让我们几个给气炸。


    才不管蝙蝠侠到底什么想法，我跟夜翼揪着提姆就跑出蝙蝠洞，至于蝙蝠侠，那边不是还有一只氪星人嘛……


    在我洗澡的是，门外杰森在敲门。


    “阿福做了夜宵，别跟迪基鸟一样躲房间里啃麦片！”


    “马上出来！”我捋了一把头发上的水，高声回应，家里又没人现在就睡觉，也不怕扰民被兄弟们追着揍。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我走出房间，看着楼梯扶手欢快的坐上去想往下滑。


    “咳咳。”


    身后传来警告的提醒，我回头看着布鲁斯啧了一声，老实的下来走着下楼。


    “我以为，你成年了？”布鲁斯在大半夜当然不会穿正装，没直接套个浴袍出来吃夜宵就已经是因为我女性的身份。


    “我以为你会直接套个浴袍出来吃夜宵，我还想听阿福不带一个脏字把你从头损到脚。”我万分遗憾，阿尔弗雷德损布鲁斯，绝对是韦恩家一场大戏。


    阿尔弗雷德在我面前放下一碗瘦肉粥，“很遗憾，今天老爷没有给我损他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叹息，他就知道，之前关通讯的事情会被抱怨。


    杰森捧着碗有点艰难的喝粥，非常坚定的拒绝迪克想帮忙的举动。“你什么时候走？”


    “杰森……”我拖长音，“你居然这么想我走吗？姐姐我可是超喜欢你的哎～”


    “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杰森翻个白眼，下一句话却直接引来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杰森相处的布鲁斯的警惕，“能带我一起走吗？”


    我放下手里的碗，阿尔弗雷德特意为我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做的粥可不能浪费，“理论上来讲，可以。”


    “但是我不干。”


    杰森还没来得及炸毛，就被我堵了回去。


    “先不说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我一个个世界跑是什么个规律，就说你现在的样子。”我眼神微妙的看着杰森不是很协调的坐姿，“带你个拖油瓶干嘛？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我是幽灵，某种意义上没有再次死亡的概念，你呢？带你去送死吗？”


    “啧。”杰森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手指，简单的握拳动作都不如以往灵活。“等等，你怎么知道你能带人玩？”


    “我就是知道。”这跟当初莫名其妙的停留时间规律起来一样，本能真是奇怪。“你想单飞。”


    被我一针见血的戳穿，杰森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蝙蝠侠绝对不可能放人，但是他就是生气啊，他刚刚醒来不久就发生小丑□□，还没来得及生气小丑就死了，心情复杂得像是猫玩乱的毛线球，但是蝙蝠侠那是怎么个回事？！明明他昏睡的时候还一直盯着他看，结果醒来到现在都没主动跟他说过一次话！


    我看着眼神超凶的杰森，代入了一下我记忆里面的红头罩，表情古怪，“杰森，你该不会，是想像布鲁斯撒娇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


    看着杰森脸上蔓延上来的红色，谁还能没猜到这是被我猜中了？


    “表情这么凶，你居然是想撒娇……”我啪一巴掌盖到自己脸上，呻、吟，“杰森，你有一个世界能坦诚一点吗？”


    “闭嘴，这话你说你自己吧！”杰森干巴巴的反驳，“至少我知道迪基鸟傻乎乎的用第一个月的薪水给布鲁斯买礼物，结果被气得把东西扔他布鲁德海文基地里装备箱子里，至今没拿出来，你自己倒是先做到坦诚啊！”


    “喂喂！”迪克炸毛，“有我什么事！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我塞哪里的？”


    不能怪迪克这么问，实在是当初吵得太厉害，还不止一次跟布鲁斯打起来，他自身有意识的遗忘了礼物这件事，那份礼物一直就塞箱底没拿出来。


    我看着吵起来的两人，再看一眼默默吃瓜的提姆，一脚踹上沉默的大蝙蝠的小腿。


    搞什么哟，这家伙真打算就这么过去就算了？


    “杰森未来的称号是红头罩。”我端着碗喝粥，含含糊糊的开口，“你该认真听听杰森的打算。”


    “……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蝙蝠侠的声音并不响，但是瞬间就让餐桌前的人安静。


    我掏了掏耳朵，我听错了？


    杰森愣住了，但是很快他眼睛发光，“我想整合！”


    布鲁斯皱眉，看着杰森一脸的兴奋，想阻止却又被我踹了一脚。艰难的定下底线，“你不能杀人。”


    “不能杀人还想整合哥谭的地下势力？你在给杰森选择地狱级别的开始。”我直言，“不过杰森现在也还小，起码等他成年了再来考虑这些。”


    “杰森。”布鲁斯认可我的说法，但是他不觉得杰森耐得住性子等到成年才单飞。“你起码要等到自身有充足的准备之后……”


    “知道了，知道了，老头子你好烦！”杰森兴奋的打断布鲁斯的话，再没有比布鲁斯同意他单飞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夜宵结束已经很晚，特别是杰森刚刚清醒，被阿尔弗雷德早早推回去睡觉。


    我在房间里等到了一只不速之客。


    丝毫没有睡觉打算的大蝙蝠就站在我房间里。


    “杰森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啊，你发现了啊。”我挠了挠脸颊，“怎么说呢，作为代价支付给我了？”


    杰森被抓了两个星期多，三星期不到，实打实的被小丑折磨了十几天，期间甚至有蝙蝠侠出现在阿卡姆却没发现在地下室的他，无论如何，哪怕是被我救下来，哪怕小丑在他刚刚醒来就死在跟蝙蝠侠的对决中，他也不会跟现在这样‘平静’。


    杰森虽然一如既往的暴躁，但正是这一如既往，让布鲁斯跟迪克还有阿尔弗雷德都发觉了杰森的不对。


    杰森并没有受到小丑虐、待的任何影响。


    这是好事，但也不是。


    “杰森知道吗？”布鲁斯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他知道。”我点头，不同于附身四天的穿越，这次‘救人的交易’是面对面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