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首发晋江

作品:《迫娶

    她开始慌了,假装不经意滑倒借此扭伤,谁想她刚一滑,身子歪斜朝地面摔去,腰间迅速紧绷,她还没反应,眼前晃动,圆臀坐在僵硬的腿上,仰着头直愣愣看着男人。


    “小心点。”聂谯像是看不见她慌张的神色,挽过她翘起的发丝,随后抬起眼眸,放任她胡思乱想。


    如竹溪想要下来,腰间被紧捆得动弹不了,她思绪千丝万缕,小手紧攥他的领口,脑袋很快贴在他胸膛里,乖巧得不行,柔嗓勾缠道:


    “王爷这是作甚~叫人看见可不好了~”


    聂谯低头看她,眉梢和颜悦色,连眼神都溢温色:“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如竹溪看这位置显然不像是好事,她不能惶恐,撇着可怜的小嘴捶他胸,不高兴地囔囔:“好嘛,可是妾想自己走,若是妾压坏了王爷可怎办~”


    聂谯唇角勾了勾,手心像摸黑狗那样抚摸她的后脑,轻柔安抚,唯一差别在于她的青丝很顺滑,散发一股花香,风轻轻一吹,跟它主人一样不安分,发尾似有似无勾人。


    他捏住那几根青丝,揉了揉成了小杂团,而后直接放手丢开。


    如竹溪:“......”


    既然他愿意她坐着就坐着嘛,她不再继续假惺惺的演戏,一脸贴在他怀里,生无可恋地发呆,看似忧心他身体,实则享受有肉垫供暖,还有人推着走。


    聂谯所说的地方不远,很快到了一间窄小阴湿的小杂间,先不说门口守着多少人,光是这寂静的场面,断断续续传出痛苦的呻.吟,她听后头皮发麻,一股凉飕飕的恶寒袭转她全身。


    如竹溪不知道她整整齐齐的发型跳出几根碎发竖立,正瑟瑟发抖地摇曳。


    聂谯抵唇好奇地看着,伸手揉揉她的小碎发,被她的小手握了去,低头看她眼眶红红,这脸妖媚勾人,属实不太合适软软弱弱,但别有风情。


    “这是干嘛?”如竹溪心里对未知的惶恐,让她快崩不住脸。


    聂谯眼神过去,护卫立刻将人拖出来,狠狠摔在地面上,肉.体摔落让怀里的女人一抖,他淡淡抽回手,捏过她的脸,往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看去,那张脸青肿流血,极为恐怖。


    如竹溪吓得直愣,连装都不会装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她严重怀疑聂谯在警示自己,可又出于何原因呢,她不清楚。


    “王爷~你好坏,作甚要带妾来这?”她忍住颤意,但笑不出来,抱着他不撒手,生怕一撒手就被拽走也打成这样。


    是因为她平日作他太烦,晚上同他睡觉,他想给自己一个教训?


    想到这,她更慌张。


    聂谯像是没看到她的惶恐,继续让她看着,而地上的男人抬头看来,目光恶狠狠,那双眼充满血丝浓浓杀意。


    如竹溪僵硬了,身子直接软在聂谯怀里。


    “摄政王好生阴险,抓不到我,便乱杀无辜!”男人扭动被捆绑的身躯,地上沾染他的血水,像条恶鬼爬也要爬过来抓人,被护卫一脚踩在地面上。


    聂谯没有理会他的话,低头看脸色苍白的女人,倒是乖巧不少。


    “知道这位是谁吗?”他声音不大不小,语气柔和问如竹溪,气煞地上的男人却无法作为。


    如竹溪结巴道:“是...是谁?”


    聂谯指腹挠挠她的下巴,她连反抗都不会了,他噙笑,漫不经心道:“是暗杀本王之人,之前给他逃了两次,不过现在给本王抓到了。”


    如竹溪脑袋乱哄哄的,望着他清冷俊脸,眉梢染上虚无的温和,周身不断散发一股压迫感,明明他脸上写着‘本王特别亲和,宽厚’,所以......她方才听到什么,聂谯乱杀无辜?


    地上男人看不下去两人的亲昵,龇牙咧嘴地恶狠狠骂:“狗男....”下一秒被踹歪了头,几颗牙齿掉出来,那大半块嘴迅速肿起来。


    痛得男人大声惨叫,瘫软在地。


    如竹溪惊呼地躲进聂谯怀里,把脸捂得死死半点不露出来,心跳快跳到嗓子眼,眼泪差点出来,生怕再看到恐怖的场面,她要冷静,不许害怕!


    “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报仇。”那人虚弱一句,晕了过去。


    聂谯没搭理他,低头看抖着身子的如竹溪,除了耳朵,可真是看不到一点脸,他把人抬起来,看到她要哭不哭的倔强样,他神色平静,唇角淡笑。


    “他站错人,妄图成就大业,你说他要杀本王,本王要如何处理?”


