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对待老院长的态度里，夹杂着一丝尊敬。


    他本以为，这个外界剑道第一人不过如此。


    直到能撑住他一剑，并且没有立刻死亡，才终于有了更多的赞赏。


    侄儿可惜，五脏六腑受到严重创伤。


    就算现在及时治疗也无力回天。


    所以打算留给对方，说出遗言的时间。


    “遗言吗？”


    老院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些许涟漪。


    他其实很想继续守护武道学院的和平，不想偌大的底蕴毁在自己手里。


    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这所谓的剑道第一人，在隐武界的强者面前不过如此。


    他突然笑了两声，脸色苍白的问道：“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


    “如果你说了，或许我会帮你完成。”


    “是么？”老院长的眼中，没有丝毫信任。


    但还是把自己的遗愿，说了出来。


    他想保护万道学院的所有学生，不想他们受到无妄之灾。


    若是可以，这就是他临死前最后的心愿。


    常青闻言，眼角不由得微微抽搐。


    大概是没想到眼前的老院长，临死前还在关心这里的小辈。


    片刻沉默过后，常青突然开口道：“可以。”


    “你说什么？”老院长惊讶的望向常青。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常青说的确实是可以，而且目光当中浮现出一抹坚定。


    能在外界遇到老院长这样的剑客，他也觉得很荣幸。


    可惜啊，一个生于隐武界，而另一个却生于武门界。


    若是后者也能生在隐武界。


    或许成就方面，绝不会比他弱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


    老院长面对自己的仇人，说出谢谢二字。


    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更没想过报仇一类的事情。


    说完却选择盘膝而坐，并且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三老。


    很明显，这次攻打武门界的，并非只有面前的常青。


    那三个老家伙的实力，也是一个比一个强。


    于是虚弱的问道：“他们呢？你打算怎么解释？”


    “解释？”常青冷笑一声，“何须解释？”


    在玄武域，四家之间看似属于联盟关系。


    实则彼此之间，从不曾安过好心。


    与其这这么一群怀鬼胎的老东西同流合污，他更欣赏面前的老院长。


    纯粹的剑道之心，可遇而不可求。


    “看来我是没办法，看到小辈们成功逃离此地了……”


    老院长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气息，也逐渐虚弱到快要消失不见。


    他真的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不料下一秒，耳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谁说你看不到了？”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那么轻易陨落。”


    这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却又给人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无论老院长还是常青，亦或是不远处的其余三老。


    都露出了些许骇然之色。


    “是谁？！”常青皱眉喝道。


    反观老院长短暂的失神过后，扬起了嘴角笑道：“程院长，你来了。”


    “老院长，先将这枚丹药吞下。”


    “剩下的这群家伙，交给我。”