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是正经人!

作品:《穿成美娇娘的心头肉

    春日渐盛,柳条抽芽。


    只可惜昨日一场夜雨,硬生生将热起来的温度,又压了回去,今日一早竟还夹杂几分凉意。


    经过四日的正骨,老徐头的儿子比第一日刚来的时候,要好了不少,至少脖子是可以动了,但想要彻底站直,估计还得费些工夫。


    林了了倒是不急,毕竟从一开始同意诊治,她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着急的活。


    送走老徐头父子后。


    林了了也没闲着,她从药柜取来鲜薄荷叶、甘草、绿茶、太子参,按比例用开水少量冲泡,静候一盏茶的功夫,滤去渣子,又添了适量白糖。


    扭头瞧着那个倚在门边晒太阳的家伙——


    “喂,过来。”


    小东家眯着眼“我不叫喂,我叫吴春生,跟你说多少遍了。”


    “好好,吴春生,过来尝尝。”


    “这是什么?”


    “反正不是毒你的。”


    “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毒我。”


    小东家接过茶杯,才饮一口,眼睛就亮了——


    “这是什么?甜甜的好清爽啊。”


    “薄荷甘草茶。”林了了边说边拿起笔,将配方写下“从明日起,你按照上面的配比,每日泡一大桶,就放在门前。”


    “为什么放门前啊?”


    “免费供饮。”


    “什么?又是白给?!”


    林了了笑他小孩心性“你瞧瞧你那个小气样,哪像个东家。”


    吴春生面上一红“我不是小气,可...人家开医馆都是挣钱...”


    “那是人家开起来的,你的生意本来就比别人差,你还不肯多想点法子,多出点血?再说了,一天就泡这一桶,十文钱都要不了你。”林了了同他讲着自己的见地“你信我,哪怕别人为你这一杯茶,能记得住你这店名,你都是赚的。”


    小东家叹了声气——“死马当活马医罢。”


    话罢,林了了又寻来一块木板——“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1.“薄荷甘草茶,解热消暑、清凉解毒、发汗解表之功效,头痛红眼、咽喉肿痛、风热不适等症也疗效甚佳。”


    吴春生的书法不错,几行字写的有板有眼,光是路过的人随意扫一眼,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放下笔,将木板晾在柜台上,随即目光瞄向林了了的黑纱上。


    “你看什么?”


    “...”


    小东家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未张开的脸上,显着稚嫩,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你是女子吧?”


    他问这话,林了了并不诧异,毕竟就自己这个头儿、这声音,想藏怕也藏不住,估计他早就想问了。


    “是。”


    “你可真厉害!”


    小东家竖起大拇指,满眼钦佩——


    “我从未见过女子行医,你是背着家人的吧?”


    “嗯。”


    “那要是被家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呗,大不了我自立门户。”


    “女子自立门户?”小东家连连摇头“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不好嫁人了。”


    “不嫁就不嫁。”林了了戴着帏帽,黑色的纱帘被风吹的轻扬“反正我也不喜欢臭男人。”


    小东家瞧着她,低喃了声“我也是男人...”


    “你不算,十四都不到,充其量熊孩子一个。”


    小东家哑然,觉得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你没想过自己开医馆吗?”


    “我要是自己开医馆,你怎么办?”


    “我啊...”小东家抬头看了眼头顶文善堂的牌匾,傻乐道:“我收租子。”


    “你可真精。”


    两人在门口有说有笑,殊不知暗地的一双眼睛,早已盯了他们许久。


    一双纤细的手指松开,红顶马车落下帷裳——


    “回吧。”


    甫一跨进羡园,青钰打来热水,伺候陆羡更衣沐浴。


    陆羡蹙着眉“什么味道?”


    “宫里送来的龙涎香。”


    “撤了,以后不要点。”


    “是。”


    待香炉撤下后,青钰捧着牙粉与茶汤——


    “姑娘,明日要去国子监吗?”


    陆羡的手顿了顿“不去。”


    ....


    一连七八日,陆羡都没再露过面。


    林了了望着窗边空了的位置,不禁担忧——


    她不舒服吗?还是不想来?


    还是...自己那天伤着她了...


    林了了心烦的厉害,陆羡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赶走她怎么办?难道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要是那样的话,万一有天陆羡要是明白,会怎么看自己?


    直女已经够可怕了...还是古代的直女...


    林了了想想心尖就打颤。


    与其自己将来受伤,倒不如先掐死在萌芽里算了!


    “姑娘——”


    “啊?”


    “您...您在干什么呀?”


