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文君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


    虽然偶尔会有些精神失常。但至少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即将做什么。


    来时，她的内心其实非常忐忑。很害怕与陈家人接触。


    如果不是因为陪同的是程凡，说什么也不可能过来。


    中途还曾试图劝解对方，不要再和陈家有任何瓜葛。


    奈何最后还是来了，而且直接出现在陈家别墅。


    只是目前的结果，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魔都不可一世的陈家，居然会露出这种低下的态度。


    但她更惊讶于程凡现在的身份。


    明明小时候，大家都出自同一所孤儿院。


    为何二十多年没见，身份会如此悬殊？


    这里，真的是魔都陈家？


    没错啊，她曾见过陈家之主，还有陈家的其余几名族员看着也很面熟。


    既然是陈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看到程凡就好像老鼠看到猫，只有恐惧。


    她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方式，选择报仇。


    毕竟她也从未想过，报仇之事。


    只是觉得能够脱离苦海，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本来已经绝望的陈震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重新起身，快步来到了方文君面前，“方姑娘，我陈家所作所为，确实对不起你。只要你肯原谅我们陈家，今后绝对会想尽各种办法向你赔罪。并且任何要求，我陈家都会答应！”


    从程凡询问方文君的那一刻起，陈震天便知晓这是最后的希望。


    程主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若现在能博得方小姐的原谅，说不定这件事就还有转机！


    然而此时的方文君，有些茫然。


    她还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根本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


    见方文君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陈震天有些着急。


    再度出声解释，“方小姐，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向你道歉。只要是你开口，我陈家必定赴汤蹈火！”


    与其全族被灭，陈震天宁肯认一名柔弱的女子当首领。


    反过来想，如果成功了。


    岂不就和杀神殿的程主宰，攀上了关系？


    因此，陈震天继续开口。


    直到程凡表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才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能带领陈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爬到现在的高度。


    足以证明陈震天，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所以他很有眼力见。


    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但目光当中，却浮现出了哀求之色。


    哀求的看向方文君，希望对方能够再给自己和陈家一次机会。


    没办法，方文君的性格其实和赵欣然很像。


    耳根都比较软，无法真正的狠下心。


    就见她迟疑了片刻，最后朝程凡小声问了句，“要不，还是算了吧？”


    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和赵欣然很像。


    程凡闻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自己可是兴师动众的，从苏杭直接来到魔都。


    没曾想，最后听到的确是这么一句话。


    他耸了耸肩，“这件事，你来做选择。我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