    她...她怎么知道!你自己不是很明显要杀了他吗!她眼神不敢往地上瞧,奈何听见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她弱弱看去,带血的令牌躺在地上被程玫捡起来。


    如竹溪僵硬一笑:“王爷别逗妾了,妾不懂这些。”


    聂谯点头:“他身后另有其人,本王把他尸体还回去罢。”


    “?”


    所以他带自己来的目地是什么?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但凡步步错,就会落得和这男人一样下场?可她犯的错不至于落得如此。


    她还真心为他身体着想呢!白眼狼。


    如竹溪整个人吓虚脱了,好在聂谯没有变态到让她亲眼看到死人,软趴趴贴在他胸口,一路返回,连话都不敢说了。


    许是难得的安静,聂谯有了兴趣跟她讲话:“你不好奇吗?”


    好奇?她想翻个白眼,是嫌自己活太久吗还好奇。


    如竹溪摇头,弱弱地抬眼,睁着清澈可怜的眼神,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不高兴。”


    难道她想和离的事被知道?可也不至于啊,只有比较可靠的是,她作他太过了,聂谯借此机会唬吓她。


    聂谯在她脸上停留半会,眼神细细打量,眼神略思,深不见底,很快他温和笑起:“别怕,本王只是想问,这人怎么办呢。”


    如竹溪木脸:“王爷那么聪明,干嘛问妾。”


    “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很关心本王。”


    “......”不,她不想关心。


    这种事如竹溪绝对不会管,更不要插手,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越看他温和宽厚的模样,越觉得毛骨悚然,回去她真想抱走被子回她的院子睡,但怕惹他不快半夜被拖出去砍了。


    如竹溪精神总是崩得紧紧,又不甘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许诺,她要如何做才能找到神医?如果没有神医的话,她该怎么做才能有效治愈聂谯的怪疾。


    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但目前来说,她需要警惕,聂谯头次带她同行,又是这般场面,很难说他没有不害自己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次了。


    如竹溪泡在浴桶里很久,热气腾腾散发的水雾很快消散,在婢女提醒下,她磨磨蹭蹭走出来,任由婢女为她梳妆穿衣,随后慢悠悠进屋。


    为防止有其他状况出现,如竹溪扭着腰肢来到男人面前,他的目光从她出现开始没移开过,平平静静又有其他意思,她谄媚一笑。


    “王爷玩过堆雪人吗?”


    聂谯摇头:“没。”


    “也是,王爷身体不易做这些,不如妾给你做一个雪人吧~”如竹溪没敢对他动手动脚,比平日收敛很多,但声音依然嗲嗲柔柔。


    她看聂谯没拒绝,对他怯怯一笑,装模作样地往外跑,结果一开门被冷到了,脸色瞬间苍白,抖抖索索跑回屋穿上大氅,握住暖手炉才回暖,继续往外跑。


    聂谯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回来,她头上没戴任何发饰,随她的转身,青丝飞到胸前来,遮住那雪白的部位,若隐若现极为引诱。


    他眼神怔了下,拧眉:“不需要。”


    如竹溪精准捕捉到他的眼神,她眸色氤氲某种思绪,自然把青丝往后撩,可惜地脱下大氅,手心放在他胸口前,仰望他,不经意间流落出勾媚。


    “王爷,妾今天被吓到了,等会你要抱着妾睡~要紧紧的抱哦~”


    “......”


    如竹溪偷偷看他凝固的脸,说是这么说,她才不要他抱着睡,等到了睡觉时间,她假装忘记刚才的话,灰溜溜扑进被窝,平日这时候特别舒服好睡,但闭上眼就是鼻青脸肿的鬼脸,太吓人了。


    她挣扎好一会,忽然扑来热乎乎的身躯,结结实实抱住她的身子,许是无奈,在她耳边低语:“不抱你,便要耍脾气,真是不讲道理。”


    如竹溪:“......?”你说谁?


    她陷入了沉思,怀疑聂谯是不是被夺舍还是怎么,后背不断拱来热源,密密麻麻传遍全身,他身躯似乎把她笼罩,有种无处可逃的赶脚,她心里反感,抗拒又无可奈何。


    每次与他有过近的亲昵都会想到如青铭,她闭上眼,就当被虎抱,被熊抱,哪怕是供暖热枕也好,没什么大不了。


    “你在想什么?”聂谯迟迟没等到她的反应,似乎稀奇她的安分,伸手摸摸她的手腕,下一秒被她抱住不给动,他勾唇温笑,目光深沉。


    如竹溪懒懒抱怨:“妾要睡觉,不跟坏王爷说话~”


    聂谯怔了下,过后很久,凝视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听她逐渐均匀的呼吸,他眼神动了动,在她脖子上摸摸,怀里女人不太舒服地扭动,脱离他的怀抱往里钻。


    聂谯扯离她的被子,看着她受冻颤抖,然后转过身再次爬回来,埋在他怀里取暖,她身子不抖了也陷入沉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