    子柔一脸惊讶,林了了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好好地一支毛笔,被自己全薅秃了——


    “呃....”


    “呵呵——”


    嘲讽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哟~写不好字也不至于拿笔出气呀,好好的一支成什么了。”


    林了了的脸立刻沉下来,什么时候招惹自己不好,偏偏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立马转过身——


    “二妹妹,我瞧你这支笔挺好用的,谢谢啦。”


    “那是爹爹给我的!”


    “爹爹给你的?借我用一下不行啊?”


    林了了瞥向王三公子方向,故意扬高嗓门——


    “二妹妹,你不要这么小气好吧~~”


    “!”


    果不其然,引来王三公子的注目。


    林瑾姝在家可以闹,但在国子监,尤其是王三公子面前,淑女形象万万不可丢,前几日才跟王三公子说了几句话,她还想再进一步呢,这时候可不能出洋相。


    “大姐姐拿去用就是。”


    说完,林瑾姝垂下头,扭捏造作的模样,像被欺负了似的。


    林了了瞧她这般,更烦,把笔扔还给她——


    “闻着你这支怕是狐狸毛做的,确实更适合妹妹,你自己用吧。”


    /


    天光明媚。


    亮堂堂的照在人身上,林了了舒服的快要打盹。


    今年的马球会给林府也递了帖子,按理说以林偲远的官职,亲王府是不可能给他下这样的帖子,可...有些事也说不清,或许林偲远走狗屎运呢。


    不过林了了目前没心思管这些事,她在院子中央摆了张摇椅,太阳好的时候,就窝在上面晃啊晃,瞧着太阳,直到眼睛花了才收回来。


    前两日,她背着子柔又撞了墙,脑袋都快撞散黄了,也没能穿回去。


    林了了丧的厉害...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再不回去,一辈子真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然而奇怪的是,她明明很烦,但一闭上眼,脑子居然立刻冒出陆羡的脸。


    林了了惊了个呆,眼珠子骨碌碌的转——


    “没事你想她干嘛?想她...她也不能娶你啊...”


    林了了又往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能不能别乱想了!”


    “姑娘!您怎么还躺着呢。”子柔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方才送来的衣裳您试了吗?”


    林了了眯着眼“什么衣裳?”


    “能是什么衣裳,当然是去马球会的衣裳啊。”


    眯着的眼干脆闭上“哦。”


    哦?


    子柔忙将自家姑娘从摇椅上拉下来——


    “二姑娘、三姑娘还有四姑娘,为这事准备了好几天,衣裳钗子都换了好几套,明日就要去了,您到现在连一套都没定下来,您要急死我啊。”


    “我又不会打马球,又不会骑马,我干嘛去?我不去。”


    林了了抽回袖子,重新窝回摇椅上。


    “全京都的贵女都去,就您不去,不行!”


    “等等——全京都的贵....”林了了突然直起身子“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


    “全京都的贵女都去....”


    子柔望着自家姑娘,认真点头。


    林了了从摇椅上跳下来——


    “不是试衣裳吗?走啊~”


    子柔愣住...什么情况???


    林了了在几套衣裳里来回挑选,最后目光落在那件石榴红的花色上面,伸手指了指——


    “就这件吧。”


    子柔巴不得自家姑娘选这件呢,以往她家姑娘的衣裳都太素,虽说自家姑娘容貌俏丽,可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的亮眼总没有坏处。


    “姑娘,您真漂亮。”


    林了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眉间几不可察的压了压——


    就在刚刚...她又想陆羡了。


    “姑娘...明日就穿这件吧?”


    子柔见自家姑娘不说话,怕她反悔。


    “子柔...”


    “嗯?”


    “真的要去吗?”


    “姑娘您怎么了?”


    林了了也不知道...


    “没怎么。”


    /


    其他家的贵女们如何打扮,林了了不知道,但自家的这几个妹妹,倒是没一个省心的。


    悬在头顶的太阳,不仅照出众生万相,也照出她们各自的心思。


    林了了无意与她们争奇斗艳,拉着林瑾珍头一个先上了马车。


    “大姐姐...你真...好看。”


    林瑾珍的年岁比其他人都小,加之又时常被柳惠打压,所以马球会对她来说,并不像另外几个那么看中,最多是静静地过去,再静静地回来。


    她的口吃比之前进步更多,要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笑嘻嘻的凑过去,覆在林了了耳边——


    “比她...们都...好看。”


    林了了捏着她的下巴,与她打趣“嘴抹蜜了。”


    亲王府操办的马球会场面不小,原本不过是春日里闲暇,聚在一起打发时间的活动,奈何各家公子小姐,谁都瞧不上谁,一个个全在暗地里较劲儿。


    况且如此盛会,的确是一场选妻择婿的好机会。


    林瑾姝以为自己打扮的够出众了,没想到却还是小巫见大巫。


    她忙转头问瑶芝“我脸上的妆没有很红吧?”


