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程凡的最后一句话时，瞿奶奶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然，其中还夹杂些许的不可思议。


    她在心中暗道，莫非这小子已经知道了老婆子我的真实修为？


    不可能的，老婆子我修炼的可是欺天诳地的功法。


    就算是这天地也无法堪破她目前的修为。


    此等功法，正是当初段天阳交给她的。根本就不属于圣地。


    所以就算是真正的鬼神降临，也难以揭穿。


    但为何眼前的年轻人，会说出刚才的话？


    思索之际，瞿奶奶又多看了程凡两眼。


    接着出声质问，「能告诉老婆子我，你是如何看穿的？」


    「这种隐匿修为的功法，瞒不过我的感知。」


    果然！


    瞿奶奶的表情终于变了。


    她发现，修炼欺天诳地功法的明明是自己。


    反倒现在看不穿对面这小子的真实修为。


    「你居然能堪破我老婆子我的修为，现在就算说你是年少奇才也不为过。」


    「别，我可担不起这称号。」


    程凡深知自己虽然实际年龄不大。


    但这些年，几次通过时间卷轴进行修炼。


    前前后后加起来，几千年是肯定有的。


    再提年少这个词，就有些不合适了。


    但瞿奶奶却摇了摇头，「老婆子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但还是想劝你，不要下去。」


    「……」


    程凡的表情，多少有些冰冷。


    他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来阻碍他，怕是已经直接动手。


    但瞿奶奶又很快接着开口，「不过既然你赢了，那老婆子我自然是要遵守承诺。所以下去的时候，尽可能的不要触动湖底深处的牢笼。若不然，圣地必将大乱。」


    这声大乱，听得刘茜有些心惊胆战。


    总觉得好像真的会世界末日。


    倒是程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慌的模样。


    总之就是很平静。


    他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带领杀神殿举霞飞升的方法。


    至于那什么牢笼中的大恶，不见也罢。


    瞿奶奶在说完这些话后，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看上去多少有些落寞。


    令程凡有种错觉。


    对方之所以一直留在争天学院。


    除了要一直守护这里以外，可能还在试图等待段天阳的归来。


    但人死如灯灭，段天阳真的还会回来？


    「程凡，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下去吗？」


    刘茜发现程凡似乎很执着于鬼灭潭。


    明明刚才外界来到圣地，按理说应该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但偏偏却要下鬼灭潭，感觉很奇怪。


    程凡闻言，转身看了眼刘茜。


    他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刘茜大概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连忙摆手，「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很快，程凡重新来到鬼灭潭旁。


    盯着黑色的深渊，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发现仙识，根本无法探测内部的环境。


    说有大恶，却一点气息也感应不到。


    如果老人家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这潭水，拥有阻隔仙识的结界。


    而且这结界，很强！


    就听「噗通」一声，程凡直接钻进了潭水。


    刘茜见状，强行忍着恐惧感追了进去。


    待到两人同时下水，扑面而来的强大压迫力险些将刘茜肉身压碎！


    这压迫力实在太强，如同前往宇宙处于真空地带。


    好在程凡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及时为刘茜释放了仙气屏障。


    「谢……谢谢……」


    刘茜有些尴尬的出声道谢。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但既然都已经下来了，还是鼓足了勇气想要去调查鬼灭潭真相。


    虽然水中的压力很强，但对于程凡来说却是小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直接出声提醒，「跟在我身后，不要到处乱跑。」


    「好的！」


    刘茜突然欣喜的来到程凡身后。


    还下意识的，伸手去扯住了程凡的衣角。


    待到两人下了三百多米时，忽然相继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来自于潭底！


    因为太过惊悚的缘故，刘茜便下意识的朝下方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瞬间吓得她险些昏过去！


    就见一双巨大的眼珠子，正在底部死死的盯着他们。


    那眼珠子大的惊人，如同深渊底部的洪荒猛兽。


    眼中更是呈现出菱形图案。


    还有周围那布满血丝的画面，就连程凡都不由得倒吸冷气！


    好在有仙气屏障做阻隔，不然嘴里肯定进水。


    这是什么玩意儿？！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程凡，也被吓得不轻。


    毕竟这双眼睛，真的太大了。


    如果说远古种的体积，已经能够和一座小山相提并论。


    那么潭底的这双眼睛，就能和远古种整个相提并论！


    潭底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本以为可能是死物。


    不曾想，紧接着就转动了两下。


    逐渐加快频率，还散发着嗜血气息。


    就在程凡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深入时，时间宝瓶里的黑暗法旨突然开口。


    「没想到鬼灭潭底，真的存在万古种。」


    所谓万古种，是要比远古种还要历史悠久的存在。


    准确说，真正的万古种连现在的圣地都很少记载。


    因为那真的太过久远了。


    久远到，很多事务包括历史等都被时间长河所遗忘。


    目前已知的，就只有万古血脉的魂兽。


    还有来自万古时代几名通天彻地的，无上鬼神！


    相传圣地，就是由这几位鬼神所开辟。


    但他们具体因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开辟圣地。


    至今无人知晓。


    得知万古种的来历，程凡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个巧合。


    只因仙界也存在万古血脉，而且是拥有万古血脉的仙兽。


    仙界因何而来，至今无人知晓。


    但程凡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炎夏闻名中所传的盘古开天辟地。


    就算很多神话故事都有些许联系。


    但并不深。


    准确说，如果炎夏真的存在盘古等神话中的神明。


    那他们所开辟的所谓仙界。


    更像是一种通过空间法则，所凝聚出的独立空间。


    在那片空间当中，存在着盘古等神话中的大神。


    至于他当年羽化飞升时，所前往的仙界。


    却无人知晓它的具体来历。


    「程凡，我……我们还要深入吗？」


    刘茜这次真的打退堂鼓了。


    她有想过潭底会存在可怕怪物。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怪物，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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