    “回姑娘的话,没有。”


    “那有没有很淡。”


    “也没有,姑娘今日甚美。”


    话落,一旁的林了了从旁边走过去,那抹艳红的石榴花尤为惹眼。


    林瑾姝:“呵——我当有多清高呢,还不是照样打扮的花枝招展?!”


    林瑾珍胆子小,一听这话,立马低下头去,旁边的子柔也是敢怒不敢言。


    只有林了了停下步子“子柔,你陪五妹妹先过去。”


    “是,姑娘。”子柔挽住林瑾珍的胳膊“五姑娘,咱们走吧。”


    待人影走远,林了了清冷的目光突然斜昵去,两片薄唇翕动,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林瑾姝,你皮又痒了是不?”


    “你!”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脸抹花,不信你就试试...反正——”林了了笑意不达眼底


    “我打扮是为了自己赏心悦目,你呢?是不是给王三公子看的,要去父亲面前辨一辨吗?”


    话落,林瑾姝轰的脸烧起来——


    “你...你别胡说!”


    “我胡说?”


    林了了皮笑肉不笑


    “就你那点小把戏,我早看穿了,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你怎么不把眼珠子抠下来别人家腰上,算了...林瑾姝你可别惹我,再惹我,我就把你那点小心思全抖出来,看到时候谁丢人!”


    林瑾姝到底只有十几岁,自然比不过林了了,小心翼翼藏着的心思就这么被戳穿,顿时又羞又恼,恨恨的咬着腮帮子,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


    “切~”


    林瑾禾懒得理她,优哉游哉去寻子柔她们。


    “疯子!疯子!”


    林瑾姝只敢把气撒在瑶芝身上,狠掐着她的胳膊“你是死的啊!她欺负我,你连句话都不说!”


    瑶芝不敢躲,任凭她掐“姑娘饶了我吧~”


    ...


    四处都有可以休憩的长棚与凉亭。


    但真正好的位置,却早被霸占,林了了扫了眼,绫罗绸缎金光闪闪好不贵气。


    至于林家的几个女儿都在不远处的六角亭里——


    “姑娘...”


    林了了听见子柔的唤声,并没有过去,而是冲她摆摆手“我自己转转,不用管我。”


    她在草场周边散着,偶尔瞥见不远处骑马的少年郎,随即收回目光,又朝别处看去,可惜的是...那抹绛红始终没有出现。


    不是说全京都的贵女都来吗?


    她不来吗?


    ....


    另一边,沈宜无奈的蹙起眉头,看向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你今日穿这个?”


    “不行吗?”


    陆羡满脸无所谓,又拿自己的那套说辞出来当盾牌——


    “打马球不穿长衫穿什么?”


    “你可以穿胡服。”


    “我不想,我就觉得这身最好。”


    如此正式的集会,大概除了陆羡,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敢穿男装赴会。


    她一身利落的云纹锦缎长衫,通身掩不住的华贵气质,身边又有沈宜作伴,甫一入场,差点叫众人惊掉下巴,不为别的,只为这两人实在是太过登对养眼,若不是陆羡那张脸大家都认识,估计明日京都便要传出一则桃花闻来。


    是她——


    林了了的目光寻去,难怪方才一直找不见人,原来是刚到。


    这人...怎么穿成这样?


    陆羡身姿挺拔,女子装扮时清冷,男子装扮时隽秀,放在人群里,永远都是最醒目的,而且什么时候身边都有美女相伴。


    林了了瞥见身上的石榴花,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看了。


    “在想什么?”沈宜见陆羡心不在焉,问道。


    “没什么。”陆羡扯过一匹良驹“我去打一场。”


    说罢,翻身上马,朝着草场奔去。


    她的骑术向来一流,挥杆有力,每一颗飞来的球都能精准无误的打中,才上场不久,便将对方先前的锐气一挫再挫。


    林了了的目光追着她,根本挪不开...


    好几次看她半边身子都要落下马,林了了捂着胸口差点大喊出来,直到她重新稳坐马鞍,攥着的手指才稍微松了松。


    一场马球打完,林了了的后背也出了一身汗,这哪里是在打马球,分明是在打自己的神经线。


    “驾——”


    一匹快马直冲而来,停在林了了面前。


    上头坐着的公子哥眉目俊朗,轻浮的挑起下巴——


    “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林了了瞥了眼他——乳臭未干。


    “哎~你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哑巴了?”


    林了了不愿意搭理不相干的人,转身想走,却被那人骑马拦住,自己往右他也往右,自己往左他也往左——


    “刚才一直盯着我瞧,现在装什么呀?你老实说了,指不定小爷我一高兴,收你做——”


    小妾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后脑勺就被飞来的马球,猛地砸了下。


    “谁!”


    陆羡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挥着马球棍,眼神很冷,薄薄的唇吐出一个字——


    “滚。”


    “陆羡,我可没惹你!”


    陆羡握紧马球棍,脸上是没耐心的表情,那人连忙踢着马肚子,将马头调转——


    “行,我惹不起你,我走!我走还不成!”


    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跑远了,现在只剩她们二人。


    陆羡没说话,刚刚要不是看她被人纠缠,自己也不会过来,现在没事了,自己也该走了,而且...她看起来也没有想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林了了立在原地,眼怔怔看着陆羡走远...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刚刚有一瞬间,她差点儿开口想问问陆羡,今天这身裙子好看吗?


    可当陆羡都走出半里地,忽然扯着缰绳,又调转回来——


    林了了像块木头被定在原地,随即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她...怎么又回来了?


    “你腿疼?”陆羡盯着她,不带任何情绪。


    “...”


    “上来。”


    指节修长,掌纹清晰,她常年骑马,手心略微有些薄茧,林了了嫌弃自己矫情,可又抗拒不了,糊里糊涂也不知怎么就把手伸了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陆羡箍在怀里,跑出半里地去。


    她身上带着香,张扬明媚,就像她这个人,无论去到哪都是闪光点。


    不同于第一次在猎场时,林了了不关心马速如何,也不关心她们的目的地是哪,她只关心身后的人,是不是陆羡。


    这一刻她的心,有点酸。


    那种陷进去的感觉,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等察觉到的时候,衣衫却已湿透。


    陆羡把她带去了竹园,葱郁的绿竹,彷如一道天然屏障,将外面的喧嚣隔开,这里就像世外桃源,有假山,有流水,还有成片的清雅翠绿,空气中散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一排小屋错落有致。


    陆羡把人截过来,进了正中央的那间。


    屋子有些背阴,关上门后,光线有些偏暗,陆羡不说话,站在格子窗前背着手,透进来的日光被切成一个个小方块,印在她的身上,将人照的更加挺拔。


    小屋里燃着香,袅袅青烟腾升,林了了的目光像要把香炉看出个洞来,片刻后,又望向方几上的糕点——


    有小兔子,小老虎,还有小花猫样式的。


    果然...可爱的东西,女孩子都不能抗拒。


    林了了似是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小碎步挪到方几边儿,伸手拽下一根‘老虎须’——


    咔——


    屋子里静得厉害,平常不起眼的声音,此时竟被放大好几倍,林了了像个贼,心虚的赶忙收回手来。


    她应该没听见吧?


    陆羡背着身,眉头几不可察的压了压——


    这人到底在干嘛?


    林了了不习惯这么安静的场面,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一样。


    视线一撇,目光倏地顿住——


    “你手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下,陆羡的背在伸手的手指,被林了了捏住。


    她愣了一下,就听那人道——


    “一定是刚刚打马球伤到的。”


    “你疼不疼?”林了了语速痕迹很快“都出血了,你自己没感觉吗?”


    她拿出腰间藏着的帕子,替她小心翼翼的包住,陆羡转过身,凝着的乌眸里藏着困惑——


    不是不理自己吗?不是赶自己走吗?


    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自己手破不破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陆羡憋了一肚子话,但却说不出一句来,她们明明不算熟,怎么就被这人牵着鼻子走呢?


    许是目光太过直接,林了了被她看的半边脸发麻,到底年长些,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林了了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率先打破僵局——


    “你看什么?”碎发落在耳边,被小拇指轻撩耳后。


    有颗痣。


    她的耳廓上有颗痣。


    陆羡挪开视线,盯着自己被绢帕包好的手指,片刻后扭过头,脚下快走几步,将林了了逼进墙角——


    “你....”


    “什么?”


    林了了屏住呼吸,眼睛睁圆——


    她想干什么?她不会硬来吧?要是硬来自己怎么办?


    要不要张嘴??


    那...舌头....


    啊啊啊啊啊!!


    天爷啊~~


    “陆...陆陆羡...我是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